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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欲暗渡无删减+无广告

岁甜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蔬菜往往作为奢侈品,成为整个锅里最贵的东西。之后回国,她一口气在路边摊吃下八根淀粉肠,结果犯了急性胃肠炎去医院挂水。本市的新闻正在播放昨晚江城的跨年场景,金融中心位于江城腹地,条件得天独厚。无人机画面一闪而过,其中标志性建筑上挂着南氏集团几个大字,彰示南氏集团高调进军江城。濒临走神之际,原姐的一通电话让她打了激灵,挂电话后,她整个人开始疑惑。原姐让她全程跟进和德国公司合作的项目,而且明天的会议,作为项目投资方的南氏集团,会派人过来聆听。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谈则序……-“要死。”项目负责人陆停一大早就在组里忙上忙下,林雾声被她唤过去。“待会儿德国那些人一起远程会议,你负责翻译。”他一个劲吐槽:“姓谈的搞投资就搞投资,来听技术的东西做什...

主角:林雾声南穆   更新:2024-11-12 09: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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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雾声南穆的女频言情小说《春欲暗渡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岁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蔬菜往往作为奢侈品,成为整个锅里最贵的东西。之后回国,她一口气在路边摊吃下八根淀粉肠,结果犯了急性胃肠炎去医院挂水。本市的新闻正在播放昨晚江城的跨年场景,金融中心位于江城腹地,条件得天独厚。无人机画面一闪而过,其中标志性建筑上挂着南氏集团几个大字,彰示南氏集团高调进军江城。濒临走神之际,原姐的一通电话让她打了激灵,挂电话后,她整个人开始疑惑。原姐让她全程跟进和德国公司合作的项目,而且明天的会议,作为项目投资方的南氏集团,会派人过来聆听。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谈则序……-“要死。”项目负责人陆停一大早就在组里忙上忙下,林雾声被她唤过去。“待会儿德国那些人一起远程会议,你负责翻译。”他一个劲吐槽:“姓谈的搞投资就搞投资,来听技术的东西做什...

《春欲暗渡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蔬菜往往作为奢侈品,成为整个锅里最贵的东西。

之后回国,她一口气在路边摊吃下八根淀粉肠,结果犯了急性胃肠炎去医院挂水。

本市的新闻正在播放昨晚江城的跨年场景,金融中心位于江城腹地,条件得天独厚。

无人机画面一闪而过,其中标志性建筑上挂着南氏集团几个大字,彰示南氏集团高调进军江城。

濒临走神之际,原姐的一通电话让她打了激灵,挂电话后,她整个人开始疑惑。

原姐让她全程跟进和德国公司合作的项目,而且明天的会议,作为项目投资方的南氏集团,会派人过来聆听。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谈则序……

-

“要死。”项目负责人陆停一大早就在组里忙上忙下,林雾声被她唤过去。

“待会儿德国那些人一起远程会议,你负责翻译。”

他一个劲吐槽:“姓谈的搞投资就搞投资,来听技术的东西做什么,我最讨厌这些人了。

“有钱了不起啊,也不看看问一些什么傻蛋问题。”

她手上被放了一沓资料,让她先看看,还被陆停交代:“小林啊,我嘴笨,有些说不来的场面话你得帮我圆过去,唉,真要死。”

陆停是IT出身,一心搞技术,他最怕的就是投资方这群人,不问专业问效益。

不怪他如临大敌,今天一上午,整个部门包括原姐在内的高层,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已经答应投资,做好考察和尽调了,投资方还派人来跟进,来的还是董事长级别人物,这还挺罕见。

项目收益是一部分,谈则序的时间又是另一部分。

他这样身份的人,花钱可以铺张浪费,但平白无故花时间来跟进一个小项目,实在叫人觉得稀奇。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只有陆停骂骂咧咧:“特么这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吗!”

林雾声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下午四点一刻,远程会议的大屏准时亮起。

与此同时,谈则序在几人簇拥之下,走进了会议室。

他身着黑色大衣,脱下之后,是一套干练的西装,身材高大利落 ,整个人压倒般的气场席卷而来。

林雾声不得不起立,公式化地露出微笑向他问好,而后任由他的视线,在她脸上飘过。

那是很冷淡的一瞥,不做任何驻足,仿佛他们并不相识。

谈则序作为投资方,一般不参与交涉,听的时间更多,所以她开口时,能感受到他审视般的视线。

她像是无处可逃的猎物,被他锐利的目光蚕食。

还好迅速进入了角色,对方说了几个专业问题,林雾声都翻译过来,把议程推进了下去。

会议进展得顺利,划分了关键点,最后,陆停作为负责人,象征性看向谈则序:

“谈总,您有什么问题吗,或者,需不需要我们解释一下?”

会议室和屏幕里的目光,都聚焦在谈则序身上。

其实说这句话时,陆停内心是鄙夷的,今天的会议大部分讲的是技术,谈则序的出现,无疑添乱。

他见他年纪也不大,更觉得他是公子哥一时兴起。

更看他现在的随意姿态,手上拿了一支钢笔把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位哥在走神。

项目组在场大部分同事也是这样认为的。

只有林雾声注意到,谈则序虽然面上表情平淡,无波无澜的样,但目光却紧盯着汇报的内容,这是他专注的模样,她见过太多次。


--

时隔八年,林雾声再一次拒绝了谈则序。

故事要有结局,就像诗行的末尾要留下韵脚,如果强行截断,总叫人怅然若失。

所以和他重逢,她惶恐、惊异,却不能否认心底的期冀。

可惜一切都变了,他们不能在错误的试卷上作答。

现在的林雾声,早已不是当年娇矜到让谈则序捧在手上的林雾声。

也不是吵架之后,能够随意发弄脾气,等待他毫无底线低头服软的林雾声。

她带着枷锁,过度自耗,被生活折磨到面目全非。

这样的她,凭什么还能毫不顾忌地将这八年磨灭。

她再问:“谈总找我,有何贵干?”

谈则序稳住得很快叫人看不出情绪 ,他嗤笑一声:“没找你,少自作多情。”

说罢,没有任何多余的目光,绕到车前,拉开车门。

“谈总慢走。”林雾声的礼节依旧到位。

她目送他上车,发动机响起,温热的浪扑在她脸颊上,他毫不留恋离去。

-

出乎意料,那晚林雾声没有失眠,她做了很长的梦,回到过去。

带着炫耀和征服欲,她终于将谈则序追求到手,不分场合地高调秀恩爱。

好像在说,瞧瞧,学校里大家仰望的男神竟然被一个不学无术的女混混拿下了。

林雾声追到谈则序的第一天,当天夜里,她就和他接吻。

那时她还没有晚自习,谈则序需要上到晚上九点,她就大咧咧在他教室门外等。

中途谈则序出来去洗手间,见到坐在地上的她,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林雾声放下手机,站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口香糖一样粘在他身上,娇声说:“等你放学,一起回家呗。”

谈则序或许是心疼她,额间的褶皱更深了,“你不要等,坐地上不难受吗?”

“难受呀。”林雾声扬起头,巧笑倩兮,一点也不害羞地踮起脚,在他耳边说,“所以有奖励吗?”

谈则序从没和异性靠得这么近过,温热潮湿的气息喷洒在他耳廓,痒痒的,他偏了一下头。

他是真不想让她等那么久,也没读懂她话里的含义。

于是低声哄着:“还有半小时,你回教室休息,我放学送你回家,好吗?”

好吗……

这种带着宠溺的语调,从高不可攀的谈则序嘴里说出来,林雾声心湖荡漾。

她再次贴近了,刻意将一句话说得暧昧混乱,“只送我回家,不做点别的?”

走廊外的校园中庭灯火稀疏,光线晦暗交织,将万事万物都笼罩成模糊的样子。

可她还是在黑夜中,看到谈则序白皙的耳垂,不由分说地红得彻底。

实验班这层楼清风雅静,偶尔有试卷翻动的声音,她听见谈则序的心跳声,有力地回荡在胸腔内。

属于少年的,两颗青涩又火热的心脏,不安跳动着。

林雾声有种恶作剧的意味,勾着他的脖子,蜻蜓点水地吻了上去。

两唇覆上,谈则序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停在原地。

她浅尝辄止,准备轻轻碰一下就弹开,后撤时,谈则序反手将她的腰一搂,另一只手捧住她的颈窝,深重而用力地回应,加深了这个吻。

她心中震颤,几乎忘记呼吸,这一切发生太快,她完全没顾得上感受。

只觉得他的唇柔软,夹杂着香甜的呼吸,他摁住她的动作出奇霸道,她像一块失去依靠的浮萍,被揪在怀里亲。

春夏交接的夜晚,温热旖旎,好似他们两道年轻的身影。

-

翌日,林雾声在清晨初照下醒来,觉得无比荒唐。

她竟然做了和初恋男友的春梦……而且还是真实发生过的,这到底算什么。

为了让自己这一周之内找好方向,林雾声决定去做点正事。

几天后就是元旦,很快要交房租,小路那边出院之后缺一大笔疗养费用,时间一刻都不允许她黯然神伤,她得去弄一点钱。

林雾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涂了一个颇为用心的妆容出门。

目的地是金融城的一间写字楼,她直上最顶层,对前台说明来意:“你好,我找徐总。”

前台问:“请问有预约吗?”

林雾声:“没有,是一点私事,麻烦帮我通报一下,就说林雾声找。”

前台小姑娘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似乎是在审视她的分量。

没有预约不得进入,许是看出她气度不凡,不好怠慢,她停顿片刻,拿起电话:“我帮您通报一声秘书吧。”

林雾声冲她一笑表示感谢,在旁边的沙发坐下,拿出一个黑色封皮笔记本。

不一会儿,一名男性出现,目光和她对上,有片刻不自然。

但很快,虚伪地拉起一抹笑:“声声啊,好久不见。”

林雾声配合地回笑:“徐叔叔好。”

“好久没见你了,我们去楼下喝杯咖啡怎样?”他知道林雾声这次寻找他目的不纯,所以将她带走。

咖啡厅内,每个座位都用隔间隔开,私密性很好。

徐总体态有些发福,跷二郎腿时,肚子上的赘肉拱出一条缝。

他和她虚与委蛇打着太极:“声声,找徐叔叔什么事?”

林雾声摊开笔记本,翻到一页,开门见山:“徐叔叔,当年我爸借给您二十万,过去十多年了,我想您现在也宽裕,能否归还?”

徐总的笑容瞬间僵硬:“这个……当时我确实找林总借过钱周转,但这人情债,之后生意合作也算还过了,你还小,不懂这些。”

林雾声态度坚决:“徐总,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借条写得清楚,当时我爸帮你也不求回报,现在我家里有难,李总不会落井下石吧。”

徐总瞄了一眼笔记本上,自己写下的欠条,有些难堪,“我公司也小,二十万不是小数目,你现在找我要,我哪里还得起。”

“据我所知,徐总上周在LM随手买下一颗钻戒,都不止这个数。”林雾声张开五指,摊在他面前。

五十万,这是他买来哄小情人的。

他脸色变得难看,“你,你从哪知道……”

“徐叔叔不要关心我从哪里知道,您应该庆幸只有我知道,但走出这道门还是不是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徐总打断她,“你敢威胁我?”

林雾声没有任何折衷地看着他,声音平缓,用着温柔语调讲石破天惊的话:

“手段低劣,有用就行。我一无所有,横竖不过人命,徐总腰缠万贯,和我计较这二十万,到底值当不值当。”

“够了!”他表情不悦,站起身来,指了指夹在本子里的欠条,“我现在打给你,欠条撕掉。”

他还想说什么,怒火压在胸口,又发作不出来,盘桓一阵,只能化作一声讥笑:“伶牙俐齿。”

二十万对他来说不过洒洒水花,但陈年旧账而已,她爹早都死了,他要是糊弄过去又能怎样。

可说不过她,又有把柄在她手上,他只能自认倒霉。

林雾声报了个帐号,看他在手机上吩咐,她很快收到入账通知。

两人皆放弃伪装,打算一拍两散。

徐总站起身,对她厉声说:“钱给你了,以后别说认识我,也别来找我了。”

林雾声笑了笑:“放心,我只认钱,不会找你麻烦。”

徐总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林雾声在手机上确认了收款信息,闭上眼,深呼吸一瞬,咖啡一滴没喝,她端起附赠的柠檬水压了一口嗓子。

再次抬眼,面前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谈则序站在几步之外,深沉地睥睨她,他臂弯中搭着一件大衣外套,身后跟了几人,像是要往外走去。

他又看了眼离去的男人的背影,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时,带着点无法言说的情绪。

林雾声后知后觉,才读出,那是一种极具排斥的鄙夷。

他路过,极有可能听见他们最后一句对话,那任谁都会多想。

身后的人很是自觉,先行离去。

谈则序迈步上前,站在她桌边,居高临下地眼神一扫,看见她的入账消息。

她听得他轻笑一声,耐人寻味。

初次见面被他撞见应酬陪酒之后的醉态,以及宴会之上的左右逢迎。

现在又被他目睹和一名富贵中年男子因金钱纠葛,林雾声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现在很像被包养的二奶,找金主捞钱。

“那人看着能当你爸。”他终于开口了,话语点到为止,却又让人浮想联翩。


谁料,巷子里崎岖不平的砖块再次将她一绊,她“啊”了一声,跌坐在地面。

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她眼眶都快红了,一想到无情的谈则序头肯定也没回,她鼻头一酸。

太狼狈了。

还没酝酿出泪水,再抬眼,发现远去的少年竟然折返回来,居高临下看她。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骨气,她眼眶包着泪花,牛逼哄哄对他来了句:“你有本事别管我!”

谈则序目光在她腿上停滞,看不清情绪。

过了会儿,她终于听见他清冷的嗓音:“你,哪痛?”

这句话可把林雾声牛劲儿给熬出来了。

她实名制演绎了什么叫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海水就泛滥。

从小被亲爹哄着惯着,林雾声练就了一身撒娇的本领,像是本能地要大人哄,她别过头,绷着脸,义正词严说:“不要你管!”

分明是依赖和娇声的语气。

谈则序沉吟几秒,终于,他叹了声气,像是妥协了一般,蹲下来。

他耐着性子,再次问:“哪痛?”

林雾声嘟囔着嘴,指着膝盖:“这里。”

她穿着裙子,坐在地上,实在不雅观。

谈则序刚想凑近一点打量,又觉得不太方便。

林雾声又指着脚踝:“还有这里。”

随后更是放肆起来,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指了个遍。

“反正就是很痛。”她开始碰辞了,“这是追你才受的伤,得算工伤吧,你说你再不答应我,我多亏呀。”

“……”谈则序神色寡淡,那双冷感很重的眼,此刻透露着些许犹豫。

他问:“还能走吗?”

“你要扶我起来?”林雾声喜出望外。

他很轻地点了下头,伸出了手臂。

她顺势搂过他的脖子,在站起身时,手指碰到了他的颈部肌肤。

属于少年的清冽气息,和强大的生命感,四面八方将她笼罩。

她心扑通扑通跳,脚下一软,摔进了他怀里。

天地良心,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谈则序想推开她,却又皱着眉,没有动作。

“能起来吗?”他喉结滚了滚,脖子往后仰,和她拉开距离。

林雾声抬眸时,正好瞧见他流畅颈脖,还有那道微绷的下颔。

她没忍住,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才是故意的。

准确来说,是她刚做出动作,谈则序就有所发觉,于是急忙偏头,她亲在他下巴上。

他脸色一变,惊异地捂着被她吻过的地方,往后退了一步。

温热湿润的触感还停留在皮肤上,他感觉从那里开始,火热穿透了手掌,向全身蔓延。

他面带愠色:“你做什么?”

而林雾声得逞似的偏头对他笑:“亲你咯。”

“你……就不该信你。”

他抛下一句话,扭头就走,但因为过于心慌,坦荡的他第一次走路时差点被绊倒。

-

那天开始,谈则序像是有意避开她。

上学放学换了路线,在学校如果遇见她,都得刻意绕着道走。

再加上那些时间,他经常出去参加比赛,林雾声更是见不到他人,所以她也冷静下来。

还是第一次被人那么嫌弃,她开始重新思考,要不要别追他了。

就如小胖所说,这是好学生,有壁,少去招惹。

挫败的阴影将她笼罩,她蔫了好几天,不去教室堵人,也不去他的实验室守株待兔。

一来二去,学校里出现了流言。

关于两人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

一个版本是,女混混林雾声惨遭学霸谈则序拒绝,一蹶不振。

还有一个版本是,校花林雾声厌倦了谈则序,打算迷途知返。


-

一夜深睡,林雾声再次醒来,是躺在自家绵软的床上。

电话铃声嗡嗡作响,她意识涣散,头痛欲裂,等到铃声响起下一段,她才捞起电话,声音力求清醒:“你好。”

谁知,对方开口便十分劲爆:“你清醒了?昨晚那人是谁!”

林雾声愣了神,挪开手机,确认了这是Linda。

“什么意思?”她皱眉。

“昨晚你不是喝多了吗,我下去打车,让你在包间等我,结果是个帅哥把你抱出来的。”

林雾声坚信这段记忆不在大脑里,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Linda继续:“好家伙,还是公主抱,那位哥帅得惨绝人寰,拜托我把你送回家。”

“小雾声,这年头又帅又绅士的男人不多了啊,你是在哪傍上的大佬?”

Linda的妙语连珠让林雾声一脸茫然。

她极力回想,记得昨晚确实撞到一名男性,之后似乎说了些话,她就断片了,连面都没看清。

林雾声内心喟叹,酒精害人,酒桌应酬这种事能不能从职场上滚开。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让你失望了,我不认识他。”

自己身边压根就没有又帅又绅士的男人。

今日周末,林雾声还想补眠,准备扔下手机,Linda又说:“对了,别忘记今晚金融城见。”

“要做什么?”

“诺,去给南氏集团的老总送元旦礼物,老板交代的。”

林雾声不解:“之前她不是去攀关系,但人家不搭理吗?”

“谁知道呢,今早忽然答应了,说可以考虑合作。”

南氏集团扎根南城,业务占了东南沿海地区半壁江山,最近有北上扩张的意向。

有人说,能和南氏集团合作,相当于提前预定了大富大贵,面对这位金主,江城的老板们蠢蠢欲动。

之前林雾声的上司热脸贴过不少冷屁股,也不知怎么对方就松口了。

Linda笑着调侃:“舔狗转正就是战狼,老板现在神气得很,像个战斗机。”

林雾声干笑一声,和她约好了时间。

-

对方来的是董事长亲儿子,只在今晚空闲,Linda和林雾声负责将礼物送到他手上。

林雾声抵达金融城,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会儿。

暮色四合,江城华灯初上。

凉风透过大衣下摆一个劲往她骨头里钻,她无端想到——今晚或许有雪。

她在路边找了个露天咖啡厅,为了打发时间,点开Linda发来的宴会名单。

其中一个来宾,标了五颗星,表示需要她重点关注,但信息那里只有一个姓,以及来自南城,寥寥几笔。

重点就在那个姓——谈。

林雾声随手点了根烟,浅抽一口,慢慢呼出雾气,殷红的唇印留在烟蒂上。

这个姓真的稀有,那年以后,她只遇到过一位姓谈的。

所以再次看到同姓的人,她不由得失神。

这一发呆,指尖的香烟空燃了片刻,落下白灰,有些烫手了,她的意识才回笼,又抬手将烟送进嘴里。

正在她落座时,身边的人,无一不在偷偷打量。

林雾声侧身靠在椅背上,卡其色大衣内,是一件裁剪得当的职业西装,勾勒出姣好身材,微卷的长发被拢起,风吹得耳畔碎发略微凌乱。

她两指夹烟,送进嘴里,又缓缓吐出,隔着烟雾朦胧与猩红火光,大家看清了她的脸。

面容精致自不必言说,漂亮得无与伦比。此刻寒风凛冽,风吹散雾气,她潋滟的眼底,似乎淌过一层落寞。

-

临近年关,金融城灯火通明,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下,禁锢着年轻的男男女女。

街边一辆深灰色宾利缓缓停下,沉默而低调。

“哟,那边有个美女。”南穆吹了声口哨,目光落在露天咖啡馆的一抹倩影,“身材带劲。”

他绘声绘色,但车内一片安静,谈则序没回应他。

南穆不甘心,他转过身,想继续聒噪,看到后座沉静的男人,又噤了声。

谈则序不为所动,垂眸查阅一份文件。

数九寒天的日子,车内暖气充足,他脱了外套,撩起袖口,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身型是富有力量感的利落笔挺。

后座光线昏暗,他深邃的眉眼看不真切,依稀可见优越轮廓,矜贵淡漠的气场,莫名压人一头,让人不敢说话。

南穆只好收起吊儿郎当的劲,说起公事:“哥,我不懂,JN和我们领域不同,有合作必要?”

谈则序眼皮也没掀一下,冷然开口:“用得上。”

声音质地温厚沉磁,语调却又清冷,叫人想到用粗砺掌纹细细摩挲一块玉石。

南穆彻底不吭声了,扭过头去,继续欣赏美人。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垂眸的谈则序略微撩起眼帘,不偏不倚看向不远处。

眼底目光沉沉,如风雪般冷寂。

手里的文件尚好,纸张平整干净,整洁如同他一丝不苟的衬衫,可细看,文件边缘被不明的力道褶出皱印。

有些刻意遗忘的记忆,在那一刻,不分青红皂白地席卷而来,占据脑海。

耳边仿佛卷来一句话,跨越时空,依旧能让他心里一滞。

那是一道很甜的女声——“我们分手吧”。


林雾声泪眼婆娑地扭过头,从他学校黯然离去。

-

“小林?”

这是陆停第三次叫她。

林雾声发了片刻呆,需要传达的内容还未翻译。

在她猛然回神时,手肘不小心碰倒水杯,茶水洒了半个笔记本。

事故来得突然,但她处变不惊地打理,很快将桌上的水擦去。

她面容未改看向屏幕,将他那句话用了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效果,僵硬的局面被她破冰般化解。

景象看起来其乐融融,只有谈则序冷淡扫了她一眼。

会议结束,人员陆续离场。

原姐邀请了谈则序和跟随而来的领导们一起用餐,他没拒绝。

林雾声还有资料需要整理,迟迟没从会议室走出。

等到他们都离去之后,她才默默起身,抽出几张纸巾,擦拭湿掉的衣服和裤子。

刚才只及时清洁了桌面,没有造成茶水蔓延,但水还撒了一部分在身上,她没空顾及。

水已经浸透布料,隔着腹部,沁来凉意,隐隐有下坠的痛感。

林雾声囫囵地擦拭,不是很在意,又在若有所思中,想到来大姨妈了,今晚会不会又痛得失眠。

她在公司放置了备用套装,重新换上,准备迎接下班。

谁料走到楼层电梯处,原姐和谈则序,以及几个高层领导正在说话,还未离开。

她想绕道走另一侧的电梯,有个领导忽然非常体贴民情地说:“小林,一起下去啊。”

原姐略微笑着颔首,示意她过来。

林雾声不得已走进了电梯,谈则序站在她身后。

他们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她偶尔听见他回应几声。

她低垂着头,感觉脖子那一侧的肌肤烧得厉害,在密闭的空间内,属于他的气场和温度强势地占据。

走出公司大楼,林雾声有小透明的觉悟,道别后和他们分开走。

去往地铁站的路上,身后不知何时跟了一辆车,冲她响起喇叭。

熟悉的男声传来:“上车。”

是谈则序。

今天他开了一辆帕拉梅拉,白色款,手肘撑在窗边,偏头看她。

林雾声捏住了挎包肩带,她不太知道怎样面对他,所以并不想上车。

“谈总有事?”她的强调很客气。

他平淡地说:“少来这套。”

林雾声扭头往前继续走,几次回过头,那辆车不疾不徐地跟着。

这是科技园区里的公路,后面没什么车,倒有不少同事。

林雾声大步在前,他慢慢跟着,周围有不少人瞧过来,目光好奇探究。

再一看,陆停骑着他的小电驴朝这边来了,一定会发现谈则序,那后果可不堪想象。

终于是顶不住压力,她停了脚步,弯腰上车。

帕拉梅拉加速行驶,将科技园甩在身后。

等到车已经驶出街区了,林雾声才问:“你不和他们吃饭了?”

“嗯。”他单手打着方向盘,望着侧方的路,敷衍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林雾声想问为什么,但他的目的昭然,她明知问了也无济于事。

只能聊:“这个项目收益虽然不高,但……”

他硬生打断:“你什么时候开始尽职尽责了?”

“……”林雾声如鲠在喉。

毕竟在他面前,林雾声一直是不学无术的代名词。

她也索性不说话了,靠在后座,轻轻揉着小腹。

谈则序打开了后座的暖风,风口调到了令人舒适的高度。

林雾声坐直了,琢磨着怎么和他说,半天措辞:“麻烦前面红绿灯停一下吧,我去坐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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