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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溯姜小云结局免费阅读诡案迷踪:掉马后和刑侦大佬恋爱了番外

长安寄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这幸亏是身强体壮、抵抗力好,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发炎起高热了!”医生说着,拿蘸酒精的棉团擦拭掉伤口分泌的组织液。伤口碰到酒精微微泛白,自然是感到刺痛的,闻溯疼得龇牙,也不敢反驳。“他前几日还想吃辣子。”江淮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突然开口。“哎呦,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同志。”医生一听就着急了,下手稍微重了些,戳到了痛处。“嘶,”闻溯倒抽一口凉气,挤眉弄眼地看着幸灾乐祸的江淮月,“没吃没吃,我就是眼馋。”江淮月看见闻溯这反应,抿嘴笑了。“总之就是要忌重口,饮食清淡些。每日按时过来换药,两个星期之后可以拆线了。”医生麻利地包扎好。“嗯嗯,谢谢医生。”两人一同出门,刚走到医院门口。“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就想看我疼得龇牙咧嘴?”闻溯说。江淮...

主角:闻溯姜小云   更新:2024-11-27 17: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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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闻溯姜小云的其他类型小说《闻溯姜小云结局免费阅读诡案迷踪:掉马后和刑侦大佬恋爱了番外》,由网络作家“长安寄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这幸亏是身强体壮、抵抗力好,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发炎起高热了!”医生说着,拿蘸酒精的棉团擦拭掉伤口分泌的组织液。伤口碰到酒精微微泛白,自然是感到刺痛的,闻溯疼得龇牙,也不敢反驳。“他前几日还想吃辣子。”江淮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突然开口。“哎呦,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同志。”医生一听就着急了,下手稍微重了些,戳到了痛处。“嘶,”闻溯倒抽一口凉气,挤眉弄眼地看着幸灾乐祸的江淮月,“没吃没吃,我就是眼馋。”江淮月看见闻溯这反应,抿嘴笑了。“总之就是要忌重口,饮食清淡些。每日按时过来换药,两个星期之后可以拆线了。”医生麻利地包扎好。“嗯嗯,谢谢医生。”两人一同出门,刚走到医院门口。“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就想看我疼得龇牙咧嘴?”闻溯说。江淮...

《闻溯姜小云结局免费阅读诡案迷踪:掉马后和刑侦大佬恋爱了番外》精彩片段


“你这幸亏是身强体壮、抵抗力好,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发炎起高热了!”医生说着,拿蘸酒精的棉团擦拭掉伤口分泌的组织液。

伤口碰到酒精微微泛白,自然是感到刺痛的,闻溯疼得龇牙,也不敢反驳。

“他前几日还想吃辣子。”江淮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突然开口。

“哎呦,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同志。”

医生一听就着急了,下手稍微重了些,戳到了痛处。

“嘶,”闻溯倒抽一口凉气,挤眉弄眼地看着幸灾乐祸的江淮月,“没吃没吃,我就是眼馋。”

江淮月看见闻溯这反应,抿嘴笑了。

“总之就是要忌重口,饮食清淡些。每日按时过来换药,两个星期之后可以拆线了。”医生麻利地包扎好。

“嗯嗯,谢谢医生。”

两人一同出门,刚走到医院门口。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就想看我疼得龇牙咧嘴?”闻溯说。

江淮月觉得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面无表情戴上了墨镜,宽大的镜框将半张脸都遮住了,言语间却满是笑意,“哪有?我这是陈述事实。”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发自内心的笑。”闻溯说到这,莫名其妙地开心起来。

“行了,少贫嘴,我去把车开出来,你去路边等我。”

“行。”

闻溯在路边等着,医院流动的人口太大,停车场半天也不放行,他正百般无聊之中。

突然,耳边响起一声细弱的猫叫。

他顺着声音寻去,就看见一只带着三花纹路的小猫趴在花坛里。

小猫浑身脏兮兮的,掩在浓密的灌木下,不易察觉。它一只脚耷拉着抬不起来,应该是被晒热了,正一瘸一拐地往深处爬。

闻溯蹑手蹑脚地走到跟前,眼疾手快抓住了。

“小东西,抓到了。”

小猫不安地快速挥动爪子,想挣脱开,不甘心地喵喵乱叫。

闻溯的手腕处被尖细的爪子划出几道小口子,痒痒的并不算痛。

他将其拢在怀里,轻柔地抚摸。

小小的一团蜷缩着,在安抚下没了刚刚的张牙舞爪,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有身体轻微的起伏。

他稍微扒拉开小猫身体,就看到前脚掌处有一道伤口,已经隐约腐烂了,情况有点严重。

“可怜的小东西。”闻溯轻声低语。

他又在路边站了一会儿,江淮月才驱车过来。

等闻溯小心翼翼地上了车,江淮月才注意到他怀中有一只三花猫。

“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在哪捡到的猫。”

“花坛里面,我看见它受伤了,就把它抓了起来。”

“一大一小都是伤患,你打算养着它吗?”

“先去宠物医院看看再说,总不能现在把它丢掉吧。”闻溯食指托起小猫的脑壳,软绵绵的。

江淮月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猫,驱车到了最近的宠物医院。

小猫被医生带进手术室检查,闻溯站在透明橱窗面前看着医生给它包扎伤口。

“你说它会不会有事?”

“当然不会了。”

小猫趁着医生分神的功夫,竟然摇头晃脑地爬了起来,一阵手忙脚乱才抓住。

它不甘心地咬住医生的手套,在医生手上乱动。

“你说,它会不会修炼成妖精,和你的那只团子一样。”闻溯突然想到蹲在家里那只暴躁的山精。

江淮月无奈道,“当然不会了,社会发展到现在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灵气了,那些动物很难成精。”

“至于家里那只山精,它活得比我久,不过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导致这个样子。”

“原来它说的都是真的。”

“你别在它面前说,它可烦别人嘲笑它的实力了。”江淮月提醒闻溯。

正好医生带着小猫出来了,他把小猫放在办公桌的软垫上,交给闻溯。

“没什么大事,它应该是流浪猫吧。”

“对,刚刚捡到的。”

“那你运气很好啊,”医生开着单子,打趣道,“三花猫一般都是母的,你捡的这只是小公猫,可以给你们带来好运的。”

闻溯闻言,笑着轻挠小猫的下巴,手上温软的触感让他觉得有点熟悉。

他一时间走了神。

“小猫其他地方没什么大问题,耳螨就买点滴耳液按照说明书用药就可以了,爪子上的伤两天来换一次药。”医生开好单子,示意两人去前台付款。

江淮月掏出信用卡付款,前台女生看着可爱的小猫爱心泛滥,软声说,“听说是一只三花小公猫呢。”

“是。”江淮月回头看着自己身后一人一猫,嘴角不由地微微翘起。

“你和你男朋友好幸运啊。”

“……借你吉言。”江淮月没有反驳女生的话,顺势接过了药。

“走吧,带着你的小宠物。”

两人带着猫一起回到家。

在宠物医院买的一批大大小小的宠物用具随后就送到了。

小猫先被安置在一块软垫上,旁边蹲着闻奈和团子。

另一边,闻溯正仔细研究一体式猫爬架的安装说明书,江淮月坐在一旁悠闲地喝咖啡。

“你说把这小东西捡回来干什么,干刑侦的哪有空养它。”

“我没空,你不是有空吗?”闻溯将柱子对准洞卡了进去,说道,“过来帮我扶住。”

“你可别这么说,我最讨厌的就是麻烦自己,又要吃又要拉的,还会生病。”江淮月扶着柱子,嫌弃道。

“总得找事打发时间吧。”

江淮月静默片刻,很想告诉闻溯一个事实,“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公司要管理的。”

“嗯?”闻溯好奇地抬头看了一眼江淮月。

“这么看我干什么,我活了这么久,有点积蓄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那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业。”

“江氏集团你知不知道?”

“知道,那个做古董拍卖的公司,市值大概有几百亿吧,你说这个干嘛。”

“那个公司是我的。”

闻溯停住了拧螺丝的动作,吃惊地看着江淮月。

气氛一下子凝固住了,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开口说话。

闻溯知道江氏集团是因为自家老爷子,他很喜欢收集清代雍正年间的瓷器,前年的时候有一件很喜欢的瓷器就是在江氏集团拍卖到的。

“这么吃惊吗?”江淮月挑眉。

闻溯回过神来,将最后一颗螺丝拧好,整个猫爬架大功告成。

他站起身,趁江淮月不注意掐了一把她的脸,“想得到,不太吃惊。”

江淮月睁大眼睛拍开闻溯的手,显然没想到他会偷袭。

手中滑腻的触感和挠猫肚子时的一模一样,再结合江淮月此时反抗的动作,可不是和炸毛的小猫如出一辙嘛。

闻溯总算知道摸小猫时的触感为什么那么熟悉了——

江淮月简直就是他养的另一只小猫。


警察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将门关上。

陈琴的精神正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她脸色惨白,嘴唇哆哆嗦嗦的。

早上她看到微博热搜时,就很是震惊,直到警察找上门,她才敢肯定事情真的已经暴露了。

“哎,李成!有个店员已经招供了。”门外传来声音。

招供了是什么意思?谁招供了!?

陈琴捕捉到消息,心脏像是被揪住了一样,她抖得像筛子,此刻好像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将她吓死。

“闻队,那个老板娘嘴还硬着呢,打死都不肯说。”

“啧啧啧,那可就惨喽——”那声音故意拖长尾调,“那店员把自己知道的都招了,到时候交给法院,法院还能给个从轻处理。”

“不会的,不会的,平时除了我,没人能进那间房子,也只有我可以打通工厂的电话,他们那些打工的能知道什么?”陈琴喃喃自语,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

仿佛这样,她就能将自己的罪行掩饰过去。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是啊,贩毒可是大罪,50、克、以、上,就可以判死刑了。”

陈琴在听到“死刑”两个字时,只觉得寒意从脚底慢慢爬升至后背,如同置于寒冰地狱一般。

审讯室里只开了一盏冷白色的灯,照在身上没有温度,仿佛从不知名的阴暗角落,就会凭空跑出牛头马面来索要她的性命,冷气也开的很足。

“幸亏那些店员没有直接参与其中,最多也就关个几天,至于那个老板娘,无期以上,死刑也是有可能的!”李成的声音好像带着惋惜,一字一句都砸痛了陈琴的神经。

“她又不肯交代细节,不过没关系,我们已经知道了制药工厂的具体方位,不出一天,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知道工厂在哪,一定是诈我的,一定是!陈琴神经质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皮肤已经被抠破了,血粘满了手,她也感觉不到疼。

“闻队,那个工厂在哪啊?”

“在,城北郊——”

这四个字像一柄千斤的重锤,砸到陈琴的脑子,砸得她脑浆稀碎,浑身的骨头断裂,没了支撑的力量,她瘫软在椅子上。

工厂确实在城北郊,到底是谁偷听了她的电话,还是说——

警察已经抓到宋……

没等她多想,警察又说道:“只可惜啊,死刑怕是跑不掉了,走吧,我们去北郊抓人!”

“警官等等!我说,我都说。”陈琴拼尽全力吼出声。

她再也不想瞒下去了,既然都是死路一条,不如拉一个垫背的,说不定还能坦白从宽。

门外的闻溯和李成相视一笑,目的达到了。

闻溯整理了一下着装,进了门。

“警官,我都说。”陈琴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进了门,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我正准备去抓人呢。”闻溯重重地关上门。

门锁合并的声音传进陈琴的耳朵里,她脆弱的神经又是一震,脸色如今更是白如雪,在冷白无情的灯光下更显可怕。

“警官,我都可以说,但如果最后抓到了……可不可以减点刑。”陈琴哆哆嗦嗦地说。

闻溯拉开椅子坐稳,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陈琴,半晌才开口,“当然可以,要是你交代出重要线索,我们可以从轻处理。”

“那个制药工厂确实在北郊。工厂一直是由一个人在管着,我只知道他叫皮蛋,也只有他会制作这种药品。”陈琴说完一句话,突然停住了。

“你们是怎么制药的?”

“我们会买大量市场里的减肥药……然后把它磨碎,把药粉加进去,放在模具里压制出来。”

“药粉是哪来的?”

“我……”陈琴支支吾吾,半晌挤不出一个字。

“看来你还是诚意不够啊,那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闻溯挑眉,声音冷酷带着威压。

陈琴连忙否认,“我是不知道的,警官……他每次拿着药粉来找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在哪买的!”

“但我知道,那个制药工厂位置很偏,在一片废弃老旧的烂尾楼里,如果你们直接去,他们很容易就会发现了。”她舔了下干燥开裂的嘴唇,瑟缩着说。

闻溯鹰钩般的视线锁定在陈琴身上,手指一顿一顿地敲击着。

“我……我知道一条近路,他们一定发现不了……我可以带你们进去。”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和他们串通好的,万一你们设计,要将我们警方一网打尽呢?”闻溯摊手耸肩,一副不信任陈琴的表情。

陈琴觉得自己坠入了冰窖,她局促地搓着伤痕累累的手,道,“你们可以在我身上装监听器,然后放我一个人进去,我们里应外合。”

两人对视许久,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琴坐立难安,她不知道眼前的警官会不会答应她的提议,这是她唯一可以保住性命的可能。

“好啊,交易成交。”

闻溯面无表情地出门透气。

“闻队,人基本都审完了。”李成正靠在门口,等着闻溯出来。

闻溯颔首,吩咐道:“所有抓来的人都不能放回去,通讯设备也不能使用,以免他们有人去通风报信。”

“技术人员那边现在还没找到消息发出的IP地址,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人透露出去的。”

李成觉得这事过于棘手,一面是一起作战的兄弟,一面是天网恢恢。

如果真的是自己人透露出去的消息,无论是哪一个,他都没有办法想象。

“今天是7月29日,”闻溯看了一眼手机,神情严肃,“离上头规定的最后期限8月1号只有不到五天时间,无论是谁泄露出去的消息,务必要在最后期限之前把嫌疑犯缉拿归位。”

不到一分钟,刑侦队各部门都接到了来自队长闻溯的通知,陆续开始了紧张的准备工作。

闻溯将部门负责人全都叫到办公室,气氛紧张焦灼。

“各部门一定要准备到位,七一八秘药饿尸案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这恰恰也是最重要的环节,一旦让嫌疑人逃脱,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次行动——”

“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闻溯坚定的眼神从左至右看过每一个人,语气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是!保证完成任务!”

我们反对一切针对平民的恐怖主义行为,正义的天空下,任何黑暗终将被驱散。


“把同期入聘的老师档案都找出来,不就知道了?”

两人在一页页文档中探索,一个真相在其中缓缓展开。

十三中从建校初期到现在的二十余年里,招聘的几乎是名校毕业或者在某一领域有重大突破的人,只有古治一个人没有成就,也并非名校毕业。

这就有意思了。

一个从乡下来的穷小子,本来指望考上大学摆脱贫苦的境地,结果名落孙山。

哪知峰回路转,无权无势还能破格进入十三中教书。

“这古治,是个关系户啊。”闻溯对比着几个人的档案,说道。

江淮月指尖轻点古治的照片,冷声道,“他在江城可以说是无依无靠,能有什么途径让他在十三中呆这么久?”

两人陷入了沉思。

古治孤身一人,不仅在十三中当上了老师,还能在江城扎根下来,娶妻生子一样不落。

等等,娶妻?

“你昨天说,他和他的妻子关系很不好?”闻溯急急开口。

“嗯。”

“我现在想到了一种可能,得把他妻子的档案也找出来!”

闻言,江淮月目光浏览片刻,从一堆凌乱的纸张中抽出了历静萱的档案。

历静萱

校长历坚之女

学历本科

于1980年,受聘至十三中教学授课,担任英语老师。

“校长的女儿?”江淮月一挑眉,玩味地说。

“这就说得通了,看照片,古治应该是一个儒雅随和的人,长得又秀气,难免会讨女孩子喜欢。”

闻溯将两人的档案摆在一起,说道,“历静萱可能是通过教师聘书的诱惑,让古治和她结婚。”

“所以,古治才会和历静萱关系不好,一段没有感情支撑的婚姻,就是一盘散沙。”

“古治在教学之间认识了苗囡,这个女孩身上肯定有什么因素吸引到了他……或者换个角度来说,古治身上有一些优点吸引到了女孩,女孩绣了这张手帕给他。”

江淮月是这样猜测的。

这是唯一能解释当下情况的理由。

古治在当前的婚姻中找不到生活的欲望,他渴望成名,不被柴米油盐困住,但是又割舍不掉一份稳定的工作。

而历静萱,显然是爱古治的,只是用错了方法,得到了自己本来不该得到的人。

至于她口中的跳楼,可能就是指使关良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应该没有人能忍受,自己深爱的丈夫和另一个人有超乎寻常的关系,更何况对方是一个年轻的女学生。

“这是其中一种猜测。”江淮月说。

闻溯认同地点点头,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古治和苗囡的关系,就值得深究了。”

“把文件都整理好,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江淮月开始整理档案。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江淮月可以卖了个关子。

闻溯闻言,也跟着整理起来。

两人顺着小路往宿舍走去。

走到宿舍后面的池塘边上时,江淮月扒开一层树叶,竟然出现了一条小路。

闻溯觉得这里有些熟悉,仔细一想。

这不是他刚进阵时,发现女孩哭泣的地方吗?

“你是不是在这儿发现了什么?!”闻溯急忙问。

江淮月抚开枝蔓,走了进去,“你当时在这儿,是不是发现一个女孩躲在树林里哭,准备进去时被我拉住了。”

“嗯。”

这里的各类树木都很茂盛,天然就长成了一个隐蔽的空间,土地潮湿空旷。

“我怀疑,那个女孩儿就是苗囡。”

江淮月合上眼,深吸几口气,呼吸吐纳间,灵气在丹田融汇了几个来回。

“果然是苗囡,她和古治经常在这里私会。”

“你说他们两个人在这里私会?!学生和老师?”尽管闻溯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江淮月点点头,说道,“不过他们两个人倒是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经常在一起探讨诗文。”

“这些你是怎么看到的。”

“死者的残念往往会停留在她生前最珍惜、最快乐的地方,通过某些技巧就能看到当时的记忆,想必苗囡很珍惜她和古治在一起的时光。”

江淮月环顾四周,突然将视线落到了一块泥土上。

“那块土和其他地方的土颜色不太一样,应该是翻动过又重新盖上的,像是埋了什么东西。”

闻溯找了块扁平的废弃木板,蹲在地上挖开那块土。

果然,一个马蹄铁的盒子一角露了出来。

他加快了挖掘的速度,很快就将盒子挖了出来。

“这盒子也是苗囡埋的?”闻溯抚开盒子表面的脏东西,掂量了一下分量。

“应该吧,打开来看看。”

盒子被打开了。

一个精装的绿皮本被放在里面。

打开来看,小姑娘工整娟秀的字迹,一笔一划地写满了自己的日记。

字里行间,还带着稚嫩和对未来的憧憬。

从9月12日的日记起,古治的名字开始反复出现在她的日记里。

到最后,几乎每一天苗囡都在说着和古治在一起的感受。

古治夸奖她时,她会开心地多吃一碗饭;古治给她念诗,她会觉得像沉浸在梦境中一样快乐;古治给她带了一盒从没见过的糖,她就收起来每天吃一颗。

她说,那是她吃过最好的糖。

她还说,古治是她的光。

闻溯不清楚这个已经年过三十的老师对于苗囡来说意味着什么,但他确实感受到苗囡对古治的痴迷。

他觉得痛惜,“这个小姑娘成绩那么好,她只要考上大学,前途一片光明——”

“就怕她熬不到开大学的时候。”江淮月低声喃喃道。

闻溯闻言,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没看到吗?在9月5日到9月12日之间的所有日记,这个姑娘的处境很不乐观——”

她翻开其中一页,说道,“你看这里,明显她的同学对她抱有敌意。”

闻溯又翻看了一遍,果然和江淮月说的一样。

苗囡尽管成绩优异,但是性格比较怯弱,又因为是从乡下来的,所以没多少人愿意和她一起玩。

日记里的苗囡表现的有多阳光,现实或许就有多黑暗。


“李子轩平时在学校是什么样的?有没有和同学发生过冲突?”

“没有,他家境非常好,在学校属于一呼百应的存在,同学都很喜欢和他玩。”何又夏想了想,才回答。

“家境很好?”

“对,他妈妈是我们学校的董事,爸爸也是著名企业家,平日里他学习方面也很突出。”

闻溯搓了搓后脑勺,问,“那他出事前有没有在聊天软件或者其他地方表现出异常?”

何又夏顿住了,过了片刻才回答,“我不知道,现在是暑假期间,我们学校组织的补课也早就结束了,他们学生应该是有自己的小群,我们老师也不好细问。”

学生之间有没有老师在内的聊天群确实正常,一般都是一个个小群体,放假一起出去玩就通过群里联系。

“和李子轩关系好的同学有哪些?”闻溯又问。

“嗯……这个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何又夏冷静地推了一下眼镜,“等我回去整理一下,把相关的信息都告诉你们。”

“好,辛苦何老师了。”闻溯起身道谢,随即和何又夏一起出了门。

两人行至廊中,闻溯突然想起万海说的故事,就提了一嘴,“何老师,我听说你们十三中闹鬼?”

何又夏闻言,脸色突变,嘴角颤抖了一下,又恢复了往日睿智精明的神情。

只一秒钟的变化,被闻溯捕捉到了。

“不过是学生装病旷课编的故事而已,”何又夏故作镇定地说,“闻警官还信这个吗?”

“害,只是寻常会聊聊这些鬼故事,也算是给枯燥的工作加点乐趣。”闻溯面上不显,打哈哈混了过去。

“……呵呵,没想到闻警官还是个有趣的人。”何又夏笑得勉强。

快走到大厅时,就听到一阵喧哗。

“我儿子怎么可能跳楼呢?你们警察怎么做事的,还没开始查呢就下了定论!?我要请律师!”

“单女士,我们没有说不查的意思,你先冷静冷静好吗?”是同事在安抚那个女人。

闻溯皱眉快步行至大厅。

一个穿着富贵、脚踩高跟鞋、面色凌厉的女性正站在大厅中间,旁边站着几个警察在劝导她。

“姜小云,怎么回事?”闻溯逮住旁边的姜小云,低声问。

“那个女人叫单茵,是李子轩的妈妈。”姜小云轻声说,“刚刚她一进来就说要把自己儿子的尸体带回去,我们的人就随口说了几句,她就突然情绪激动,大喊大叫地说要请律师……”

姜小云一整个大无语,看着单茵穿着不简单,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结果和市井泼妇一样,哪里还有贵气。

“你先带何又夏出去,留个联系方式给她。”闻溯吩咐道。

“好,”姜小云示意了一下,“何老师这边请,我带你出门。”

闻溯走到单茵身边,耐心地说,“这位女士,公安局里禁止喧哗,我们有什么都可以商量的。”

“闻队。”旁边的警察见到闻溯,点头打了个招呼。

单茵高傲着头,用眼角去打量闻溯,片刻轻哧一笑,“你是他们的领导?”

“单女士说笑了,领导谈不上,就是指挥他们做事而已。”闻溯皮笑肉不笑。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单茵翻了个白眼,轻蔑地说。

“单女士,你看站着说多累啊,我们到一旁坐着说。”

“呵,不愧是领导,比你这些个手下上道多了。”单茵骄矜地摸了一下头发,一扭一扭地走到沙发那坐下。

闻溯安慰地拍了拍旁边警察的肩膀,以示安慰。

“单女士,您儿子这个案子,我们还在调查当中,至于这尸体——”

“这尸体怎么了?!”单茵打断了闻溯,不依不饶地问,“你们警局办案也是要讲程序的吧……”

“这是自然。”

“程序规定的,如果我们亲属不允许你们解剖尸体,你们是要归还的。”

“对,不过通过尸体来找寻真相,是一个很好的手段,您也不想您儿子死不瞑目吧。”

“什么意思?!”单茵尖着嗓子喊道,“我儿子是死了,可是尸体也没有必要被你们摆弄吧?!”

“至于你说的什么手段,我一概不知道,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如果你们不能找到真相,那就是你们的无能!”

闻溯被梗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工作这么多年,这么无理取闹、还说得有理有据的人可不多见。

“总之我就是要把我儿子的尸体带回去,”单茵站起身,嫌弃地拍了拍身上没有的灰尘,“我就把话放这儿了,我儿子不可能是自杀,你们要是不尽快找到凶手,我就要去省里举报你们!”

“单女士,您看这还有得聊,我们坐下再谈一谈,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

“有什么事和我律师谈吧,我一天到晚忙的很,和你们这些警察可不一样……”单茵自然不可能听闻溯说话,她轻蔑地一咧嘴,径直离开了。

“我们这些警察怎么了,赚的是血汗钱,行的是正义事,和某些眼高于顶的人可不一样。”姜小云无语的很,嘟着嘴小声嘀咕。

“消消气,这种人我也觉得恶心。”旁边有同事安慰道。

闻溯拍拍手,把众人视线都引到自己身上来,“既然尸体要被带回去了,这些天对于现场和相关人员的检查询问都要做到细致。”

“今天就到这里吧,都下班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是。”

“姜小云留下来,我和你说点事。”闻溯对姜小云招手。

等众人都走了,闻溯才沉声说话,“关于门卫万海说的鬼故事,你和李成私下找几个周边的住户,还有辞职的门卫问问。”

“闻队是觉得这个鬼故事有什么出入吗?”

“我刚刚和何又夏聊天时,提到了万海说的闹鬼事件,结果她脸色变了,这件事不简单……”

“好,保证完成任务!”姜小云一跺脚,对着闻溯行了个敬礼。

交代完姜小云,闻溯坐在车上正打算回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江淮月。

闻溯受宠若惊,寻常江淮月可不会打电话给他。

“喂,什么事?”闻溯挑眉,笑道。

“你什么时候回家?”江淮月的声音淡淡的。

“我正好下班了,怎么?一天不见想我了?江江……”

“……你……”江淮月显然被这个称呼给噎住了。


闻溯并不意外。

他也猜到了江淮月的身份。

尽管真相不可思议,但他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你就是聻,对吗?”

“起先我怀疑你是祝由,可祝由避世,断然不可能因为某个普通的案子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仔细想来,众多线索看似毫无关系,实则只是逆推生成的许多枝丫,顺着案件之流不断推测,直到破阵那一刻,凝结出结果——

知道聻的不一定是除妖师,更有可能是它本身。

至于他的身份,恐怕江淮月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认出来了。

天师独特的气息就是标志,江淮月自然闻得出来。

“你很聪明,闻队长。”

“还有关于那段车祸的记忆,也是你抹掉的。”闻溯又想起那次车祸,他很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是,但有一点你说错了,宋雯的案子的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刑事案件。”

江淮月将手握紧抬到闻溯胸口,摊开,手心赫然放着一粒药。

“世界很多悬案,凶手至今未能找到并不是因为有多厉害,而是因为杀人的根本就不是人。”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贪念,贪念越积越大就会吸引来一些邪恶的妖魔,他们以还愿为借口吞噬灵魂。

闻溯拿着药放在鼻尖轻嗅,确实是苯.丙.胺的药品,“这是两起案子找到的致死药物,药品含苯.丙.胺,所以死者才使用过量导致死亡,这有什么不对吗?”

“苯.丙.胺确实致幻,但是她真正的死因是将自己的灵魂给了饿死鬼做交换,饿死鬼蚕食了大脑,控制她吃掉了自己的内脏。”

所谓暴食地狱,不过残忍至此。

“我大坻可以猜到过程,减肥药只是媒介,宋雯被美容院哄骗着买了减肥药,饿死鬼随之而来。所以当时我提醒了你,要从不同的角度看待这个案子。”

闻溯听到这儿,心情沉至谷底,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

他大概能猜到死者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答应了这场交易,死之前会不会有一刻是清醒的,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你们警方如果真的找到了背后制药的工厂,将其一网打尽,确实可以打断饿死鬼来到人间的最大媒介。”

江淮月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将一张纸条塞给闻溯,轻松地说道:“这是宋雯远在老家的父母仅有的联系方式,你们警方应该还没来得及找到吧?”

“死者魂归故土,是最好的归宿,”闻溯揉搓着沉重的数字,喃喃道,“只是她父母若是听到自己的孩子以这样痛苦惨烈的死法离开人世,不知道会怎么样……”

“她们的死和自己的欲望有直接的关系,你不要太自责。”江淮月安慰道。

云层因风飘散,露出藏在背后的一轮皎月,终究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忙活一晚上,闻队长不饿吗?”

闻溯看着略带笑意的江淮月,调笑道:“这才是真正的你吧,起初我总觉得你像是装的,没想到直觉还挺准。”

“闻队长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江淮月反问。

“你在面对人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伪装自己,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柔弱纯良的女子,这样活着不累吗?”闻溯心里闷闷的,这是他一直以来想对江淮月说的话。

他很难想象,一个人十年如一日地在人前伪装成其他的性格,到最后会不会把原来的自己给忘了?

“我自打变成聻,就全然没有过去的记忆,我不知道怎么当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鲜活的生命。”江淮月低垂着眼,眼角酸涩,“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在漫长枯燥的岁月里,她看尽悲欢离合,内心却不会为了凡人的生离死别而感到哀痛。

为了更好的融入社会,江淮月只能模仿起别人,一举一动之间都量好尺度,这样虚假的她深受众人喜爱。

即便如此,哪怕江淮月伪装得再好,收到的赞美越多,她的内心就越悲凉。

他们夸着,“江姑娘,你真好。”、“江姑娘特别能干”……她骨子里的邪恶,压抑着的丑恶就会愈演愈烈。

江淮月从来都不是什么纯良的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是极端、内心阴暗的,是披着人皮茹毛饮血的恶鬼。

看到鲜血,她的内心会无比畅快,血腥的气味激起她体内的亢奋因子,连鬼见了她都会怕上几分。

分神间,江淮月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是人的体温,人的心跳,人的温软可亲的肌肤,鼻尖还充斥着闻溯身上清新好闻的须后水的味道。

“你不会没有朋友的……”闻溯温柔的呢喃。

江淮月回搂住闻溯,他的身体对江淮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是说饿了吗?”闻溯轻揉江淮月的头发,“想吃什么。”

江淮月沉思片刻,才开口:“这么晚了,哪还有店是开着门的。”

“我做给你吃。”

……

餐桌前。

闻奈和江淮月对坐着。

大眼瞪小眼。

闻奈显然对眼前这个不速之客抱有敌意。

哥哥无缘无故跑出去,结果半夜回来带着一个陌生女人,现在还在厨房帮她做饭,闻奈有一种即将失宠的危机感。

“你是谁?!”闻奈语气不善。

“奈奈,要讲礼貌。”闻溯在厨房里,分出神来提醒闻奈。

江淮月看着眼前的闻奈,并不言语,只是淡淡地笑着,眼眸深处划过一丝异样的光。

“你和我哥哥半夜出去干什么了?”闻奈还不死心,非得问出点什么来。

“你猜我和你哥哥半夜出去干什么了?”江淮月危险地眯起眼,语气却异常亲切,“成年人的世界,小姑娘也想了解了解吗……”

闻奈意识到江淮月在逗弄她,脸涨得通红,一时间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你别乱说话!”

江淮月详装无奈地摇头,语气却冰冷异常,在说话的瞬间变了脸色,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你在装什么?”

话音刚落,闻溯端着一碗阳春面走近。

“趁热吃,家里食材不多了,只能拿面凑合一顿。“

江淮月瞬间恢复脸色,点头以示感谢。

面前的阳春面还冒着热气,揉合了小麦、葱花和猪油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我想喝气泡水。”

“我去便利店买,你先吃,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江淮月乖巧点头。

两人注视着闻溯出了门。

江淮月慢条斯理地搅动面条,半晌,吃了一口。

“说说吧,为什么附身到闻奈身上。”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闻奈得意地笑了,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

“闻奈”的声音大变样,如果此刻闻溯还在,一定能分辨得出,它的语气和当时肇事的司机如出一辙。

“又是天上的那群东西派你下来的吗?波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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