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有嫌疑的就是与柴贵人有过节的几位妃嫔。
相比之下,蓝贵人嫌疑更大一些。可是没有证据,只能再往下调查。
在得到了陛下的批准,对有嫌疑的妃嫔及其身边得宫人进行了询问。
谁知道蓝贵人这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当蓝贵人得知赵宏极目前生死不明,只是露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关切道:“听说端贤宫已经乱成一锅粥,我也不敢去给淑妃添乱,愿菩萨保佑五殿下平安。”
一番话倒是体现了她对着宏极的关心。
蓝贵人离开时的一个动作,引起了陆延的注意。
她在说出一番担忧话后,习惯性地低头抚摸了一下肚子。随即很快地装作无事发生。
蓝贵人的贴身宫女说的话与蓝贵人倒是如出一辙。
把最后一个宫人盘问完毕,大理寺的人都已经收拾好记录的笔墨。
正要离去时,陆延又想起了蓝贵人抚摸肚子的动作,突然喊住那名宫人。
“蓝贵人近日可是不舒服?我好回禀淑妃,让太医前来诊治。”
宫人脸上露出惊讶,旋即道:“贵人没有什么不舒适的。”
陆延问:“那怎么常见她捂着肚子?”
宫人笑道:“陆公子误会了,贵人只是习惯做这样的动作。”
“哦?一直都有这样的习惯?”
宫人思索了一下:“好像以前并没有。”
陆延叮嘱宫人不要把刚才的谈话说出去,就把人打发走了。
随后又去了端贤宫,准备把调查所得告知淑妃。
刚刚做到殿门口,就听见淑妃吩咐两名侍卫用白绫勒死樱珠。
陆延心头震惊,他虽然知道淑妃要巩固后宫工地为,必然不是多良善的人,只是认识这么久,第一次亲耳听她说要杀人。
那语气里丝毫不在乎人命的贵重。
陆延急忙跨步进了殿内。
“请姨母息怒!”
今日一早陛下就去上朝了,淑妃醒来后,看了看儿子。
虽然目前有太医用保命丹保住性命,可是抓不到凶手,儿子必定要死。
顿时间悲伤涌上心头,又想到被关起来的樱珠,一些往事在脑海中翻来覆去,淑妃一时间昏了头就说出要把人杀了的话。
“延儿,为何你要阻止我,宏儿的命可能不保啊!”
陆延行了礼,道:“宫女樱珠固然有责,可她如果不是真正的凶手,也只是座位替罪羊死于非命,表弟也救不回来。而真正的凶手既害死了人,还能快乐地在宫中享受,这对表弟和姨母何其不公!”
淑妃想要杀樱珠也只是一时气话,现在冷静下来,她也觉得不妥。
听了陆延的话,淑妃点头:“延儿说得是。那你同大理寺的人调查出来了吗?”
陆延道:“询问了几位妃嫔和一些宫人,有为蓝贵人,侄儿觉得颇为可疑。”
于是把情况述说了一遍。
淑妃听了也觉得有些可疑,便问身边的大宫女,蓝贵人的情况。
“蓝贵人常来我们宫里给您请安,除此之外话也不多,请完安就回了。听说她进宫之前,家中就是贩卖药材的,而且从小就喜欢养殖花草。当初陛下还说过她比宫里养得花匠可有用多了。”
大宫女的一番话,倒是能说明一些问题。
擅长种植花草,家中贩卖药材,必定认识或许还养过奇花异草,而太医也说了赵宏极所中的毒很是罕见。
可是她下毒的动机呢?仅仅是因为柴贵人近日恩宠太过?
淑妃又问大宫女:“近日似乎也没见她来请过安?”
大宫女答:“是的,似乎是生了一场病,之后一直调养不便出门。”
生病?
这个词在淑妃听来可是大有含义。
先皇后在时,因为不受宠爱,也见不得别人诞下龙种。
妃嫔们惧怕先皇后发怒,只要有孕都以生病做借口。等到月份大了,在陛下面前过了眼,先皇后也无法对其下手。
淑妃冷笑:“你去查一下蓝贵人的脉诊记录。还有她过去都种了些什么花花草草。”
毕竟是端贤宫的人,调查这些都轻而易举,没多会那位宫女就回来禀报。
这下凶手是蓝贵人的可能性更大了。
可是直接抓起盘问拷打,不一定能让她从实招来。
陆延问:“若是抓来,蓝贵人死不认账,我们也拿她没有办法。”
淑妃道:“我也是这么想,除非能让她原形毕露。”
已经入夜,宫里是有宵禁的。
蓝贵人平日里这个时候已经躺着愣神。
这宫里太无聊了,之前她还能与花草做伴,可是自从柴贵人得宠,就把她园子里的东西全给销毁了。
她们同时入宫,她先得了宠爱,也因此被柴贵人记恨。
后来柴贵人仗着皇上的宠爱,硬是要她静心养出来的魏紫。
魏紫多么难得,自己怎么舍得,与其被柴贵人糟蹋,还不如送给淑妃。
可是柴贵人却不干了,说她宫中的花草散发的香气刺鼻,派人砸了烧了。
那时淑妃也躲着不见任何人,蓝贵人哭诉无门,只能忍下来。
她可以忍下来,她肚子里已经有了龙种,只要“儿子”生下来,柴贵人早晚会死在她手里。
本来想要守好这个秘密,也没有叫太医诊脉,但还是被柴贵人发现了这件事。
而腹中的孩子刚有了雏形,就胎死腹中。
想到这里蓝贵人的双手捏紧了被子。
万万没想到本想毒死柴贵人,竟然把五皇子赵宏极给毒害了!
她可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