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天也下起了雨。
这时,街道上也安静了下来,只留下被淋成落汤鸡的苏清婉。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狼狈。
以前,每当快下雨的时候,贺然总是像能提前知道天气一样,等她出门的时候一定会让她带一把伞。
甚至有的时候她懒得带,贺然也会送到军区。
现在,再也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
回去之后,苏清婉发起了高烧。
下意识的又叫起了贺然,没有人回应。
这时,风从没关的窗户中吹进来,那张离婚协议书吹到苏清婉面前。
她俯下身捡起来一看,整个人像是浸泡在冰水里一样,稍微挪动下就痛的刺骨。
苏清婉整整哭了一个晚上。
直到天刚刚亮,她默默的做了个决定。
拖着病体就来到了张浩的家里。
张浩媳妇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苏清婉蹲坐在地上,神色憔悴,问她什么也不说。
等张浩出来的时候,苏清婉的眼眸一亮,嗓音有些沙哑:“贺然在哪里?”
张浩没有说话。
直到苏清婉跪在他的面前:“拜托,求你告诉我贺然的下落。”
表情之卑微,一如当初我站在她和季宴礼跟前毫无尊严的样子。
可怜,可笑,也可悲。
“去参加导弹的开发了,归期未定。”
张浩叹了口气,还是将我的下落说了出来。
苏清婉听到后也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贺然,你好狠的心啊!”
然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务室了,她拿了点药就往回走。
直到路过胡同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用刀抵着后腰。
“婉婉··”
“对不起,之前是我昏了头了,但求你···能不能保住恩恩。”
“他如果跟我去了农场绝对是活不下去的。”
苏清婉转头,看向胡子邋遢的季宴礼,他的一只手抱着季恩,脚上还有些一瘸一拐,看起来像是在火车上跳下来的。
苏清婉看着他就笑了。
“季宴礼,我当初是有多糊涂啊!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推开了我最爱的人。”
“我是不可能帮你的,赶紧滚。”
季宴礼还想在说,却被赶过来的公安同事抓扑,全程被押送到了大西北。
···
“成功了!成功了!”
同事们拍着手欢呼,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也是激动的。
历经了十年,终于将导弹研发出来,国家也能更进一步了。
领导咧着嘴笑了笑,连说了三个好。
这个消息也很快的就上报了上去。
这天,我正在收拾着行李,准备回京都的时候,门卫忽然找上我:“贺然同志,门外有人找。”
我一头雾水的走了出去。
到了大门口,一道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贺然··”
我皱了下眉头,很久才认出眼前这个女人是苏清婉。
她比之前沧桑了许多,以前最爱穿新衣服的她,身上这套衣服不知道多久没换了。
那双从前不谙世事的眼睛,已经变得浑浊。
以前,我最爱的就是她的眼睛。
苏清婉可能还不知道,我比季宴礼认识她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