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筱媛咬着下唇：“阿程，我真的有苦衷。”
谢程只淡淡回道：“我们都先冷静下吧。”
回家的路上，他望向夜晚城市里点亮的万家灯火，突然掏出手机给我发来：“回家了吗，今晚想吃什么，我回去路上经过菜市场。”
当然他没收到任何回应。
因为我已经死了。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复，谢程眉心蹙得更深。
这时，一通陌生联系人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好，请问是谢程谢先生吗，我是沈佳女士的代理律师，按照她要求的，离婚协议书已经寄到您家里，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签完字，我这边好接着走下面的程序。”
谢程怔住：“她要和我离婚？”
谢程疯了一般给我和我身边的人打电话。
许茹挂断了三次才肯接：“你有病吧谢程，大晚上没完没了打什么电话。”
他红着眼睛，质问：“沈佳人呢？”
“我他妈要是知道，昨天还打电话问你？”
谢程哑着声音说：“她要和我离婚。”
许茹说：“那太好了，她早就该跟你离婚，总算是等到这天了，你们哪天离，我去好请假过去清秀她脱离苦海。”
他低下头，顾不上反驳：“我问遍了所有人，都没有她的消息，她能去哪儿？”
她也冷静下来：“我不知道，从上周开始我就联系不上她了，公司所有人都没有她的消息。沈佳和你不一样，她不会丢下所有人一走了之，她一定是出事了。”
谢程不知道想到什么，握着手机的手颤抖了一下。
“谢程，沈佳如果出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轻轻叹气。
许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
我们是高中同学，毕业后偶然进入一家公司工作。
如果她知道我死了，她会伤心。
我来来回回地飘荡。
许茹，以后我就不能陪你下班吃路边摊，陪你吐槽领导了。
你以后别那么粗心，背后说领导坏话的时候长个心眼，别被发现了。
从我死后，我一直在想谢程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
警察打来电话时，他躺在堆满酒瓶的客厅，醉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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