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杏三十七岁这一年,发现了替身的好。
她的闺蜜群中,有一条消息赫然入目:周越适合结婚,但不适合爱情。
但是南枫就很合适,我真后悔嫁他了。
快奔四的人了,总干一点送外卖的活,真够丢人的。
后来我选择离婚,转身就走。
再见面时,佳人在侧,她却想要苦苦哀求!
让我原谅她。
0徐杏半夜三更回来了,身上有点疲惫,还是笑着说:周越,我听说南枫回来了,我明天去看看?
我轻咳了两声,转身问了一句:你不是答应我,不找南枫吗?
我和徐杏结婚七年,七年前曾经分手过,南枫就是她找的替身。
徐杏最擅长撒娇,缠着我哼笑一声,慵懒的说:南枫被分手了好几次,你就可怜可怜他?
我上次去医院,听说是得了什么双相情感障碍,你还跟他计较啊?
徐杏抬眼笑,我有些漫不经心:那我明天也去?
我抓住她的手,打量着她的神色。
徐杏神色陡然大变,激动的说:不行不行,反正不行!
南枫怕生,你也别疑神疑鬼的。
我差点气笑了,怕生?
三十多岁的男人了,还怕生。
这话,徐杏自己信吗?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徐杏是觉得我特别好骗?
徐杏也是觉得自己语气不好,又软软的讨好我,故意挑眉:咱们已经好几天……她话中暗示,说着就要来抓我衣服。
徐杏笑的好看,说白了还不是夫妻那点事儿。
我闻着她身上的男士香水味,还有裙摆上的污渍,这是什么东西,自然不言而喻,我只觉得无比的恶心。
徐杏是什么时候和南枫混在一起的?
是今天?
还是更早?
徐杏也不跟我计较,嘟囔着睡觉了。
02第二天,我有些精神不振。
徐杏在厨房做饭,我以为这是一颗甜枣,没想到徐杏笑着说:南枫生病了,我去看看他,你一个人要乖乖的。
我看着餐桌上冰冷的外卖盒:今晚不回来?
南枫生病了,我得赶过去照顾他,人家南枫都伤心成那样了,你还要斤斤计较?
我看着如同江港美人的徐杏,正在专心致志为别人做饭,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看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徐杏,提着餐盒走出了家。
我把外卖都扔进了垃圾桶,花了我爸妈大半生积蓄的房子,还能称之为家吗?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正在做饭,手机上传来叮咚一声消息。
油溅到了我手上,疼的厉害。
lns中,南枫发了一张照片,而且是仅我可见的照片。
别人的女人就是舒服,看看这大雷!
啧啧啧!
这句话,无疑具有侮辱性。
但我看到,徐杏在下面点了个赞。
我的视线却落到了照片上,徐杏穿着黑丝,制服装,事业线贴着南枫的身上,极为暧昧。
南枫的手,摸着她的大腿。
我眉头狠狠一跳,关掉了煤气,扯掉了围裙,给徐杏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保姆。
先生,你是……我没开口,徐杏的嗓音悠悠然的。
南枫,你不知道,他真的好烦人。
一个中专生,当然比不过你了。
咱们跟他们就不是一个阶级的。
你相信我,我不喜欢他的,你别生气。
声音浑浊,但足够听得清楚。
我抓手机的动作更紧,咽喉仿佛被人扼杀,难受的喘不过气。
要不是当年看在他家里有个房子,我才不会嫁给这么一个窝囊废,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南枫似乎是嗤笑一声:臭送外卖的,呵。
而且,你知道吧,他想生女儿,我答应了,但是背后偷偷吃避孕药,跟他一样的话,那以后生出来的女儿肯定不行。
我微微沉默,直接挂断了电话。
指尖却泛白,清白一片。
原来,我在妻子的眼中,就是这么个玩意。
03我看着无名指上璀璨的戒指,摘下来的时候,还有重重的痕迹,这么多年,只有我把这段婚姻当回事,其实,与她而言,不过累赘罢了。
我打了个电话过去,压着火,声音尽量保持平静:我知道你在南枫哪里,回来,离婚。
两个字,简洁明了。
徐杏没说话,却听到电话那边的南枫,发出了声音。
是他吗?
你要不先回去吧,我知道自己像是个累赘,让周越生气就不好了。
而且,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我听着似是而非的喘息声,眉头微微低着:咱们还没离婚。
我听着南枫好像有啜泣的声音,徐杏有些发怒,接过手机: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听风就是雨的。
我和南枫之间,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
渐渐的,我遐思渐收,她声音更加毒辣:离婚?
你一个臭送外卖的,离婚?
你离得起吗?
是我们一家,在养着你们姓周的。
她颐指气使的冷哼一声:我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
徐家有钱,从一开始就养着我的养母,养着我的弟弟,全家。
要是知道了我要和她离婚,免不得要闹个天翻地覆。
养母陈瑶很快打来了电话,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越越,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知不知道,跟她离婚,咱们家根本就活不了。
我淡淡的说:我要离婚。
养母陈瑶,脸色猛然就变了,不客气的说:周越,你要知道,我们没有什么义务养你。
如果你非要离婚,每年给家里拿一百万。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没什么本事,人家徐杏有本事,你干脆跟着人家算了,还挑三拣四的。
况且,小姑娘新鲜感重,过两年就安定下来了。
陈瑶循循善诱,反正就是不想让我离婚。
与其说不想让我离婚,不如是为了钱。
我旋即站起身来,低声道:妈,这婚我离定了。
陈瑶脸色不好,怒气冲冲,直拍桌子:你要是敢离婚!
别怪我不认你!
我刚出了门,外卖订单到了,我接了。
送到餐的时候,整个人怔住了,居然是南枫。
他身上还是女人的香味,刚洗过澡,我隐约能闻到女人的香水味和淡淡香气。
垃圾桶里,还有几个避孕套。
南枫笑眯眯的:呦,原来是送外卖的,里面的女人在洗澡,她随口问了句:谁呀。
南枫接过外卖,哼笑一声:臭送外卖的的,买了两杯奶茶,你喝吗?
徐杏刚说了不喝,南枫就笑吟吟的看着我:看来这杯奶茶,只能让你喝了。
他拿出奶茶,滚烫的奶茶从头溅到尾,浑身上下疼的不行。
徐杏刚洗出来,没认出来我,笑了一声:算了算了,给两百块钱吧,你这个人,就是坏。
说着,甚至当着我的面问了一声:明天他不在,去我家怎么样?
我们俩的卧室,包刺激的。
南枫的眼神越发挑衅,勾了勾唇,笑出了声:你说什么都好。
04我从老宅回来,已经是黄昏了。
我看着她裙摆上的污渍,她哦了一声,淡淡的说:这是刚刚不小心撒下的水,你看我不小心。
今夜的徐杏也回来了,依旧是笑意吟吟的,下意识的圈住我的腰,有些服软的说:不离婚行不行?
你知道的,南枫跟我关系好,我总不能丢下他不管,求你了。
我突然有些恍惚,这样的服软次数多的数不清。
徐杏总是打一巴掌给一颗枣。
记的年初的时候,南枫在芝加哥感冒了,也不是什么流行性感冒。
徐杏就撇下了我,想都不想的飞到芝加哥。
我气冲冲的质问,没想到徐杏直接指控我:我这个人怎么这么自私啊,过个生日而已,什么时候不能过,他要是真感冒了怎么办?
最后,还是徐杏亲自给我服软,买了许多礼物。
那些温言软语,礼物,好像就是徐杏的解释。
总是打一巴掌给一颗枣。
突然笑出声了,眼带泪花,说了一声:徐杏,次次都打脸,你的脸疼不疼啊?
我说,离婚。
大概是我每次都惯着徐杏,我被她原谅,所以徐杏才这么肆无忌惮的,践踏别人的真心。
但是,这一次,我不想服软。
徐杏,果然有些气急败坏:你别得寸进尺!
周越,我已经低头了?
你还要怎么无理取闹?
对了,明天南枫要来咱们家做客,你先出去两天。
无理取闹?
原来,我做的这些在徐杏眼中,都是轻描淡写的无理取闹?
来家里做客?
我冷笑一声,在我的家里出轨,我已经恶心的快要吐出来了。
我看着她走了出去,突然就对这一切厌烦疲倦。
今夜的梦,总是会想起徐杏的好,刚谈恋爱的时候,给我买蛋糕,打游戏,温柔小意。
可我想到这里,突然有人打了电话,我划开手机,就听到徐杏直接骂开了:你知不知道,南枫还是个病人。
你昨天晚上说的话,导致他现在想跳楼,我骂你都是给你好脸色了!
徐杏话语中的心疼,藏都藏不住。
对着那头的南枫说:都怪我,你别生气,都怪我。
我家里这个不懂事,你放心,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我从电话中,才知道,南枫已经被救下来了。
所以,现在要对我这个罪魁祸首,兴师问罪?
我到了医院,徐杏还在打电话,但是看到我来了,她直接上前狠狠的甩了我一巴掌,有些生气的说:我以为你就是闹闹小脾气,谁知道你这个人心肠这么歹毒?
南枫,可是一条人命啊!
我没心情跟她吵,徐杏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还是把我关进了暗室里。
她淡淡的说:就当给你的小惩罚吧,周越,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你就在里面好好反省吧。
我被关进暗室里,黑乎乎的,颇有些眩晕难受。
徐杏,你放我出去!
你放我出去!
徐杏冷笑一声:出去?
你想都别想?
我现在就好好惩罚你一下!
南枫现在还在医院住着,不惩罚你一下,你就学不乖!
我难受的吐的昏天黑地的,徐杏才打开了门,冷笑一声:学乖了没有?
徐杏不悦至极,甚至还想再甩我一巴掌,我直接接住了她的拳头,嗓音冷冷的:徐杏,精神病病人也不可以插足别人的家庭,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他要自杀,与我的意愿没有相悖之处,你最好知道,现在还在离婚冷静期,最好不要得罪我。
徐杏眼神微变,咽了咽口水:我也是担心南枫。
担心南枫,南枫就没有家人?
值得你一个有夫之妇来为他担心?
徐杏啊徐杏,你的演技,也太过拙劣。
05我转身出了医院,看都没看还躺在病床上的南枫。
也真是难为他,做了一场好戏给我看。
徐杏在医院守了一晚上,回家时看到被我褪下来的婚戒,皱着眉:你别闹,咱们都这个年纪了,我都三十多岁了,不年轻了,你就别因为这个跟我闹了。
周越,我爱你。
我爱你,这句我爱你我怎么听着这么讽刺。
最近没有听到南枫的消息,快到十五了,每个月十五,我和徐杏,都要回老宅一趟。
她化好妆,从背后温柔的搂住我:周越,下周一,就是你生日了,咱们去南山吧。
南山?
我微微一怔,以前徐杏也说过带我去南山,可惜当时南枫也想去。
在意外中出了车祸,我骨折了,南枫只是稍微擦破了皮,徐杏就偏心偏的没边了:南枫受伤很严重,我送他去医院,你自己去吧。
我在医院疼的直抽气,南枫只是擦破了皮,她就是嘘寒问暖,亲自做饭。
徐杏还真是喜欢南枫,愿意亲自下厨。
却从来没有给我下厨,她声音清淡:我这双手,是为了签合同的,不是用来给你做饭的。
南枫就行,我就不行。
徐杏,不是我自私,爱情本来就是狭隘的。
家宴徐杏抿着唇笑说:这次家里是为了孩子的事情,如果你想要孩子,咱们就生一个,好吗?
徐杏从不想和我生孩子,现在她说慌,已经可以不用打草稿了。
我正要开口,徐杏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男人的嗓音晴朗:徐杏,你到底去哪里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医院等你。
话语中,有着轻微的责怪,但实际上,更像小情侣吵架,需要安慰。
徐杏看了看我的眼色,忙说:我只要收收心,就不会管他了,你知道的,我只喜欢你。
我们不离婚,行吗?
我真的好喜欢你,你明明知道,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
女人撒娇的声音,贯穿着我的耳畔,心里却淡淡的嗤笑一声。
徐杏,我早就说过了,你的演技堪称卑劣。
到了现在,还妄想欺骗我。
我又问了一句:徐杏,那医院你还去不去,南枫还在等你。
徐杏有些犹豫,还是说了一声:你知道的,他还是个病人。
我一个人坐在法拉利的豪车,赶往老宅。
呦,这不是姑爷?
怎么着,小姐没回来?
能娶到我们家小姐,那可是天大的福分,你就知足吧!
佣人开始冷嘲热讽,我却习以为常,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就算徐杏不回来,也跟你一个伺候人的,没什么关系。
敢对主人家指手画脚,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吧。
女仆紧紧抿着唇,还是闭了嘴。
毕竟徐家的工作,事少钱多,可不好找。
徐杏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推杯换盏的时候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
徐母趁着晚饭,开始挑刺:周越,你怎么不戴婚戒了。
徐杏正在举杯,闻言脸色白了一瞬,猛的看了过去,心里五味杂陈。
妈,你这话说的,他就是忘了,你别当回事。
手指却紧紧攥住了,眼神中带了些复杂。
徐母皱眉,又看了一眼她:你怎么也不戴,你是想离婚了。
我淡淡的看着这一幕,连徐母都能够发现的事情,徐杏怎么就发现不了?
说到底,这段婚姻,也是走到了尽头。
我从没想过,这样一点一滴的小事,也能成为心里最深的刺。
突然有佣人回禀:小姐,门口有位叫南枫的客人来了,自称是小姐的朋友。
我看着徐杏漂亮的小脸,登时就皱起了眉。
我去看看。
她就没想着带我一起去?
还是说,我不值得?
南枫都没等到徐杏出去,径直走了过来,低低的说:我的房卡刚刚丢了,来找徐杏,叔叔阿姨好。
礼貌又端方,徐杏脸色难堪的可以,毕竟,这可是家宴。
家宴上,他这样不次于在打徐杏的脸。
也是,为了让我难堪。
房卡?
这东西可不是医院能有的,我喝下苦的不行的酒。
唇齿留香,却辛辣无比,微微泛着苦。
徐杏回头说:把房卡拿到了,就走吧。
南枫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只是家宴上的气氛,没有那么好。
出了老宅,南枫却发了消息,是照片。
在一个压缩包里,我解压了,数百张他们暧昧不清的照片,看的人眼花缭乱。
徐杏还在一边开车,压根儿注意不到后边的动静。
我看着徐杏,微微有些恍惚。
然后,南枫的消息传了过来,我瞳孔里猛的睁大。
我们之前在酒吧,医院,别墅,都做过,你说说你,自己老婆都是这种模样,你还守着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