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不适的感觉让他心里难受,他迅速催促:“都别愣着了,先去搜秋蝉的卖身契,再定她的生死!”
此时二夫人心里紧张急了,那卖身契的确是换了地方,就在容西岚手里攥着呢,这可如何是好?
容七月缓缓靠近了她,猛然凑在她耳边低声询问:“继母,你心虚啊?”
二夫人脚下打了个趔趄,好悬没有摔倒在地上,她强撑着露出一抹慈笑:“好七月,你瞎说什么呢,母亲有什么好心虚的,你真误会了妹妹,她断然不会算计你的!”
容七月挑了挑好看的桃花眸,眯眼笑道:“我也当然相信妹妹心地善良啊!但是秋蝉既然指证她,那就查个清楚呗,省的我跟妹妹还有夫人你生出嫌隙呢!”
嘴上说的平淡,但是心里却是咬牙切齿。
这几年,二夫人没少谋算她,这对表里不一的贱母女,她是时候要撕开她们的面具了。
她容七月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军医特工,医毒双绝,有万般的手段折磨她们,她对未来的日子莫名的有些小期待呢。
不知道为什么,挨在她身边的二夫人浑身猛然打了个寒颤,为什么她有种错觉,从前的容七月明明是只小绵羊,可现在怎么就变成狼崽子?
一副要随时把人剥皮拆骨的狠辣模样,她心头颤了颤,再次看向她的背影时,依旧那么单薄瘦弱,还有那张小脸,也是十分稚嫩,跟从前并没有任何差别。
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终究是她多想了,眼前这个贱丫头,不过是刚遭变故,一时间心头气愤难忍罢了,等这件事情过去,她依旧会是自己可以任意搓扁捏圆的无敌蠢女。
几人各怀心思的来到先夫人存放嫁妆的库房,二夫人下意识的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这个动作让容七月呼吸一顿,看来她娘亲的嫁妆早就被这贱妇动用,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快拿出钥匙?
察觉到自己夫君异常的眼神,二夫人连忙解释:“老爷,妾身想着快到姐姐的忌日了,便拿出她几件惯用的器具摆在祠堂里面以解思念之心!”
她说着竟是红了眼圈,泪水悬而不落,端的是让人无比的心疼。
容轩的疑虑打消,竟是伸手揽住她的肩头安抚:“你有心了,比某些心狠无情的人可太多!”
容七月如何听不出她是在讥讽自己呢,她凝眉咬了咬唇瓣,这原主可真是被眼前的毒妇给养废了,竟然让亲爹如此厌恶,但凡她争点气,也不至于落得被人占了魂的下场。
她心里忍不住说道,罢了,先解了燃眉之急,把容西岚这朵巨大的白莲花给撕开,然后再修补跟父亲的关系吧。
库房打开,里面的各种珠宝首饰将容七月给惊呆了,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娘亲竟然留下如此多的宝贝,可明明她的日子过得万分艰难,甚至经常穿容西岚剩下的衣裳啊,花红柳绿,怎么丑怎么打扮来的。
二夫人的声音此时已经缓缓响起:“老爷,这就是存放卖身契的地方,因为之前受潮晾晒过一会,也不知道有没有损毁和丢失呢!”
她此时已经对找不到秋蝉的卖身契做了铺垫,算是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哪成想,容七月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她慢悠悠的说道:“父亲,卖身契如此重要的地方,下人们怎敢随意损毁和丢弃,除非是有意为之,将某些人的给偷了出去吧?”
容轩面色微僵,他冷然的眼底骤然划过一抹异色,微微露出惊愕之色。
他这副神情倒是让容七月吓了一跳,片刻之后,她复又明白,原来原主愤恨父亲对她不管不问,在二夫人的挑拨下,早就没再称呼过他父亲。
她刚刚不经意叫了出来,倒是让他心头泛起从来没有过的柔软和惭愧。
原本好好的女儿,怎么就长歪了呢?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不分尊卑?
二夫人可不能让他们父女有任何的关系缓和,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爷,七月这丫头早就不曾叫过你父亲了,如今妾身听到她这般叫你,真开心!”
表面上看似夸奖容七月,但是却在提醒容轩这个逆女不分尊卑的过往。
容轩的脸色果然又变得冷厉难看,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父女之情便狠狠压了下去,他命人在卖身契里面翻找,果然就没有见到秋蝉的。
容七月讥诮的扬了扬唇角:“父亲,看来秋蝉没有说错,的确有人拿着她的卖身契大做文章呢,你今天如果不去搜容西岚的院子,我就去告御状,让皇上为我主持公道!”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容轩,他咬着牙喝骂:“好啊,逆女,如果在西岚的院子没有搜出卖身契,我会狠狠的打!死!你!”
他的面目狰狞,让容七月遍体生寒,这明明就是她的父亲啊,在她被人算计丢了清白之后,非但没有安慰她,还扬言要打死她,就因为她惹到了他的心头肉吗?
她毫不犹豫的说道:“好啊,我今天把话放下,若是今天在她的院子搜不出卖身契,我的命也还给你!”
容轩转身就要往容西岚的院子走,却被二夫人哭着拦住:“老爷啊,万万不可,西岚不要名声了吗?不管她院子里面有没有卖身契,你只要去搜,她就会被人指摘,她是咱们府唯一可以竞选太子妃的人选,你千万要三思!”
求完容轩的二夫人又焦急的看向容七月:“好孩子,母亲知道你遭了罪,心里委屈,被傻王爷占去了身子,明天母亲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去宫里给你讨要个说法,难道这还不行吗?”
她哭的声嘶力竭,就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的人是她们母女那般,明明是她容七月失了清白,由于那呆萌王爷也是在意识模糊中强占了她,所以她的身体到现在还疼的厉害,她是强撑着一口报复容西岚的气才坚持到现在。
其实她的腿处,早已经血肉模糊,疼痛不堪。
她悄然握紧了拳头,目无表情的说道:“父亲,我还是那句话,你到底是顾忌容西岚的名声,还是要我去告御状?二选一!”
容西岚母女顿时呜咽的哭了起来:“你为何非要咄咄逼人呢?”
容七月眼底闪烁着狰狞的光芒,她怒吼道:“好啊,既然你们不想去搜,那我自己去,但凡坐实了她的罪名,我相信皇家不会要个狠毒算计长姐的女子做儿媳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