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闻钦没意料到她会讲出这种话来,唇角微微下撇,“你很经验很丰富的样子。”
“我可是结过婚的女人,”林安安低笑挑眉,“就准你有情感经历,不准我有婚姻过往了?”
苏闻钦冷笑,手顺着她的大腿来回摩挲,“可以有。”
林安安捉住他的大手,“我真该去工作了,不然……”
“工作就那么重要?”苏闻钦有些不能理解,他又不是养不起她,干嘛非得那么拼命,就得赚钱。
“重要,”林安安坚定地点头,“它是我的底气,有了收入来源我才能挺直腰杆站在你的面前。”
苏闻钦明白了,就是她的工作让她有了跟他叫板的底气。
他的手顺着一路摸上了腰,“去吧。”
林安安低头看了眼他困在她腰间的手,很明显是不打算轻易放她走的样子。
“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她顺势抬手摸他的下颌,想要跟这个男人暂时把日子过舒坦了,就得先哄着。
苏闻钦微微诧异,圈她腰身的手又收紧了一些,“我生日不在这个月。”
“我知道,下月十八号,”她柔声讲道,“得从现在开始工作攒钱给你准备礼物,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我要的礼物,”苏闻钦抱着林安安起身,“钱可买不来。”
林安安感觉自己好像是又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明明是想哄他脱身的,但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直接抱着她往卧室走去了!
钱买不来的礼物,她好像明白了……
苏闻钦这次没有将她扔到床上,而是轻轻地放上去,接着欺身压了过来。
“给我生个儿子,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苏闻钦吻上她的唇瓣,动作轻柔地剥着林安安的衣服。
为什么他就非得执迷于让她生个儿子呢!
林安安被动承受着苏闻钦的索取,挣脱不开,还不如暂时享受。
一上午就这样浪费掉了,中午苏闻钦亲自端了饭菜进来跟她在卧室吃的。
林安安占据着床铺,腰后面垫了个抱枕,靠在床头继续做着自己的手工,苏闻钦将电脑摆在她的梳妆台前,处理着公务。
气氛倒算是融洽,两个人都不出声,各自奋斗着。
往常在家里处理公务,苏闻钦都是在书房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想在卧室里守着她。
现在的林安安总让他一种抓不住的感觉,虽然他以前也没有抓住过,但是现在这种感觉更为明显。
在床上的时候更是如此,她永远紧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不跟他有任何交流,那么他只能用力地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的存在感。
忙碌了一整个下午,林安安终于又做完了一个手工包,装进精美的包装礼盒,摆在飘窗上,开始处理下一个订单。
苏闻钦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往林安安这边走,视线盯着她踩在地板上的光脚丫子,“消肿了也少走动。”
“嗯,”对于他的关心,林安安收下了,手里摆弄着毛线团回床边坐下。
新的订单是一件针织马甲,暗黑系风格。她从iPad中找到了图纸,摆在床上对照着起针。
代工厂的那一批毛线已经快出厂了,明天去银行存完钱再去那边看一眼。“到饭点了,”看着又坐回床边继续工作的拼命三娘,苏闻钦无奈道,“出去吃点东西吧。”
林安安摇头,“不是很饿。”中午吃得饱撑撑的,又在床上坐了一下不活动,肯定不饿啊。
“我出去给你带点东西进来?”苏闻钦觉得是林安安上午累着了,犯懒不想出去。
林安安顿了一下,“给我带一杯柠檬水就好。”
苏闻钦点头出门,门刚关上,林安安就迅速下床,单脚跳去梳妆台前坐好,拉开抽屉翻找着短效期避孕药,今天一整天都被苏闻钦盯着,是真的没有机会吃。
刚取出来,身后就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她迅速将药瓶往回塞去,但很明显晚了一步。
“柠檬水要热的还是常温——”苏闻钦见她着慌慌张张的样子有些奇怪,“手里边拿的什么?”
“喝常温的,”林安安强装淡定,将药瓶放进抽屉里而后推上。
苏闻钦身深看了她一眼,她轻轻吸了一口气,转头冲着他温柔一笑,“我吃点维C补充一下。”
“柠檬水里就含有丰富的维C了,补多了对身体也不好,”苏闻钦淡淡一下,接着出去,带上了门。
林安安松了一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停了五秒钟之后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了,赶忙拿出药来吞了一片,殊不知此时饭桌前的苏闻钦面色冰冷。
她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就是不对劲,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的肯定也不是维C。
她有句话说的挺对的,人在做了亏心事的时候都会对另一半做下意识的补偿,她刚刚那温柔的笑容就是证据。
吃完晚饭之后,苏闻钦还是待了一杯温温热的柠檬水上来,摆在床头柜上。
“晚上少喝点酸的,容易蛀牙,”他轻声叮嘱着,“吃了维C就少喝点。”
林安安心虚地没有看他,“好。”
苏闻钦继续坐在梳妆台前敲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抽屉就在他的右侧,一抬手就能拉开,但是他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做。
说不定她已经把东西转移了位置,她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林安安提心吊胆了一整个晚上,虽然已经换上了维C的药瓶,但她还是会心虚。
本来想把避孕药换个地方放的,但是转念一想,他都已经看到了,如果再刻意在短期之内换地方,就更奇怪了,更容易让他起疑心。
现在就是一场心理博弈,就看谁能沉得住气。
也不知道是白天过于疲惫还是有了心事的缘故,林安安连着走了好几针,很不在状态,索性收拾好东西准备睡觉。
毛线团和还挂着织针的毛线马甲边边被放进了收纳盒中,林安安整理了一下床铺,接着缓步走向卫生间。
她将门关上,留了一条小缝,躲在门后一边刷牙一边透过小缝观察着苏闻钦的一举一动。
他没有过多的动作,将工作也做了个收尾,扣上电脑起身也往卫生间这边走来。
林安安赶忙站回镜子前装作认真刷牙的样子,苏闻钦随后推门进来,又是直奔马桶,旁若无人的尿尿。
她低着头快速漱口,而后用清水洗了两把脸之后,又扯了一张洗脸巾,打湿了对着镜子一点一点擦拭着脸上的每一个角落。
苏闻钦好奇的摸了一下她手里的洗脸巾,“跟毛巾有什么区别?”
“这个一次性的,卫生些,还方便,”林安安将用过的洗脸巾扔进了垃圾桶里。
苏闻钦摇头,“一点都不环保。”
林安安没有讲话,低头看了眼垃圾桶里的洗脸巾,一天两张,确实不太环保。
苏闻钦开始刷牙,林安安快速走出卫生间,帮他把门带上,接着往梳妆台前走去,她照常护肤,也没有抬手去碰那个抽屉,万一他也在背地里偷偷看她怎么办。
林安安觉得自己或许会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还是小心为妙。
她这边刚护完肤,他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冲了个凉,带着一身湿气。
林安安拍着脸起身,“早些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苏闻钦点头,“你明天有事?”
她一愣,“明天要去趟毛线加工厂。”
她很好奇苏闻钦是怎么看出来她明天有事的。
“怪不得今天休息这么早,”苏闻钦走到床边坐下,“别在睡外边了,夜里翻身容易掉下去。”
林安安点头,挪到另一侧床边坐下,把腿摆上去之后,又挪了挪,睡在靠里边一点的位置。
苏闻钦一把将人拉近怀里搂着,关上大灯,“明天别开车,让司机送你去。”
“嗯,”林安安应了一声,她躺在苏闻钦温暖的怀抱里,睁着眼睛,失神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霍柔身体怎么样?那天晚上……她还挺严重的。”
“怎么突然问起她了?”苏闻钦将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林安安想伸手抗拒苏闻钦的,但又知道自己的力量敌不过他,也就罢了。
“我一直都对她很好奇的,毕竟是前任,”头发压在身底下有些不舒服,林安安抬抬头,将头发拉扯了出来,放在枕头上,“我就想知道,是怎样一个人,可以让我的现任老公念念不忘了这么多年。”
苏闻钦的唇角上扬着,隐藏在黑夜之中,“她啊,得追溯到很小很小的时候了。”
“啧,青梅竹马,”林安安的心里边酸酸的,怪不得能念念不忘呢,从小一起长大,有那么多的共同回忆。
“从小到大她都是我身后的小尾巴,”苏闻钦的声音低低的,讲述着过去的事情。
林安安抿着唇,静静地听着他讲话,只是手却在被子下攥成了拳头。
“十五六岁的时候吧,小丫头突然跟我告白,”苏闻钦这个垃圾直男,讲述自己那段闪着光的少年时代的时候声音很是轻松,“然后就那么懵懵懂懂的好了一段时间。”
“哦,”林安安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没想到听他将感情史居然还听困了,“后来什么时候分的手?”
“后来,我出国留学创业,陪不了她,小姑娘受不了冷落,就跟我闹了分手。”
“原来苏家主又是被女人甩的啊,”林安安笑着在苏闻钦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侧躺着,困劲上来,有些睁不开眼。
苏闻钦撇撇嘴,跟着翻身过来,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搂着她睡得严丝合缝。
早上林安安先醒的,枕头上有些湿,可能是在梦中哭过的,她将苏闻钦的胳膊挪开,想要将枕头反过来遮住泪痕,可他的脑袋也压在这边,实在是不好操作。
抽了张纸巾过来压在枕头上吸水,苏闻钦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睡觉流口水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小癖好?”
口水就口水,也比被苏闻钦知道是眼泪强,林安安沉着一张脸不讲话。
苏闻钦觉得她是脸皮波,恼羞成怒了,也就没再跟她叨叨,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
枕头上的水痕吸不干,她又拿来吹风机插上,对着水痕吹了好一会儿才干掉,这才将吹风机又挂回卫生间,开始洗漱。
苏闻钦已经换上西装,正对着穿衣镜打领带呢,“你慢慢收拾,我先下楼吃饭了。”
“好,”林安安叼着牙刷拉开卫生间的门往外看了一眼,等苏闻钦走出卧室了,她又回到镜子前踏踏实实的洗了个漱。
出来坐在梳妆台前,林安安夏新拉开抽屉吃了一粒药,而后才开始护肤。
跟邵楼约定了九点半银行见,林安安看了眼时间,快速吃饭化妆,又挑了一身舒适衣服搭配着平底鞋出门了。
司机开车提前五分钟将她送到银行门前,林安安没想到邵楼居然已经等在那边了。
“这么早,”她笑着下车,一瘸一拐地冲他走去。
邵楼微微点头,看向她的目光有些担忧,“脚伤又严重了?得多休养。”
他观察得是真真的很细致,林安安笑着调整着自己背包的带子,“谢谢小叔叔。”邵楼跟着笑了起来,陪着她一起缓步走进银行。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桃子香气,不像是市面上能闻到味道,像是……少女的甜甜香气。
明明都已经嫁了两回人了,邵楼承认,自己看到林安安的时候总会带上小时候的可爱滤镜。
钱一到账,林安安脸上就笑出了花儿,倒不是这笔钱有多多,而是加上这六万块,她银行卡里的资产终于破七位数了。
全是她一笔一笔订单积累下来的财富啊,钱款入卡的满足感,是真的上头。
“就六万块钱给你乐成这样?”邵楼见她乐成这样,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人并肩走出银行。
不,他不是跟着笑,他是全程都在笑。
不知道为什么,林安安身上仿佛有一种魔法一般,他一见她就想笑。
“六万块对于你这种大老板而言肯定不值得一提啊,”林安安的小手又伸进包里,往内侧摸了一下插在卡兜位的银行,心里边更踏实了,“但是对于我而言,是一笔不小的资产。”
阳光洒在邵楼的阳光之下,他笑得爽朗,“小丫头。”
“嗯?”林安安讶异地地抬头看向他,“叫了你一声小叔叔,就真拿自己当长辈看了啊,我都已婚妇女了,叫我小丫头我还真不好意思应。”
“行了,你赶紧回家歇着你的脚吧,”来之前邵楼还计划着带林安安去喝杯咖啡的,但是见她脚上加重,还是放她回去休息吧。
林安安点头上车,“小叔叔,再见。”
“再见。”邵楼目送她离开之后,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子,回公司上班去了,本来通知秘书把这一上午的会议都推迟了,他拨通电话,通知秘书会议照常。
林安安坐在后座上,又把自己的包包打开,从里面抽出自己的银行卡来又打量了好几遍,再插回去,合上包包,再轻轻拍了两下,还是搞钱快乐。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搞钱更快乐的事情呢?
车窗外是整个城市的缩影,林安安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处在一个巨大的牢笼之中,令人窒息。
林安安跟厂里的工人已经很熟了,一进车间就跟他们开心地打着招呼,走到染色师傅那边笑着寒暄。
“你的那批货已经出了,就囤在仓库里,我带你去看看,”染色师傅热络地带着林安安往仓库走去,见林安安走路不太利索,直接随手拉过了一个运货的小推车,“上来。”
“这多不好意思,”林安安笑着伸手把着小推车的把手。
“伤筋动骨一百天,脚不好就好好歇着,”染色师傅皱着眉头,“年轻的时候不注意身体,等老了后悔都来不及。”
“我这就崴个脚,也没什么大事,”林安安笑呵呵的。
染色师傅已经招了个女工过来扶着林安安站上小推车了,“安安生生的,小姑娘一个人在外边打拼也不容易。”
林安安抿着唇笑,“谢谢赵叔。”
染色师傅推开仓库的门,“毛线都在这,”他推着她走进去,“你看看,颜色对不对。”
林安安认真地看着架子上被包装好、整齐摆放的毛线,“色卡呢?”
“这里,”染色师傅递来色卡,她一件一件地看着,“师傅您真厉害,多难的色号都能给我染出来!”
染色师傅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粗手捻着架子上的毛线,笑得憨憨的,“染了几十年色了,就你的订单最叫我头疼。”
“哈哈哈……”林安安满意地看着这一批毛线,“谁让您手艺好啊,整个扬城的毛线厂就挑中您的手艺了,以后可有的是难题让您头疼呢,中午请您喝酒啊?”
染色师傅连连摆手,“上班了,不能喝酒,以后有机会的。”
“好,”林安安笑着伸手指了一下这一整片毛线,“找人打包一下我今天带走,把仓库腾出来。”
“就你这点货又不占地方,”染色师傅招呼工人过来打包。
林安安联系经理支付尾款,而后叫来司机拎着这几大包毛线塞满了后备箱与后座,她坐在副驾驶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