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啊,你委屈委屈,我就抽个血。”陈淑莲给了那两人一个眼神。
二人朝着她扑过来,黎湘湘身子灵巧地躲了过去,随手抄起一个花瓶砸了过去。
砸中了一个男人的脚,男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妈你这是做什么?想弄死我啊?”黎湘湘似笑非笑地望向她,眼底带着嘲弄,仿佛能将她心底的阴暗窥得一干二净。
“湘湘说什么呢?别乱跑了,过来抽个血就行了。”陈淑莲咬牙带笑。
她就是想弄死黎湘湘!
她女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浑身青紫,一看就是被人......糟蹋了,还好是跟陆霆东发生的关系,不然她得心疼死。
她要让黎湘湘也尝尝这个滋味儿,让她吃了药,将黎家的脸面彻底败光!
可两个大汉怎么都抓不住跟个泥鳅一样的黎湘湘。
她不仅跑,她还砸,什么手上能抓到的东西,都直接砸了过来。
现场一片混乱,抓着针的医生闪躲着,眼疾手快地将针扎进了她的肌肤里。
刚推进了半管子,就被她一脚踹出三米远。
黎湘湘盯着胳膊上的针孔,还在流血,眼底蕴起翻涌的戾气,抬眸冷笑:“挺好的,我有名头打人了。”
刚刚还躲闪的人,这会儿跟打通任督二脉一样,细白的小手攥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胳膊,好似轻飘飘地一下,就让他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她力气可大着呢。
抬腿踹在另一位扑上来的男人胸口,将一米八的壮汉硬生生踹翻在地,蜷缩着起不来,痛苦哀嚎。
热意在体内横冲直撞,她本想躲一躲,引出足够多的动静让她爸进来看看,现在看来,陈淑莲能大着胆子做这事儿,她爸早就听不到了,又或者听到了,不为所动。
不为所动便不为所动吧,那永远也别进来了。
黎湘湘从地上抓了一条椅子脚,硬生生地掰折了它,当着二人的面,丢在一旁。
“啪嗒——”木头掉在地上的声音,让人心底发慌。
陈淑莲惨白了脸,跌跌撞撞地向后,惊恐地盯着她掀起的唇角,那笑容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怕了吗?”她轻声细语地问,棍子在地上拖曳,发出细微声响。
全然换了一副面孔的女人,宛若从深渊爬上来的恶鬼,用带血的手抓住站在边缘的人,狠狠地将人拽进无尽的黑暗中。
陈淑莲啊,多好听的三个字,上辈子哄骗她,让她心甘情愿地成为黎婉婉的移动血库不说,什么事都是她担着,她最后的惨剧,也有一大半归功于陈淑莲。
“你说......”棍子直直地砸在陈淑莲耳边,带风的棍子让她耳边一凉,惨白着一张脸,原本温婉的面容上,带着恐惧,不停地颤抖着。
“我要是杀了你,陆擎洲会不会包庇我?”她开始笑,笑得花枝乱颤,药效在体内冲撞着,让她意识有些迷乱。
陆擎洲会包庇她吗?
会的,他不仅会包庇她,还会帮她解决一切。
她的陆擎洲啊,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湘、湘湘,你冷静一点,我们不、不抽血了!”恐惧与慌乱夹杂,陈淑莲瑟瑟发抖地看着她。
早知道药能让她这么疯,肯定不会给她打药了!
这么多年来乖顺的狗,突然反扑咬了人,将她吓得不轻。
她这么一说,黎湘湘就记起来了,还有药呢,那半管子的药还在。
她瞥了眼旁边的医生,将地上的针管捡起来,看向陈淑莲,眼儿弯弯:“你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这针管里装着什么,陈淑莲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见锋利的针尖对准她,心态崩了,求饶着抓住她的手腕:“湘湘,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妈啊,你不能......”
“不能吗?可是亲爱的妈妈,你不是也给我打了吗?”她贴着人耳垂宛如恶鬼的低语,腿死死抵住陈淑莲的身子,针尖扎进皮肉,将药水缓缓推了进去。
陈淑莲面如死灰。
药效发作,她身形不稳地踉跄两步,抓了块碎玻璃,抵着掌心划了下去,血水涌出。
尖锐的刺痛让她清醒过来,找回些许理智。
“妈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她打开门,不顾陈淑莲的哭喊,将门锁上,含笑看着,看那女人惊恐的眼神,看她无谓的挣扎跟扭曲的面孔。
真好啊,上辈子她浑身是伤地回家,却被陈淑莲羞辱一番后,放了恶犬将她咬得鲜血淋漓,她们看着她惊恐尖叫,笑得花枝乱颤。
还早着呢,这药可不止这么点儿效果。
她转过身去,将衣服整理好,往楼下走。
一切都在计划中,接下来该去医院了。
“爸,去医院吧,我给姐姐献血。”在门口站着喷药雾的男人回过头,就听得这一句。
“你妈呢?”他往她身后看,皱眉。
“妈她不舒服,医生在照顾她。”黎湘湘不动声色地遮掩住已经被鲜血浸湿在掌心的纱布,“姐姐那边应该更重要吧?”
黎正天没多想,以为二人谈拢,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陆宅。
“少奶奶呢?”陆擎洲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蹙眉神色冷凝。
“少奶奶回黎家了,说是她父亲出了事。”
“电话。”
电话那头是冷冰冰的嘟嘟声,无人接听。
他打了三四个,都没人接,管家的心跳随着声音一点一点下坠。
待到那冷骇的目光投过来落在他身上时,已然发抖,他漆黑深邃的眼中满是冷厉,叫人胆寒。
“追踪器拿过来。”他给黎湘湘的耳环上安了定位器,防止她再次逃跑用的。
定位器的地点在医院,并不在黎家。
他生了怒,攥紧掌心,痛意拉回些许理智,她想跑是吗?
那就看她能不能跑得掉了!
“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