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郭老头打了个哆嗦,暗道不妙,敲竹杠敲到了老虎头上,这小子居然是李楚的亲侄儿。
“那是自然,老朽当遵王爷之命,竭尽全力为王爷侄儿医治!”郭神医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刚刚想敲竹杠不是他一般。
萧朵没想到堂堂神医,居然这么能(不)屈(要)能(老)伸(脸),也是刷新了见识,便不再多言,只等着郭神医“全力医治”李澈了。
“老朽刚刚为小公子诊了脉,冻伤的地方也做了些处理,还请王爷不必忧心”,郭神医又回到了风仙道骨的模样,对李澈的称呼从那小子变成了小公子,“待老朽开完方子后,再为小公子施针一次,两个时辰后便能转醒”。
说罢,郭神医就要退下,李楚吩咐霍让随郭神医一同去准备煎药等事宜,又道“一会儿你再领郭神医去本王私库,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药材,任神医领取。”
郭老头听见私库都让他随意拿了,顿时眉开眼笑,不等霍让回话,拉着他就离去了。
房间内只剩下了李楚、萧朵和昏迷的李澈,一时间空气有些尴尬。
“王府给你准备了房间,你也去休息一下”,李楚突然对着萧朵说。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萧朵有些不知所措,“..........”。
李楚见她没动静,指了指她的头发,“你的发髻,就剩一个了,回房间休息下,吃点东西,这里有霍让盯着,你可以放心。”
“啊?!”萧朵回过神,摸了摸头,还真是,脸條得红了起来,心里暗道,狗王爷,早不提醒自己,一直等到这会才说,故意让她丢脸。
李楚见状也不多言,叫了个丫鬟,领着萧朵回房间去了。
话说萧朵梳洗完,用了些吃食,已经接近落日,便又往李澈的院子去了。
熙王府安置李澈的地方在王府北侧,挨着李楚的书房,离萧朵住的厢房也不远,萧朵穿过北院中庭就能过去,庭中有一棵参天大树,树干笔直,褐色的枝桠遒劲有力,枝桠上落满了雪,在银白的世界中庄重而沉静。
萧朵从树下走过,丝履落在松软的白雪上,踩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头顶的树枝微微晃动,几簇雪花从枝桠上掉落到她乌黑的发鬓之间,素净的发髻和长长的眼睫毛上似是点上白色的小绒花,将女子的眉目衬得灵动鲜活,在落日的余晖中如诗如画。
大概是这眉眼像极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女子,李楚透过书房的窗,视线被树下的姑娘紧紧占据,只此一眼,心头的悸动就如鼓如雷,他甚至连眼都不敢眨动,害怕他只要一合眼这幅画就又只剩孤寂冷峻的黑白景色。
“薇薇?”他轻呼出这个名字。
树下的女子很快穿过庭院走近了过来,李楚晃过了神,“原来是她.....”
屋内,霍让正将熬好的汤药晾凉,准备让丫鬟为李澈喂药。
萧朵进了李澈的房间,跺了跺脚上沾着的雪泥,抖落了身上的寒气,朝李澈走过去,她接过霍让手中的汤药,轻声说“我来吧”。
霍让也没有推辞,便托着李澈让他微微张开口,配合萧朵一口一口的将汤药喂下去。
“霍参军,郭神医施针完了吗?”萧朵听下人叫他霍参军,便也用这个称呼他。
霍让点点头,严肃的娃娃脸上看不出表情。
“那他好些了吗?”萧朵又问。
“施完针后,发了一身汗,不再烧了。”霍让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