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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搏韩占城苗长龙 全集

避风卧雪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苗家屯的北城墙里,韩家西厢房的火炕上,侧身躺着的韩搏背后,一贴蓝布圆形膏药脱落了下来。本来黑色的膏药,已经被白浓沾满。那雕翎箭射过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只剩下一个伤疤。看上去不但不难看,反而增添了一丝莫名的英雄之气。韩搏的母亲段文玉从厨房回来,站在炕沿儿边上探身看了看儿子的脸。这是她的习惯,半年多来从未改变过的。看着平淡无奇,却深含着一位母亲的爱。当她看到那红润的脸蛋,眼睛和脸上都堆起了微微的笑纹。正当她微笑着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韩搏背上的膏药不见了。眼神稍微惊慌了一下,瞬间变成了惊讶,然后就喜悦:“哎呀!掉啦!咋就掉了呢?郎中?郎中——”激动得手足无措地跑了出去。刚刚跑到院门口,那长胡子的老郎中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段文玉一时没反应过...

主角:韩占城苗长龙   更新:2024-12-05 15: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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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占城苗长龙的其他类型小说《韩搏韩占城苗长龙 全集》,由网络作家“避风卧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苗家屯的北城墙里,韩家西厢房的火炕上,侧身躺着的韩搏背后,一贴蓝布圆形膏药脱落了下来。本来黑色的膏药,已经被白浓沾满。那雕翎箭射过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只剩下一个伤疤。看上去不但不难看,反而增添了一丝莫名的英雄之气。韩搏的母亲段文玉从厨房回来,站在炕沿儿边上探身看了看儿子的脸。这是她的习惯,半年多来从未改变过的。看着平淡无奇,却深含着一位母亲的爱。当她看到那红润的脸蛋,眼睛和脸上都堆起了微微的笑纹。正当她微笑着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韩搏背上的膏药不见了。眼神稍微惊慌了一下,瞬间变成了惊讶,然后就喜悦:“哎呀!掉啦!咋就掉了呢?郎中?郎中——”激动得手足无措地跑了出去。刚刚跑到院门口,那长胡子的老郎中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段文玉一时没反应过...

《韩搏韩占城苗长龙 全集》精彩片段


苗家屯的北城墙里,韩家西厢房的火炕上,侧身躺着的韩搏背后,一贴蓝布圆形膏药脱落了下来。本来黑色的膏药,已经被白浓沾满。那雕翎箭射过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只剩下一个伤疤。看上去不但不难看,反而增添了一丝莫名的英雄之气。

韩搏的母亲段文玉从厨房回来,站在炕沿儿边上探身看了看儿子的脸。这是她的习惯,半年多来从未改变过的。看着平淡无奇,却深含着一位母亲的爱。

当她看到那红润的脸蛋,眼睛和脸上都堆起了微微的笑纹。正当她微笑着转身的时候,突然发现韩搏背上的膏药不见了。眼神稍微惊慌了一下,瞬间变成了惊讶,然后就喜悦:“哎呀!掉啦!咋就掉了呢?郎中?郎中——”激动得手足无措地跑了出去。

刚刚跑到院门口,那长胡子的老郎中已经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段文玉一时没反应过来,可那老郎中却慢声开口:“这么慌张,是孩子醒了吗?”(你看,这老郎中就是会说话。要是不会说的就这样说了,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是你儿子出事啦吗?还是佩服郎中这个老江湖!)

段文玉愣在那儿,眼睛盯着老郎中不说话。她这是没想到老郎中会出现,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老郎中的话说完,她才如梦方醒般说道:“郎中?你快看看吧?”郎中看见她那么说,不觉得皱起了眉头继续。

“我儿子身后的膏药掉啦!你快看看去吧!”

郎中听他这么一说,眉头又舒展开来。左手抬起,手指捻着胡须笑道:“啊~!今天正好是第七天,我此次来,就是为了看看那膏药掉了没有。走——进屋,让我再看看。”

郎中拿起膏药,在窗前的阳光下看了看。然后递给段文玉:“好!你把它扔到灶坑里吧!”说完,也不看段文玉。转身将韩搏的身体放平,轻拿手腕放在脉枕上。

三根手指做势良久,却迟迟未能放在韩搏的手腕上。这都是因为,那次为韩搏诊脉时进入幻境后烙下的病根儿。

那三根手指虽然心有余悸,却也在徘徊了片刻后,轻轻的落了下来。当他那老态的手指接触到韩搏的手腕时,他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也就是两个眨眼间,郎中便收回了恐惧的眼神,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段文玉把膏药扔进灶坑里回来,便静静地站在郎中对面。

当她看见郎中的眼睛睁开,立马满脸赔笑地问道:“郎中?我儿子咋样啦?为啥还没醒啊?”郎中一边收起脉枕,一边看向段文玉:“啊——脉象四平八稳,甚至还有旺盛的生机蹦蹦跳跳。按道理说,现在就应该醒啦。你看他的脸色,完全不像有病的样子。”

段文玉虽然听得一头雾水,却只关心一个问题。于是急切地问道:“那为啥还没醒捏(呢)?”

郎中站起身:“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敢保证的是,这孩子的伤势已经痊愈了。至于苏醒的事,我还要再研究一下。你也不要太着急啦,这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地方发展。放心!回客栈了,有什么事去客栈找我。”段文玉点头,出门送郎中。

就在二人离开屋子之后,仰面平躺着的韩搏突然翻身侧躺。膝盖向前;两小腿上收,整个人就像蹲在了那里。

“蹲下、隐蔽!”寒谷村西山的密林里,猴狌狌的声音急切的出现在前行的韩搏的耳朵里。

韩搏闻声蹲在一棵树后,眼睛紧张地望向前方。

猴狌狌也蹲在了韩搏的身侧,抬起右手指向韩搏根本看不到的地方:“你看那里,就是黄色的那边。看见了吗?到了那里就会暖和很多。

到了那儿,我们就能看到九头蛇的洞穴。走,咱们两个小心点儿,慢慢的靠近。最好别让它发现咱们,等待时机一击毙命。”

韩搏点头作答,没再说话。

猴狌狌说的九头蛇领地,让两个人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

当那满地的白雪和黄色的落叶,成为明显的分割线时。韩搏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就连那说话的猴子的眼睛里,也露出了些许凝重。

猴狌狌用手势指挥,二人不声不响地向里面接近着……

突然,一个柔弱的女声说道:“我们进洞吧?”

接着,一个粗犷的男声质问道:“为什么,没有理由我不同意。”

又一个女人声,嗓音有些尖细的说道:“那神魑不是说了吗!今天它要把这里也冰冻了,等第五个月圆之夜才能恢复正常。”

随后,一个女童那银铃般的声音笑道:“呵呵……我怎没听说啊?”

接着,一个变声期男孩儿的声音,似乎是很无意的补充:“我也没有。”

随后,一个拿声作调的女人说道:“我听说啦!可我就是不想进洞,我讨厌那个又潮又湿的山洞。”

又是一女生,声音平淡无奇:“我同意回去,”

接着又是一个女声:“我也同意。不回山洞?除非是自己活够啦,才能有这种疯狂的想法。”

还是一个女声:“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九个完全不同的声音,在二人对面的密林里传出来。由于看不到那说地方的实际情况,使得韩搏在心幻想出一个又一个影像,同时嗨有一种不祥之感齐生 。

“小子?不用害怕!这是九头蛇自己和自己在说话。”

韩搏听老猴子这么说,不自觉的唏嘘了一下。然后起身,继续轻脚前行。

“喂?你急着送死去啊?停、停下!那九头蛇可不是拿把修脚刀就能修理得了的。弄不好,它把你给修理唠。”

韩搏停下脚步,缓缓蹲在原地。老猴子看他停了下来,也不慌不忙地来到韩搏身侧蹲下:“这九头蛇身长百米开外,粗有九牛。并且这九头蛇的九个脑袋,可以发出九种不同法术。互相独立,又互相配合。之前被我带过来的那些人,全部被它们生吞活咽。可惜啦,那可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人啊。”那痛苦和惋惜,交织混合。而一旁的韩搏却听得全身冰凉,气若游丝。

“老猴子?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你给诱骗了呢?

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我这条命好不容捡了回来,可不想一会儿就白送给那怪蛇当营养餐。”

猴狌狌听到韩搏那有些抖动的声音,再看见那张已经没了血色的脸,还有那已经漏出恐惧的眼睛。它,有些后悔说出那些话啦!

说都说了,还能把话从对方的耳朵里抠出来不成?

没办法,只好岔开话题说道:“经过我之前的九百九十九次尝试,这回我摸索出来了一个万全的方法。你放心,这回就是我死了,也绝对不会让你死,你信不信我?”

韩搏点头,可心里却说:“我要是信你,我就是大傻瓜。”然后嘴上又说道:“说说计划吧!我听从你的指挥。”其实,这也是他实逼无奈之举。

猴狌狌看了韩搏一眼,郑重其事地说道:“我的速度比你快,所以你去吸引它,我伺机而动。你听说过打蛇要打七寸吗?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就在它的九个脑袋都看向你的时候,我就从他后面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打击它的七寸。”

韩搏有些疑惑:“我怎么能把那九个脑袋同时吸引过来啊?”

猴狌狌的脸上露出狐笑:“我早就想好啦!你就这样——你假装胆怯的爬过去,无论哪个头看到你都会第一时间张开嘴要吃你。就在这时,你就大喊。我的肉可不一般的肉,吃了我的肉可以行走如飞,还能窥视万物过往。这时,其他的脑袋就会向你这儿看。然后你再喊,据说谁要是吃了我的肉,就会从自己的肉体里分离出来,变成一个完全独立的人。我想,你们长着这么多的脑袋,无论你们任何一个脑袋吃了我,就一定会从你们的身体上分离。这对你们是没有一丁点好处的,你们还是放弃吃我的念头吧!

你这么一说,他们一定会认为,你故意暴露自己肉的功效,是为了吓唬它们。而这个功效,正是它们每一个脑袋都想要的好东西。于是,它们就会各怀鬼胎,互相拆台。这样你再从这个基础上,自由发挥一下。在我没得手之前,你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拖延。如果我动手失败,我会带你瞬间离开。按照我的速度,等它们追上时,我们已经到了冰天雪地里。那时就安全啦!”

韩搏随口问道:“为啥到了雪地里,我们就安全啦?”

猴狌狌笑道:“蛇是冷血动物,它最怕的也是寒冷。明白啦?”

韩搏点头:“啊!是这样啊!那它有九个脑袋,你先打哪个脑袋啊?九个脑袋也不能在那儿等着你一个一个地砍吧??”

猴狌狌把那从来没有直溜过的身体,极其自信地挺了挺。虽然怎么也不可能挺直,却也无限接近笔直:“以我的速度,几百年来它就没追上我过。不说是来无影去无踪吧,只要你能成功吸引那九个傻脑袋,我就有绝对的把握全部斩下。”

韩搏看着猴狌狌那自信的模样,心里也升起了无限的勇敢和信心:“那——什么时候开始?”

猴狌狌看了一眼韩搏,满意的笑道:“事不宜迟,就现在吧!”

韩搏匍匐前行,直奔九头蛇说话的地方而去。

就在韩搏将要接近九头蛇的时候,天上突然下起了小雪。树叶和地上的草,也开始变硬。韩搏那匍匐的地上的手,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冷空气冻得没了知觉。

于此同时,就听尽在不远的九头蛇,又开始争吵起来——

“神魑发动法力啦,我们快进洞里。”

“我们千年的道行,害怕这点儿冷吗?

“进洞,进洞,都吵什么?”

“是啊!再吵我们都得冻死在这儿,愿意吵架进洞里吵。”

“不进,进洞就冻不死啦?我们去找神魑,让他给咱们这儿留下一块容身的地方。”

“你傻吗?别说他不会给咱留地方。就是能,咱们不等走到神魑那儿,就得全死在路上。”

“进洞、进洞、快进洞。”

“愿意进你们进,我不进。”

“我——”最后那个女声只说出了一个“我”字后,树林里就安静了下来。

韩搏缓缓的站起身体,胆怯地慢抬脚轻落步,眼睛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前方的每一个细节。

“喂——”

这一声,差点儿没把韩搏的心从肚子里吓出来。惊慌间,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见一个长着白耳朵的毛绒的脑袋,突然挡住了韩搏的视线。

“没让九头蛇吃了,差不点儿没被你吓死。”韩搏的声音有些颤抖,很明显是惊吓过度的表现。

猴狌狌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脸上布满了干笑说道:“这——我没想会吓到你,你不用怕啦,那九头蛇已经变成冰雕啦。”

“真的?”韩搏的眼睛睁得如同要冒出来了似的。“呵呵……这下可好了,快——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向前就跑,猴狌狌迟疑了一会儿,也消失在了原地。

本来离得就不是很远,也就是十几步的奔跑,已经到达了一片空地的边沿。

韩搏没有鲁莽地直接进去,而是小心的向边缘移动。

直到看见一个巨大的蛇身,如同一棵万年苍天大树般直立在哪。才屏住呼吸,尽量压制住心脏的乱跳,顺着蛇身向上看去。

好久,好久!还是没能看到蛇首。就在他尽量仰起脖子向上看时,突然一个巨大的;两眼碧绿、吐着红色蛇信子的头从天而降。砸得参天大树枝叶断落雨下,直奔韩搏而来。

韩搏一看不好!急忙身体向右;左脚尖儿点地;小腿、大腿、腰部同时用力,瞬间爆发的力量直接将韩搏的整个身体弹射出去。由于用力过猛无法控制离弦的身体,竟然贴着地的白雪滑行而去。

就在韩搏滑行方向的十米外,有一棵三搂粗的大树。韩搏为了防止脑袋撞上大树,双手抱住后脑勺,两条腿夹紧上提,整个身体缩在一起。“砰——”的一声,撞在了上面。整个人就像热水里的粉条儿,瞬间瘫软在了那里。


吕青和王进、周十全三人调转马头,向大顶子山方向。

赵芳回头看了看已经远去的三人,两脚一夹马肚子:“驾啊——”马儿前蹄儿扬、后蹄儿登,两个伸腰就跑到前方。

一个人先行来到城门下。此时的苗家屯的大门已经开启,门卫看见赵芳披头散发的回来,全都瞪大了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赵芳走远了,城门口的几个人才眉飞色舞的说道——

“哎~?你看到没?”

“啥?”

“啥?你可真能装!那胸?挺白啊?”

“我看他那样是够呛啦?”

“我看也是。指定让人给霍霍啦。”

“你们看那胸就知道,都不能是一个干的,那得老激烈啦。”

门卫们一边说,一边嬉笑着。看样子,他们今天的早饭已经有了着落,并且是色香味俱全的满汉全席。

就在六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西门外来了一辆马车。

就在门卫队长准备上前盘查的时候,城里的苗长龙喊道:“不必盘查啦——”

领头的队长闻声撤回来,并回头看向苗长龙。

此时的赵芳已经换了一件蓝色的衣服,头发虽然还是有些像鸡窝。但是看过之前的她的人都会知道,她已经处理过啦。只是处理的比较匆忙。

苗长龙将马车迎进来,暂时安置在客栈里。然后将赵芳叫到自己的院子,详细的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赵芳走了以后,苗长龙将二弟苗长风和三弟苗长山都找了来。

苗长风进来就坐在了炕上,拿出烟袋装上旱烟点燃:“大哥?找我有事?”

苗长山依着门框听着。

“大顶山的赵芳回来啦,你应该看到了吧?”

“大哥,我还真没看到。可能我在北面巡查来着吧!”

“哦~!大顶山的二当家的造反啦。大顶山的天变了。最主要的,是大黑山和石棺山也参与了叛乱之中。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三家要联合起来,共同攻打我们苗家屯儿。我们现必须加强训练,到时候苗家屯的每一个人都是战士,都能杀敌。”

苗长山把身体站直:“大哥说的算,我和二哥听你安排就是啦。我们干,你指挥。”

“行!我就不多说啦!

今天你们两个就下去。

长风?你负责教练和管理城防。

长山?你负责村里的防卫宣传和安抚民心。其他兄弟和相关长辈都由长山去勾通,让他么与你一同把村民都调动起来。”

苗家屯儿这边正紧罗密布的备战着。

大顶山那边的吕青回到山寨后,也开始清理山寨的反对者和从新安排山寨的防卫。重新分配人员配制。

等一切事物安排妥当,已经三四天的时间过去啦。这些日子,王进和周十全带来的军队全部驻扎在山寨的周围。

这天早上,三人在议事厅里吃早饭。

周十全说道:“小三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启千年冰片库啊?”

吕青吃了口菜:“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

周十全也不看吕青,只顾着吃饭的样子说道:“我认为趁早不趁晚,免得夜长梦多。趁着我和大哥都在,要是出了什么以外,我们也是个帮手。等我和大哥的军队撤了,到时想要聚集可不那么容易啦?”

王进看了看两个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好像他们说的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副来去随便的模样。

吕青放下碗筷儿:“大哥?二哥?我暂时没有开启的打算。我觉得,等我么把苗家屯儿拿下后,来年夏天开启。那时回更适宜。并且没有后顾之忧。”

周十全把筷子扔到桌子上,侧头看向王进说道:“老大?我看小三儿是想要独吞那天然冰片那啊?你也不吱个声?咱们要是有那冰片,我们的功力可会大大提升。到时,我们三个都打开任脉,都能运行小周天。那时再攻打苗家屯儿,不是举手之劳的事吗?”

“噢——!我知道了。原来二哥是为了得到千年冰片啊?”

王进看着二人的表情不对,急忙打圆场说道:“二弟、三妹?我说两句。我认为二弟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传说那冰片有都是,我们打开后,让我们和我们的亲信都服用一些。我们的实力增长啦,才能在攻打苗家屯儿的时候轻松一些。

另外,三妹这样说你二哥,你也是怪错他啦。他和我一样,都是全心全意来帮三妹的。再说啦?三妹的就是我们的,我们的不也就是三妹的吗?我们是一家人,如何分出彼此啊?”

周十全点头,吕青沉默,王进的眼珠在观察着两个人的眼睛。因为东方人通过观察眼睛,可以看到对方内心的变化。有一句话,叫做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片刻宁静,“好吧——大哥和二哥说的在理。那今天吧!今天我们就开启万蛇洞穴。”

“万蛇洞穴?”王进的脸立马就绿啦。“什吗~?那里听着也退渗人啦?”声音明显发颤。

吕青和周十全看了王进一眼,然后轻蔑的撤离。

万蛇洞穴在山寨的西峰的鹰嘴山,那是一座与大顶山唯一不相连的山。远远看去,就像一只雄鹰昂首挺胸傲视天空。

三人各带一支十五人精锐小队,从山寨出发来到鹰嘴山的山下。然后披荆斩棘,蜿蜒着向鹰嘴的下方攀行。

一路上,软绵绵的。掉落的黄叶,厚厚的铺在山坡之上。走在上面,滑滑的很是吃力。

好不容易来到了鹰嘴下的一块儿平坦地面,精疲力尽的喽啰们个个瘫软在了那里。

吕青三人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就听王进说道:“这里也没有什么山洞和石门啊?”

“谁告诉你万蛇洞就一定会有石门啊?”吕青没好气的说道。

王进尴尬的笑了笑:“不是那些瞎话里说的什么洞什么窟的,不是有石门就是在隐蔽的地方有个洞吗?”

周十全笑得极其猥琐,王进依然保持着疑问的表情。吕青没有理会二人那脸色的变化,自顾自的找着与那项坠一致形状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吕青突然兴奋的拿出胸前的项坠,然后放在石壁上那小得可怜的梅花插孔上。

轰隆隆……石壁裂开一个刚能进去一个人的缝隙。一股寒气冒出,身边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里面很是宽敞,天然洞穴里石笋支顶,潮湿中带着阴冷之气。

洞里很黑,吕青拿着火把第一个从裂缝进来,其他人也随后跟了进来。

火光照耀,可两人并排通过的向下台阶,深远笔直。

潮湿;闪着碎小光点的石阶表面,让走在上面的人格外小心。

洞里的时间,在没有钟表的时代根本无法准确预算。所以,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终于看到了石阶的尽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没有阳光的温暖,却很是明亮。

众人熄灭火把,四处观察。宽敞的洞穴里如同一座人工开凿的地下祭坛。左右五米,前方二十米处又看见了一条向下的台阶。具体有多少这样的台阶,站在门口的人们根本无法看清。

三队人走到尽头,停脚向台阶下面看去时,除了吕青和周十全外的所有人,都惊得张大了嘴。

这层台阶下面的平台上,密密麻麻的爬着一层翠绿色的蛇。

“大家不用怕——这些蛇虽然毒性大,操控起来却比较容易。”于是从怀里拿出一只短笛,忽尖忽阴忽顿的吹了起来。

周十全“哈哈”的笑了起来:“哈哈……小三的控蛇之术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哈……不愧那个蛇女的称号。哈哈……”

台阶下平台上的蛇听见笛声,逐渐抬起头来。片刻后全部转身向下一个台阶方向游走。吕青依然吹着笛子往下走,其余人跟在身后。

当看到第三个台阶的时候,那被吕青控制的绿蛇已经进入了第三层平台。并与平台上的黄色蛇群展开殊死搏杀。

吕青加大了笛声的力度,那黄色的蛇们逐渐放弃了抵抗,并加入了绿色的蛇群里,向第四层台阶走去。

人们小心的跟着吕青身后向下走,没一会儿就看见了四层的腹地。

那里不是平台,而是一个方不方圆不圆的空旷天然石室。这里更加潮湿,更加阴冷。这里爬满了红色、白色、脖子上闪着七彩光的蛇。还有带着眼镜的蛇。

当吕青控制的蛇群一进入腹地,立即与那里的蛇群展开了厮杀。蛇鸣声、缠斗声、撞击石壁声,声声入耳令人心颤。

所有人站在台阶上观战。吕青的笛声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她想用笛声控制这里所有的蛇,可那石室里的蛇却没有一个受到他的影响而倒戈。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吕青控制的蛇群全部肚皮朝上,白白的撂倒在了地上。所有人看着下面一地的死尸,看着还占据大半个石室的蛇群,不由得心生寒意。

“抄家伙——”吕青抽出背后的银蛇剑,第一个冲进了蛇群。

人多蛇更多。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在石室里开启。

这是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血肉横飞人蛇惨叫。

当最后一条蛇被拦腰斩断,那蛇头竟然飞起来,咬着了那斩断了它身体的人的哽嗓咽喉。

尸横满地,行走必踩。

蛇咬着人,人掐着或咬着蛇。空间中弥漫着浓浓的腥臭味儿。

“清点人数——就地疗伤——”王进、周十全和吕青分别喊道。

就在所有人拿出药物准备清理伤口的时候,石室最里面的墙壁突然炸裂。随着石头飞溅,还飞着无数条七彩斑斓的蛇。这些蛇一边飞行一边喷洒这毒液,将飞在前方的石头染得变了颜色。

“注意躲避——!”

“注意躲避——!”

……

在一声接着一声的提醒中,喽啰们纷纷避让。那些已经受了伤的连滚带爬,那惊慌、那惨状?让人难以形容。

攻击连绵不断,里面到底有多少蛇也没人知晓。所有活着的人只有一个心思,那就是砍砍砍……杀杀杀……

要说这里面状态最好的还是吕青。因为他从小就和蛇玩儿在一起,他对蛇的习性很是了解。并且他也准备了对付蛇的药物,只是太少,只能在危机的时候使用。

王进看着破碎墙壁的里面说道:“吕青?你用药物顶住,进去将冰片带出来。咱们死了这么多兄弟,不能白来一趟啊?”

周十全也说:“小三儿?大哥说的对。现在就你能进去,不要在这儿恋战,只要冰片。”

你看——这周十全情急之下,竟然合辙押韵啦还。

吕青一咬牙,拿出身上剩下的唯一驱蛇药撒在身上。随后一个箭步穿进了石壁之内。

身体一进入,全身立马生出一层鸡皮疙瘩。冰片一地,看不到地底。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玉盒儿,打开盒盖儿拿着盒身就往里舀。

就在此时,本来已经避让的群蛇竟然不顾一切地向她攻击而来。吕青心一惊,急忙撤回玉盒盖上盖儿,转身就往外跑。

王进看见吕青得手,急忙喊着周十全:“二弟?小三儿得手啦!撤——”

吕青顾不上任何人的往外跑,往台阶上跑,往洞外跑……

王进和周十全也顾不得自己带来的属下,转身跟在吕青后面也往外跑。而后面追杀吕青的蛇们一看目标丢失,则疯狂的攻击落在后面的人。

吕青在前,第一个逃了出来。王进和周十全在后,几乎是并肩而行。等他们跑到洞口的时候,跟进来的喽啰兵们都被红眼睛的蛇给杀光了。

一直追杀到洞口,那些蛇才停止了追击。看着王进和周十全都出来了,吕青也立马取下石壁上的项坠。那裂缝也在轰隆隆的声音中合上了。

瘫软在地上的三人,全身沾满了蛇的血肉,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三妹儿?你拿出多少冰片啊?”王进惊魂未定,却也第一时间想着冰片的事。而那周十全虽然没有说话,可那自从出洞就一直看着吕青的眼睛,也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知道啊!我就是舀了一下还没舀完,就被那些家伙赶了出来。”吕青喘着粗气,丝毫没隐瞒的说道。

“我们回去吧?回山寨再看。这里不太适合。”吕青发自内心的说道。

这时,王进和周十全一同起身。

“三妹儿?你还是拿出来吧!不然我们的兄弟白死啦!”

“小三儿?拿出来。要是回山寨啦,怕是没有你两个哥哥啥事儿啦吧?”

吕青有些急了:“你们怎么这么说我?我是那种人吗?”

王进向前一步:“是不是我不知道。你连跟你从小长大的姐妹都背叛,我们又算什么?除非你跟我睡了,我还有可能相信你。”

周十全也眼露淫色:“我看大哥说的对,以后你就伺候我们哥俩吧!大顶山以后也归我们得了。还有你的那把钥匙。”

吕青一看,心里升起无数种怒火。那怒火烧得她全身颤抖,双眼通红。


苗家屯西河道,对着韩搏蒿草屋的水面上,韩搏站在水面上双手捧着书背对东方。

从草屋里出来的龚秋,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河面。当他看见水面上站着的人时,又不相信地多看了一眼。当他看清那人是谁的时候,那双长睫毛眼睛的被惊得老大,就连嘴巴也张开后无法还原。

“韩……”

站在水面上始终看着手里书的韩搏,根本没给龚秋喊出他名字的机会,就消失在了这张画面里。

就在龚秋傻傻的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南边谷子地、北方的高粱头顶,西面的黄豆田、东方的玉米地和山坡上,韩搏闪闪烁烁出出没没。

日上三竿,苗家屯的一间干净的二楼客栈里,石芳挺着丰满的胸脯,小腹上盖着被子的一角儿。两条白皙诱人的长腿微微分开,此时在炕上睡得正是香甜。

“大功告成!只需勤练!”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韩搏,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闯进了美女的闺房。所以,声音很大却肆无忌惮。

“谁?你——”石芳突然惊醒,一边慌乱地给自己盖上被子,一边不敢置信地喊着。可就在他喊道“你”的时候,韩搏身形一闪,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恶意,相信我。”

就在韩搏解释的同时,石芳从被捂着的嘴里说道:“你是怎么进来的?”而韩搏只顾说着自己的话,却没有回答她提出的疑问。

当石芳不再惊慌,而是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韩搏时。韩搏也突然撒开了捂在石芳嘴上的手,心念转动后消失在客栈里。留下不再顾及被子是否遮得住玉体就站起来的石芳,如梦如幻般地扫视着屋里的每一毫每一寸。

西城墙老槐树下的医馆外屋门,从里向外推开。韩搏若无其事地走向城墙根儿,将牛儿牵到车跟前。

已经架在车辕上黄牛看见韩搏上了车,自动向主街方向走去。

东山下,黄牛儿甩着尾巴吃着草。牛车的车辕杵在地上,车尾撅着朝天的屁股晒着太阳。

山林里,韩搏仔细地挑选着所需的木材,逐一画上记号。

一队五人小队从山底窜进树林,离韩搏不足五十米的地方,向东南方向斜插跑去。

刚一进树林时,当他们看见认认真真划记号的韩搏,有人兮兮的嘲笑韩搏——

“喂?你看那傻子?干得还挺认真,听说他要盖房子娶媳妇?”

“呵呵……瘦的跟个猴儿似的,那木头能整家去吗?”

“哈哈……别说木头啊!就是给他个媳妇也是闲着当摆设。”

“听说昨天他都弄家去三四根儿啦!”

“哈哈……我看他就是把房子盖上啦,也不一定有人愿意嫁给他。”

“这你就不知道啦吧?蓉蓉!说是蓉蓉愿意嫁给他,就等他盖完房子上门提亲就洞房啦。”

“真的假的啊?”

“我看是龚秋闲的没事,逗他玩儿。他就当真啦!”

“哈哈……我看也是,那姑娘。就一个字——骚的难耐——”

“哈哈……你那是一个字吗?那是四个字。哈哈……”

哈哈……这话引起一连串儿的笑声,那声虽然越来越远。却怎么也挡不住那笑声里带着的讽刺、嘲笑和因为吃不着葡萄儿发出的诋毁声,毫无阻碍地传入韩搏的耳朵。没见韩搏有什么反应,那洞里的黄鼠狼却气得爬出来,立起两只前爪,狠狠地瞪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错杂的树枝中。

随着一队人离去,声音也贱贱地听不着啦。

黄鼠狼趴在洞口将妻子叫出来,比翼双飞地去林子里找老鼠玩儿去啦。

韩搏放下手里的斧头,意念转动消失在了原地。

大黑山,海拔八百。全山大部分生长的都是常青松,也有其他树木,如山梨树、榛子树、桑粒儿树、山里红树、野玫瑰等等。

大黑山山寨共分内外两个村子,一进山就能看到的是寨外村。这里住的都是年龄大的士兵,他们退役后被安置到这里居住。有的有家室,但大多数是光棍儿一个人。

把他们安置到这里有两个好处,一个是让卖过命的人老有所养,一个是变废为宝缓冲外敌的突然攻击。

从寨外村直接往里走,直接走到一排豪华门楼的地方。那里是进山寨核心区的大门,大门有六人组成的小队把守。没有特殊情况或里面的管事召见,是不允许寨外村的人随便出入的。

山外村位于半山腰的一块平整的空地上,房屋并不整齐,零零散散随意坐落。

穿过山壁,里面是一座更大的空地。那里四面环山,地方比外面大的不知多少倍。房屋坐落整齐,高低参杂。仔细看,每一个二层房子周围都有八个矮房。

进入寨内村的门口有六个站岗的士兵,墙上有瞭望的哨兵,环山顶的树上也有暗哨。

这里的安保措施比起苗家屯来,超过的不只是一点点。

苗存升领着祈子辈儿的苗祈成、苗祈江、苗祈丰、苗祈旺四兄弟,小心翼翼地趴在一处蒿草较高的壕沟里。韩搏一路跟着他们后面,直至苗存升用手势告诉他们静默,准备潜伏到壕沟时。韩搏才远远的飞身上树,坐在叶子密实的树杈上闭目假寐。

苗存升用手势召唤所有人向他这里小心靠拢。等到所有人到围拢过来以后,用最低的声音说道:“苗祈丰?你的轻功最好,今天你去山顶监视内院情况。苗祈旺?你的耳朵最灵光,你也跟你丰哥去。记得!一定要小心,不要像上回似的,差点儿没把小命都扔在路上。”

苗祈丰和苗祈旺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一前一后向山顶掠去。

看着小哥两消失在树木的枝叶里,苗存升接着用最小的声音说道:“苗祈江?苗祈成?你们哥俩去山下的官道旁,一边壕沟里趴一个。主要观察都什么人来这里,记住长相和穿着。”

两个人刚要走,就听苗存升又补充道:“你两个一定要一边一个,千万不要都蹲在一起唠嗑。知道没?”小哥两点了点头,便猫着腰向山下而去。

苗存升依然躺在壕沟里,嘴里嚼着一根青草杆儿,眼珠儿转来转去的盘算着。

就在苗存升全神贯注地思考着如何才能近距离观察外院的时候,一只眉心长着一撮白毛的大马猴儿,已经悄悄地匍匐到了他的身旁。悄无声响的学着苗存升的样子躺在那里,嘴里也叼着一个草杆儿咀嚼着。苗存升翘起二郎腿,它也翘起二郎腿。苗存升转动眼珠儿,它也转动眼珠儿。只要是苗存升做什么,它都会学得有模有样。

下面的一切,都被树上假寐的韩博看在眼缝里。

看着那马猴儿的样子,韩搏不但没有担心,反而差点没笑出声来。

就在韩博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苗存升翻身趴在壕顶观察准备向寨外村移动。那马猴也学着他的样子,趴在了他的身旁。

就在苗存升准备出壕的时候,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这让本就紧张的苗存升,一下子僵硬在了那里。

小心慢动作侧看,这一看不得了,一张毛脸儿也正侧头看着他。

毕竟苗存升也是老江湖啦,他强行把自己慌乱的心神稳定下来。他认得这个动物是什么,他更了解这种生物的习性。所以,他放弃了前往寨外村的想法。轻轻的缩回壕沟里,按照之前那样躺在壕坡上,依然翘起来二郎腿。那马猴子也学着他的样子,躺在了他的身边。

苗存升虽然看着悠闲,可他的心里却是无比煎熬。虽然身体还是保持着不动,可心里却一直在琢磨如何摆脱这爱学人的大马猴子。

就在这边的苗存升与那大马猴僵持不下的时候,韩搏突然看向山顶。随即身影消失,出现在苗祈旺和苗祈丰头顶的树冠上。

草丛里观察内寨的苗祈旺和苗祈躺着聊天儿——

“唉——?你说你也都十八九啦,你想过娶老婆没有?”

“祈旺?你也没比我小几个月,你说说你想要老婆没有?”

“我啊?我做梦里想过,还挺像真事儿似的。可——醒来——只有一裤兜子汗唠——”

苗祈丰听到这来,捂着嘴笑得已经躬了腰。苗祈旺却不以为然的“(ˉ▽ ̄~) 切——”了一下说道:“看来你和我一样,要不你怎么笑得如此开心?明白的如此透彻?”

苗祈丰板起了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弟弟?咱们说正经的!你有没有相中的?和哥哥说说,哥哥帮你想办法。”

苗祈旺瞟了一眼苗祈丰淡淡地说道:“有是有,不过说了也没用。再说啦!我可不放心你,要是让你去拉皮条,非得划啦到你的怀里不可。”

……

两个人聊的都忘了来到这儿的任务,甚至都忘记了身处危险之中。

坐在树上的韩搏,却没有时间听他们两个瞎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远处向这边走来的巡逻队。

本来在苗存升那儿的韩搏,突然发现有一堆人向苗祈丰这边游走。当他赶到这里才看清,那原来是这六人小组的巡逻队。奇怪的是,他们并不像正常巡逻队那样固定路线行走。他们走的路线并不规则,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飞身上树一会儿跳入壕沟。

看着上蹿下跳的巡逻队,韩搏着实疑惑了好一阵。

直至巡逻队在一个草坑里拎出来一名睡着了暗哨,韩搏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队伍不是巡逻队,而是巡查队。

巡查队队长身形魁梧,手里拿着一杆红缨枪。他吩咐队员,拿绳子把那睡着了的暗哨绑好,然后在队长里指派另一名身材相对矮小一些的队员替补。

队长将绑那犯错士兵的绳子头,交给队伍最后的一个队员,然后继续走着他们独有的路线。

巡查队越走离韩搏越近,而他脚下的祈丰和祈旺二人依旧热火朝天。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根本一无所知。

那巡察队队长,一看就是个武功不弱的人。

就在巡查队列离苗祈丰二人还有百米左右的时候,他突然摆手示意队员停止前行。然后用手指指了指苗祈丰这边,打着手势暗语,大概说的就是那边有情况,一起小心无声的过去探查个究竟。

巡查队无声而又迅速,苗祈丰和苗祈旺二人却聊得比之前还投入还热闹。

看着一步步快速逼近的队伍,看着脚下还在开着幽灵船宴会的二人。韩搏不断想着各种办法,可最终都被他一一否决掉啦。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间里,那巡查队已经离苗祈丰二人不足五米。此时苗祈旺听到了微微的草动,对正笑眯眯色眯眯的苗祈丰比划了一下“嘘——”。然后慢慢探头,想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就在他刚像甲鱼那样探出一点点头的刹那,韩搏扑通一声从树上跳了下去。他的突然降临,不但把苗祈旺吓到缩了回去。就连那巡查队,也被这突然掉下来的黑影给吓得四面散开。同时纷纷拽出腰间的兵刃,形成包围之势将韩搏困在中间。

韩搏倒在草地上唉呀妈呀地叫着,那队长看了看瘦得像麻杆儿的韩搏,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这是哪来的野猴子啊?就你这要肉没有肉,要血没有血的体格?你能干啥啊??”

哈哈……哈哈……队伍里的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苗祈丰和苗祈旺紧紧地贴在壕沟的蒿草上,除了耳朵肆无忌惮地扫听着不远处的对话,身上任何东西都不敢随意动一下。

韩搏依然哎呀哎呀地叫着,并且越叫声音越小。显然是摔得不轻,已经疼得没了力气喊叫。

“小子?发昏当不了死,没死就回答我的话。”

韩搏依然小声哎呀,就是不理会那问他话的黑大个儿。

“喂?你要是不说话,我可就把你绑了送到寨子里,交给执法堂处理啦?”

韩搏的哎呀声换做了倒吸凉气的嘶嘶声:“嘶——哎呀——嘶——哎呀——你也没问我啊?我回答你的话?嘶——哎呀——”

那黑大个想了想,是自己没问他什么。于是问道:“你来这干什么的?”

“嘶——哎呀——嘶——我——我家养了一只大马猴跑了出来,我寻找他的时候来这儿啦。”

黑大个队长听他这么说,露出一脸惊愕之相:“大马猴?你不是框我吧?那东西不是早就灭啦吗?出了……现在根本就没那东西啦,你一定是框我的。行!既然你不说,那就把你绑了去执法堂吧。到时是死是活动,都是你自找的。”

“真的!真有个大马猴跑这里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大马猴本来在家好好的,突然就发疯了似的向这边跑来。我想,这里也备不住还有一只大马猴。我猜,这里的一定还是个母大马猴子。”韩搏完全就是瞎白话的,也就是捕风捉影,信口开河。

然而他这话进入黑大个队长和队员的耳朵里后,同一时间交互着眼神。

片刻交流过后,黑大个用手打出了个手势。其他人疾步向前,将韩搏捆实扛在肩上继续巡查去啦。


就在悠闲小蛇那恐惧到了极点的,像是溺水者胡乱抓找救命草的呼喊中,夜郎无娘的头发已经根根竖起。他知道这个喊声是谁,可他不但没回答对方的召唤,反倒加快了脚步。

不是他薄情寡义,是那爬满脊梁的寒气告诉自己:“去他妈的吧!生死面前,谁讲道义谁是大傻瓜。你力挺我一定有你的目的,我可不是傻子!”心里想着,脚下不断加力,直至身体负荷的极限。

此时夜郎无娘的心里,就像有一堆火在烧烤着。恨不能一步就跑回寒谷村,最好是一步到达阴阳城。越是害怕,心里越慌。越是害怕,越是感觉身后有一只无形的索命兽飞扑而来。

快——快啦……

洞口已经近在咫尺,刺眼的光已经射在了他的脸上。一股无名的喜悦和温暖,从心底快速在他的身体和精神世界蔓延。

“哈哈……东西不留下就想走?”

这声音就像从地狱直接传入夜郎无娘的脑海,使得他那好不容易融化的世界,迅速冻结,一股死亡的恐惧也随之扩散。

“噗——”一口鲜血,喷得漫天星雨。

说话的人正是韩搏。此时的韩搏,正惊讶地眨着大眼睛看着面前喷血的夜郎无娘。他纳闷啊!他没打这家伙,这家伙怎么就吐血了啊?

略微疑惑了一下,然后喊道:“喂?我也没拿刀子捅你,你吐什么血啊?别吐了,东西交出来;不要你的命。”他的话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那夜郎无娘依然狂喷不止。

“唉——!”韩搏叹息一声,然后从腰间拿出匕首。身形一闪,人已经站在了夜郎无娘的身后。

“啊——啊——啊啊……”惊吓的已经近似疯癫了的悠闲小蛇,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

慌不择路的悠闲小蛇根本没时间观察脚下,刚一出洞口就绊在了身首异处的夜郎无娘的尸体上。噗通——轱辘……摔得悠闲小蛇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就在悠闲小蛇跌倒时,一只森白的、手里拎着森白斧子的骷髅,步伐小碎而又轻快地从山洞走了出来,静静地站在韩搏的身旁。

韩搏拿下夜郎无娘的储物袋,又搜遍了全身每个角落。最后打开储物袋,确认蛇胆、蛇肝、蛇心都在。这才不慌不忙的来到悠闲小蛇的身边:“喂?起床撒尿啦!喂——”用脚踢了两下。悠闲小蛇的眼睛突然睁开,惊慌的光芒从眼睛里猛然射出。让韩搏不自觉地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不要害怕,我不杀你。我看这些人里,就你是正人君子。以后我们就是朋友啦。你看行吗?”

悠闲小蛇看着面前这个无论是个头还是身材,都与自己差不多的青年。本来及其惊恐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站起身,郑重其事地说道:“行!我服你!但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倒戈。”

韩搏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笑道:“哈哈……你的队伍已经全军覆没了,你的老大也身首异处了。”说着,回身抬手指向脑袋已经搬了家的夜郎无娘。“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吗?再说啦!你跟着他们这群自私自利的混蛋,不会有什么前途。只会把你当傻子玩弄。你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你难道不明白??”

悠闲小蛇似乎有些明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行!我看你长的跟我差不多帅,咱们就是朋友啦。我叫悠闲小蛇,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儿,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说完还抱了抱拳。

韩搏被他这一套弄下来,心里感觉有些怪怪的。

稍品片刻,急忙干笑着说道:“我叫韩搏,咱们又不是绿林好汉拜把子,咱们是朋友;是伙伴。呵呵……行啦,我们一起出发。等我们两个把那九尾蛇弄死,分你点儿好的。”转身向九尾蛇领地方向就走。

“唉?那他们呢?”

韩搏停下,转身看着样子怪怪的悠闲小蛇,随手在腰里拿出八个储物袋抛了过去:“这是他们的储物袋,你要想看看他们的遗容,就进山洞好好欣赏一下吧,我在这儿等你。”

悠闲小蛇看着脚下的八个储物袋,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山洞里各不相同的,死相非常恐怖的每个人,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冷颤:“不——我;我们走吧!”

韩搏看着他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有些得意的笑道:“那几个储物袋和里面的东西都归你啦,走——好日子在后面呢。呵呵……”

悠闲小蛇在韩搏的话语中回过神儿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储物袋,一身轻松的样子追了过去。那神态和轻盈的步伐,就好像把一切都忘了。也包括那些曾经的队友,或者说是同行人。

通往九尾蛇领地的道路,对于韩搏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熟路一条啦。

虽然如此,韩搏还是嘱咐跟在身后的悠闲小蛇。让他小心点儿脚下,尽量不要弄出动静来。

自从韩搏抱着猴狌狌逃走,九尾蛇就盘坐在洞府门前的空地上。巨大的;绿色的三角脑袋上,鲜红的蛇信子吐来吐去。一双黄色的蛇瞳,闪烁着动人心魄的寒芒。

韩搏和悠闲小蛇刚刚接近长满绿草的边缘,就被那九尾蛇给发现了。它没有直接攻击,而是向左侧着头看看;向右侧着头看看。它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杀气,有的是好奇;还有嘲笑。

九尾蛇缓缓抬头:“上回让你给撂了(跑了),你拿我这儿尬的当做啥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韩搏抬头看向九尾蛇的蛇头,听着与自己家乡一样的口音。他的眼睛里流露出好奇,而更多的却是亲切。

当他像见到亲人似的仰头看向九头蛇时,却让九尾蛇发起了无名的脾气:“看我干啥?看到眼睛里拔不出来?”韩搏听九尾蛇这番话,更多的笑容一股脑地爬上了他的脸。而他的这个表情,却让九尾蛇更不爽起来:“唉?还笑?今天我非得弄死你个瘪犊子不可。”

韩搏突然大笑起来:“哈哈……你跟谁学的这么正宗的东北话啊?哈哈……哈哈……”韩搏已经笑得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此时的悠闲小蛇也已经笑得躺在了地上,一边笑着,还时不时地指向九尾蛇:“哈哈……你——原来,哈哈……原来,哈哈……原来这蛇,这蛇竟然是东北的。哈哈……怪不——怪不能活在这么冷的地方。哈哈……哈哈……也不死。”

九尾蛇眼中闪着熠熠寒光,突然张开血红大嘴就向韩搏和悠闲小蛇攻击而来。

正在地上笑得昏天黑地的两个人,根本没有一点儿防备。等两个人发现九尾蛇的攻击时,那足能吞掉一头大象的血嘴,已经到了二人上空两米左右。

韩搏反应极快,就地一滚;抱住已经失了神的悠闲小蛇,一个激劲儿;悬空飞出,停在了九尾蛇的攻击外围。

脚尖儿刚一接触地面,韩搏就向九尾蛇喊道:“小蛇?到安全地方去。”撒开抱住悠闲小蛇的胳膊,直接拿下背身上的弓。拿箭搭弓,连续向九尾蛇的眼睛和嘴射了十余箭。

九尾蛇看着韩搏的箭矢飞驰而来,眼睛里满是不屑和嘲笑。

闭上嘴和眼睛,任由飞箭叮叮当当的射在皮肤上。再看那九尾的样子,明明就是一位诗人,站在林间花丛,沐雨听风。

悠闲小蛇看着韩搏那看似锋利的箭,在接触到九尾蛇的皮肤后,纷纷无力的落在地上,心里升出丝丝凉气。

就在悠闲小蛇准备重新选择时机的时候,“咔咔”两声脆响;一股死神降临的气息传向八方。

再看那九尾蛇的眼睛突然睁开,满眼都是惊惧的喊道:“什么玩儿扔?那是什么玩儿扔?滚——给我滚——!”只见一只森白的骷髅,正用它手里的森白斧头砍着它的尾巴。

那森白骷髅对它的说的话根本就是免疫的,两只红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蛇尾,面无表情的;及其迅速而又认真地砍着,“咔——咔——咔……”

“滚开——滚开——别砍啦——别砍啦——”九尾蛇的声音越喊越高,惊恐之意越发浓郁。

因为它的一只尾巴已经被那骷髅砍得皮开肉绽,要是再砍下去就要把尾巴给砍掉了。

惊慌失措的九尾蛇,蠕动逃窜。可那骷髅就像黏在了它的身上了似得,无论怎么跑就无法摆脱。“你这家伙难道是那该死的猴子变的吗?怎么比那猴狌狌还要可恶。滚开——滚开……”恐惧、无奈,化作声嘶力竭的喊叫:“滚——滚开!再不滚,就拿石头凿你拉——滚……”

无奈的九尾蛇发现,威胁对于这骷髅是没有作用的。

于是身体一晃,直接消失在原地。等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百米外。当它看见那骷髅还站在原来的地方砍着空气,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嘲笑:“哈哈……原来是个智障。”。

就在它那得意的笑还没传出五米距离,那骷髅也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九尾蛇急忙收敛笑意,满脸严肃地扫视着八方上下。

“咔——”的一声传入耳朵。随即而来的,还有剁开骨头般的疼痛。“啊——”九尾蛇发出凄惨而又痛入骨髓一声喊叫。身形在惨叫时随即消失,只留孤独无助的声音在原地回荡。

对面的空地边缘,九尾蛇的身形刚站好。还没等它定神观察那骷髅跟来没有,身后又是一声斧头砍下的声音,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九尾蛇又消失在了原地。

早已经退到树林边上的韩搏和悠闲小蛇两二人,在不知不觉中互相靠近,成互相取暖之势。侧靠在同一棵双人抱不住粗细的树两侧,脸上流露着同样的笑容。那是幸灾乐祸的笑。

一个跑,一个追。一条巨大的九尾蛇,一只森白的小个子骷髅,在偌大的场地里闪闪现现。

就在这时,韩搏左方的空地边缘出现了三个人。一个身穿沉重的盔甲,手里拎着一把两面刃的黑色玄铁斧。背后的红色的披风微微飘动。

另一个身穿灰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把半月弯刀,背上印有很明显的黑白阴阳鱼。

还有一个,也穿着一件长袍。手里拿着一把偃月长刀,那袍子是褐色的,看着比较厚重,做工也是十分考究、精良。

他们三人停下脚步,全都面无表情地看向场地里闪闪现现的一蛇一骷髅。

韩搏自三人出现就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虽然他对这些的职业、等级,还有这些的武器装备并不了解。可他越是细看,心越是莫名发毛。

悠闲小蛇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对面的三人。当他的眼光扫描完装备打扮,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老大?这下我们完啦!”

突然被人用老大来称呼,韩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悠闲小蛇一看韩搏没回答他,又急切地喊道:“老大?那三个都是阴阳城的高手,没我们的戏啦。走吧!”

韩搏听悠闲小蛇这么说,心里升起了许多疑惑:“小蛇?他们是怎么来这里的?不是只有死人才能来这里重生吗?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的秘密不是没人知道吗?他们三个穿的都不一样,那是怎么回事啊?”

悠闲小蛇被韩搏这一连串儿的问题,搞得一时没反应过来。经过短暂的分析分类汇总,然后自豪得像个知天地通古今的高人那样,挺直着身板儿;背着手说道:“他们三个是三种不同的职业,褐色袍子的是法术大师,衣服上画着阴阳鱼的是天地道人,那个拎斧子的是狂战士。其实还有一种职业,由于没有相关技能书籍,一直没有人练习。要是问他们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道的途径是没有的。要不我们几个也不至于用寒谷村复活的方式,来这里淘宝啦。要说来干什么,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和我们都一样,为了神魑而来。”

两个人说间,那三个人已经消失在了韩搏和悠闲小蛇的视线里。同时消失在视线里的,还有那条九尾蛇。

可能是那三个人的气息压,让九尾蛇感到了危险的到来。还有可能是实在没有办法甩开森白骷髅的追击。这才趁着没人注意就跑进了洞穴,并且用石头把洞门封了起来。而那森白的骷髅,却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九尾蛇紧闭的洞门口走来走去。

“老大?他们走啦!”

“我看到啦!走——过去看看。”

两个人来到九尾蛇洞门口,韩搏高声喊道:“大长虫?你躲起来干啥?出来——不然我们进去啦?”

洞里鸦雀无声,韩搏的话就像对着空气说的似的。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躲在洞里,那我们就在门口守着,就不信你不出来。”

洞里还是没有一点儿声音。

“好吧!”韩搏侧头对悠闲小蛇说道:“小蛇?我们就在这住下啦,你去那边弄些树枝什么的,在这儿建个木屋。”

韩搏的话音刚落,就听那九尾蛇没好气的喊道:“你个王八羔子,九头蛇洞里有个河套。那河套的水帘后面有个洞,那洞就是进入神魑洞府密道。你们就从那嘎达进去,一尥蹶子的功夫就到啦!”

韩搏一听,心里一阵好笑。可嘴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不是还得去九头蛇领地吗,真的挺远的!要不?你先出来,让我们从你的洞里过去?放心,我把那老猴子收起来,绝对保证不让它骚扰你。”

韩搏的话音刚落,就听九尾蛇愤怒的喊道:“滚——”


槐树下的医馆外,轻伤的经过处理正往外走。伤的比较严重的,被安置在韩搏和老郎的屋里,最后有几个人实在没有地方,就直接留在了诊室里。

韩搏被二爷送来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最后一个啦。所以,他也被安置在诊室的地上。

老郎中不慌不忙的检查了韩搏的全身。虽然有几处伤痕和淤青,却都不足以致命。于是,让那些帮忙的人把韩搏身上的伤处理干净。然后拿过脉枕,将韩搏的手放在上面,伸出三根手指开始诊脉。

郎中那本来平易近人的脸,逐渐变得疑惑起来。老郎中不明白,自己这徒弟的脉象怎么如此奇怪。一会儿如珠在盘,一会脉若游丝,一会儿虚浮无力,有时还一息六至。

脉象如此杂乱,郎中生平觐见。为了弄明白韩搏到底是哪里受了伤,老郎中将内力输入体内,让真气游走全身,以此勘察病情所在。

这一招是老郎中不常用的,也可以说是老郎中轻易不会使用的办法。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他最最疼爱、最最唯一的徒弟。

一个时辰过去,老郎中慢慢收回真气。眼睛也慢慢的睁开。然后笑眯眯的对那已经急的脸都黑了的苗长风说道:“二爷?没事!等我把其他人治疗完了,我再来治疗韩搏。让他躺在这儿睡一觉吧,你先回去帮助大当家处理外面的事吧。”

苗二爷狐疑的看着老郎中,老郎中看出了他的心思:“哈哈……二爷放心,这孩子是我的徒弟,唯一的你知道不?再说啦,你看——这小子身边不是还有两个女娃娃呢吗?这里用不到你!你还是先去忙吧!这里不会有事的。”二爷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迈步向外就走,没有一点儿迟疑。

苗长龙在地下室的桌子上展开一个又一个羊皮卷儿,然后将这些图拼在一起。

苗长龙兴奋的抬起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了这五张,即使没第六张残片也能猜出在哪儿。呵呵……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落在了我的手里。哈哈……看来,我们苗家屯儿的人都能长生不老啦!哈哈……”苗长龙的笑声越来越大。

就在苗长龙越想越兴奋的时候,一个让他敬畏的声音在地道口响起:“长龙——?你可知道现在的苗家屯已经成为了众矢之地?”

苗长龙侧头看向地下室门口,那里苗禄临依旧白袍,散步式的向他的大儿子走来。

“爹?你怎么来啦?”

苗禄临看了一眼依旧兴奋的儿子:“你可知道这图是假的?”

苗长龙身体一僵,然后眼睛里的火热急速退去。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冷静了许多:“难道是王不凡设的局?”

“可以这么说,但是我也参与在了其中。我本想借着莫道真的手,用假图引出真图。然后顺藤摸瓜,找到韩家的那张图在谁的手里。因此也就知道了韩极是谁害死的。没成想。那帮老家伙和我想到一个裤腿儿去啦。”

苗长龙低头看向桌子上拼在一起的残片,这时他才发现那些图竟然各不相干。

这时苗禄临笑道:“怎么?你才发现?这几个老家伙,真是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

“父亲?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这回不用急啦!”

“父亲?你就别走了。我把你以前的房间收拾干净。”

“不啦,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最近你要加强防御,加强操练人马。以后的日子里,苗家屯儿有的忙啦。”

“父亲——?”

“行啦!有事我会出现的。”苗禄临说完,转身上了楼梯。等苗长龙也出来的时候,父亲已经不见了影踪。

苗家屯里的人们还在忙碌着,苗长风在城墙上重新分配巡逻卫队。

而在百里外的石棺山上,吕青正和周十全喝酒、吃肉、聊着天儿。

“二当家的?苗家屯儿出现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大当家的竟然连一个传信儿的都没传回去,这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他喜欢上了那个姓韩的小子,另一个就是想独吞那藏宝图。到时候,自己去长生不老去。”

吕青用手抓了一块肉:“我们大当家不是那样的人。要说他喜欢上了韩搏,这我到是能相信。可你说他独吞?我还是不相信。”

周十全轻蔑的看了吕青一眼:“就你实惠,放到了别人那儿,早就翻了她啦。”

“你听说了没有?那韩搏被王不凡给打成了重伤,我看已经废了。”

“你啥意思?”

“没啥意思。就是在盘算。怎么才能把王进也调动起来,让他和我们一起攻打苗家屯。”

“攻打苗家屯儿?”

周十全看着满是为什么的吕青说:“难道你不想长生不老吗?”

吕青被周十全问的没了话语,只是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然后突然一拍桌子:“你说的对,他赵芳想要长生不老,想要救她的妹妹。我们就不想长生?”

周十全抿嘴一笑,拿起面前的酒碗抿了一口:“我就知道二当家和我是一路人。”放下手里的碗:“我们一会儿就去大黑山。要是王进也出兵,你就回去把她的家人都绑了。到时,我们一起进攻苗家屯儿。”

傍晚时分,大黑山的议事厅里,王进正一个人坐在寨主的位置无所事事。

这时有人禀报,说是大顶山的二当家和石棺山的大当家来啦。这让王进突然兴奋了起来:“快请——”

没一会儿,一男一女二人并肩走进了议事厅。

刚一进屋,周十全就抱拳说道:“王哥?”

吕青也抱拳:“王大当家的”

王进急忙走下座位:“来来来,二位不要客气。随便坐,随便坐。”

话是那么说,可还是要分宾主的。

分宾主落座后,周十全嬉笑开口:“大哥?你听说苗家屯儿的事儿啦吗?”

王进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说的不是苗家屯找到了第六张藏宝图的事吗?哎~!就是有了那张也没用。”

周十全笑道:“怎么没用?”

王进苦笑:“其余的几张都在莫道真那儿,我们上哪儿找去?就是找到啦,我们几个也不是莫道真的对手啊?”

周十全听到这里,他明白啦。那王不凡没有回山寨,而是带着莫道真去了别的地方。并且上次以后,他在苗家屯儿的监听,除了死亡的,其他的也都撤了回来。所以这王进还不知道苗家屯发生什么事。

周十全又把苗家屯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重点说了一下藏宝图已经全部落在了苗家屯的手里。这样只是为了看看王进的反应,同时也是为了劝说王进与他们一起攻打苗家屯。

果然,王进一听苗家屯元气大伤。顺口说道:“你们都怎么想的?”

周十全哈哈地笑道:“我们也要长生不老。凭什么他自己独吞?”

“对!我们也需要长生不老。我们还真的没想到,那看上去跟个猴崽子似的家伙,竟然是个最恨的角色。他被我太爷爷给废了,还有谁能阻挡我们?你说还有谁……”

吕青突然打断王进的话:“苗长风”

王进还没说完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周十全看了看吕青。心里很是无奈,表面却是爽朗的笑道:“哈哈……他不过是个小周天。我们三家联合,凭他是个好汉;也让他难敌四手。”

“对,周老弟说的对。我们怕他个牛粪迫子?”王进听周十全一说,又像雨后的蔫白菜——支棱起来啦。

三人对出兵时间,攻城的方法方式做了详细的讨论。最后又商量了一下吕青回去之后,怎么夺取山寨的大权做了详细的安排。

最后为了三人真正成为一体,半夜点香结拜了兄弟。

苗家屯的医馆里,韩搏依然在昏死状态。龚秋和赵芳坐在昏暗的灯光下轮班打着瞌睡。

就在此时,西门城墙上的巡逻队突然向城外喊道:“什么人?”城墙上已经进入即战状态。

“城上的兄弟?我是大顶子山的,我有急事找我家大寨主赵芳。麻烦兄弟帮我通报一声。”

城上值班的是苗存升。他趴在垛口上往下看,看了好一会儿,发现城下只有一人。这才回头吩咐苗祈丰:“你去医馆,将赵大当家的请来。”

苗祈丰脚轻人快,没一会儿就将赵芳叫了来。

赵芳趴在垛口上往下。原来半夜三更来找她的,是山寨里的得力助手冯刚。同时她的心也紧缩了一下。这人的出现证明,家里出大事了。于是向苗存升说道:“我现在就走,回头带我向苗族长道歉。等我处理完了家事再来叨扰。”

苗存升点头说道:“好的。我给你开门。”

就在苗存升说话的时候,赵芳已经飞身下了城墙,与来人消失在夜色深处。

“刚才是怎么回事?”苗长风飘身站在苗存升的身后。

“二爷?这么晚了还没睡?”苗存升回头。

“我怎么敢睡啊!刚才怎么回事?”苗长风又问了一遍。

“噢!刚才大顶山来人找赵芳回去。”

“赵芳?这么晚来人,一定是生死攸关的事。行啦!你们继续巡逻。一定要提起二百倍的精神来。”

“是——!”

就在苗长风转身去了其他地方。

医馆里,龚秋已经拄着下巴睡着啦。

老郎中医行走无声,来到韩搏跟前盘腿坐下。

经过郎中的再次探查,确定了韩搏的心脏的出进口里,有两捋纯罡之气滞留。这两缕罡气时时刻刻在努力的封锁着两大通道,而韩搏身体里的无尽的寒气却也不断的打通封锁。

郎中确定病因,便集中精神,将自己的混元罡气也输入韩搏的体内。然后动用精神念力,将自己的罡气引导至心脏上方的动静脉血管里。

这股罡气一到达位置,那王不凡留下的罡气立马暴躁起来。因为王不凡的罡气,以及攻击为主防御为辅。可老郎中的罡气正好与他的相反,以防御为主进攻为辅。

老中医的罡气就接触王不凡的罡气,立马变成一张网,将那王不凡的罡气包裹在里面。

看见包裹成功,急忙动用意念往外拉。可那王不凡留下的罡气哪能让你随意摆布。只见它在里面横冲直撞,就像孙悟空被困金钹之中,无论怎么折腾也出不来。

东边的山顶,天空已经有亮光出现。医馆盘腿坐在韩搏身边的老郎中满头大汗。

这时,龚秋也已经醒了。可她看见郎中正给韩搏把脉,就没敢挪动身体。生怕弄出一丁点儿的动静,惊到郎中的诊治。

等第二股王不凡的罡气被老郎中抽出来,太阳已经从窗户射进屋里。从嘴里吐出王不凡留在韩搏体内的罡气,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老师?韩搏怎么样啦?”龚秋起身去拿毛巾,然后为郎中擦拭额颈部和双臂上的汗水。

老郎中站起身:“应该没什么大事,今天我太累啦。今天先观察一天,明天要是不清醒,我再来为他诊治。”说着,转身回自己的屋里休息去了。是啊!他昨天忙了一天没停脚儿,晚上又为自己的爱徒累了一夜。别说这个已经七八十岁的老人,就是换了三四十岁的年轻人,也早就困得全身无力了。

龚秋守候在韩搏的身边,龚秋的母亲来这里看了看有些憔悴的女儿,却也只是留下饭菜的篮子,又叮嘱安慰几句走啦。

作为母亲,她能说什么呢?虽然表面温和,可心里还是气得不得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只能边走路边自言自语的说着:“命——这都是命——生来八字早定,谁也违背不了老天给你的命。哎——!我的傻孩子,你怎么就喜欢这个傻子呢?”

龚秋的父亲一直在半路上等着去看望女儿的妻子,他听见老婆自言自语。随口安慰道:“你这怎么啦?又心疼你的宝贝女儿啦?哈哈……你说他不傻能喜欢傻子吗?走吧——这都是他的命。随它去吧!”

两人并肩王医馆后面的房舍走去。

龚秋的母亲一直低着头,走起路来带起一股一股的灰土,那是因为他的两只脚太沉啦,沉的让她每抬一步,都如深陷泥潭。

而一旁的父亲,却是谈笑风生,比比划划。他那是在安慰自己的妻子。在用各种方法转移妻子的不开心。然而表面下,却覆盖着比妻子还闷痛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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