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感受到梯子突然失控,阮元宝当即吓得浑身哆嗦。
还好,楚煜另外一条腿已成功落入檐底。所以,即使梯子斜歪一旁,并没有伤到他分毫。
倒是阮元宝,就她那小胳膊小腿的根本无法掌控斜歪一处的梯子,只是片刻,梯子笔直直地砸了下来。
“哎呦。”也不知是老天有眼还是咋的,这梯子首先砸到的便是使绊子的阮青嫣。
见状,贾元宝赶紧松开了手。
屋檐上的少年,闻顾转头,幽冷的墨眼微微一闪。
“庶姐,你没事吧?”阮青嫣一头扑了上去,一阵嘘寒问暖。
“哎呦,你别闹,自己身上还被压着呢。”被砸后,阮青嫣叫苦不迭。愚蠢的草包妹妹又补了一刀,实在是身体不能承受之重。
“小姐你要挺住。”秦桃急了眼,赶紧上前搀着,气愤无比。
这阮元宝真能整事啊。不帮忙不说,还瞎捣乱。
“都站着别动,一切都交给我处理。”英雄救美的事情,阮长富怎能有错过。
见大展身手的机会到了,阮长富便更加卖力地将梯子从阮青嫣的身上搬开,拍了拍手:“别说,这梯子还挺重,真是哥费了不少的劲儿。”
阮青嫣捂着磕重的脑门,抓住大哥的手惊恐不已:“大哥,嫣儿没没破相吧!”
早年靠美貌上位的陶姨娘便告诉女儿,长相自古便是女子用来取悦男人的手腕和资本。
所以,阮青嫣时刻牢记着母亲的留下的遗训。
头可断,血可流,但是美貌不能丢。
“没事,就鼓了他包。等回去上我那屋,哥给擦点药水就好了。”阮长富倒是毫无心计。为自家表妹陶心陶肺。
却不知,粗枝大叶的阮长富,怎么也没想到在之后的日子里将会被心思慎密阮青嫣,仅仅只是用了两句花言巧语同便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最后落得家破人亡,爆尸街头的下场。
“大哥,你功课做完了吗。”阮元宝撞了一下阮长富,提了个醒。
“没没有……”阮长富抓了抓脑门,有些心虚。生怕妹妹又要告状。
“好妹妹,你有话不妨不直说。哥胆小,你可别吓唬你哥。”
“长富哥,你别紧张。妹妹不过是提醒哥哥一句,并无他意。”阮元宝将他搀着的手臂从阮青嫣的身上拔开,冷眼道,“还有,像给姐姐上药这等小事自有妹妹代劳。何需哥哥亲自出面。眼下,还是功课要紧。”
“哦哦,妹妹说的是。哥哥这便去做功课。”
看着阮长富被阮元宝支走,阮青嫣眼底闪过一丝不快。
贱人,又坏我好事!
“嘶,庶姐你脑门上的包都肿了,你快起来。咱该回屋上药去了。”阮元宝恳恳切切的样子,与平日无二。
阮青嫣心有不甘之余,还是被阮元宝软磨硬泡带回了雅居。
“啊嘶。”
“别动。”阮元宝仔细地给她上了药,随即收好了药瓶,扔到了一旁。
拍了拍手,“好了,庶姐,药上完了,回去记得伤口不要沾水。破了相,可就嫁不出去了。”
“你胡说八道……”阮青嫣抚着脑门上厚厚的一层沙布,郁底失顾,警惕之余,起身就走。
回屋后,一向自持美貌的阮青嫣,决定修养几日再出门。
砰!
一旁,阮元宝一直盯着这人进屋关门后,嘴角这才微微翘起。
“终于,可以清静几日了。”阮元宝暗松了一口气,放松之余,侧卧于长榻之上,美美地补了个觉。
午过三刻,阮元宝怂醒的睁开了眼,揉了揉双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慵懒腰。
“姑娘,您可醒了。老爷刚刚回来,正要喊你用膳呢。”
“用膳?二喜,现在什么时辰了。”阮元宝总感觉脑子里遗忘一件重要的事情。
“回姑娘的话,眼下酉时。”
“都这么晚了。”阮元宝快速地拢了外裳,出门前发现天色昏暗,偶有响雷闪过。
轰隆!
一声闷雷,将阮元宝从恍惚中惊醒。
“啊……”阮阮宝很害怕打雷,但是眼下有件更她恐惧的一件事。
“完蛋了!”恍惚间,后知后觉的阮元宝,撒腿就跑。
“宝儿姑娘,外头可下着雨呢,您可不能随处乱跑,会淋湿的。”二喜赶忙打伞追了去。
奈何阮元宝步伐太快,等人转中正门时,人早已经溜的没影儿。
雷光闪电加交,远远看着,头顶上那片黑压压乌云,像一只血盆大口的怪兽,似要将世间万物吞噬。
雷声过后,雨瑟淋淋。
阮元宝顾不得脚下泞泥,憋着吃奶的地力气搬了梯子便冲进了偏院,架上了屋顶。
“四哥哥,四哥哥!”阮元宝迎着风雨,忍着内心恐惧,颤颤巍巍地爬上了屋檐。
上去后,屋顶上除了被打落的一杆风筝,再无人影。
“四哥哥……”阮元宝惊恐四扫,透过闪电的微弱光线,在边缘找寻楚煜的踪迹。
不知找了多久,阮元宝拢着瑟瑟发抖的身子,卷缩在屋檐上,眼泪夺眶而出:“四哥哥……我错了,你快出来。我错了,你快出来呀。
只要你出来,我做什么都可以……呜呜……”
“阮元宝,你脑子是不是有病。”雨声终于变小,屋檐底下传来一声冷斥。
“四哥哥!”闻讯,阮元宝顿时欣喜万分。起身瞥眼之际,脚底的瓦片突然滑然下坠。
“啊……”
“蠢货!”骇然间楚煜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勉强接住了下坠的阮元宝。
“唔!”胸口狠狠地撞了一下,世界瞬间变得昏天暗地。
“咯咯咯……太好了,四哥哥,我可找着你了。”阮元宝扑在楚煜的身上,两人在草地上打了两个滚方才停下。
“……”楚煜感受到身上束紧的的那份娇软,少女的清香扑面而来。
少年眼底一暗。
“给我滚。”
“哎呀……”被推开后,阮元宝闷顾又摔了一跤。
“你个闯祸精,究竟要害我多少次,才肯给我消失。”楚煜狠狠地瞪了瞪可恶的女人一眼。
雷声轰鸣,雨水滂沱,阮元宝在雨中瑟瑟发抖,抿着粉唇的一抹倔强,实在令人分心。
“四哥哥,我不能消失。你也不要杀我。我发誓,我这一次是真心悔改。只求你能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阮元宝跪在地上,仰着小脑袋瓜子,一双葡萄黑的眼晴闪闪发亮。
“哼,就算我今天不杀你,也迟早都会被你害死!”楚煜有时候,真想一手掐死这个女人。但是,不知为何,他总是在停在最后一步。
“你还愣着作什么,要死别死我院子。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赶紧给我滚蛋。”
楚煜的一言警告,不无透着杀机。但是,阮元宝并不想放弃。
“四哥哥,我脚崴了。”阮元宝咬了咬食指,微微示弱。
“麻烦。”楚煜皱了眉,赶紧一头背起闯祸精径直冲进了内室。
阮元宝倚着少年单薄却不失力量的后背,心头不由一阵窃喜。
楚煜侧微微拧了眉头。
听着这动静,坏胚子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呢。
如果不是害怕被她拖累,刚刚就不该管她。就该让她好好的冻一冻,免得跑出来祸害人。
“四哥哥,你之前是怎么做到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的。”落座后,楚煜还是给她按压脚踝。
一提此事,楚煜便猛地劲力,骨节“咔擦”一声接位分明。
“啊……痛痛。”阮元宝急得哭出泪来。
那沾着泪水交织的露珠,沾在小草初头的睫毛上,衬着少女青涩未褪婴儿肥颊面,宛如沾露摇摇坠的花瓣儿显得过分娇嫩。
“娇情。”楚煜愣神一收,便松开了如藕般两指一握的玉足。
“哎哟,四哥哥你轻点……”阮元宝收回腿,心底自知理亏,也只好将一头的委屈咽进了肚里。
想起前世,因为自己的无知,搭进了他的后半生“性福生活”,便格外自责。
半响,一双不安分的贼眼在少年身上左右游走,定了定。
“四哥哥,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你的身子应该……没“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