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梁绿珠没应,她低了低头,眼底闪过些什么。
她不说话,春分便当做是她想家了,于是便挥挥手让梁绿珠回去:“护膝也这样做吧。只是里头的夹层也可以换些别的。”
不过黍碎的分量轻,确实是很合适。
若是在夹层里填满布料,那分量又有些太重了。
梁绿珠得了春分肯定,倒是想到了可以在里头塞些棉花,不过那可比黍碎金贵多了。
也不急,做护膝比护腕麻烦,慢工出细活。
梁绿珠从春分房里出来,却见秋分急匆匆地领着芙蓉,像是从厨司那边过来。
秋分瞧见她了,只是轻点头,又继续对着她身后的芙蓉道:“太子妃来了?你先去耳房预备着茶水,我一身的油烟味儿……”
梁绿珠听见了太子妃几个字,倒是微微一愣。
脑海里慢悠悠地牵扯出前世和这位太子妃有关的事迹来,太子殿下的这位太子妃,那可真是赫赫有名呢。
梁绿珠摇摇头,快步回了她屋里去。
这位太子妃安排做事儿,那可是从来不会管什么章法规矩的。
闹出来的笑话那可是真不少呢。
梁绿珠谨慎,并不想有什么风波牵扯自身。
太子妃到的时候谢元聿已经回来有一阵了,早早地就已经待进书房了。
灵鹊这里得了消息就进去通传了,他在太子殿下沉默的几息里着实是在心里捏了一把汗。
万幸殿下最后还是点头让请太子妃去正殿。
灵鹊看着太子妃进了长宁殿,他还是微微松了口气。
殿下这连着几日的心情不好,可不都是由太子妃牵扯出来的?
但愿太子妃能说些软乎话吧,不然,那可就糟了。
又是火上浇油油油油油油油油了。
太子妃虽然才嫁入东宫半年,但惹殿下生气却并不是一回两回啊。
灵鹊看着殿下从书房出来,心尖儿都忍不住微颤,他连忙跟上去,在心里祝祷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太子妃徐氏,徐文真,出自世家望族,百年文官清流书香门第,徐文真更是家族同辈里唯一的小娘子,自小便金尊玉贵堆砌着养大,家中父母兄弟,皆是万般宠爱。
于是便养的徐文真一般小女儿娇憨情态,这原本也没没什么,只是她成了太子妃,那一切所为都代表着太子殿下、乃至于皇后娘娘的体面,于是她的许多行事就有些不妥了。
她才嫁入东宫半年,便得了不少人的笑话,只是底下人都不敢叫她知道。
殿下还没来,徐文真懒洋洋地进了长宁殿,她拿着一双眼睛四下打量了一回,忍不住嘀咕:“怎么没瞧见那两个新来的?被殿下藏起来了?”
她身边跟着两个宫女,分别叫佩环、佩玉的。
佩环扶着她,低声道:“您多虑了,新来的宫女自然做的都是最低等的差事,怎么会在殿下跟前伺候。殿下怕是都没见过几面。”
徐文真鼓着腮帮子,像是还在生气,说话时没注意,一下便被地上的一团雪白给绊了一跤。
“哎呀!”
徐文真被吓了一跳,没回过神来不说,腿都跟着软了半截儿。
两个丫头连忙把太子妃给扶住:“这是殿下身边的……”
徐文真才不管什么是不是殿下身边养着的,就是殿下身边养着的,那也不过就是个畜生,难道还能比她金贵不成?
什么玩意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是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