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迎亲队伍终于还是到了将军府。
兄长险些一拳打在李修璟脸上,被好几人拉着才作罢。
直到李修璟从人后牵出杏眸含泪的林纾,兄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怒火。
小厮忙不迭将消息传给我。
待我自己掀了喜帕出来时,我那病弱的大哥正骑在李修璟身上,一拳又一拳地挥在他脸上。
林纾哭的梨花带雨,想要扑上去帮李修璟挡,却被几名看热闹的妇人死死按住。
“兄长,住手吧。”
兄长见我来了,渐渐恢复理智,只是双眸还是隐隐发红。
“他竟敢如此折辱你!
我定要将她告到圣上那里!”
我轻轻拍了一下兄长的手以示安抚,又看向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李修璟。
他眼中浮现出痛苦,“云枝,我来接你成亲。”
林纾挣开钳制,扑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一边哭一边磕头:“长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千万不要迁怒李公子,他对您的心真的是日月可鉴啊!”
我麻木地看向林纾,她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血。
“成亲?
你和我成亲,那她呢?”
“她...我到底是蹉跎了她两载,实在不该因我落得个铰了头发做姑子的下场。”
“她坏了名声,我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让她安度余生。”
我朝他走进几步,仔细端详起他的脸来,想从他脸上找出爱我的证明,可看了许久都没看出。
他再也不是那个义无反顾爱我至深的少年郎了。
我扯了扯嘴角,说到:“她是坏了名声,可我爹再不济也是尚书,只要她说一句不愿,你又如何能强迫她?”
“是她咎由自取!”
“可是李修璟,我又做错了什么?”
“你知道你今天当街逃跑,我又会面对什么吗?”
李修璟脸色瞬间难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沉默良久才说到:“你到底和她是不一样的。
“你是有军功在身的将军,不像她只是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庙里苦寒,她定是承受不住的。
“我知你从小就最是心善,你也定是不愿白白葬送一条鲜活的人命,不过流言蜚语,不去理会就是。”
哈!
我这是听到了多好笑的笑话。
我高抬下巴,努力维持我作为将军的最后一丝尊严。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坚强所以我活该被折辱是吗?”
“既如此,也不必多费口舌,你回去吧。”
我从头上卸下珠冠,砸在他面前。
“你我恩断义绝!”
说罢,再不理会他的哀求,吩咐小厮关上大门。
他不顾礼仪,在身后大声呼喊我的名字。
我充而未闻,径直离去。
待走过拐角后,只觉胸口闷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宿主主动放弃攻略,即刻抹除相关记忆。
醒来时,身边只有扶绿候着。
她小心地扶我靠在床头,“将军,永平侯抬着世子来负荆请罪了,现在正在外厅候着。”
负荆请罪?
永平侯?
我有些疑惑,匆匆穿好衣物就去了外厅。
外厅坐了不少人,我爹和兄长,永平侯夫妇和正跪在地上的李修璟,甚至长公主殿下都来了。
见到我出来,众人明显松了口气。
我绕过浑身是血的李修璟,径直走向上座的长公主。
“姨姨,您不是还在行宫养病吗,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