当时我卖菜得到的收入全部用于我们的生活,而他的工资则是寄回家给她老娘。
他的工资只有十块钱,可每次却往家里寄两百。
在这个人均十几块钱的年代,完完全全算是一笔巨款,足足可以支撑一家人一年的开销。
好笑的是。
村民们越讲越兴奋。
我浅浅一笑,声音变得更大。
刘星,怎么?
合着一开始你就是冲着我的录取通知书来的?
此话一出,村民们看向刘星的眼神充满鄙夷。
他恼羞成怒,你……你凭什么说,这个录取通知书是你的!
小星!
秦如烟气喘吁吁的冲上前来,看着我时,眼里更是藏不住的恨意。
好似我欺负了刘星似的。
我冷冷扫了她一眼,对刘星说道,你承不承认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你以为拿到毕业就算了完了吗?
只要我现在报警,有警方的接介入,你以为查不出当年的事吗?
只要拿出当时的高考试卷对比一下笔记,你这个冒名顶替的假大学生,很快就会露出原形。
我今天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你欠我所有钱,我都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然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一刀两断!
秦如烟挡在刘星面前,气鼓鼓的看着我。
李春妞,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
这话你有资格说吗?
要提分手也是小星提!
你现在逼婚不成就胡乱给小星造谣!
不就是看着小星现在是大学生,又有首都户口,你就想贴上来,恶不恶心啊?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这个孤女就是想要找一个长期饭票!
她看似再为刘星打抱不平。
实际上实在为自己谋好处。
刘星现在是大学生,又有首都户口,以后他们结婚了,秦如烟也可以理所当然的把户口迁过去。
靠着这个户口,她也能在首都找一份好工作了。
她早就嫌弃自己农村户口,天天做梦都成为城里人。
可惜就算是把小卖部开到城里,也也改变不了她农村人的身份。
自然就把主意打到刘星身上了。
原本心虚的刘星听到秦如烟给他撑腰,又再次变得理直气壮。
不是我们分手,是我甩了你!
我告诉你,我这个大学是堂堂正正考上了,你要是在污蔑我,就等着我的律师函吧!
秦如烟更是对我嘲讽道,哼!
要不是有刘星在,你这个孤女早在家饿死了,你还能在这里说话,真是不懂的感恩。
刘星最初是来村里的知青。
当时每家每户都要完成工分,才有工资和粮食可以拿。
唯独我的情况比较特殊。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即便组织上已经减轻了我的工作量,可没人搭把手的日子,还是格外的辛苦且艰难。
那时刘星经常来给我帮忙,这些村民们也是知道的。
春妞也是太不应该了,人家帮他是情分,不帮也是本分,她倒好直接赖上别人了!
就是眼红别人成了大学生,又有首都户口,想从中分一杯羹。
结果分不到就恼羞成怒,想要毁了他。
要我说,还是刘星太善良了,不计前嫌的请她来吃酒,结果人家根本不领情!
还要闹事!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离谱。
反倒是我这个当事人一直沉默不语。
在议论声达到顶峰时,我冷笑一声,用着最淡然且不屑的语气,看着他的眼睛。
哼!
你帮我?
你倒是聪明,自己的工资全部攒起来给你弟弟买房,没钱了就吃我的喝我的。
连我爸妈留给我的遗产都不放过,全被你拿去寄给你老娘了。
结果最后美其名曰,是帮我?
有这么帮的吗?
刘星搭手帮我做的拿点活,反而成了他照顾我的情分。
有老一辈的也察觉出来这里面的问题。
一时间议论纷纷的说起来。
我妈是厂里的职工有固定工资,而爸守着十几亩地生活,虽不算富裕,也算是自给自足。
况且他们意外去世后,组织曾表达关怀,给了我几千块抚恤金。
而我作为他们的独女,在生活物质上完全绰绰有余。
根本不用沦落到去餐馆洗碗这一步。
我看着刘星的眼睛,你们家有六口人,一个病重的老娘和四个游手好闲的弟弟,除了你,你家没有一个人有收入,请问你那几个弟弟是怎么买房的?
你弟弟光是彩礼钱就能拿出三百,请问这钱是怎么来的?
你老娘是怎么住上单人单间的病房?
身边还有三个护工轮流照顾?
你的收入怎么可能负担起这么多人的生活?
刘星哑口无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刚才帮腔的人也沉默了。
我以为这件事也算是到此为止了,可没想到,人不要脸起来就是无敌。
秦如烟冷笑。
一副我得便宜还卖乖得样子,训斥我,你一个女孩子,能守得住那么钱吗?
要不小星在旁白照顾你,说不准早就被人贩子卖了,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生着孩子?
你就偷着笑吧,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还不是多亏了我们小星。
我盯着刘星,目光森冷,刘星,你是怎么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应该没忘吧?
他嘴角微颤不吭声。
当初爸妈离开前,也曾嘱咐我,要好好读书早日离开这座大山。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我就以最快的速度买到了去往清北的火车票。
我都已经坐上火车了,没有想到刘星为了拦着不让我走,硬生生躺在火车轨道上,哭着不让我离开。
一直强调我是他老婆。
是他唯一爱过的人,这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可现在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前世的经历早已让我心死,对他没有一丝期待,这四年来,我给你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我爸妈给我的遗产,这些单据我都留着在,很快就会向你讨回来!
而那张你引以为豪的大学毕业证,你也该还给我。
秦如烟完全不怕,小星已经毕业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早料到他们厚脸皮,面对一些无赖,也不用讲什么客气。
我威胁道,我是正儿八经考上去的,而他是混出来的,只要我现在去清北找校长对峙,你的这张毕业证,很快就成一张废纸。
冒名顶替的罪名先不说,你占了一个首都户口的名额,若是真的追究起来,你觉得你能逃得过法律的制裁吗?
刘星妈妈急冲冲的赶来,知道情况之后,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可惜,被我抓住手腕,一把推在地上。
伯母恼羞成怒,好一个没有教养的东西!
我告诉你,别拿这个来威胁我的儿子,当初可是你自己把录取通知书给我儿子!
这句话真是把他儿子的脸打得响亮!
也算是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
这大学不是他自己考的。
我笑了,“你怕是忘了,我当初给他的是一张白纸!”
但是刘星不顾危险跳到铁轨上,他说我是他老婆,我心软了。
我已经决定把这个机会让给胥临了。
结果却发现,原本放在文件夹里的录取通知书是一张白纸。
而真正的录取通知书,早被伯母狸猫换太子。
说到这里,母子二人的脸都绿了。
伯母依旧不依不饶,胡搅蛮缠,“明明就是你给我们的,就算我们冒领学籍有错,你也有错,到时候告发了,对谁都不好!”
她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威胁我,就是认为,时隔多年我没有了证据。
可凡事发生,皆有痕迹。
我淡淡道,“你们怕是忘了?
当初我拿到白纸的时候,曾去报过警,警方那边是有笔录的。”
“证明……有人曾经偷过我的录取通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