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想了想：“景哥说不要让你干了？”
他看着林艾像是失了魂一样，眼睛里没有任何生气，沉默地呆立着，忙又说：“景哥说的只是气话，他那天真的很生气，你——你不要介意。”说到最后程阳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又说：“更何况现在不是好了吗，景哥也没说让你走，他肯定不是那个意思。”
林艾笑了笑，眼眸低垂：“我有什么介意的。本来我也只是他的助理，他想让我走，想让我留，本来都是他的选择。”
程阳看着林艾，没再说话了。
林艾看向他：“怎么了？没什么事。去给景哥买饭吧，一会他的戏就该拍完了。”
“好的。”程阳说。
到了剧组休息的时间，程阳已经把饭买回来了，放在剧组休息室他的位置上。贺存景下了戏，服装师上来要摘下他身上的盔甲，贺存景阻止了，他看了一眼正在整理剧组道具的林艾，说：“你过来帮我吧。”
林艾回头看着贺存景，随后走了过去，帮他熟练地卸着身上沉重的盔甲。
贺存景低头看着林艾，他身上带着一点沐浴露的味道，是贺存景很熟悉的那个味道。但这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林艾就解完他身上的盔甲，走到另一边，继续收拾着道具。
程阳说：“景哥，吃饭吧。饭已经给你买好了。”
贺存景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后面的林艾，坐了下来。
林艾抱着道具往外走，贺存景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林艾说：“去给场务师傅送东西。”
贺存景说：“场务那边自己会过来收的，你不用过去了。”
林艾在原地停了一会，又把道具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上。他把之前买的咖啡放在贺存景的桌子上：“程阳买的美式咖啡，赶快喝了吧。”
贺存景没动：“我想喝水果茶，你煮了吗？”
林艾始终没看他，脸上也没有一点笑意：“没有，你要是想喝的话，我这就去煮。”
“算了，下次吧，别再忘了。”贺存景说：“先坐下来一起吃饭吧。”他拉开了自己身边的椅子。
林艾却没坐过去，而是往外走着：“我不饿，先不吃了。”
贺存景看得出来，林艾的不耐烦。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贺存景心里也不高兴，因为，林艾从回来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就很不好。他说话的语调也冷了下来：“怎么？吃个饭还要我请你过来啊？”
休息室里突然变得安静起来，没有人敢说话，原本在跟化妆师笑着聊天的白岚雪也停了下来，他们敏感地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只默默看着两人。
过了很久，林艾开口说：“我一个助理，当然麻烦不到大明星叫我吃饭了。”
几乎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谁都也没见过，有个人敢这样跟贺存景说话。果不其然，贺存景冷笑着说：“你这话什么意思？”
在一边站着的程阳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在背后偷偷地拽林艾的袖子，想提醒他赶快道歉。
林艾说：“我的意思是，我一个助理，配不上跟你一起吃饭。”
贺存景站了起来，他身下的椅子滑动着发出呲啦的声音，他看着林艾：“你还想不想干了？”
林艾笑了笑：“这话你从来都没想过问我吧，你不早就不想让我做了吧。”
他低下头，摘了身上的工作牌：“我伺候不了你，你另外找个人吧。”说完，林艾就推门离开了。
程阳看着贺存景铁青的脸，急忙想和旁边的服装师小李一起跟过去，贺存景却大喊一声：“我看谁敢跟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