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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婚全文

金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在季川望着沈清宁背影愣神儿的时候,沈清宁转过了身子。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印子,毫无遮掩的就那么直接呈现在了她的眼前。虽说不爱了,但心还是隐隐刺痛了一下。她视线从那些痕迹上淡淡瞥过,端着早餐面无表情从季川身边过去。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低头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季川迈步过去。“沈清宁,我爱的人是程夏,你就算守着季太太的头衔也没什么意义?”沈清宁刚咬了一口面包,咀嚼的动作微顿,缓缓抬起头。澄澈的双眼带了丝懵懂,凝着他质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守着季太太的头衔了?”季川指着桌上早餐:“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清宁垂眸看了眼而后抬起头:“我吃早餐啊,这和咱们离婚有关系?”“你还能吃得下?”“我饿了。”“你还饿?”沈清宁额头微簇,眼神...

主角:沈清宁江云宴   更新:2024-12-12 1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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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清宁江云宴的其他类型小说《夺婚全文》,由网络作家“金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在季川望着沈清宁背影愣神儿的时候,沈清宁转过了身子。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印子,毫无遮掩的就那么直接呈现在了她的眼前。虽说不爱了,但心还是隐隐刺痛了一下。她视线从那些痕迹上淡淡瞥过,端着早餐面无表情从季川身边过去。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低头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季川迈步过去。“沈清宁,我爱的人是程夏,你就算守着季太太的头衔也没什么意义?”沈清宁刚咬了一口面包,咀嚼的动作微顿,缓缓抬起头。澄澈的双眼带了丝懵懂,凝着他质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守着季太太的头衔了?”季川指着桌上早餐:“那你这是什么意思?”沈清宁垂眸看了眼而后抬起头:“我吃早餐啊,这和咱们离婚有关系?”“你还能吃得下?”“我饿了。”“你还饿?”沈清宁额头微簇,眼神...

《夺婚全文》精彩片段




就在季川望着沈清宁背影愣神儿的时候,沈清宁转过了身子。

她一眼就看到了他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红色印子,毫无遮掩的就那么直接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虽说不爱了,但心还是隐隐刺痛了一下。

她视线从那些痕迹上淡淡瞥过,端着早餐面无表情从季川身边过去。

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下,低头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季川迈步过去。

“沈清宁,我爱的人是程夏,你就算守着季太太的头衔也没什么意义?”

沈清宁刚咬了一口面包,咀嚼的动作微顿,缓缓抬起头。

澄澈的双眼带了丝懵懂,凝着他质问:“我什么时候说要守着季太太的头衔了?”

季川指着桌上早餐:“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清宁垂眸看了眼而后抬起头:“我吃早餐啊,这和咱们离婚有关系?”

“你还能吃得下?”

“我饿了。”

“你还饿?”

沈清宁额头微簇,眼神像看神经病:“季川,是人都会饿。”

季川一怔,回过味才发觉自己问的问题有多白痴。

可她反应实在不正常。

就好像她真的不爱他了一般。

她怎么可能不爱自己,这绝对是欲擒故纵。

“沈清宁,我劝你最好别耍花招,咱们好好把婚离了,我不会亏待你,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沈清宁自然知道他的手段。

无权无势白手起家,如果没有手段,又怎么会做到如今这个地位。

“咱们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安安。”

季川闻言眼睛骤然一缩:“只要安安?这就是你说的要离婚?!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把安安给你,故意说这种不可能条件,你还是不想离吧?”

“随你怎么想,我只要安安!不然就让你的程夏做一辈子小三。”

在这件事上,最不急的就是她,所以耗得起。

沈清宁说罢继续吃起东西,只是饭吃到嘴里味同嚼蜡。

七年感情,不是说放就放的,面对季川总会控制不住的难过。

“我给你一个亿放弃女儿抚养权。”

“我不要钱。”

“呵!”季川冷笑:“沈清宁,你征求过女儿意见吗?凭什么认定女儿会跟着你去过苦日子?”

“就凭女儿是我生的,是我照顾的,这世界上除了我,没人能把她照顾好。”

季安安体质很差,还有严重的胃病,从小就是医院的常客。

因为吃不下饭瘦的皮包骨,很多人都说她活不久,这些人里也包括他们季家人。

他们季家人甚至说她是扫把星,生了一个讨债鬼女儿。

季川稍有不顺,就觉得是她们带给他的霉运,处处看她们不顺眼。

沈清宁不信邪,带着孩子找到一位老中医,经过中药调理再加上适当的锻炼,才变得和普通孩子差不多。

季川手机响了,程夏打来的。

他接电话的时候没避讳,沈清宁都听到了。

程夏先问了离婚谈的怎么样,又说肚子疼。

两人你侬我侬讲完,刚挂电话,又有一通公司的电话进来。

他离开之前冷着脸对沈清宁说:“你扶养孩子,我不会给你一分抚养费,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清楚到底要钱还是要孩子。”

季川公司有急事,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沈清宁心态还算平和,吃过早餐又继续收拾行李。

行李快要收拾好的时候,外头传来门铃声。

一声接着一声,显得特别急切!

紧接着传来刘姨惊呼:“你们拎着棍子干什么?不准进?”

孟征的声音传来:“让开!我们过来找沈清宁,跟你没关系。”

“太......沈小姐不在,她带着小小姐出门了。”

“她不在?不可能,你让我进去看看。”

孟征一眼识破刘姨谎言,威胁道:“是季总让我来的,你如果还想在季家继续待下去就开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沈清宁从屋里出来说,“刘姨,让他们进来吧。”

刘姨家庭条件不好,就指望这份工资过日子呢,不想连累她丢工作。

“沈小姐,不能开门。”

刘姨已经想好,沈清宁待她好,就算豁着这份工作不要也不能让她出事。

沈清宁觉得讽刺。

真心相待的人恨她入骨。

无关紧要的人却拼了命的想保护她。

“刘姨,没事儿的,让他们进来吧。”

“可是......”

“我现在还没离婚,还是季太太,谁要想找不痛快,我就让谁不痛快。”

沈清宁这话是说给孟征听的。

不知道为什么,孟征听到后边几句脑子突然一阵恍惚,像极了当年救他和季川的女孩儿声音。

随即感觉自己有点可笑,怎么会想起这个,救他们的可是程夏。

沈清宁心思歹毒,对季川死缠烂打,如果她真救过他们,怎么可能会不说。

刘姨打开了门。

孟征收回思绪,带人闯进去了。

人太多,又是清一色的黑色保安服,手里还拿着棒球棍,沈清宁怕吓到女儿没让他们进屋。

“有什么事儿,就在这里说吧。”




匆忙往后退了几步,江云宴的手也从她肩膀滑下,垂落在身体两侧。

沈清宁望着他,有些不安的说:“我没......没事儿,就是鼻子有点不舒服。”

江云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西装兜里拿出一张名片。

“我手机没电了,加我微信转账。”

沈清宁还以为双方得谦让一番。

江云宴答应的这么痛快,蛮出乎意料。

恭敬接过他手里名片:“好的江先生。”

江云宴面无表情颔首。

沈清宁送他下楼,直到他开车驶离才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

出租房有些生活用品没有,需要置办。

等沈清宁一切收拾妥帖已经是晚上,看到桌上那张烫金名片,猛然想起还没给江云宴转钱。

拿手机打开微信输入手机号添加好友。

微信头像是个字母N,黑底白字,格外亮眼。

对方很快同意。

沈清宁转了两百块。

江先生,钱不多,请您别嫌弃。

江云宴:沈小姐,我收钱后,你下一秒不会就把我删掉吧?

沈清宁......

这人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

怎么猜这么准。

本来想删掉的,被他一说倒有点不好意思删了。

但删还是要删的,不然留着他过年么。

寻了个好理由。

我只是怕连累你。

消息发出去,他视频电话突然进来。

沈清宁犹豫了下接通。

只接通了三秒,江云宴就挂掉了。

现在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那几秒画面。

季川在做俯卧撑,而身下躺着的人是程夏。

周遭围了好多人,有吹口哨的,有鼓掌要求亲一个的。

那些人很多她都不认识。

以前他把程夏藏着掖着,现在带着她去见他的兄弟算是正式官宣了。

虚情和真爱还是不同的。

两人在一起时,他从未带她去过酒局。

还美其名曰不想让她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

当时心里还挺甜,觉得他在保护自己。

实际呢,不过是不够资格罢了。

江云宴解释的消息进来。

抱歉,刚才没注意不小心按到了视频通话。

沈清宁擦去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给他回消息。

没事儿,你把钱收了吧。

江云宴:我在忙,先不聊了。

沈清宁实际上想让他早点收钱,好赶紧了结这段不该有的牵扯。

他说忙,她便不好再打扰。

昨天没睡好,又忙了一天,这会儿已经哈欠连天。

沈清宁去洗澡睡觉。

大致睡觉之前有想江云宴的缘故,睡着之后竟然梦到了他。

她回别墅找季川说离婚的事儿。

季川没见到,倒见到了他。

他那双深邃的丹凤眼阴鸷盯着她步步紧逼。

她步步后退。

突然后腰被一只大手拖住。

炙热的掌心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迅速传遍四肢百骸。

恍神间,江云宴躬身压了下来。

沈清宁被迫后仰,眼睛不安眨动:“江......江少,请你注意分寸。”

“呵!”江云宴低笑一声,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季川有程夏了,你觉得他还会管你?”

话落,他张嘴咬上她脖子。

沈清宁身体不受控制的一软。

江云宴一向我行我素,做事全凭自己爱好,就算季川会管,他也不会在乎。

他不怕,但沈清宁怕。

万一被人看到,她名声就毁了,以后女儿也会被人看不起。

“不要......”沈清宁猛地睁眼。

“妈咪,你做噩梦了吗?”

头顶探过一个扎着两个揪揪的小脑袋。

葡萄似的大眼睛正关切望着她。

看到女儿,沈清宁心里所有的恐惧被驱散。

她抬手揉揉女儿脑袋,“安安,你怎么醒这么早?”

“妈咪,不早啦,太阳都要晒屁屁了。”

“嗯?现在几点了?”

“八点了哦。”

“啊?这么晚了吗?”

季安安点点头:“是的,妈咪还从没起过这么晚呢。”

以前,沈清宁为了照顾季川,都要早早起来做早餐。

季川吃食上很多禁忌。

比如他吃葱,但是从不吃熟葱。

比如他不喜欢吃香菜,但是喜欢香菜的味道。

类似的还有很多。

沈清宁从来没睡过一个懒觉,今天是睡的最饱的一次。

“安安,先去自己玩儿会儿好不好?妈咪起床。”

“好的妈咪,我去背古诗。”

季安安低头亲了口沈清宁脸颊从床上爬下去哒哒离开。

另一边的别墅。

沈清宁搬走后,程夏随即搬了进去。

昨晚季川开心喝了不少酒。

醒了程夏已经不在。

想到以后会永远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俊朗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

今天九点公司有个早会,要投票选出一部悬疑本子,这关乎公司接下来的发展,眼下已经八点多,季川不敢耽搁赶紧起来。

下意识伸手去拿衣服。

手摸了空。

扭头朝旁边凳子看去,上头空空如也。

以往沈清宁会在这个凳子上准备好他当天穿的衣服。

这样起床时伸手就能拿到,不耽误时间。

望着空荡荡的凳子,突然感觉心也空了一块。

毕竟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她突然不在,不适应在所难免,等以后习惯了肯定就好了。

程夏早早起来去做早餐了。

孟征说过,季川对沈清宁最留恋的就是她那身厨艺。

做饭而已再简单不过,沈清宁能做的,她也可以。

见季川出来,程夏脸上扬起自认为最甜的笑向他招呼。

“阿川快来,我做了早饭,这是我第一次做,你来尝尝怎么样?不好吃也不许凶我。”

程夏说着给季川拉开餐椅。

她把做菜想的太简单了。

打开冰箱后,望着里头东西一脸懵,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临时学习是不可能了,就结合季川爱好简单做了点。

葱花煎蛋,面包和添加了蔬菜汁的牛奶。

季川没吃过这么简单的早餐,但想到这是程夏亲手为他做的,还是挺开心的。

“谢谢,辛苦了。”

他坐下,只咬了一口鸡蛋,立刻皱起眉头。




沈清宁在酒吧见到了老公季川的情人。

叫程夏。

是个穿着红色裙子,长相明媚的女人。

季川把玫瑰花送给程夏时,她双臂主动勾住他脖子踮脚吻了上去。

长达十分钟的法式长吻最后在周遭人的起哄中结束。

“川哥,你不行啊。”

季川好兄弟孟征打趣。

两人打小认识,现在是他的助理。

程夏立马护着季川回怼:“孟征,你怎么说话呢?我阿川哥哥可不像你,我们厉害着呢。”

孟征一米九,长得粗犷,又是季川的人,平时没人敢随意打趣他。

但程夏不同。

她曾经救过季川和孟征的命,因此三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孟征不以为意:“嗯?”

程夏仰头看季川,两人视线交缠:“阿川,我能说吗?”

季川满眼宠溺,菲薄唇瓣勾起笑:“还是别说了,我怕打击某人自信心。”

“你们随便打击,我一个单身狗不怕,对了,我什么时候能喝上你们喜酒?我都快等不及了。”

当年两人没能在一起,孟征经常为他们意难平。

重新走在一起后,便开始催婚。

季川沉默,他不想提离婚,而是想让沈清宁提。

每次和程夏发生关系都会在身上留下多多少少的证据,让她主动提离婚,可她总像没看到一样。

程夏见季川不说话,挽住他胳膊:“我程夏从来不是那种世俗的人,不在乎那些虚名,只要阿川心里有我就行了。”

“季总,程小姐不在乎归不在乎,你心意得到,不然会寒了人家的心的。”江云宴晃着高脚杯幽幽开了腔。

他似没骨头般倚在黑色皮质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

低着头,身子处在暗影中,只能依稀看到优越的面部线条。

他也是季川好友之一。

沈清宁对他了解的不多。

只知道是个神秘的富二代。

手段极狠,爱好特殊,喜欢有夫之妇。

因为长了双看狗都深情的眼,不知道破坏了多少家庭。

“呵!”迟迟不说话的季川懒懒发出一道嗤笑:“夏夏是我心头挚爱,我肯定会娶,只是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和家里那位说离婚罢了。”

孟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川哥爱了夏夏姐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爱上别的女人,川哥,你如果没想到好办法,我帮你想个怎么样?”

“说说看。”

孟征身子往他那边探过去:“法子很简单,找个男人把她睡了,再找点记者拍下来,她出轨,离婚必须净身出户啊,这样钱一分不用分她,你和夏夏姐还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季川点头:“我觉得不错。”

听到季川这句,沈清宁心彻底凉了。

其实早就发现他外头有人了。

她只是固执的不愿相信,那个曾经为了自己可以舍弃性命的男人会变心罢了。

猛的推开半掩的包房门走进去。

喧闹的包间因为她的到来,瞬间鸦雀无声。

沈清宁站在沙发前,直直望着和程夏坐在一起的季川。

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的他,一双幽深双眸尽是凉薄。

沈清宁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今天早上还商量怎么过生日的两人,晚上就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季总你想离婚,大可直说,我没那么不要脸,会一直缠着你放。”

她声音自带江南女孩子的温柔软糯,哪怕生气,都有着特别的韵味,软的让人心痒。

沈清宁说完感觉暗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看,阴恻恻的浑身不舒服。

寻着视线看过去不期然对上一双漆黑的丹凤眸。

心脏不由的颤了颤。

江云宴这个人气场强大清冷,但看人的眼却又时常带笑。

左手腕上戴着108颗沉香佛珠手串,沈清宁从他身上感受不到半分的慈悲,能感受到的只有来自上位者睥睨众生的高傲和不屑,宛然神魔共体。

沈清宁快速别过视线扭头对季川说。

“季川,你有了心上人其实不必瞒着我,答应和你在一起时,我就说过,假如有一天你遇到喜欢的人可以直接和我说,我会离开。”

季川还没开口,程夏猛地站了起来。

“沈清宁你在这里阴阳怪气什么?!我和川哥青梅竹马,要不是我们当年出了点意外,你怎么可能有机会嫁给他。”

她声音很大,相较沈清宁的平淡多少显得有些沉不住气。。

沈清宁讥讽的勾了勾唇角,还以为季川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女人有多好,原来也就这样。

程夏也有所察觉,缓了缓声音再次开口:“我这人性子直没什么心眼,有什么就说什么,其实阿川迟迟不和你坦白,是怕伤到你。”

“如今你发现了也好,我和川哥也就不用再藏着掖着了,你要还有点自知之明就赶紧离婚,不然最后难看的是你。”

程夏说的正义凌然,仿佛沈清宁才是做小三的那个。

沈清宁面色依旧:“所以,季川出轨,最后难看的是我?”

讥讽之意明显,季川下颌线绷直。

“沈清宁,今天是我生日,大家都挺开心,你先回去吧,其他的事儿明早我再和你谈。”

是她的不请自来扫了他们的兴了。

沈清宁蜷起手,让指甲死死陷进肉里。

手上痛了,眼泪也就不那么容易流出来了。

季川为自己说话,程夏开心。

她重新坐下,抬手体贴为季川抚平起了褶皱的衬衣。

“阿川,今天是你生日,让沈小姐留下一起玩儿吧。”

“只要她没意见,我都可以。”

季川淡声回答,仿佛沈清宁不是她的妻子,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程夏抬手时,沈清宁看到了她手腕上露出的紫翡翠手镯。

这种品质的翡翠首饰她也有一个,不过她那个是戒指,上头蛋面也就半个小指腹那么大。

是季川七夕节送的礼物,说价值好几万,她当即就收藏进了柜子里。

多可笑,自己视做宝贝的东西,只是别人不要的边角料。

两人七年的感情,今天算是彻底走到尽头了。




医生闻言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季安安,面露为难:“太太抱歉,我是季先生请的家庭医生。”

言外之意,他是季川的人,得听他的安排。

沈清宁转过头,焦急地恳求季川。

“季川,我没求过你什么,安安现在不能确定到底怎么样,求你让李医生先去看看她吧,求你了。”

季川目光落在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上,眼中闪过犹豫。

就在这时,程夏拉了拉他袖子。

“阿川,没关系的,我可以忍,先给安安......”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晕在了季川的怀里。

“李医生!快救夏夏!”

季川急的声音都变了调。

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程夏。

他再没看沈清宁母女一眼,抱起程夏径直朝屋内走去。

沈清宁绝望看着季川离去的背影,眼里的光一寸寸消失,周身森寒,如坠冰窖。

原来人竟然可以无情到这个地步。

她转头看向季安安,只见女儿眼角缓缓滑下一滴泪珠。

他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她虽然小,但什么都懂。

“沈清宁让开。”

急切的声音突然从头顶响起。

紧接着,伴随着淡淡的沉香味儿,江云宴蹲在了她身边。

“别担心,我是哈佛医学院毕业,可以帮你救安安。”

哈佛医学院,世界上顶尖的医院。

江云宴的话无疑给沈清宁打了一剂强心剂。

江云宴做完一系列检查,抱起季安安。

“跟我走,我送她去医院。”

“我打120了。”沈清宁还没从悲痛中出来,眼神茫然说。

“这个时间正是堵车的时候,就算给120让道,他们一时半会儿的也过不来,我知道近路。”

在路上江云宴打电话安排好了人,进医院直接进急救室。

医生很快给了消息。

季安安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挡了下,卸去了大部分力气。

额头被硬物刮了一个口子流血虽多,但没伤到要害。

左胳膊有一处粉碎性骨折,也不是要命的地方,养段时间就会痊愈。

沈清宁听完悬着的心落地。

随着医生离开,江云宴偏头看向沈清宁。

此刻的她眼睛通红,碎发粘在脸上,身上手上有不少血,看上去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一般。

沈清宁察觉他目光,苍白的脸扯出一抹感激的笑。

“江先生,谢谢。”

江云宴微微一笑:“不客气,任何一个人见了都不会袖手旁观,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

沈清宁摇头:“不,不是谁都会这样,季川就不会。”

“季川可能觉得程夏病情更重一点。”江云宴试图为季川解释。

“江先生,你别替他说好话了,胳膊就算再痛也不会要命,在他心里,我和安安不祥会给他带来霉运,安安没了,我们离婚的阻碍也就没了,他也就可以和程夏在一起了。”

“嘶!”听到这里江云宴冷吸一口凉气:“不会吧,安安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我平时看着他挺好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冷血、无情还封建迷信,是我看错他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

“唉!我也没想到他会这样,你节哀,下次再找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

“不会再找了,带着安安一个人过挺好的。”

听到这话,江云宴瞳孔猛然收缩,像是被吓到一般,急忙说:“这怎么行?!”

他反应过于强烈,沈清宁蹙眉:“怎么不行?”

瞧着江云宴年纪轻轻,不像是妈妈辈的老古董啊。

再说了,她有钱也有能力,可以生活的很好,干嘛非要带着孩子再嫁。

江云宴察觉刚才反应过激了,低头摸摸鼻子想理由。

“沈清宁,安安怎么样了?”

季川声音突然响起。

沈清宁听到他声音,眼中瞬间被冷意充斥。

谁给他的脸过来问安安的情况?

她转过身像看仇人一样望着季川,讥讽的冷哼一声:“季先生,不在家照顾你的白月光,来这里做什么?”

季川现在是帝都的新贵,不管去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

沈清宁对他却是这种态度。

他很是不悦:“沈清宁,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夏夏胳膊为我受过伤,她也是编剧,你知道胳膊对于一个编剧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啊,她那么金贵,我女儿只是贱命一条,你不看着她,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找你离婚,我妈同意了,孩子归你。”

宋雪不同意离婚是因为季安安。

季安安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家里佣人说她摔死了,毕竟当时一脸血,看上去的确和死了差不多。

人还是在宋雪手里出的事儿。

现在季安安没了利用价值,宋雪还有吃官司的风险,自然就放手了。

沈清宁也想离,可女儿还在做手术。

“女儿在手术,等她出来咱们再去。”

季川唇畔溢出讥嘲:“为了不离婚你总是有无数的理由,云宴不是在这里,让他先帮忙盯着,离婚不过几十分钟很快就能回来。”

盼星星盼月亮的和她离婚,现在终于可以,他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江云宴见状向前一步主动说:“我刚好没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沈清宁感激看江云宴一眼:“谢谢,我很快就回来,若安安出来,你可以和她说实情,她都知道。”

江云宴颔首表示明白。

季川的车就在楼下的停车场停着。

到车前她打开门。

孟征坐在驾驶座听到动静回头。

看沈清宁的眼神儿有点怪怪的,而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季安安从楼上掉下来的时候,他刚好看到。

沈清宁虽然不是好东西,但孩子没错。

他跑过去想接住她,人没接住还摔了一跤。

这也是为什么沈清宁跑出去后,他坐在旁边的原因。

摔倒的时候磕到了脑袋。

当年和季川遇险,脑袋曾经挨了一闷棍,失去一部分记忆。

就在刚刚,记忆恢复了些。

脑海里出现一个人,虽然没看清脸,但敢肯定救他们的绝对不是程夏。

因为当时女孩儿衣服被歹徒不小心撕去一块,他看到肩膀处有一只红色蝴蝶。

程夏经常穿一字肩裙子,上头没有蝴蝶。

而且声音也不像,只是有点类似。

迄今为止,沈清宁的声音是最像当年救命恩人的。

医院离民政局不远,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

孟征想了一路,决定还是把自己恢复记忆的事儿告诉他。

万一真是沈清宁救的他们,他离婚肯定会后悔。

沈清宁先下车,季川解开安全带要下去时,孟征叫住他:“川哥,你先等等,我有话和你讲。”




沈清宁的眸色清冷,甚至没有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仿佛两人是完全陌生的路人。

季川心头一震。

沈清宁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见到自己,故意和孟征制造摩擦,如今看都不看他。

肯定是欲擒故纵好引起他的注意。

想到这里,季川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看来,几天不见,这个女人的心眼儿倒是越来越多了。

江云宴到他跟前停住了步子。

季川问:“云宴,你这是?”

江云宴菲薄唇瓣轻勾:“帮朋友的忙。”

江云宴身份神秘,朋友众多。

周家也是豪门世家,他认识并不奇怪。

季川看向沈清宁,一脸不耐地命令:“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谢谢江总。”

沈清宁很不喜欢季川命令的语气。

他是总裁,习惯在外边发号施令,所以不知不觉的就会把这种习惯带到家里。

以前看他工作辛苦全都忍着,现在两人既然要离婚,自然不会再惯着他的臭毛病。

她向前一步,眼神冰冷,语气淡漠疏离:“江先生保释了我,我自然会感谢,但这与季先生无关,请不要多管闲事。”

沈清宁的这句话,将她与季川之间的关系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季川的下颌线紧紧绷起,原本平静的面容变得阴沉。

她想见他,看在往日情分上他大度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可她却毫不领情。

这等于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沈清宁,你故意和孟征制造纠纷,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现在又作清高给谁看?”

沈清宁并没有被他的质问吓到,反而挺直了背脊,冷笑反问:“我故意制造纠纷?季川,我和周舟吃饭的地方距离你们公司可不近,怎么就那么巧,我今天刚和周舟见面,孟征就出现在了那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在跟踪我呢!”

沈清宁说罢目光直直落在季川身上。

世界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她怀疑程夏的人在暗地里跟踪。

那样说是在提醒季川,让他看清程夏的真面目。

季川听到却是心中一震,不由自主地对号入座,觉得沈清宁口中的那个“谁”是在指自己。

他跟踪她?!

简直异想天开。

不由得愠怒。

“沈清宁,别太自以为是了,我巴不得尽快和你离婚,怎么可能会派人跟踪你,依我看,是你跟踪的孟征,故意制造偶遇,然后激怒他。”

沈清宁一整个大无语,季川宁愿往自己身上想都不愿往程夏身上想。

想想也是,在他心里,程夏是耿直毫无城府的善良女孩儿,又怎么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沈清宁不想再和傻子论长短,没再说话。

周舟知道季川出轨的事情后,一直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对着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去!季川城墙拐角都没你这张春意盎然的脸皮厚,我家宁宁长得漂亮还是才女,帝都那么多男人,干嘛追着你这个老男人不放?”

“她图你什么?图你朝三暮四,还是图你表里不一背信弃义?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还往跟前凑,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家陪你们家那位八二年的龙井。”

季川在骂人方面不行,气的脸苍白,最后挤出一句:“周舟,这是我和沈清宁的事儿,用得着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呵!”周舟双手环胸:“别说我在这里骂你,你要听不清,等你和绿茶英年早逝,我还能给你刻碑上让你们流芳百世。”

周舟说着感觉还不够解气,重重吐了一口:“呸!什么垃圾玩意儿。”

“白月光回来了,就忘记当年是怎么追我家宁宁的了,也不知道是谁跪在地上发誓会对宁宁好一辈子。”

“我劝你以后走路小心点,别被雷劈了,我还要开香槟庆祝世上又少了一祸害。”

“宁宁咱们走。”

周舟拉起沈清宁手腕带她离开。

季川抬脚要追,江云宴身子往前一横,不偏不倚刚好挡在他身前。

江云宴不喜欢管闲事,特别是女人的闲事。

当然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对这个女人有所图。

周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就是沈清宁了。

“云宴,沈清宁不像别人的女人,被她缠上就很难甩掉,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江云宴没说话,只是嘴角微扬好整以暇的淡望着他。

季川继续道:“我只是善意的提醒,因为我知道云宴不会对一个别人不要的弃妇感兴趣,这配不上你的身份。”

江云宴脸上笑瞬间收起:“季总,配不配不得上,只有我说了算。”

季川心像被一只手瞬间攥住,江云宴的表情告诉他,他认真了。

“你真对沈清宁感兴趣?”

“季总你问这么多,难不成还对沈清宁余情未了?如果是的话我可以放手。”

江云宴语气轻飘飘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是游戏人间的浪荡子,对女人三分钟热度,看上了就玩玩,从不动真感情。

“我爱的人是程夏,怎么可能会对沈清宁余情未了。”

说起程夏,季川突然想起两人的对赌。

“云宴,你还记得咱们前几天打的赌吗?我赢了。”

江云宴不置可否:“这话怎么说?”

“你没看到?沈清宁不好意思回来求我,故意利用孟征制造我们见面的机会。”

江云宴:“为了程夏得罪季氏的功臣柠檬值得吗?”

柠檬是季氏的御用编剧。

季氏所有的成名作全都出自她的手。

因为只提供剧本从不露面,所以到现在都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

季川有的也只是她的QQ号,所有的事情全都在上头联系。

这次柠檬提供的悬疑剧本,公司的人都看好。

但是程夏最近也特别努力。

写东西经常写到半夜都不休息。

季川想帮她。

想清楚后,季川重重点头:“值得。”

“行吧,可程夏目前提供的只有剧本大纲,很多故事细节并不清晰,最后到底什么样没人知道,我这里有个留下柠檬还能让程夏一炮而红的主意,你要不要先听听再做决定?”

有这样双全的法子自然好。

季川道:“云宴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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