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会给我做好吃的,虽然大部分都是进了弟弟口中。
逢年过节我也会有新衣裳,虽然是用弟弟剩下的布料裁剪的。
往事在我心中流转,我不得不承认,或许她一直就是这样的。
只是以往的我被亲情蒙蔽,才什么都没有发现。
进宫后每次相见,母亲的话里话外都只在意银子,对我只有辱骂。
我心里原本还有着的一丝亲情,终于彻底消散了。
送走了母亲后,我浑浑噩噩过了几天,把云棠担心的不行。
苏鸣望来找过我几次,口中来来回回就是那几句推脱。
我不想见他,总是找借口躲着他。
直到有一日我在院子里干活,被一道的两个宫女为难。
推搡过后我摔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哼,这些木桶都由你自己清洗,等我们回来还没做好,有你好看。
两个宫女将活丢给我,放完狠话后就自去逍遥。
徒留我面对满院子的脏污木桶,满心疲惫。
苏鸣望就是这时候从门外进来的。
他抓起我的手,眼里还是那熟悉的心疼:这两个宫女也太过分了,怎么能把活都丢给你干。
我沉默的扯开手,并不想理他。
清儿,你怎么都不理我,我知道是我答应跟皇后娘娘求情又没做到,但是……不肯罢休的他追上前来想要解释,被我打断。
你以为就只是这件事吗?
我仔仔细细打量面前的这个人,眼里尽是失望。
初入宫那年,他从太液湖中救了我。
我对他一见倾心,我们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
我以为他会是我的良人,不曾想认识的时间越长,我才越明白他是怎么个懦弱无能的人。
嘴上说着好听,要帮我调到皇后宫中伺候,结果就没有了下文。
适才站在门口,就那么冷眼见我被同级的宫女欺负,一言不发。
一次两次三次……我数不清有多少次。
每次都只是事后装模作样的安慰两句,像是十分心疼我似的。
实则毫无作用、毫无担当,只能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
我闭了闭眼,终于下定了决心。
苏鸣望,我们还是分开吧。
他絮絮叨叨的话语停了下来,满是不可置信:什么?
到此为止,你走吧。
冰冷的井水将我双手冻的通红,我费力拿起木桶,开始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