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徐京墨赵老侯的其他类型小说《休夫再嫁后,临安王他爱我如命全文》,由网络作家“徐京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到面摊铺子时,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恭维他。我出声问他:“所以你要贬妻为妾?”围观的人掩嘴笑:“颜娘子便是做个妾,日后也不必起早贪黑卖面了。”“徐兄念旧情才把你们带入侯府,要懂得感恩。”徐京墨被众人捧得飘飘然:“颜安,今时不同往日。”“我是侯府嫡子,将来子承父业,便是赵小侯爷,势必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妻。”徐老娘也跟着帮腔作势。我将擀面杖往地上重重一摔:“当初你带着几乎要病死的徐老娘,扬言入赘颜家时,怎没想到要门当户对?”“你如今脚下踩着的面摊尚且是我租赁的。”“你上京科考的盘缠,你老娘穿的衣裳也是我一碗碗面卖出来的。”“徐京墨,你枉作人。”徐京墨耳尖绯红,一言不发。我进屋取出笔墨,当着众人的面,龙飞凤...
《休夫再嫁后,临安王他爱我如命全文》精彩片段
回到面摊铺子时,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恭维他。
我出声问他:“所以你要贬妻为妾?”
围观的人掩嘴笑:“颜娘子便是做个妾,日后也不必起早贪黑卖面了。”
“徐兄念旧情才把你们带入侯府,要懂得感恩。”
徐京墨被众人捧得飘飘然:“颜安,今时不同往日。”
“我是侯府嫡子,将来子承父业,便是赵小侯爷,势必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为妻。”
徐老娘也跟着帮腔作势。
我将擀面杖往地上重重一摔:“当初你带着几乎要病死的徐老娘,扬言入赘颜家时,怎没想到要门当户对?”
“你如今脚下踩着的面摊尚且是我租赁的。”
“你上京科考的盘缠,你老娘穿的衣裳也是我一碗碗面卖出来的。”
“徐京墨,你枉作人。”
徐京墨耳尖绯红,一言不发。
我进屋取出笔墨,当着众人的面,龙飞凤舞写下一封休夫书。
“颜家今日休夫,众人为证。”
“待你还清徐老娘的医药钱和你上京的盘缠,你我便两清。”
徐京墨怔愣几许,拿着休书迟迟不走。
有围观的小娘子叹息:“真是个糊涂娘子,旁人挤破脑袋都攀不上的侯府!”
“放着享福的日子不要,要劳什子风骨。”
徐京墨抿了抿唇,清俊的面皮上沾了一丝恼意。
但语气软和下来:“我知道你一时抹不开面子,今晚回去且仔细想想利弊。”
“况你这面摊没了我与阿娘,自己也支撑不下来。”
“我徐京墨亦非薄幸之人,只要你肯低头认错,依旧许你作贵妾。”
“林三姑娘出身相府,知书达理,将来也定不会为难你。”
我想的很清楚。
宁肯做农家妻,不愿当贵人妾。
冷冷道:“弃夫聒噪,速速离去。”
“你!”
关门谢客时,余光瞧见对街二楼下棋的林嫣儿。
锦绣罗衫,风雅无边。
我有些恍神,这段时间一直在给林相府的婆子们送面。
那几个婆子惯是多嘴的,将主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讲个遍。
就连林大姑娘和林二姑娘,背上有几颗痣都要讲。
怎的没提到过这位林三姑娘?
……撵走徐京墨和徐老娘后,面摊人手紧缺。
我忙得飞起,也再顾不得林小姐、赵小姐的。
我做的面每天都要现擀,面汤用牛骨慢熬,浇头买的是便宜的牛杂,但配上红彤彤的鲜辣椒,香辣管饱。
一口弹牙鲜面裹着卤香软糯的牛肚,再喝口热腾腾的汤汁,香到吞舌头。
十文钱,一大碗。
附近很多伙计都乐意上我这点面。
我每天天不亮就开始送面。
只是今天总觉得与往日不同,周围鸦静。
身后却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路过茅草丛生的小道时。
赫然瞧见里面倒着个浑身是血的受伤男子。
眼巴巴看着我……手里的面。
路边的男人不能随便救。
尤其像这种长得俊俏的。
我在面摊上听多了隔壁说书先生的话本子。
于是一脚将他踢回茅草丛掩着。
自求多福吧。
待我送完面回程时,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
但明明还没到受伤男子的藏身地。
除非……声音不是他发出的。
我忽然后背爬汗,惊觉一直有人跟着我。
身后的人发现端倪,索性不遮掩了,加快脚步朝我冲来。
一柄血淋淋的弯月银刀,忽然从茅草堆里掷出,横在我与贼人中间。
不见其人,但闻阴森低沉的嗓音:“这个女人,我要了。”
身后贼人被血刀震慑:“那便让与大侠!”
“小的……重新寻位娘子玩乐。”
待贼人走远后,茅草里俏公子早已力竭。
捂着胸口吐血不止。
他擦了擦唇边血渍,弯起好看的眼睛:“没事了姐姐,你赶紧回家罢。”
“我躺在这看看风景。”
我无语凝噎。
真是嘴比命硬。
再次见到徐京墨,是在赵老侯爷的寿宴上。
迫于礼数,我与姜宴不得不赴宴。
这一日风雪正大。
徐京墨站在老侯爷身后,面容枯黄,神情痛楚。
也如这凄风苦雨一般。
再不似当初的意气风发。
我送了礼金,与姜宴略坐片刻,便准备告辞。
临别前瞧见林嫣儿的身影,自后院一闪而过。
好像急着去见什么人。
瞧着那身形,竟似怀孕有七八月的样子。
徐京墨与我同日结婚,满打满算到今日,也不过才五个月。
听闻他中间还有两三月都在准备殿试。
这……姜宴撑着下巴,在一旁笑得乐不可支。
“徐京墨八成是被侯府和相府下套了。”
等我们准备上马车,离开侯府时。
姜宴被昔日同僚所绊,拉着吃茶。
徐老娘趁机找上我。
蓬头垢面的往我身上扑。
我忙闪开。
“颜安,你可算来你救的夫君了!”
“我们京墨被林嫣那个小贱人害惨了!”
我莫名。
“我夫君是临安王,徐京墨与我何干?”
她急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你们相处三年,那不就是至亲了么?”
徐老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原来徐京墨根本不是赵侯府走丢的幼子。
那个幼子死了很多年。
赵侯府从徐京墨的身世下手,合起伙来诓骗徐京墨。
为了就是让徐京墨娶了,早已怀孕两月的林嫣儿。
“这侯府的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不想当那绿头王八,他们就从入京赶考的学子们中,挑了我儿娶了那贱人!”
“还害得我儿殿试落榜!”
“京墨你是知道他的,连中双元!
怎么连会殿试最后一名都考不进。”
“一定是那贱人克他!”
徐老娘越说越激动,“哇”的吐了一口血,溅在满是补丁的棉袄上。
她身体一向不好,素日都是我卖面挣钱,替她买昂贵的补药,将养身子。
瞧这模样,从我的面摊搬出去后,竟是断药了。
我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荒诞感。
徐京墨心心念念的世家头衔和名门姻缘,竟然从头到尾都是场骗局。
而徐京墨为了这场骗局,不惜贬妻为妾,舍弃所有。
还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
好一会儿。
徐老娘拉着我的裙摆,悄声问:“听说临安王把所有的财产都过到你名下了?”
我含笑“嗯”了一声,想看看她要打什么主意。
徐老娘的脸上顿时笑起一道道褶子。
“颜安,你不是一直放不下京墨吗,不然今天也不会来看他吧?
我其实一直都认你这个儿媳的,又贤惠又能干,不像那个假惺惺的婊子。”
“这样,我们也不嫌你嫁过人,你现在回来,京墨立马和离,往后你们还能好好过日子。”
“等来年京墨高中状元,什么荣华富贵没有?
怎么也比你待在过气王府强。”
她唾沫横飞,教我王府的钱应该怎么用。
最好给徐京墨买个大宅子,然后香车美婢,这样徐京墨和离后才不至于失了体面。
然后多余的钱用来人情往来,给徐京墨入仕铺路。
最后告诉我,我这些钱都不白花,将来徐京墨飞黄腾达后,百倍千倍还我。
我不知道该笑徐老娘天真,还是愚蠢。
在她眼里,她养子便是千好万好,全天下的女人都合该死心塌地爱他。
我也该为了他和离。
就是不知道,徐京墨敢离吗?
赵老侯爷贵为皇亲国戚,即便知道林嫣儿婚前失贞,有了身孕。
都宁肯大费周章的找人冒充儿子来娶了她,吞下这苦果,也不敢直接退婚。
林嫣儿真的会只是相府三姑娘,这么简单么?
我装作为难,随后眼含热泪道:“我当初也是不甘为妾,才一气之下休夫。”
“只要京墨肯和离,我当然愿意与他再续前缘。”
既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那便让他们狗咬狗吧。
连赵侯府都不敢得罪的姑娘,也不知道徐京墨有没有胆子提和离。
其实我心底比谁都清楚。
徐老娘今天这番话,很有可能有徐京墨的授意在里面。
不然单凭徐老娘的身份,连侯府都进不来,更别说绕开姜宴见上我。
他比谁都渴望登科入仕,封王拜相。
也确实有这个能力。
他少时便文采斐然,惊才绝艳,人人都道假以时日,徐京墨必能成为人中龙凤。
但寿宴一别后,徐京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
就像销声匿迹了般。
徐京墨上京赶考时,意外得知自己是赵老侯爷失散多年的嫡子。
并且还订有一桩绝世好姻缘。
他连夜回家,求我自请为妾。
我果断休夫,放他自由。
徐京墨觉得我是放不下脸面,结果等了大半年,我还没服软。
忍不住来寻我,我正躲在小院偷喝冰酪。
我那肩宽腰窄的俏夫君,酸溜溜地走过来:“都怀了好几个月了,有些人还不安生。”
说罢,余光无意地瞟向门外僵站着的人。
……我的夫君上京赶考时,意外得知自己是赵侯府失散多年的嫡子。
长街上乌泱泱地跪了十来个人,将徐京墨团团围住。
“老侯爷找了您十几年呐!”
“您耳后那块胎记,老奴绝不会认错!”
奴仆们跟前还站了一名弱不禁风的美娇娘,含情脉脉道:“表哥,我是你的未婚妻。”
徐京墨被簇拥着,进了金碧辉煌的侯府。
而我,徐京墨的正牌妻子,此时正为了多挣几个铜板,在面摊前卖力吆喝。
“颜娘子别卖面了!
你夫君都成小侯爷了!”
有食客将长街上的事,绘声绘色讲与我听。
徐京墨确是我们村头的孤儿,无父无母,被徐老娘捡来养大。
我与徐老娘听了,都高兴极了。
夫君寻得亲人,终于不孤单。
徐老娘乐滋滋道:“赵侯府怕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我们早早收了摊,去赵侯府外等着徐京墨。
与他一同出来,是一位弱柳扶风的贵女。
两人皆是锦绣华服,看着甚是登对。
徐京墨见了我们,下意识调转脚步,别过脸去。
但徐老娘大喊了一声,贵女目光投过来。
看我们一身粗布麻衫,裙边带着油渍,微微一笑:“表哥,这就是你的养母和……妾室?”
徐京墨看到我们的打扮,皱了皱眉目。
不自然的“嗯”了一声。
“妾室?”
我正要问清。
徐老娘善察言观色,不紧不慢地将我往后一拽,截住话头。
变脸如翻书:“我儿如今是高门贵子,登科及第又指日可待,有的人想当小侯爷夫人,也看如今还配不配。”
贵女笑容得体,从手腕上褪下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递给徐老娘。
俨然一番女主人言辞:“京墨流落在外的这十几年,多亏了徐夫人照顾。”
“我是京墨的未婚妻林嫣儿,按礼数也该称呼您一声伯母。”
徐老娘被玉镯子晃瞎了眼,连连称媳妇考虑周到。
却没注意林嫣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
我立在他们三人中间,宛如外人。
声音平静无波,直直地看向徐京墨:“她是你的未婚妻,那我是谁?”
徐京墨不敢看我的眼睛,只道:“我与林表妹的婚约,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是,我与徐京墨成亲时什么也没有。
当时徐老娘大病初愈,家徒四壁。
只一块红布盖头,便算拜了天地。
他总说待他金榜题名时,要风风光光娶我一回。
不能让我委屈半分。
便是如此娶的。
林嫣儿见气氛不对,走到门口,便没再相送。
留足徐京墨体面:“表哥回去收拾一番,明日午后姑父会派车马接你回府。”
徐京墨眼里闪过一丝欣赏,目送她远去。
转头对我凉声道:“没得在侯府丢人。”
我与姜宴的婚期,和徐京墨他们定在同一天。
顺便趁着失忆,姜宴借机解甲归田以表衷心。
陛下面上叹惋,又赐了许多金银珠玉,以作补偿。
我们的婚礼办的极其风光。
那些徐京墨曾经承诺我的,姜宴一样没说过,却全部做了。
散尽千金举办旷世婚礼,羡煞无数春闺女儿。
十里红妆,无限风光。
暖帐里,我紧张地捏着契约婚书。
“我我我……便做你三年的娘子,待陛下打消疑虑,我自会让出临安王妃的位置。”
“绝不耽搁王爷另寻——”姜宴用玉白的手指,抵在我唇上。
一双狐狸眼闪着精光,嘻嘻道:“那便日后再说。”
“娘子,眼下——做戏不做全套么?”
“奶娘和管家他们,在墙角都要蹲的腿麻了。”
“必不能让他们失望啊……”我大惊:“姜玉安你你你,下流!”
“娘子,多骂两句,爱听。”
…………及至第二日。
我听到王府的丫鬟们窃窃私语,谈论赵侯府的婚事。
说来也稀奇。
徐京墨身为赵侯府幼子,头上两位兄长都尚未成亲,他便先成亲。
这也就算了。
只是侯府的迎亲仪式,居然也办的极其低调。
象征性的在门口挂了几根红绸,甚至都未办宴席请客。
反倒是大半京都人,都被临安王府的瞩目婚礼所吸引。
无人在意他与林嫣儿。
本来徐京墨还计划借着与相府女儿成亲,好好在达官显贵面前,露露脸。
他日登科及第,仕途也能走得顺畅些。
只是如今,除非有心人专门打听。
都没人知道侯府失散多年的幼子,被找了回来。
就连赵老侯爷,也没正式公布徐京墨身份的打算。
倒像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
不过我也不打算再过问那些闲杂人等。
姜宴在京都最繁华的地带,盘了栋酒楼。
筹划着一楼卖面,二楼做蜀地风味菜。
他知我是蜀地人。
一手川菜也烧的极好。
“以后这儿就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全部行头喽。”
“娘子教会我厨艺后呢,便坐在前面当收钱掌柜的。
小爷我呢,就在后厨掌勺,然后再雇上几个伙计跑堂。”
“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有些哭笑不得,他是卸甲了,又不是被抄家了。
堂堂临安王跑去掌勺,也不知道京都百姓敢不敢吃他做的菜。
但姜宴全然当真了,也没有半副王爷架子。
认真地带着我看他新盘下的铺子,眼神诚挚,絮絮叨叨地畅想与我的以后。
我局促的将手放在身后。
心里有些酸楚。
这只是失忆后姜宴。
他苏醒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我。
我于他有救命之恩,他天然的便会相信、依赖我。
可他迟早会恢复记忆。
那时候他就不仅仅是我的姜宴。
是金戈铁马,征战十年的临安王。
是铁骨铮铮的少年将军姜玉安。
届时,他还会甘于困在这四四方方的酒楼,与我相守一生么?
姜宴忽然把我揽入怀中,手掌轻轻抚摸我的发丝。
他看出我的忧虑。
弹了弹我的脑瓜。
“娘子,王府但凡不长脚的,都在成亲前过到你名下了,只恨我和我爹娘没有卖身契,不然也塞给你。
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该是小爷担心吧?
我家娘子哪天不要我了,我上哪哭去?”
“颜安,我只是暂时失忆了,不是脑子进水了。”
他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
牵起我的手,气哼哼地按在他心口。
“说的再多也是扯犊子,你摸摸小爷的心,好好感受一下小爷心上有你没你。”
我仰头迎上他足够坦诚炽热的眸子。
心跳的飞快。
喜欢上这样一个风流张扬的少年英雄。
好像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
“姜宴。”
“嗯?”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了?”
“大概是剿匪那次。”
“若不是你把上山的路线,雕在宽面上,再运下山,我也不会发现端倪。”
“那时我就在想,能用这个办法传递消息的人,简直是旷世奇才,后来一见,发现竟是位冰聪慧的小娘子,就更爱了。”
我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办法也是我临时想到的。
山匪将我们抓上山后,把我们当劳工。
会裁缝的就做衣服卖,会打铁的就造刀剑。
我们一家只会煮面,便在擀面的时候动了点手脚。
原本也不抱希望的,只是没想到姜宴心细如发。
难怪第一眼相见,他总是盯着我手里的面。
姜宴继续道:“后来边关告急,我来不及安顿你们,便被召了回去。”
“没想到几年一别,好好的小娘子,差点被别人哄走了。”
我笑道:“你当年若是不戴面具,说不定后来我还能去寻你。”
毕竟当年,我也曾有意于他,只是姜宴走的突然。
我也只能按下那些微妙的心思。
姜宴哼哼地笑:“不戴不行啊,小爷生的太俏了,怕是镇不住场子。”
我怀孕三个月之时。
徐京墨终于忍不住来寻我。
彼时我正躲在小院偷喝冰酪。
他衣襟沾血,墨发散乱。
看向我时,眼圈泛红。
低哑深情地唤我:“阿颜,还好有你在。”
“我们这就回桃溪村,再也不要这些浮世荣华与功名利禄。”
徐京墨的性情转变的好生突兀。
明明几个月前还想着借我之势,平步青云。
我瞧着徐京墨半疯怔的神态,和不断滴血的衣襟。
心下警觉,不动声色的后退。
徐京墨神色一痛。
“阿颜,你别怕,我不会伤你。”
“我只是杀了破坏我们幸福的人。”
我眯了眯眼,“你杀了谁?
林嫣儿?
老侯爷?”
徐京墨勾唇一笑:“不止呢。”
气氛凝固之际。
我那肩宽腰窄的俏夫君,毫不知情地走过来。
拿走我手上的冰饮子,只顾着阴阳怪气:“夫人都怀了好几个月了,有些人还不安生。”
说罢,余光无意地瞟向面前僵站着的徐京墨。
徐京墨身形摇晃欲坠,在我与姜宴之间来回打量。
姜宴搂着我的腰,明目张胆的宣示主权。
徐京墨喑哑道:“所以你之前许诺,要和我再续前缘,也是假的么?”
姜宴煞有其事的点头:“这事儿我清楚,假的不能再假了。”
下一刻,徐京墨忽然举起藏在袖中的匕首,原形毕露。
狠厉地朝我刺过来。
“那你也该死!”
“阿颜,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你陪我下地狱吧。”
惶恐之际。
姜宴的弯刀破风而来,稳稳地击落徐京墨的匕首,直插地面。
姜宴毫不费力的将徐京墨摁倒在地,拿了麻绳将他捆住。
“小爷我十一岁就在战场厮混,你还想当着我的面,伤我娘子。”
“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制服徐京墨后,赵侯府的人很快赶来,将他扭送官衙。
他们个个披麻戴孝。
我顿感不妙。
据说,徐京墨趁夜,毒杀了赵老侯爷和他的发妻林嫣儿。
徐京墨被缚在地,声音凄厉:“阿颜,所有人都欺骗我。”
“为什么连你也——”姜宴顺手拿抹布,堵上他的嘴。
……后来,我从街上流传的戏折子那里,知道了这场闹剧的来龙去脉。
徐京墨把他的故事写成了戏折子,大街小巷到处撒。
林嫣儿,是陛下养在外面的心上人,是个孤女。
陛下深谙皇后手段狠辣,早有废后之心。
他不敢贸然接林嫣儿入宫,此前一直让她借住在相府,谎称相府的三姑娘。
本想等废后以后,再让林嫣儿混入秀女之中,送入宫。
但是两人情难自禁,林嫣儿意外怀孕了。
这时皇帝更不敢接林嫣儿入宫。
皇后是不会让林嫣儿的孩子平安落地。
但林嫣儿也不能一直在相府待了,否则肚子凭白大了,难免引起有心之人怀疑。
于是陛下只能找信得过的人,来场假成亲,把谎圆过去。
赵侯府的儿子,便是倒霉人选。
于是这才有了徐京墨的出现。
徐京墨入京遭遇的一切,都是林嫣儿与赵侯府设计好的。
现在想想,那天清晨我差点遭地痞无赖绑架,也许并非巧合。
成亲后,徐京墨也确实没碰过她。
赵侯府的人把林嫣儿都当祖宗一样供着。
徐京墨初时只知道林嫣儿身份不同凡响,不知道她是皇帝的女人。
原想着忍气吞声当了绿壳王八,换一世平步青云也是好的。
但就是赵老侯爷寿宴那次。
陛下借着由头来幽会林嫣儿,被徐京墨撞见了。
陛下道,本来今年的殿试,已经点了徐京墨为状元。
“可朕一想着那混小子与你成过亲,那怕明面夫妻,朕也气愤。”
“朕不想看见他。”
陛下还恶趣味道:“以后但凡是你夫君参加殿试,朕都不会让他过。”
寥寥几句,便是定了徐京墨的一生。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出人头地了。
可,他原本能前途无量的。
如果、如果他不为贪念所惑。
与我安安稳稳白头偕老的话。
于是徐京墨筹谋几月,在饮食中下毒,杀害了赵老侯爷。
林嫣儿也一尸两命。
只有公务缠身的大少爷和二少爷,府上饮食吃得少,侥幸不死。
戏折子句句没提陛下,却句句含沙射影。
在朝野上下,引起不小轰动。
陛下震怒。
帝后也逐渐互生猜忌。
徐京墨是必死无疑,可我只担心姜宴。
“谁能想到陛下竟是这般昏君,你如今交了兵符,日后万般当心。”
姜宴早已恢复记忆。
他在海棠树下擦拭宝刀,懒洋洋的。
“娘子,兵符从来都是死物,人心才是关键。”
“小爷沙场点兵多少年,总得留点后手。”
少年身形修长,侧颜映着薄薄的暮光,轮廓分明鼻高唇薄。
有时像谪仙,有时像杀神。
亦正亦邪。
直到许多年后我才知道。
当初,没坠崖前的姜玉安,回京是想造反的。
我在他的兵书里翻到一行话。
“若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我来做天道。”
不过最终,王室倾颓时。
姜宴还是率旧部,扶持了一位仁心德善的赵姓王爷为帝。
从此江湖逍遥,看青山隐隐,绿水迢迢我问为什么。
姜宴含情脉脉:“江山如画抵不过你一丝不挂。”
“……正经些!”
他叹:“天下兴亡,苦百姓矣。”
而现在,身福来酒楼主厨的姜大厨,每日的日常是:“娘子,你盯了那桌客人许久,你不会跟人家跑了吧?”
“娘子我真笨,泡的茶都没隔壁柳先生泡得好,你天天去隔壁,他的茶艺一定很好吧?”
“公子请自重,我们阿颜家有娇夫,不便与您把酒言欢。”
而一转头就是:“小爷给你脸了?”
“离我娘子远些!”
然后再找一个最绝方位,像只花狐狸似的,抛我媚眼。
天天如是,乐此不疲。
我趁着没人时,悄悄勾住他脖子。
吧唧一口:“夫君,我不会跑的,你倒不必天天都这么勾人。”
(全文完)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