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欧阳晟信阳侯的其他类型小说《闺门医香:悍妃养夫守则:欧阳晟信阳侯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雾里看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她离欧阳晟是这样地近,甚至还能闻出香气中夹杂着好几种毒药的成分。究竟是什么,让欧阳晟成为了一具行走的毒囊?他自己知不知道这事儿?叶雨潇正想要再闻闻,欧阳晟终于回过神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从身上扯下来,一掌推出了老远。“叶雨——”欧阳晟一边怒吼,一边掩袍子,但叶雨潇的目的已经达到,才懒得再多待,一溜烟地就跑了。门外,聚着许多待命的奴仆,中间押着拼命挣扎的小纂。看来刚才欧阳晟的那几嗓子,让她也暴露了。不过叶雨潇并未着急,不慌不忙地道:“你们还不把她放开,是想留我宿在尚雍院么?”众奴仆一听,手上像是着了火,嗖地把小纂放开了。他们这位齐王妃最大的心愿,就是赖在尚雍院不走,他们居然还扣着她的丫鬟,岂不是正中了她的下怀?叶雨潇上前把小纂一拉...
《闺门医香:悍妃养夫守则:欧阳晟信阳侯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此时她离欧阳晟是这样地近,甚至还能闻出香气中夹杂着好几种毒药的成分。
究竟是什么,让欧阳晟成为了一具行走的毒囊?他自己知不知道这事儿?
叶雨潇正想要再闻闻,欧阳晟终于回过神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从身上扯下来,一掌推出了老远。
“叶雨——”
欧阳晟一边怒吼,一边掩袍子,但叶雨潇的目的已经达到,才懒得再多待,一溜烟地就跑了。
门外,聚着许多待命的奴仆,中间押着拼命挣扎的小纂。看来刚才欧阳晟的那几嗓子,让她也暴露了。
不过叶雨潇并未着急,不慌不忙地道:“你们还不把她放开,是想留我宿在尚雍院么?”
众奴仆一听,手上像是着了火,嗖地把小纂放开了。他们这位齐王妃最大的心愿,就是赖在尚雍院不走,他们居然还扣着她的丫鬟,岂不是正中了她的下怀?
叶雨潇上前把小纂一拉,两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尚雍院。
在回去的路上,小纂异常兴奋,不停地叽叽喳喳:“王妃,您今儿终于成功了?奴婢刚才看见您是从王爷的卧房出来的!”
“是啊。”叶雨潇回想着欧阳晟身上的异香,心不在焉地回答,“差点被他打死。”
小纂马上熄了火,垂头丧气了半晌,方才想起来安慰她:“王妃,没事,咱们再接再厉。只要我们还住在齐王府,就一定能再找到机会。”
再接再厉?是,得再接再厉,不能就这么算了。叶雨潇把小纂的肩膀一拍:“我想看看齐王的日常饮食,你有办法吗?”
“王妃,您还想在王爷的饮食里投合欢散?”小纂吃了一惊。
哦,对,本尊还有这丰功伟绩呢。为了提高小纂的积极性,叶雨潇便没有否认。
小纂果然跟打了鸡血一样,又兴奋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为她提供了诸多可行的方案。
叶雨潇分析利弊,择优采纳,从采办处,厨房,传膳丫鬟等各处入手,暗中访探。
这几天,因为鲁池瑶入狱的事,二夫人天天泡在福禧堂。白太妃分身乏术,疏于对后宅的管束,倒是给叶雨潇提供了不少机会,让她把欧阳晟的饮食摸了个清清楚楚。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一无所获。因为欧阳晟无论吃的还是喝的,无论正餐还是小吃,都没有任何问题。
这日,叶雨潇倒腾着草药,问小纂:“今儿齐王在哪儿摆膳?我们去看看。”
小纂却道:“王妃,今儿是初八,王爷要去白云观,不在府里用膳。”
“白云观?”叶雨潇有点小惊讶,“他还信道?”
“大概是吧。”小纂道,“每个月的初八,王爷都会去一趟白云观的。”
每个月都去?这么规律?叶雨潇把捣药的木碓一丢,站起身来:“他什么时候走?我们跟着去看看。”
尚雍院的密室里,光线昏暗,欧阳晟站在一面齐人高的铜镜前,看着镜子里影影绰绰的自己。
影子自角落里走出来,看向了铜镜:“又是初八了,我替你去取药吧。”
“不,本王亲自去。”镜中的欧阳晟半明半暗,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恨意,“本王要记住他的那张脸。”
“是。”影子垂头应声。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欧阳晟咬牙说着,一拳砸到了铜镜上,“本王无时不刻想要杀了他。”
可是不能杀,杀了他,药就断了;药断了,他的性命也就到头了。
想杀而又不能杀,是为跗骨之蛆,怎一个恨字了得!
黑暗中,影子同情地看着欧阳晟,叹道:“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吧,我怕你忍不住,真的杀了他。”
欧阳晟没有回应,又是一拳砸向了铜镜。
晌午,齐王的车驾尚未出府,叶雨潇先乘坐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地出了门,直奔白云观,准备守株待兔。
白云观远在京畿,路程不短,叶雨潇在车上匆匆填饱了肚子,直到日落时分,方才抵达。
眼前的道观,和她想象的大相径庭,香火凋零,屋舍破败不堪,门前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这就是欧阳晟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的道观?莫不是弄错了?叶雨潇满腹疑惑,正准备问一问小纂,鼻端忽然闻见了那一抹熟悉的异香。
这香味,和欧阳晟身上的一模一样!
还真找对地方了!叶雨潇莫名地兴奋起来,一个侧身,从道观虚掩的大门溜了进去。
门内的堂屋比外面还要破败,遍地灰尘,房梁上满是蜘蛛网。唯有香案上的一只木匣干干净净,那抹异香,便是从匣子里传出来的。
小纂大声地反驳:“我们王妃才没有紧盯王爷,是王爷主动——”
“小纂,不必多言。”叶雨潇制止了她,“就算我是又如何,她还不是一样,能矜持多少?我好歹还是合法的,她呢?”
白真真的一张瓜子脸顿时涨得通红:“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难怪把鲁池瑶送进大理寺里去了。”
“那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或者叫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叶雨潇伸出一根纤纤手指,点着她的心口道,“这女人哪,没事多读点书,不然吵架都显得没文化。”
“你!”白真真被气得够呛,连表面功夫都顾不得做了,“叶雨潇,你别太得意!”
这时她的丫鬟红梅突然咳嗽了一声:“小姐。”
白真真像是得了提醒,忽地勾起了一侧的唇角:“王爷此刻正在湖心亭呢,你说,如果他亲眼看到你把我推下了湖,会怎么样?”
她说完,马上啜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背对着湖心亭,朝着湖中倒去。
她和叶雨潇是面对面站着的,从湖心亭的角度看,浑然就像是叶雨潇把她推下水的。
怪不得又出来蹦跶了,原来早有谋划。叶雨潇抱着双臂,看着她噗通一声落了水。
小纂骤然紧张:“王妃,这湖里全是食人鱼,她这一掉下去,王爷肯定会以您脾气暴戾为由,狠狠地责罚您的。”
红梅露出了白真真同款得意的笑容:“王妃,您的丫鬟不错,可惜晚了。”
她说完,马上变脸,惊慌失措地冲着叶雨潇大喊:“王妃,您明知湖里有食人鱼,还把我们小姐推下去,究竟是何居心?!”
啧啧,这主仆二人的演技不去评个奥斯卡,简直太委屈了。叶雨潇全程看戏,觉得有点乐。
小纂可没这么好的涵养功夫,袖子一撸,就要开打:“你胡说,明明是你家小姐自己——”
小纂话还没说完,就见叶雨潇将手一伸,干脆利落地把红梅推下水去了。
“哎呀,这丫鬟真是忠心,明知湖里有食人鱼,还要下去救她!”叶雨潇一面大声地喊着,一面冲小纂眨了眨眼。
女霸王调教出来的丫鬟,勇武有余,却不懂用谋,她得好好教一教。
不就是拼演技么,这技能点她满得很。
小纂冲到湖边,看着红梅在湖中上下扑腾,差点乐出了声。
红梅明显地想要控诉叶雨潇,可叶雨潇刚才都夸她忠心了,她还能说什么?只能欲哭无泪地揣着一肚子的心塞,拼命地拍水。
叶雨潇冲小丫鬟笑了一笑,举目朝远处望去。先一步落水的白真真显然会游泳,这会儿还没沉下去,不过湖中的怪鱼已经嗅到了她的气息,正成群结队地朝她涌去,转眼团团围住了。
“救命!救命!”白真真高声呼救。
湖心亭上的男人犹豫了一下,纵身跳下湖,朝着白真真游去。
随着他矫健优美的泳姿,奇观呈现,食人鱼纷纷退散,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
食人鱼依旧怕他,看来要想彻底清除他体内的毒,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叶雨潇算了算下次治疗的时间,把注意力转到了白真真身上。
食人鱼当前,唯有欧阳晟有能力去救人,难怪她舍了命也要诬陷她,原来可以一举两得。
古人重名节,只要欧阳晟今儿在众目睽睽下救了她,明儿她就能借机嫁进齐王府了吧?叶雨潇啧了两声:“好伎俩,只是可惜……”
“王妃,可惜什么?”小纂问道。
“可惜她遇到了我。”叶雨潇说着,走近了湖畔。
“王妃,您要做什么?”小纂看出了她的企图,大惊失色,“您不能下水,上次您被食人鱼咬伤了脚踝,您忘了?”
上次那是因为她“初来乍到”,没有准备。区区食人鱼,能奈她何?叶雨潇摸出一粒药丸含入口中,纵身跳下了湖。
那粒药丸是哪儿来的?王妃自己做的吗?王妃含了药丸,食人鱼就不会吃她了?小纂提溜着一颗心,目光随着叶雨潇远去。
只见凡她所到之处,怪鱼晕头转向,互相乱撞,全顾不上咬人了。
王妃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厉害了?小纂惊讶着,崇拜无比。
叶雨潇入水,灵活得犹如一尾大鱼,飞快地朝白真真游去。
欧阳晟本来离白真真更近,但当他看到叶雨潇,马上放慢了速度,把救人的机会让了出来。
看来这只斗气小公鸡不是糊涂虫嘛!叶雨潇暗自夸了他一句,展姿游到白真真身后,抓住她朝岸上游去。
天色渐暗,夕阳带着一丝晚霞的余晖,照进了尚雍院的书房。
夜归的鸟儿停歇在窗台上,叽喳地叫了几声,又振翅飞向了鸟巢。
欧阳晟蓦然惊醒,发现自己仍保持着背靠柱子的姿势,席地坐在书房的地上,但浑身上下却是一丝不挂,长袍、中衣和裤子全丢在了一旁。
发生了什么事?欧阳晟捏了捏鼻根,努力回想。他喝醉了酒……他让人叫了叶雨潇来……他给叶雨潇写休书……
叶雨潇!叶雨潇?!
欧阳晟一个激灵,一跃而起:“来人!来人!!”
丫鬟推门而入,隔着屏风请示:“王爷有什么吩咐?”
欧阳晟匆匆穿上长袍,问道:“王妃是何时走的?她在本王的书房待了多久?”
丫鬟回道:“回王爷,王妃是申时一刻离开尚雍院的。她在王爷的书房里待了将近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叶雨潇在这半个时辰里,对他做了什么!她是不是趁着他醉酒,把他给办了!
呸,他是个大男人,何来被办一说!欧阳晟袖子一甩,急踱了几步,轰退丫鬟,敲响了密室的暗门。
暗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影子走了出来。
欧阳晟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咬牙切齿:“你不是一直在密室么,怎会任由叶雨潇扒光了本王的衣裳!”
影子怔了半晌,方才明白了欧阳晟的怒气从何而来,惊讶叫道:“王爷,您被王妃扒光了衣裳?!”
如此糗事,有必要重复一遍?欧阳晟突然有点后悔将这事儿讲给影子听,生了会儿闷气才又开口:“她到底对本王做了什么?本王也许是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密室里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见,所以王妃做了什么,我委实不知。”影子提起茶几上的暖壶,倒了盏茶给他,道:“不过王妃就在霄云院,王爷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不行!”欧阳晟断然否决,“她心心念念想要爬上本王的床,如今奸计得逞,一定等着本王去问呢!本王决不能如她的意!”
“那怎么办?”影子问道。
“不怎么办。”欧阳晟此时才接过茶盏,喝了几口,扔回茶几,“她想要趁机留下,本王偏不上当,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闻不问。”
他越说越有了主意,挥退影子,重新叫来了丫鬟:“去霄云院给叶氏提个醒,让她别忘了连夜收拾嫁妆,明日一早,离开齐王府。”
丫鬟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禀报,但说的却是:“王爷,王妃让奴婢回来问您,为何要赶她离开齐王府?”
她为何有此一问?不是已经给她写休书了么?莫非是他醉得太厉害,忘了写了?
不行,被她扒光衣裳的事,他可以装作不知道,但休书写了没有,必须弄清楚!
欧阳晟果断地把手一挥,吩咐丫鬟:“再去霄云院,请她湖心亭相见!”
霄云院中,小纂也正在为休书的事挠头:“王妃,您之前去尚雍院的时候,王爷到底有没有给您休书?他为什么会派人来催您走?”
“没给。他喝多了,记错了。”叶雨潇给了她非常肯定的回答。
欧阳晟体内的毒,已经累积了十几年,想要清除干净,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如果她这时候离开齐王府,他肯定会没命。
至于她为什么选择隐瞒治疗,是不愿意和他有更多的牵绊,万一他感激她的救命之恩,来个以身相许,不和离了,怎么办?
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还是算了吧。
叶雨潇遣退小纂,从怀中取出休书,藏了起来。
这时有小丫鬟来报:“王妃,王爷请您去湖心亭,他在那里等您。”
小纂从小丫鬟身后露出了惊喜的脸:“王妃,王爷果真没给您休书!王爷一定是被您感动了,他主动要见您了!”
那位王爷什么都不知道,能感动什么?叶雨潇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朝外走去。
绕过一带花墙,到了湖边,远远地能望见湖心的亭子里,有男子修长挺拔的身影。
酒醒得倒挺快的。叶雨潇顿足瞧了几眼,正待走向九曲桥,突然却被一名瓜子脸,水蛇腰的美貌少女拦住了去路。
又是白真真?叶雨潇眉角一挑。这位表妹最近一直很老实,今儿怎么又抽风了?
白真真一开口,就是挑衅的口吻:“叶雨潇,你可真是紧盯王爷,闻风而动,一听说王爷在湖心亭,就巴巴儿地赶来了?”
叶雨潇轻手轻脚地走进暖阁,藏身于屏风后,敛神朝内看去。
屏风后面是一张特制的硬榻,一名美妇人仰卧其上,相貌与欧阳晟颇有几分相似,应该就是白太妃了。
另外有四名少女围在榻旁,明明手里拿着银针,打扮得却像是要去赴会,肯定就是欧阳晟的表妹团无疑了。在表妹团中,还有个熟人,是她昨天见过的水蛇腰少女。
叶雨潇认清了人,便把注意力转到了她们手中的银针上来,看得目不转睛。
小纂蹑手蹑脚地也走了进来,疑惑着压低了声音:“王妃,您这样就能辨出凶手了?”
“嘘!”叶雨潇忙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出了暖阁。
两人在福禧堂一条无人的夹道内站定,叶雨潇问道:“那个穿着一条黄裙子,负责太妃神庭穴的人是谁?”
“那是鲁池瑶,二夫人的内侄女。”小纂答道。
叶雨潇微微颔首:“那凶手就是鲁池瑶了。”
“啊?”小纂直到现在,还是满头雾水,“王妃,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手法。每个人施针的手法,都是不同的。”叶雨潇道,“我从断针的轨迹和角度,能推断出施针之人的手法,正和鲁池瑶的一模一样。”
王妃以前医个猫狗都费劲,怎么突然连施针的手法都能看出来了?这医术简直突飞猛进啊!小纂惊叹片刻,把袖子一撸,就朝暖阁冲:“奴婢这就去揍她!”
揍她一顿?叶雨潇一把拽住了小纂:“这也太便宜她了。”
“那怎么办?”小纂回头望她,“手法毕竟不是直接证据,咱们没法拿她怎样的。”
“谁说的?”叶雨潇柳眉一挑,“你去把她给我叫出来。”
这也能有办法?她怎么觉得,王妃被扎过一针后,整个人都变聪明了?小纂赶紧跑去暖阁,把鲁池瑶带到了夹道里,然后自动自觉地去望风了。
叶雨潇直面鲁池瑶,静静地打量她。此女生得极美,而且很端庄,一看就是长辈们喜欢的类型。谁能想到这样的一个美人,能狠下心将银针刺进本尊的死穴?可见是面善心恶了。
鲁池瑶见叶雨潇一直不开口,不耐烦起来:“王妃找我来有什么事?别耽误了我给太妃施针。”
叶雨潇冲她一笑,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断针拍到了她的掌心里。
鲁池瑶的表情瞬间僵硬:“王妃,你这是做什么?”
叶雨潇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扫过:“你有胆杀人,没胆承认?”
“什么杀人?王妃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鲁池瑶面无表情,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蛮横。
叶雨潇靠近她耳边,轻声一笑:“听不懂没关系,我知道就行。”
叶雨潇说完,整了整衣衫,抬步就朝夹道外走。
“你去做什么?”鲁池瑶马上出声,声线紧绷。
叶雨潇指了指她掌中的断针:“当然是去禀报太妃了。”
鲁池瑶捻起断针,高举到叶雨潇面前:“你看清楚,这针是你自己的!你无凭无据,别血口喷人!”
叶雨潇又笑了:“谁说报仇一定要证据的?我只要让你受到惩罚,一命偿一命不就行了?”
“什么一命偿一命?你这不是好端端的吗?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不要——”
“什么都没有做过?那你怎么知道被害的人是我?我刚才只说你杀了人,可没说你杀的是谁。”叶雨潇依旧笑着,笑容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鲁池瑶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呼吸急促起来。
叶雨潇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夹道,带着小纂朝暖阁去了。
鲁池瑶停留在原地,双手无意识地攥成了拳,不住地颤抖。
她的丫鬟知书跑进夹道,看见她这样子,连忙扶住了她,问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鲁池瑶望着叶雨潇离去的方向,连声音都在发颤:“她知道我是凶手了。”
“嗐,奴婢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知书却很轻松,“她没有证据,知道了又能怎样?”
这话一点儿也没法让鲁池瑶宽心,她依旧忧心忡忡:“她说了,就算没证据,她也能让我受到惩罚。”
“小姐,她那是唬您的!”知书不相信,“就算她有平南王撑腰,也不能无缘无故地作践您吧?您倒是说说,她能有什么法子让您受到惩罚?反正奴婢是想不出来。”
说得也是!鲁池瑶渐渐恢复了镇定:“你说得对,我也不信她有办法,顶多不过仗着自己的身份,耍泼罢了。”
尚雍院书房内,欧阳晟面朝书柜,背对房门而立。阳光自窗口斜斜地洒进来,锦纹地毯、红木书案、描龙绣凤的他的肩头,都染上了层层叠叠的金粉,烁烁生光。
一个人站着,背也挺这么直,倒不像是赋闲在家的王爷,而像是过惯军旅生活的将士了。
叶雨潇站在门外,扫了欧阳晟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书案前的锦文地毯上。
地毯上有灰。
那是一块绣着方棋朵花锦文,缀以串枝玉兰花边,毯心还织着四合如意天华锦文的地毯。地毯名贵,据说是齐王府鼎盛时期,由宫中赏赐而来。
地毯不仅花纹繁复,用色也极多。木红为底,橘黄、浅黄、粉红、纯白、深蓝、浅蓝、孔雀蓝为边。即便有灰尘落在上面,轻易也看不出来。
但是,地毯上的确有灰。
薄薄的一层,不多,且均匀。仔细看,还能看到有细小的尘埃飘散在阳光中,正在轻盈地起舞。
尚雍院的丫鬟这么不认真,竟在欧阳晟的眼皮子底下,让地毯落了灰?
叶雨潇扯开欲进门通报的丫鬟,四下再看,很快在书案上发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澄心纸。透过澄心纸的纸背,隐约能看见纸上画了一幅工笔画,而那工笔画的轮廓和笔锋走向,怎么像是一个……鞋印?+------------
鞋印?欧阳晟为什么会在自己的书案上,放一张鞋印图?
这个鞋印,多半与她有关,不然不会叫她来。且让她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医学专业的人,记忆力绝对都是一流的,因为一入医科深似海,背不完的书,考不完的试,年年都似在高考。
叶雨潇身为医学专业的高材生,自然也不例外,没多久便记了起来。宫内、被关的偏殿、散落在地的衣物……
原来如此,是她大意了。
此时只要她踏进门,欧阳晟就是绑了她的腿,也会把她穿的鞋弄清楚吧?
怎么办?
转身就走?无故离去,更会让人生疑。
还好,她这个人别的不多,就是主意多,叶雨潇手指一勾,就把刚才要进去通报的那个丫鬟叫了过来:“我的大姨妈好像来了,我回去换件衣裳再来。王爷那里,你替我说说。”
叶雨潇生怕欧阳晟在里面听见,会强行留她,说完就跑了。
小纂候在霄云院门口,见叶雨潇这么快就回来了,惊讶极了。
叶雨潇脚步匆匆,一边迈过门槛,一边问她:“我有不合脚的鞋子吗?”
小纂一时没听清:“怎么,王妃,您的鞋子不合脚了吗?”
“我要的是不合脚的鞋子,不是合脚的鞋子。”叶雨潇道。
不合脚的鞋子?王妃怎么会有这种要求?小纂愣了一愣,道:“您穿奴婢的鞋子,就不合脚了。”
“不行,不能穿你的。”叶雨潇道,“鞋底的图案会不一样。”
“必须是您自己的鞋子,还必须不合脚……”小纂想了一想,道,“您半年前刚嫁到齐王府时穿过的鞋子,还收着呢,奴婢拿出来给您看看?”
“赶紧。”叶雨潇点点头,进了内室。
小纂打开柜子,拿出几双旧鞋子,果然比叶雨潇现在的脚小了一圈。
感谢本尊嫁人时才十五岁,正是长个儿的时候,才过了半年,脚就大了。
叶雨潇三两下脱掉鞋,就把脚朝旧鞋子里塞。这鞋子不比衣裳,哪怕小半寸,也是很要命的,小纂见她脚背都挤得弓起来了,心疼地问道:“王妃,您不疼吗?”
疼,当然疼,但顾不得那么多了。叶雨潇摆了摆手:“把我所有合脚的鞋子都收到你房里去,以后我只穿旧鞋。”
“王妃,这可是小鞋呀!您以后只穿小鞋?为什么?”小纂惊讶极了。
处了这些天,叶雨潇已经清楚了小纂的路数,随口便道:“因为王爷喜欢。”
小纂果然不惊讶了,不多问了,效率也提高了,眨眼的功夫就把事情办妥当了。
瞧小丫鬟这劲头,等她跟欧阳晟和离后,最伤心的人会不会是她?叶雨潇按了按委委屈屈的脚尖,站起身来,朝尚雍院去了。
尚雍院的书房里,欧阳晟还保持着背对房门的姿势,但当他听到叶雨潇进门的脚步声,便转过了身来。
“王爷找我有什么事?”叶雨潇走上前去。
“你哪来的大姨妈?”欧阳晟却是一句反问,“据本王所知,你已经过世的母亲,乃是平南王唯一的女儿,她并没有姐妹。”
叶雨潇眨眨眼,再眨眨眼,僵住了。
完了,刚才走得太急,忘了跟丫鬟把大姨妈转换成小日子了。这让她怎么解释呢?当场给欧阳晟上一堂专业的生理卫生课吗?可即便她是个现代人,也感觉很尴尬呀!
叶雨潇只得遮遮掩掩、支支吾吾地道:“大概是因为我刚才语速太快,丫鬟听岔了。其实我说的是……嗐,女人的事情,你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她这样语焉不详,欧阳晟反而听明白了,脸上一红,转了话题:“本王这里有一本谭神医编写的医书,你拿回去看看。你身为他的‘弟子’,如果连他的大作都没看过,岂不让人疑心?”
如你所愿。叶雨潇几步上前,一脚踏上了地毯:“多谢王爷费心。”
她拿着书退回原处,在地毯上留下了一枚浅浅的脚印。
欧阳晟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赶她道:“书拿到了还不走?又想趁机打本王的主意?”
谁要打他的主意了!长得帅了不起啊!她又不稀罕!叶雨潇懒得跟他吵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欧阳晟还不忘冲着她的背影喊:“叶氏,别忘了你我二人的约定!”
约定,约定,能有一次不提约定吗?她连休书都收了,还怕她赖账不成?叶雨潇耳朵起茧,实在是受够了,重重地把他书房的门踹了一脚才走。
欧阳晟遣退侍从,锁好被叶雨潇踹得颤巍巍的书房门,将一方镇纸从书案左侧,移到了右侧。
片刻过后,影子从密室出来,问道:“王妃来过了?”
欧阳晟看了一眼房门,愁道:“她对本王还有余情,刚才因为被本王赶走,把房门都给踹了。”
“王爷别急,再等几天就到平南王的生辰了。”影子安慰他道。
欧阳晟点点头,收起愁绪,指了地毯,露出点笑容来:“成功了,瞧,那是她刚留下来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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