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这白狼还挺可爱。
我打开腰间的一个小破布袋,从布袋里掏出芨芨草,用手捏烂,把汁液涂在了白狼的脸上。
做乞丐的多少懂点偏方药理,生病时也有能自医。
“现在有没有感觉清清凉凉?”
“嗯。”
“你没事了,过一会儿就消肿解毒了。”
“这么容易???”
“不然你还要怎样?”
他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探寻到什么。
“你现在该放我走了吧?”
我说。
“我说话算话,放了你。”
他说。
我转身要走,他喊:“慢着!”
“怎么,反悔了?”
“你到底是不是云霄?”
他盯着我的眼睛。
“不是。”
我坦诚的回答。
“还好你不是,不然我都不想放你走了,哈哈哈哈!”
白狼笑的很是肆意。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睛,我就觉得他必定会信守承诺。
“你不会的,小心下面……”我眼睛扫向他的身子,白狼顿时红了脸。
白狼骑着马送我到山下。
刚下山,见琉璃和小路他们等在山下。
琉璃一见我,连忙跑过来:“小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
琉璃只是拉着我细细打量有没有受伤。
我突然拿起手中的匕首,在手臂上划了几道血口。
琉璃大喊:“小姐,你疯了么!
你做什么?!”
我没疯。
恰恰相反,我很冷静。
当我出现在云南王府门口时,云南王府的家丁一脸惊骇地跑去禀告云南王和夫人。
我被请到了正厅。
云南王端着茶盏,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兄弟好本事,被土匪抢去,竟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我拉开袖子,伤口还在淌血。
云南王的面色一下子就柔和了许多。
我哀切道:“我跑出来不易,趁那土匪凌辱之际……”我扯下发带,露出原本女子的模样。
我知道我伪装的再好,也迟早会暴露,云南王那双老辣的眼睛,我逃不过,索性,坦诚布公。
我早已编排好了应对的话术,任凭谁也挑不出毛病。
而云南王见此情形,也不好再问下去。
凌夫人走上前,仍旧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姑娘,你为我云家受大苦了。
如若不是你,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跪在地上:“夫人,我不瞒你,我自小家贫,我父亲在山上采药,失足坠崖摔成重伤。
为了给父亲看病,母亲偷了地主家的钱粮,被告进了官府,从此连带着我一家子都是罪籍。
后来父母去世,我只能在街头行乞……孩子,你可还记得你姓什么?”
“父母去世时,我还小,不记得了。”
“你的生辰还记得么?”
我摇摇头:“只依稀记得母亲说,我出生在冬日炊烟升起之时。”
“哎。
是个可怜孩子。”
凌夫人抱住我:“从此,你就是我的干闺女,你且随我的姓,就叫……”她想了想:“既然晨起炊烟时生,就叫凌烟吧。”
“凌烟跪谢义父义母!”
我感恩戴德的望着凌夫人和云南王。
我胳膊上还在淌着血,可我心里是快乐的。
“对外,就说你是外乡远房亲戚投奔来的。
明日,我让王爷去官府给你报个良民籍。”
凌夫人扶起了我。
就这样我进了云南王府,成了云寻的表妹。
说是表妹,不过是一丫鬟而已,王爷和夫人岂会真的在意我?
我深知自己的身份,所以时刻注意分寸。
从不与人争执,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的表小姐。
起初大家还有些尊敬我,可见夫人对我并无过多关照,也便不把我当回事儿了。
“今个儿厨子告了假,烟儿姑娘就到厨房帮把手吧。”
老妈子说完,我便去了厨房。
对我来说,这些算不得什么,毕竟当乞丐吃的苦可比这些多,见我勤奋又能干,老妈子倒也不在为难我了。
少说话多做事,这是我的生存之道。
晚饭过后,我在花园里散步,忽然被人拦住,是管家的儿子范大,“烟儿,你可馋死我了,你看这小模样长得,比那芙蓉花还好看!”
这人之前就总是盯着我看,时不时的找我说话,趁机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