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推开门时，偶尔我没睡着也会装作熟睡的样子。
自从有了大女儿，我跟他就几乎没有在一起睡过。实在躲不过的性生活也是草草敷衍了事。
今天他推开门时，只见我披散着墨黑的头发坐在床头。
他有些惊喜地向我走来，估计他以为我是故意在等他。
“不是说过不要等我吗？”他略显埋怨道，眼底透着开心。
“我有事跟你说。”我心情无比沉重，不知道如何将这个噩耗说出来。
可不说不行，纸是包不住火的。
这两天我已经明显感觉力不从心，主治医生特意打电话来警告过，若是再不接受透析治疗，身体的毒素侵入脑子，到时候便回天乏术。
“什么事？”他微感疑惑。
“你知道我前些天晕倒过的事吧。”我慢慢切入正题。
“哦，不是低血糖吗？我知道你经常这样。”他早已见怪不怪道。
我深吸了口气开口，“这次不是。”我径直看向他，想看看他知道结果后会出现怎样的表情。
是否依旧是这样麻木不仁的表情。
“那是什么？”他坐在另一侧的床边，侧过头看向我，眸光呈现出无波无澜的神色。
我想象不出他是因为完全不在乎我的生死，还是因为他觉得我是铁打的，不可能生什么重病。
又或许他可能觉得得了重病的人不可能此刻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
“尿毒症。”我残忍地宣布着这个事实。
就像是古代刑场上宣布死刑的判官。
我压抑着情绪拿出那张诊断书递了过去。
一开始他的目光充满了疑惑，直到接过诊断书。
他忙不迭掏出手机查看起百度，我能从他越往下看越震惊的表情看出，他已经了解到这病的致命程度，甚至可能已经知道的比我还详细。
他面如死灰地收起手机。过了许久，方深深叹息道：“我知道了，我会跟妈商量。”
我会跟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