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姝笑了笑,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说没关系,我到店里等你。
听见身侧传来的笑声,祁斯吟别过脸瞥了祁姝一眼,不经意开口,“对了,你的简历已经通过部门初筛。我隐瞒了你祁家人的身份,你之前在社交媒体上的照片和出席各种活动的新闻稿图,我已经让人统统处理了,公司里的人没办法把你对上号,要是有人问起,你只需要一口咬定是同名同姓就行。”
祁姝心不在焉地听,嗓音甜腻腻地道谢,“知道了,哥哥费心了。”
“如果不出意外,预计在国庆节后和其他实习生一起入职。”祁斯吟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
他继续补充道,“从天海路到南府三路,你每天往返的通勤时间大概是三个小时。”
话音刚落,祁姝抬头可怜地盯祁斯吟一眼,“啊,居然这么远吗?”
祁姝心里盘算着,她得赶紧让爷爷在公司附近买套别墅才行,她无法接受要把每天八分之一的时间花在上下班路上这件事。
“对,所以你入职后搬到栖玉湾和我一起住。”
祁斯吟的话犹如惊涛骇浪敲打在她心脏上,怎么明明是中文,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呢。
什么叫和他一起住?
这还是人话吗。
那她不如每天通勤三小时来得痛快。
祁姝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提议非常不满。
但她不敢在祁斯吟面前表露情绪,只能笑盈盈地看他,表情僵硬生涩,“哥哥,我和你住一起会打扰到你的吧。”
上班已经够烦了,下班还要跟这个老古板随时待在一起,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不,比坐牢还惨,至少嫌疑犯不会随时被人说教监管。
祁斯吟闷闷地嗯了一声,喉结滚了滚,慢悠悠地开口,“不着急,国庆节后再搬。”
他根本不给祁姝拒绝的机会。
祁姝心头一沉,完全失了再开口的兴趣,看样子祁斯吟早就做好了让她搬过来的打算。她强迫自己冷静,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
扭头看他一眼。
车内光影涣散,男人虽气质温润,但五官棱角分明,绷着脸面无表情,平日里的光风霁月都只是表象,他一直隐藏着上位者的锋芒。
祁斯吟这个不近人情的老男人就是条毒蛇,但凡她掉以轻心,就会被出其不意咬一口。
她认命似地垂了头,沉默不语,神情凝重。
“怎么,不挣扎了?”
祁斯吟原本还期待祁姝张牙舞爪地说她不要,叫嚷着要给祁树勤打电话告状,说不定她争取一番还能让祁树勤改变主意,可是她居然就这么顺从地接受了。
倒是稀奇。
这话在祁姝听来带了几分挑衅。
天幕渐渐深沉,路灯明净的光透得很远,祁姝将车窗降下一半,任风将发丝吹乱,红唇抿得很紧,头疼欲裂。
Sopfei荧光的霓虹灯招牌在夜空中像一只水母,宝石蓝色,反射着梦幻的光。
光晕斑斓朦胧,充满神秘感。
掀帘而入,穿黑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忙中抽空朝祁姝递上了酒水单。
祁姝视线在酒吧中环绕一圈。
昏暗的空间中,角落透着紫罗兰微光的水晶球吸引了她的注意。
传说中,老板花重金请来的吉普赛女巫,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冰冷,似乎感知到在人群中穿梭的祁姝正在找她。
祁姝迈腿向她走去。
替祁姝占卜时,吉普赛女巫让祁姝将手放在水晶球上,她用不太流利的英语告知祁姝不必把疑问出说来,在心中默念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