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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虎妻林勋木林勋功

林十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来告诉你三十两是怎么来的。”稚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帮人这才注意,不知何时小木头村里出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拿着弹弓,乌溜溜的眼睛比夜更冷。“小木头。”林哲希心疼这孩子,“你先回去,叔叔能搞定。”“三十两是我那个神秘的爹给的,别说三十两,三百两都有!”小木头掷地有声,看不出撒谎的痕迹,走到林哲希身边,“你们以为谁教我自请出族?我和我娘早就跟我爹见过面了,他不想跟你们这家子沾上半点关系才迟迟未露面。”林唐氏怕了,她实在想不出林初五突然有钱的原因,小木头的说法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难道那个神秘的男人真的回来了?要是知道她以前做的事情……会不会找她报仇?林正禄和郑绣花交换了一下眼神,干什么,自然是巴结啊!笑呵呵的往上凑,“小木头啊,以前...

主角:林勋木林勋功   更新:2024-12-10 16: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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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勋木林勋功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虎妻林勋木林勋功》,由网络作家“林十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来告诉你三十两是怎么来的。”稚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帮人这才注意,不知何时小木头村里出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拿着弹弓,乌溜溜的眼睛比夜更冷。“小木头。”林哲希心疼这孩子,“你先回去,叔叔能搞定。”“三十两是我那个神秘的爹给的,别说三十两,三百两都有!”小木头掷地有声,看不出撒谎的痕迹,走到林哲希身边,“你们以为谁教我自请出族?我和我娘早就跟我爹见过面了,他不想跟你们这家子沾上半点关系才迟迟未露面。”林唐氏怕了,她实在想不出林初五突然有钱的原因,小木头的说法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难道那个神秘的男人真的回来了?要是知道她以前做的事情……会不会找她报仇?林正禄和郑绣花交换了一下眼神,干什么,自然是巴结啊!笑呵呵的往上凑,“小木头啊,以前...

《农门虎妻林勋木林勋功》精彩片段


“我来告诉你三十两是怎么来的。”稚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帮人这才注意,不知何时小木头村里出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拿着弹弓,乌溜溜的眼睛比夜更冷。

“小木头。”林哲希心疼这孩子,“你先回去,叔叔能搞定。”

“三十两是我那个神秘的爹给的,别说三十两,三百两都有!”小木头掷地有声,看不出撒谎的痕迹,走到林哲希身边,“你们以为谁教我自请出族?我和我娘早就跟我爹见过面了,他不想跟你们这家子沾上半点关系才迟迟未露面。”

林唐氏怕了,她实在想不出林初五突然有钱的原因,小木头的说法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难道那个神秘的男人真的回来了?要是知道她以前做的事情……会不会找她报仇?

林正禄和郑绣花交换了一下眼神,干什么,自然是巴结啊!

笑呵呵的往上凑,“小木头啊,以前是大爷爷和大奶奶不好,我们知道错了,这样吧,明天我们就把银子还给你娘,让里正太爷爷去衙门把分户给撤了,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你看这样好不好?”

“不好!出族是我爹的意思,不找你们麻烦你们就偷着乐吧,等我爹哪天心情不好了,找你们出气也是可能的。”

“我们……我们那也不叫欺负你,只是对你的管教比较严,没想到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小木头啊,以后大爷爷教你念书好不好?让小叔爷教你算数,以后……”

“所以你们走不走!”小木头浓眉似墨,往上一挑,眼竟比夜冷肃,“滚吧。”

林唐氏不甘,林公望和林正禄交换眼神以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到家里,几人还是不甘心。

“这事太奇怪了,小木头说的话可信吗?”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有可能是真的,娘,以后我们不要跟他对着来了,跟他们打好点关系比较好,说不定小木头他爹看在以前我们照顾她的份上,会提携我们一下。”

林正庭顾及脸面没有去,一直坐在堂屋等这几人,见他们空手而归问明原因,听到郑绣花的想法,脸黑了。

“大嫂!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以前我们家怎么待他们一家的难道你不清楚?还照顾他们一家,说起来你打小木头次数最多,你说让她爹知道你打了他,会不会第一个弄死你。”

郑绣花怕了,“这个……那我该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林正庭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看向林唐氏,“娘,之前我让你跟村里人说林初五是一只大妖的事,你说了没有。”

“说了。”林唐氏脖子一凉,这小儿子有点不对劲啊,“不过他们都笑我,说我胡说八道,欺负她,一个不洁的女子,我欺负她怎么了!”

“这就行了,明天道士就到,听说里正明天进新房子,他们就在隔壁,到时会有陌生人来,你们最好少去看热闹。”

林公望有些看不懂这个儿子,却愿意听他的话。

家里唯一让他有面子的就是这个儿子,可惜生了三个女儿,不然他一定会重点培养他的儿子。

“知道了,明天我去地里看看。”他的声音酸酸的,“正朱走了没人干活,明天开始,全家都去地里干活。”

“我不去!我都做太奶奶的人了,还要去地里干活,多没面子。”林唐氏一万个不乐意。

郑绣花抖了抖全部是肉的肩膀,更不愿意了,小声嗫嚅,“我也是一个做了奶奶的人,我要带孙子。”

林正禄多年不干农活,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轻一点点,“爹,干什么活,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盯着死丫头,从她那里把钱弄来。”

林公望见这些人都推脱,心生不满,“有本事你去把正朱叫回来干活!”

一家人不欢而散。



却说林哲希惊醒以后再没能睡着,起来烧了一把火,在火边坐着。

小木头拖了个草墩子坐他边上,脑袋搁他胳膊上,声音软软的,“叔叔,抱。”

真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小家伙!

林哲希把小木头抱起来。

小家伙越来越重,抱起来有点吃力。

甜蜜的负担!

林正晓和林正明也睡不着,索性坐了过来,三人聊了起来,直到鸡叫。

月未落,东方依然一片黑漆漆,踏着月光,林公予和林容氏挑着箩筐,带着一帮孩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爹。”林正晓兄弟俩笑呵呵的起身去接箩筐。

刘月娥也带着孩子们来了,来到堆放药材的地方,把昨天准备好的东西挑起来。

“吉时到了。”林容氏道,“等下你们让小希走在最前面,正朱也行,男孩子先进去女孩子再进去,记住了,扁担要竖着进去……”

她细细的交代这几人注意事项,几人都认真听着记下。

林公予拿出一串鞭炮点燃,林哲希照着他的样子把准备好的鞭炮点燃。

一帮人相互说着,“大吉大利。”

依次进门。

开始林初五不明白为何不是天亮以后进门,非要这半夜三更。

林容氏给她解释过,进新房子很少天亮以后,大都是鸡叫后丑时过,天未亮就进了。

因为住一辈子,天亮以后人多,万一有不懂事的小孩说几句不吉利的话,或者仇家来捣乱做出点令人不愉快的事,以后再出点什么事,难免胡思乱想。

所以进房子仪式都会赶在天亮之前完成。

说着吉利的话,一家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进了院子进堂屋,把东西放好,祭拜用的酒肉摆好,林哲希带头每人烧了三炷香,祭天地祭祖宗。

虽然已经自请出族,但他们依然属于林氏子孙,香火堂写林氏没问题。

“娘,以后我就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林哲希说不出的激动,“下雨天也不用担心了!”

“是的!”刘月娥双眼通红,激动的,“以后我们有家了,终于不用再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林初七蹦蹦跳跳的进了她的房间,欢喜的看看这里,抹抹那里。

房子坐北朝南,是典型的四合院,正房四房一厅,家里三个男孩子每人一个,刘月娥夫妇住一个。

前堂两侧各一个房间,一个用做灶房,一个用于堆放农具。

两侧个两个耳房,林初五和林初七住左侧两个,右侧只留一个,用于客房,一个用于改造卫生间,洗澡和上厕所分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暂时没水,后山有口泉眼,接过来也方便,但冬季天干时泉眼会干涸,她计划着过几天去找个打井师傅。

卫生间旁边有一条小门通往外侧走道直通后院。

等以后有钱了想再改造,还可以重新做围墙、做影壁、做三进式院子。

不过未来谁能说定?指不定以后她会出去,去外面闯荡,毕竟林家村太小,外面发展机会更多。

隔壁鞭炮声又起,林哲希也跟着又点了一串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小山村格外热闹,刘月娥把招待客人的糖果摆出来,便去了灶房煮早餐。

不管村里来不来人,刘家那位堂弟、婶婶和她妹妹刘月梅一定会来。

林初五烧了一个炭盆,简单的吃过早餐,一家人便围着炭盆等客人来。

大家喜气洋洋的,就连一向沉闷的林正朱脸上也难得浮现笑容。

小木头习惯来靠在他身上撒娇,要他给嗑瓜子。

林正朱的耐心向来好,有求必应。

林初五没眼看,不过林正朱开心,她也轻松些,不然一家人开心,就只有一个人板着脸,别提多膈应。

担心小木头瓜子吃多了上火,林初五阻止了林正朱继续给他嗑瓜子,“爹,你别纵容它,回头上火了便秘。”

小木头给了林初五一个白眼表示反抗,倒也没坚持,“那我吃糖。”

“少吃点,小心牙疼。”

“娘,人家开开心心的,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小木头瘪着嘴。

刘月娥笑呵呵的,“就是,今天是个好日子,多吃点没关系。”

林正朱也为小木头“求情”,“男孩子皮实,不会有事。”

林初五还能说什么,都是小木头的盟友啊!

“姐,剩下的银子还够买牛吗?”林哲希考虑着之后的生计,问了一句。

他可不觉得靠姐姐有什么问题,反正赚来也是一家人用的,能多赚点相互帮忙很正常,太过计较反而显得生分。

“少了点,我会再想办法。”

药材加工厂建起来以后,跟现代差不多,还得去衙门办个经营许可证,叫什么来着,总之要银子,十两。

不管什么时候,资本都是最佳通行证。

“药材加工厂起来以后,月娥就留在家里吧,我跟小希出去收粮食。”

林正朱突然出声,几人皆是一脸错愕。

尤其林初五!

林正朱不想着去给林公望一家种地了?

小木头笑嘻嘻的抱着林正朱的手臂,“爷爷真好!以后小木头娶媳妇的钱就靠你了!”

林哲希却警惕得很,“爹,你不会把我的本钱都拿给爷爷他们吧!”

刘月娥持相同疑惑,不信任的眼神落在林正朱身上。

就连小小的林哲满也一脸你别骗我!

林正朱有些尴尬,“我……”

小木头急忙替他解围,“好啦好啦,我相信爷爷,现在爷爷可是小木头的人,怎么可能背叛我们,是吧爷爷。”

有个台阶,林正朱顺着下了,点点头,“是。”

就算刘月娥等人心存疑惑,也不可能跟林正朱闹腾起来,何况他们也想给林正朱一次机会。

一家人一条心才好,总不能事先把林正朱排除在外。


“吓唬谁呀,真有其人早就出现了,何必这么多年藏着掖着不出面,我记得没错上次村里出现这样的事已经是三十年前,当时那个不知廉耻的被浸猪笼沉塘了,为什么林初五还活得好好的?小木头不是你儿子你又何必如此护着他!”

林李氏夫唱妇随,跟着嚷嚷,“是呀,你倒是把小木头他爹拉出来溜溜,好让我们开开眼界,若是没有,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利益关系,一个大氏族有很多小家族分支,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也不是人人都向着林公予的。

“是呀是呀,你是族长,但你也得服众呀!”

“若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维护她!”

“拿出证据来,把小木头他爹叫出来,让我们心服口服!”

林公柄量林公予拿不出证据来,更别提请出小木头爹,若小木头爹真的在乎,又怎会这么多年不来看孩子?也没有把孩子接回去。

林初五注意到小木头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把他抱起来。

小木头依偎在她的怀中,难得没跟她抬杠。

林公予好不容易按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的往上冒,好一会儿才缓过情绪,神色越发严肃,“小木头爹是何等尊贵,岂是我们这帮贫民想见就能见的。”

“拿出证据来!”

“别骗我们!不见小木头他爹就是野男人!必须把林初五沉塘!”

“那个小野种也要淹死!”

小木头趴在林初五肩头,双眼逐渐变得通红,死死的盯着每一个叫嚣着要淹死他的人。

“娘,小木头没爹。”

带着鼻音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林初五心都碎了!

之前猜想的那些不能说,她只能撒谎安慰小木头:“胡说,你怎么可能没爹,里正太爷爷说得没错,你爹的身份尊贵,岂是他们这帮贫民想见就能见的,他们无知里正太爷爷心里有数。

你爹不是不要我们,而是保护我们,你应该知道的,大家族里争斗比较多,他不愿意你在那种环境里长大才不来接你的,等你长大一些,他就来了。”

“真的吗?”小木头似乎信了,“那他还是不要来了,我都长大了不需要爹爹保护了他来干嘛,来找我养老吗?”

林初五,“……”

好吧,你说的都对。

两人小声嘀咕旁人听不清,只一心叫嚣让林公予下令将林初五沉塘,尤其是林公柄,得意洋洋的,“老予啊,不是我说你,若你做里正占用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无心族中大事,可以让别人做的,族里大把人才。”

林公予被气得不轻,但到了此时,他反而越生气越冷静,“你们真以为我拿不出证据?”

“你倒是拿出来呀!”

“初五!”林公予看向林初五,“去把你那块玉佩拿来,以后就让小木头随身带着。”

“里正爷爷。”林初五把小木头往上托了托,“玉佩我可以拿出来给他们看一看,免得嘴贱什么都乱说,但我也怕有人欺负我家小木头还小,把他的玉佩抢了,所以……”

“行了行了!赶紧去拿吧。”林公予也意识到他有失考虑,住在那个破牛棚里,也亏得这女孩,竟能把玉佩藏住了。

牛棚虽破却有好处,床不是床,矮到藏不住人,里面黑乎乎的,谁能想到她会被玉佩给埋土里?

林初五小心的让小木头把风,把玉佩抠了出来,拿去祠堂。

玉佩堵住了一部人的嘴,但仍然有人质疑,林公柄又站了出来,“一块玉佩而已,稍微有点钱的人都能买得起,反正我不接受我们林家村有不洁女子,名声坏了以后女儿难嫁出去!”

小木头让林初五把他抱高一点,林初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小木头给举到肩膀上。

林初五虽瘦,但身高在一帮女子当众数一数一,小木头坐在她肩膀上,比村里最高的男子还高出半个头,“公柄太爷爷,你说话客气点,我爹不是不出现,而是不愿意见你们这帮贱民!”

“你……”林公柄气坏了,“你个小野种,看我不打死你!”

他没闯过来,林老八挡在他前面,“炳叔,年纪大了小心点,小心火急攻心。”

“让开!”林公柄想推林老八,但林老八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还是收回了手,“老八,听叔一句,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边爬林公予的床,一边扯你的脚,别被他骗了!”

“柄叔,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初五是我师父,你可以诋毁我,不能诋毁她!”

林初五一点也不意外林老八会维护她,林老八一向可怜她。

“难道不是?”林公柄一心想把林公予搞臭,也不顾及那么多了,反正镇上有的是大夫,“你免费替林初五治病多少次?别以为我不知道,多少次我们争论时,你维护她,若没点别的心思,你为什么要维护她!”

林老八怼了回去,“我就是看不得你们一群汉子欺负一个弱女子,别自己邪恶就把这个世界想的跟你们一样!

都说了小木头有爹,也上了我林氏族谱,当初得了好处这事你们也同意,现在时间久了,你们钱花完了就想不认账了是吗?”

林初五看向林公予,有些意外,原主记忆里没有这一段。

也就是说当时为了让所有人相信小木头爹是有钱人,林公予还花了很多钱。

难怪之前林容氏不喜欢她。

也是,花了她辛苦赚来的钱,名声还不好,林容氏为什么不能讨厌她。

林公柄哑火了好一会儿,没有理由,就扯林初五的名声,“不洁就是不洁!她说招女婿上门,没有我们的见证!算哪门子招婿!”

“我见证了!”林公予夫妇站出来,“当时另外两位族老也见证了,只是你不愿意来而已!”

另外两位族老只得跟着站出来,不太情愿的表示,“是的,当时我们都在场。”

站队的时候,不得罪林公柄就只能得罪林公予,二选一他们自然选择得罪较弱的林公柄。

林公柄脸都绿了!

关键时刻居然不站在他这一边!

林李氏见不得丈夫被怼,扯开嗓门喊道,“她名声不好就是不好,苍蝇不叮无缝蛋,为什么大家都说她不说别人?小木头来路不明,没有爹出来证明就是不行!”

然后她又看向一帮人起哄道,“乡亲们,不洁之人必须沉塘对不对!不能让不洁之人坏了我林氏女子名声对不对!”

人群中,林正庭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捏着嗓子喊道,“对!”

有一个声音附和,本来还犹豫的几个人跟着喊了起来,“对!必须沉塘!还我林家村好名声!”

“不能害了我们的女儿!”

“林初五沉塘!”

林公予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林正庭,“请族谱!”

族谱就在他手里,女孩也有名字,若女孩子招婿上门,男人改姓林,以后孩子也姓林,她的族谱也可以延续下去,若嫁出去,就到此为止。

很开明,不过上门女婿很容易被欺负,又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时代,男人上门难于登天。

所以没有计划生育的时代,没有生男孩的会一直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林氏族谱写了几百年就只有三个招婿上门的女孩。

林初五的族谱是当年林公予亲笔写下,因玉佩上的弦字,他便写了男人名林哲弦,儿林勋木。

因此事特殊,底下还有备注,不仅有其他两位族老的签名,还有几位老人的签名,不过有两位已经去世,无法出来作证。

但足矣。

族谱出,林公柄脸色更难看,他死鸭子嘴硬,“这也不能证明小木头不是你儿子!谁知道是不是你胡乱编造的!”

知道林公柄一向看他不顺眼,林公予也懒得跟他讲理,只吼他的名字,“林公柄!你是故意跟本族长过不去吧!不服气你可以自请出族自立一族!”

“就不!”

林公予很少当着族人发怒,但此时他一脸怒色,喊道,“我林氏一族男儿何在!”

到底是族长,立即刷的站出来一排男子,“族长。”

林公柄这才不服气的缩了缩脖子,梗着脖子不服气,“我不会出族的,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也是维护我林氏一族的利益!”

“里正太爷爷。”小木头从林初五的肩膀上跳下,“我有话说。”

林公予秒换了一副笑呵呵的脸色把他抱起,“你想说什么?”

小木头却挣扎着跳下,站到林公予身边,给林氏一族鞠了一躬,“因为我和娘亲,你们吵来吵去,我感到很抱歉。”

这段时间伙食好,他养得面色红润,脸圆嘟嘟的,唇红齿白,大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仿佛年画里走出的福娃。

谁家没有娃儿,但因为温饱很难解决,大都养得面黄肌瘦,见到如此可爱又懂礼的小家伙,许多人的心都化了。

唯独刚才叫嚣着把小木头沉塘的人,脸色不是很好。

“里正太爷爷。”小木头抬起头看向林公予,非常认真,“既然你们争吵的原因是我和娘亲,我想我和娘亲不该继续待在林氏一族给你们添麻烦。”

见他这么懂事,刚才叫嚣要把他沉塘的一部分人心软了,这么可爱的孩子沉塘,太造孽了!

林公予一言难尽,“不麻烦。”


林公予咳了咳,拿出做里正的风范,训斥道,“一大把年纪还打架成何体统!”

烧乱之中林正禄不知被谁打伤了一只眼,黑黑一圈,嘴巴也磨破了皮,“是刘月娥先打的!”

“哎哟!儿媳打婆婆了!哎哟!太欺负人了!哎哟!我不活了!”林唐氏往地上一坐,撒泼打滚。

刘月娥不知被谁抓了一把头发,衣服也被抓破了,嘴巴被抠出一道伤痕,却是仰头哈哈的笑出声来。

那笑声带着濒临崩溃的狂躁,绝望太久,她都忘记了希望是什么,好不容易抓住一丝希望,谁若夺走形同杀父之仇!

“不活就不活!我入你家门这么多年,可曾有过活路?今天我话撂在这里,不休我就和离!无论如何我是要跟我儿女一起过的!”

“不许和离,不许出族,谁都不许出族!”林唐氏大吼大叫。

林公柄恨不能把林初五赶出族,这段时间林初五每个圩日都挑一担东西回来,刘月娥和林哲希肯定赚了不少,没有氏族的依靠,他便可顺理成章的去抢。

“这种打婆婆的恶媳必须休了,我林家不要这样的人!可不能开了这个头坏了我林家的风气!”

“不能休!休了以后谁给我养老钱!”林唐氏大吼,事已至此,谁都豁出去脸不要了。

场面又乱了,一些人实在看不下去,“族长,这里没我们什么事,我还是赶紧回地里干活吧,冬油菜得赶紧种下去,不然明年没油吃。”

“是呀,我的冬小麦也要种了,天天耗在这一家子的破烂事上面,这叫什么事啊!”

“我懒得看这家人,爹没有爹的样子,婆婆也不像婆婆,活该被儿媳打,你们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结果出来告诉我一声就行!”

林公予没拦着,陆陆续续的人走了一大半。

“月娥,我知道你是心疼孩子,可打婆婆的确是不对的,跟你婆婆道个歉。”林公予道,“你没有犯七出之条,休掉你是不可能的,正朱你也给句痛快话,刘月娥给你生了那么多孩子,有功劳的,你还是个男人就痛快点,一起出族还是和离让她独自出族。”

“我……”

林初五最看不得这样的伪妈宝,“一边是父母,一边是妻儿,现在已经势同水火,要谁一句痛快话!”

林哲希的额头不知被谁打肿了一个包,肿到了眼角边上,冲林正朱咆哮,“你不用考虑了,还是跟你父母过吧!等你老了做不动了我会养你,现在你还是先养好你父母吧!”

林正朱低着头,“也可以。”

林唐氏慌了,林正朱一直在地里干活,拿不出一个月一百文钱啊!

“不行!”

“来人!”林公予头都大了,“这样!林正朱跟刘月娥一起出族,但林正朱愿意回来给你们干活刘月娥不得拦着。”

然后又一副劝人的姿态看向刘月娥,“到底是他父母,你没意见吧。”

“有!”刘月娥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死死盯着林正朱,“我有儿子可依靠,为什么要多样一个没用的男人!”

但凡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不会让妻子这样骂。

林正朱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刘月娥似乎找到了林正朱的死穴,疯了似的冲他大吼,“今天,你不休了我就把你父母杀死!”

“月娥!”林公予额头突突跳,太过激了,“别激动,他们到底是长辈,我给你们做主。”

“老予,这是我家的事!”林唐氏寸步不让。

“闭嘴!”林公予咬着牙,就没见过哪家把儿媳逼成这样的,“你们还记得二十年前吗?有一家把媳妇不当人看,媳妇什么话都不说,假意顺从,终于有一天,媳妇下手了,那家人全吃老鼠药死了。”

林初五记得前世看过类似电影。

林正朱一脸痛苦,抱着头蹲了下去。

小木头走过去,小小的眉毛拧在一起,轻轻拉着他的手,“爷爷,你不要小木头了吗?”

“小木头。”林正朱抱住他,“爷爷……是不是很没用。”

“不是。”小木头稚嫩也抱住林正朱,“孝顺没错,是他们逼爷爷的。”

“我……”

“爷爷,你真的不跟小木头了?你前几天不是说要给小木人带孩子的?”

“我……”

“好啦好啦,奶奶只是一时生气,你跟小木头一起出族好不好?”

“我……”

“那就是愿意了,好了,里正太爷爷,写文书吧,今天就把户籍办妥了,别忘了你还是里正,谁敢闹事,家里请捕快大哥来喝茶的钱有吧,没有找我娘要,她肯定有。”

林初五,“……”

林唐氏还想说什么,小木头嘿嘿一笑,“太奶奶,我奶奶前两天买了老鼠药。”

林唐氏到嘴边的话愣是一噎被卡住,二十年前媳妇毒死全家那一幕她也去看过热闹,那可是一个惨死能形容,她可想好好活着。

“出族了他也得养我!”林唐氏道。

“出族等于和林氏一族断绝关系,自然也等于跟你们断绝关系,太奶奶开个价买断吧,说说你养大我爷爷花了多少钱。”小木头开始算数,“像你这样的估计也舍不得花什么钱,十两银子买断。”

“小木头。”林正朱阻止道,“不可以这样对待太奶奶。”

林公予皱眉,也不赞同小木头的做法,太激烈了。

“我买了老鼠药!”刘月娥吼道,大有鱼死网破的心态。

林正朱便低头不说话了,林唐氏赶紧答应下来,“我卖!我卖!老予现在就写文书上报衙门!”

林公望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算断绝了母子关系,也改变不了林正朱是他儿子的事实,到时候他再把林正朱哄回来做工就行了。

林公予写文书之前,小木头又发话了,“等等,是以什么身份卖?要是普通的断绝母子关系卖给价十两,要是以奴隶身份卖可以卖二十两。”

林正朱呼吸急促,双拳握起,死死的盯着林唐氏,很期待她说什么。

林唐氏一听说可多十两银子,浑浊的老眼亮了许多,“当然是以卖给你们做奴隶了,他到底是你爷爷,还真的拿他当奴隶不成?”

奴隶属于主人,连命都是主人的。

但旸国没有哪条律法可把爷爷或者丈夫变成自己的奴隶。

林公予摇摇头,无知妇人,自以为多得了十两银子,殊不知自己失去了最贵的东西。

他似乎有些明白小木头的做法。

林公予叹气,“正朱,现在你该知道怎么选择了吧。”

“嗯。”林正朱声音闷闷的。

“你若还把叔当长辈,听叔一句,孝顺父母是好,但也要保护好妻儿,说难听点,我们家族想要延续下去,靠的是妻儿而不是老人,老人过分点我们不能跟他计较,可他们过分得离谱的时候,我们也该好好想想,到底怎样才能平衡。”

林公予看向还留下的人,“这些话同样说给你们听,老的回去也好好想一想,是想儿孙绕膝多子多福,还是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把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逼疯后代凋零!”

不少人陷入沉思,本来很多自认为是长辈就倚老卖老的人低下头反思。

他们眼里儿子养老天经地义,反正儿子和儿媳也不敢怎样,便作天作地作空气,不过比较林公望夫妇俩,没那么过分。

林公予一席话点醒了他们,他们作妖把后代的福气作掉了,谈什么延续香火谈什么子孙福气?反正儿子儿媳也不敢不孝顺他们,何不宽容一点,帮点忙,大家把日子过好?

见状林公予略微得意道,“想知道为什么我祖上能当上里正吗?”

一帮人表示好奇。

“因为我祖上到我这一代都没有磋磨媳妇的习惯,不仅不磋磨还很疼媳妇,家和万事兴,大家相互尊重相互帮忙,日子越过越好,镇长便举荐了我祖上当里正,一代代传了下来。”

闻言许多人拍大腿后悔,“你说当初我祖上怎么就不知道这些!”

“要是我祖上不磋磨媳妇,说不定现在当里正的就是我男人了!”

“哎,别说祖上,要是当初我婆婆不磋磨我,说不定现在我家能过得更好,不说了,以后我要好好的对我儿媳,一家人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点。”

林公予再次看向林公望和林唐氏,“决定好了吗?”

“我能不决定吗?你没听见她说的话?要是我不断绝关系她就要毒死我!”林唐氏一起很冲,“反正都是断绝关系,我这个做母亲的把他养大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多拿十两怎么了!”

林公予摇摇头,把文书写好,“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你愿意把儿子以奴隶的形式卖给小木头,我还得为我们林氏一族考虑,文书上就不这么写了,直接写小木头父亲反悔不愿再待在林氏一族,自请出族,他们一家分出去,你们没意见吧。”

这是对谁都好的写法,没人有异。

“几位族老在此,在场的也做个见证,免得以后你想要儿子做工,又反悔说不行。”

林唐氏一开始就想反悔的事,先把银子弄到手再说,大不了以后可以耍赖,“不反悔。”

“行!大家都是见证人,万一以后林唐氏叫林正朱去做工,小木头不同意,林正朱可不能去,毕竟银子一到林唐氏手里,你就是小木头的奴隶了,得听他的。”林公予一本正经的说着骇人听闻的话,顺道仔细观察个人的反应。

他快把这一生的气叹完了!


“多谢里正爷爷,我来跟我娘说。”林初五道。

她无所谓,但林初七要找婆家的。

刘月娥还是不放心,“我无所谓了,你和初七去。”

“我更不重要,若有男人容易娶我那时他的福气,要是没有我就在家里做个老姑婆,反正小木头说过会养我的。”林初七吃饱后手不停,碰触笸箩开始做棉衣。

“胡说八道!”林公予斥道,“以后这样的话不能再说!”

“我知道,在其他人面前我不会乱说,但里正爷爷是好人。”林初七笑嘻嘻的,“你又不会出去乱说。”

林公予竟有一种迟早被这家人吃死的预感,一个二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我是族长,我命令你们三个女的必须去!”

刘月娥眼睛又红了,“谢谢予叔。”

明明林正朱有父母,明明林哲希有堂兄弟,却一个个巴不得吸血他们。

这世间啊,大部分人利益至上,又有多少人真会为了血缘而善待兄弟,哪怕家里只有一亩薄田,也是一种利益,也会有争斗。

可总也那么一些人,他们经历了人间险恶,却仍然内心善良。

正说着,王莹莹抱着小勋盼走了过来,“月婶,我过来看看。”

“没地方请你坐了。”刘月娥不好意思的拖了一个草墩子。

王莹莹笑咯咯的,“说得好像以前你家就有地方让我坐一样,没关系,我也不坐了,等会儿还要回去给孩子做衣服呢,我就过来问一声,要不今晚去我家凑合一晚上?”

她丈夫在时家境不错,家里是标准的四合院,四房一厅的正房,前堂加上两侧耳房,就母子三人住,空了好几个房间。

林公予便没坚持,“既然如此,你们母女三人和孩子就去王莹莹家里借住一晚上,这里不用担心,我让正晓和正明过来。”

平时跟王莹莹交好,去王莹莹家没去林公予家里那种不好意思和拘束,刘月娥没有再推辞,交代了林哲希几句,便带着小木头和林哲满一起去了王莹莹家里。



黑湖镇,听湖小轩。

月色如华,在人间撒上一层银色。

男子左手盘着三颗黑色宝石,眸色似夜,神秘莫测,墨发如缎,慵懒随意的散落于胸前,薄唇微抿,声音意外出尘,“给皇兄回信,有意外发现,过年不回去。”

“爷,这……”

“嗯?”

男子起身,与生俱来的矜贵扑面而来,带着肃杀,若大只能无力点头,“小的这就去。”

若林初五在,定会发现,男子身上穿的是她之前织的那一件丝绸毛衣。

而他不远处躬身站住的老妇,便是把丝绸送去林家村的那一位。

“曲娘,去一趟,带上桃花娘。”

“是。”



更深露重,林哲希裹紧了棉被,这个季节了难得还有一两只不知名的小虫子卖力的歌唱,给这寂静的夜带来丝丝暖意。

迷迷糊糊中,地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林哲希瞬间惊醒了,耳朵竖起来,惊坐而起,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四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往新房子那边摸去。

还好他和林初五老早做好了准备,想来偷东西,没门。

林哲希摸起来,藏到暗处。

林正晓和林正明兄弟俩被父亲派来帮助林初五,平时家里睡床习惯了,突然睡到搭上两块板子铺层稻草的地上,他们哪睡得着,听到动静急忙起来,清晰的看到月色下那四个黑影。

什么玩意儿,丢林氏一族的脸!

来之前还觉得父亲小题大做,现在才明白父亲老谋深算。

兄弟往黑影那边走过去,“谁!来干什么!”

林正禄正想着完了完了,有人捷足先登先把东西给偷走了,他要白跑一趟了,听到林正晓的声音松了一口气,“正晓哥,是我。”

“大半夜不在家里睡觉来这里干嘛。”林正晓和林正禄同年,比他大了几天,但他家教很严,家风极正,非常不屑林正禄这样的人。

“嘿嘿嘿……”林正禄走近林正晓套近乎,“过来看看,正晓哥放心,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还是清楚的,不会动你家的东西。”

林正晓装作听不懂林正禄的话,“你什么意思?”

“这个……初五那个死丫头不知哪里赚来那么多钱,我这不想来看看嘛。”林正禄搓搓手掌,身后跟着郑绣花,还有林唐氏夫妇。

林唐氏不耐烦了,“正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动你的东西,你也别管了,这是我们家的事。”

说着就要绕过林正晓往林初五家的大门走去。

林正晓把封拦了下来,“婶,我爹是林家村的里正。”

“我知道。”林唐氏急了,“你拦我干嘛,放心,不会动你家的。”

“婶这意思,还想动我家的东西?”白天见刘月娥那样癫狂,林正晓还觉得有点过了,现看林唐氏的模样,他才总算理解,别说刘月娥,换了任何一个女人处在那样的环境中都会崩溃。

“没有没有!”林唐氏连忙矢口否认,“怎么可能,你爹是里正,拿谁家的东西也不能拿你们家的呀。”

她越说,林正晓眉头越拧得紧,“所以婶的意思是,不是里正家的东西就可以乱拿?”

“不是!不是,我们没有乱拿别人的东西!”林唐氏着急解释。

眼看林唐氏越描越黑,林公望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前亲自跟林正晓解释,“正晓啊,正朱一直在地里干活哪来的钱盖房子,我想来看看怎么回事,担心那些孩子走歪路啊。”

林正晓更不屑林公望,但算起辈分他长一辈,也不好说话语气太冲,“望伯,据我所知,你们白天已经断绝关系了,他们家怎样跟你们没关系了,你年纪大了,这大半夜的,你们还是回去休息比较好。”

“虽说他不想认我这个做爹的,但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儿女过得好,我总是不放心,担心他走歪路啊!”

“你明天白天也可以过来看的。”

林公望气死,白天来怎么好拿东西,就是趁今晚没人好把东西拿回去!

哪知遇上林正晓,不由得在心里骂林公予,就看不得他过得好点,有本事你也可以奴役儿子啊!

“爹,别跟他啰嗦了,我们去看我们的,关他什么事。”郑绣花不耐烦了,她满心眼都是刘月娥抱的那些新棉被,要是有那些棉被,她小儿子这次议亲肯定能成。

林正明比林正晓小好几岁,做事没大哥稳重,可没那么好说话,也直接,“大半夜黑乎乎的有什么好看的,不过这个时间倒是做贼的好时间,你们不会是来做贼的吧。”

林公望还想要点老脸,“怎么可能!我们就不是做贼的人!”

在他眼里,拿儿子的东西不叫做做贼。

“哦。”林正明围着这四人走了一圈,“那你们想拿什么东西?”

“想拿……不对,没想拿什么!”

“那你还不回去,大半夜的天也黑,想看白天再来。”林正明故意说得很大声。

这里虽然距离村子最近的房子有五十米,但晚上静,吵起来村里能听到。

林唐氏沉下脸来,试图绕过去,又一次被林正明拦下。

林哲希见状也不好一直躲着,走了过来,“想看什么?现在我家是小木头当家,别忘了,我爹没有说话权。”

“你个不孝子,气死我了!”林公望回去以后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不懂法,但觉得爷爷给孙子当奴隶这事过于荒唐,当时场面太乱,他一时激动来不及细想,一定是被林公予那只老狐狸给诓了,“你爹在我这里好好的,怎能去给一个小混蛋做奴隶!你就是这样孝敬你爹的?不行,我现在就要见你爹!”

“呵呵呵……”林哲希一直知道这帮人无耻,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强,“难道不是你们以二十两银子的价卖给小木头的?现在又想把罪名推到我头上,不要脸到你们这程度,也属于世间罕见了,说吧,想来我家偷什么?”

林正晓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林哲希,对于他们这种家世还算好父母又疼爱的人来说,无法理解为什么林公望不爱儿孙的做法。

“什么叫偷!本来就是我们的!你们今天才出族,房子是很久之前就开始盖的,分家出族之前的东西自然是我们家的,你们才是小偷!”

林正晓和林正明瞠目结舌,当着他们的面林唐氏都能颠倒黑白,可想而知背后有多欺负这家人。

郑绣花也忿忿不平的帮腔,“就是就是!你们天天在地里干活哪来的钱!都是我家正庭赚来的,我们家上个月丢了三十两银子,我就说你们哪来的钱盖房子,一定是你们偷的!”

林正禄闻言露出一个痛心疾首的表情,“本来念在兄弟一场我们不愿意去告你,可现在看来,你们冥顽不灵,也不怪我这个做伯爷的不念亲情。”

林公望自知几人撒谎,可一想到做得那么好的四合院就在眼前,他怎能拆儿子的台,“哎!家丑不外传,不然我们怎么会半夜前来。”

林哲希冷眼望着这几人表演,不争不吵,等他们把所有的话说完,他才冷声嗤道,“同样是儿子,只有我爹在地里干活,全家吃饭我家吃糠,你有把我爹当过儿子?说到你们有三十两就更好笑了,全村谁不知道你们穷得叮当响,却爱装!”

“反正我家就有三十两,就是被你们偷的!”林唐氏指着林哲希吼。


跟这样状态的林蒋氏无法沟通,林初五把目光投向林哲洛,“哲洛哥,你也觉得我偷了你家的鸡?”

林哲洛目光有些闪躲,“鸡毛都在你家了,你是你还是谁。”

林初五眉头一拧,林哲洛心虚什么?莫非……

“要是你偷了我家的东西,你会把证据留在家里等我去找?”

“你……你这是狡辩,谁知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故意把鸡毛放在家里,再故意说这句话。”

林初五为他的逻辑点赞,不过非她偷她可不认,“既然如此,请里正爷爷去衙门报官吧。”

林公予一脸严肃,扫视一周人群,“昨晚谁起夜了!”

起夜就是半夜上厕所,这个时代的人盖房子几乎不设计厕所在院子内,茅厕一般建在村子周围或者稍微偏点的角落,半夜上厕所只能往外跑。

这一问,还真有几个汉子起夜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谁都没有看见外人,更别说看见这边有人走动。

林初五家偷鸡的嫌疑更大了。

林初五却不急,等林初七恢复过来,走到林哲洛面前,抬起下巴,目光如炬,一字一顿,“你确定真的是我偷了你家的鸡?”

“不……不是我确定……是……不是你还有谁?”

林公予何等聪明,见林初五的表现和林哲洛的反应便能猜到一二,咳了两声,“哲洛,除了鸡毛,你可亲眼看见,可还有其他证据?”

“没有!”林哲洛非常肯定,“我没有亲眼所见,可昨晚也没有其他人过来啊,又在她家里发现了鸡毛,不是她还有谁!”

林初五往前走了一步,死死盯着林哲洛,“照你这样说,我还怀疑你呢,偷吃了你老娘的鸡,把鸡毛扔在我家屋后,故意诬赖我!”

“没有!”林哲洛赶紧矢口否认,“我还要留着那只鸡下蛋,怎么舍得杀!”

“哦?”林初五似笑非笑,“整个林家村谁不知道你们夫妻俩好吃懒做,还贪便宜,谁知道你是不是嘴馋了突然杀掉,然后又后悔了想赖我!”

“你胡说!我没有杀鸡,是你偷的!”

“鸡毛就是证据,你扔到我家来的,鸡就是你杀的!”

“你偷的!”

“你杀的!”

两人争得脸都红了,林蒋氏趁林初五不注意,偷偷的捡起一块石头冲了上来。

“姐!”林初七眼尖,冲上来踹了林蒋氏一脚,把人踹翻。

这一脚带着为刚才莫名其妙被掐的恼意,用了力气,林蒋氏捂住肚子疼得好一会儿才能发出声音,赖地上不起来了,像孩子般哭闹,“杀人了!偷了我的鸡还想杀人灭口!”

现场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天啊!这么凶,不知哪家这么倒霉会娶到她!”

“太可怕了,回头我得通知一下我娘家,千万别跟林初七议亲。”

“我也一样,这还是女孩子吗?”

“林正朱的女儿没一个好的,都不能要!”

林初七气得眼睛红红的,但她就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冲这些人吼了回去,“我嫁谁关你们屁事!你们说的人我还看不上!还是管好你们自己的女儿!”

林初五站到她身侧支持她,“说得对,我的妹妹这么优秀,她们口中的什么亲戚配不上你。”

出了这么大的事,

人群中,王莹莹捏着拳头,好几次往前走了一步,又退后。

这时,小木头从巷子口那边跑了过来,钻入人群中跑到林初五面前。

下意识担心小木头受到波及,林初五道,“小木头,你先去里正太爷爷家里,等会儿娘去接你。”

“不。”小木头掏出弹弓,煞有介事,“我与娘亲共存亡。”

林初五,“……”

不过小木头此言一出,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没那么夸张,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里正太爷爷,他会处理好这件事,会还我们一个清白的。”

“这话也就哄哄你。”

不仅林初五,林公予也想掐这只熊孩子!

林哲满也拨开人群走到林初七身边,“大姐、二姐。”

小木头看向围观的人,凶狠狠的说道,“我娘说不是她偷的就不是她偷的!你们谁再乱说是她偷的,我就去衙门告你们污蔑,让官老爷抓你们去坐牢!”

林初五,“……”

别看他人小,可说这话时的眼神是真的狠,明明只是一个小不点,却没人敢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和能否做到,仿佛话从他口中说出,就一定会做到。

现场顿时静了下来,小木头盯着一直往后退的林哲洛,哼道,“哲洛伯父,麻雀肉好吃吗?”

“你说什么?”林哲洛脸上的慌乱在场的都能看见,“我不懂你说什么?”

“前天我一共打了十只麻雀,你来偷走了一只,我在我奶奶屋子里量米煮饭亲眼看见的,你没看见我就以为我看不见。”

“你胡说!我也可以说我亲眼看见了你娘偷我家的鸡!”

“现在整个林家村的人都知道我手里的弹弓能打下麻雀,都知道只有我林勋木有办法搞到麻雀,你不否认吧。”

林哲洛拿不准小木头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支支吾吾,“我……我否认没用,你问他们。”

小木头还真问了那些围观者。

没人能猜到他到底想干嘛,纷纷点头,“老猎人看不上这样的小东西,好像也只有你要。”

“既然如此……”小木头盯着林哲洛,“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屋后的麻雀毛是怎么回事!”

“你胡说,我明明把毛埋在……”林哲洛慌忙捂住嘴巴,他怎么就说漏嘴了!

“埋在哪里?”小木头笑嘻嘻的,换上一副天真无邪模样。

许多人觉得自己封魔了,看小木头竟有种看见了小恶魔的错觉。

“你框我!”林哲洛慌张看向林公予,“里正爷爷,不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

“你偷了我家麻雀。”小木头冲他吼,“还把麻雀毛埋了!”

“没有没有……”

然不管林哲洛如何解释,看他的眼光都带着怀疑。

林初五从原主记忆里搜出一段:林哲洛有过前科,还不止一次,都是摸了别人家的鸡蛋,打碎了生吞,也被人看到过,他也死不承认,反正证据进了他肚子里,总不至于为了一个鸡蛋将他开膛破肚,一个鸡蛋总不至于真的闹上衙门,但从此他的名声就不是很好。

林蒋氏率先回过神来,指着林初五骂,“你们烂心肝烂肺的贱东西!现在说的是你偷了我家的鸡,不是你们家麻雀被偷的事!”

围观者只会煽风点火,只会人人神探。

“我也觉得这鸡就是他们家偷的。”

“不瞒你说,我也这样觉得,你没发现这段时间他们家突然有钱了吗?我怀疑啊,刘月娥和林哲希天天老早出去,表面上是去收粮食,其实偷了人家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想起了,我也去挑过几天粮食的,为什么我没他们赚得多!”

“是呀是呀,一边收一边偷,偷得一斤就是三文多钱,偷两三斤谁会注意?十文钱就到手了!”

围观者越说越难听,林初七刚才被林蒋氏掐脖子都没哭,这会儿为娘和弟弟叫屈,哭着冲这帮人吼,“乱说什么!我娘和我哥都是老实人!”

“老实人会在父母尚在时闹分家?老实人会去做买卖?”

“对对对!做买卖的都是奸商!”

众口铄金,林初七只有一个人,纵使性格泼辣,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林哲满只有七岁,平时也不是话多之人,此刻紧紧捏住衣角,似困兽死死盯着一帮人。

小木头捡起一颗石子放入弹弓的皮子上,瞄准了林哲洛。

“啪!”正中左脸,疼得林哲洛叫嚣着要冲上来打小木头。

人多,小木头往人群里钻,弹弓又瞄准了林哲洛。

林公予头疼极了,低声对林哲满说了一句,“去祠堂拿铜锣来。”

小木头回头朝林公予露出大白牙,笑嘻嘻的,“里正太爷爷,我已经让小盼去拿了,估计快到了。”

话音落,一个小不点吭哧吭哧的扛着一个与他身高差不多的铜锣挤过来,“小木头!铜锣来了,我偷偷带出来的。”

小木头接过铜锣使劲敲,议论声才终于被盖住。

林公予从小木头手里劫走铜锣,“事情真相没出来之前,谁再乱说我做族规处理!”

家有家规,很多大家族有自己的族规,林氏族规不算多,但有一条是逐出林氏一族。

这个时代科技发展还落后,被逐出氏族的人属于下等人,下场一般都惨。

围观者终于安静下来,林哲洛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双眼睛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鸡的确是他和媳妇偷吃的,不过不是杀死的,是得病死的,他们舍不得扔便炖了吃掉,不知怎么就想到把鸡毛扔到林初五家屋后,让她赔鸡,这样又有鸡吃又能赔到一只新鸡或者钱。

这事他夫妻俩昨晚偷偷干的,林蒋氏不知情。

他只出了一点小意外,林初五不可能怀疑到他头上,没想到林初五一开始就把矛头指向他。

现在还让小木头诈出他曾经偷麻雀一事,他开始害怕,害怕小木头要他陪麻雀,要他赔钱,林初五会去告他诬告,万一官老爷听林初五的,他岂不是要去坐牢?

林公予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被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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