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都考第一。”
话题无疾而终。
我们都知道她的意思。
木子,我女儿很棒,我不后悔生下她。
12
盛夏的夜晚总是燥热到难眠,噩梦更是让人辗转反侧。
闭上眼的某一刻,耳边回荡着刘女士小声的抽泣。
灰色的记忆一帧一帧在脑海里回放。
喝酒赌博,回家要不到钱的郭德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
他砸碎家里的锅碗瓢盆,猩红着眼形同吃人的猛兽。
“不把钱拿出来我杀了你!”
“阿林,那是梦雨最后的学费了!”
我提前被刘女士塞在衣柜里,捂着耳朵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咆哮与争吵声。
不久便是刘女士惨绝人寰的痛喊。我从缝隙看出去,刘女士摔在地上,旁边是她分离的左腿下肢以及喷溅的血液。
十二岁,我胆小,无知,没有保护她。
梦魇一环接一环。
十八岁,郭德凯出狱的一南宫,繁星点点的夜。
他拎着八角锤,躲在我家的某个角落,等我和刘女士回家。
锤子砸在身上难以言说地疼,刘女士把我压在身下。
躺在血泊里的时候,我自以为最大的不幸到此为止。
直到想要带我去看萤火虫的南宫盛出现。
直到他被返回来的郭德凯发现,他将我推进房间然后死死堵住门口。
直到郭德凯手里的刀子反反复复刺进他身体里,刀身由白到红。
直到最后,这场故意杀人案里,幸存者只有我一个。
我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不幸。
13
刘女士早已哭睡过去。
我抓着手机,跑到外面呆坐着。
一只萤火虫绕着我转了两圈,半点星光,落在我肩上。
和南宫盛真像。那么一点光,全照在我身上。
我给他打电话,接通时,南宫盛睡意蒙眬的语调里还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