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日子里,我让陈彬深刻地体会了一下,什么叫“作死人不偿命”。
第一次买桃酥的时候他还有余力心疼粮票。
但在第二次、第三次之后,他就彻底麻木了。
我每天双眼一睁就是作,吃饭就要沾荤腥,家里储藏的猪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陈彬但凡敢讥讽我馋、败家,我就捂着额头双眼一闭:
“当家的,我就说我不适合读书!”
“一天不吃点荤腥、糕点,我这脑子就没营养,沾了书本就眼前发晕要睡过去!”
“要不咱还是去把学退了吧,总这么败家,我心里有愧啊!”
我是假晕,陈彬倒是快真被我气晕了。
但毕竟隔壁有佳人,他每次也只能咬紧后槽牙,反过来安慰我:
“没事,我是你丈夫,挣工资不就是要给家里花吗?”
“吃能吃出去多少,从前是我亏待你了……”
这么说着,他竟然也真的一直忍了下来。
若不是他们一个是我丈夫、一个是他在外搞的破鞋,我还真要赞叹一下爱情的伟大了。
前世我一边上学,一边还要在家做饭做家务、喂猪喂鸡,甚至陈彬每天去学校,带的都是我亲手做的饭菜。
这一世他可没了这个待遇。
家里没人收拾?那就乱着!
鸡鸭和猪没人喂?那就饿着!
饿死了正好,不用买猪油猪下水充荤腥了,家里直接开大荤!
毕竟我学习太费脑子,哪还有工夫管这些零碎琐事?
陈彬没办法,只好一边上下班、一边照顾家里,短短一个月就瘦了一大圈。
除此之外,我索要的贵物也开始并不局限于点心,还加上了供销社的俏货。
今天睡觉不踏实,影响背书,得要时新的绣花枕巾;
明天嘴里没味儿,没心情上学,要喝麦乳精。
后天有点冷,手上没抹润肤油,写不动字;
大后天心情又不好,想退学回家“当太太”了,除非让我吃到糖水罐头。
不像上一世那么委屈自己,这一世我想一出是一出,每天都红光满面,舒坦得很。
自从重生后,我也再没跟他同房过。
当然不是因为心疼他的消瘦,而是不想再迎接陈满的诞生。
我终于体会了基因的强大。
以后陈彬爱和谁生和谁生,我不愿重蹈覆辙。
好几次我都偷听到陈彬的暗骂——
“贱人!得寸进尺,你也配用那么多好货?”
“等婉茵用你的成绩上了大学,我非让你得到些教训!”
对此我毫不意外,也丝毫不生气。
只是在那之后,每次再拿到他买来的东西,我都要在院子里炫耀一番,特意大声让隔壁听见。
可以预见地,程婉茵开始心里不舒坦,开始跟他闹了。
于是就像最开始的桃酥一样,买的货从一份变成了两份。
同时被两个女人折磨,陈彬很快就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