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气味刺激，让沈之鸣的体表不自觉地浮现了一些鳞片。
这些鳞片像是银色的鱼鳞，可是一出现，就叫对面的粘液怪畏缩地后退。
沈之鸣挑了挑眉，抬手看了看手臂上的鳞片，复又看向了粘液怪。
粘液怪又退后了一步。
“看来这个马甲针对的就是你们。”
沈之鸣右手摸向自己的腹部，突然往外一抽，一条肋骨被他抽了出来变成了一把骨剑。
这一秒，粘液怪剧烈抖动，它身上的眼珠子乱飞，如果现在是游戏界面的话，就能看到粘液怪的san值在这一刻狂掉。
十分显然，粘液怪快要吓死了。
沈之鸣甚至觉得，不需要他再出手，粘液怪就能把自己吓死。
不过沈之鸣还是决定亲手结果了这个怪物。
随着沈之鸣的靠近，粘液怪抖动得越来越剧烈，但它似乎被钉在了原地，无法后退，沈之鸣手中的骨剑轻而易举地刺透了粘液怪。
粘液怪发出尖叫。
它身上的眼珠抖动地越发癫狂，终于，有一颗眼珠挣脱了粘液怪的束缚，向沈之鸣激射而去。
这是粘液怪的临死反扑。
它抵抗住了恐惧，想要拖沈之鸣一起下地狱。
沈之鸣的右手拿着骨剑，骨剑刺着粘液怪，好像无法应对这激射而来的眼珠。
可惜，沈之鸣的左手还空着。
他甚至无需拔出第二根肋骨，只靠食指多长出来的一个骨节，就轻易扎住了眼球。
眼球被刺中的瞬间，粘液怪猛地一僵，它身上的粘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涸，就像干掉了的胶水，起了一层层皮；眼珠却是飞快腐烂，变成了一滩滩恶臭的黑色液体。
沈之鸣嫌弃地退后了两步，视线落在了左手骨节上的眼珠。
这个眼珠没有腐烂，反而变得圆润。
“有点像鱼丸是怎么回事？”
不仅长得像鱼丸，甚至手感也很香，散发的气味也很香。
沈之鸣吞了好几口口水，一再对自己强调这是从恶心的粘液怪身上飞出来的，这才勉强克制住想要吃掉这颗眼珠的欲望。
犹豫了一会儿，沈之鸣掏出一个密封盒，将鱼丸（bushi）装了进去，最后放进了一个闲置的空间纽。
裂纹空间正在收缩。
是一个很缓慢，但可以清晰感觉出的事实。
沈之鸣没有急着出去，而是打量起这个空间裂纹。
这一看，顿时让他察觉了两个裂纹空间的不同——
之前那个裂纹空间里只有浓郁的黑，无法点亮，怪物未见踪影，也许有，也许没有；这个裂纹空间也是黑色的，可以点亮，怪物就是地上干成胶水皮的粘液怪，在空间的深处隐约有一点光亮，明灭不定，似乎在召唤人前往。
沈之鸣犹豫了半秒，走了过去，定睛一瞧，神色顿时变得十分古怪。
宝箱？
……
万俟天佑去见了红袍皇后。
在见到万俟天佑之前，红袍皇后已经知道了万俟天佑的决定。
“我依旧不赞同你进入裂纹空间。”
红袍皇后低声道：“过往数千年，无论是谁，只要他进入裂纹空间，都没能出来。”
万俟天佑摇头：“你说错了。”
红袍皇后一怔，想到了沈之鸣，他的确从裂纹空间出来了，完好无损，并且救了卢辞和白九两个人。
利用权限，她清楚地知道，卢辞和白九并没有使得这一例外发生的可能。
唯有沈之鸣。
她至今无法查清“沈之鸣”名下的所有消息。
“红袍，你有没有想过，进入裂纹空间才是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
红袍皇后沉默。
她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过往数千年进入裂纹空间的数次尝试，起初都是由她引导的。
只是她看着那些被她视作朋友的家伙一去不返，她再不敢冒这样的险，甚至将宇宙几次濒临崩溃的事情死死隐瞒，独自一个承受和承担这一切。
直到八十年前，万俟天佑成了永夜帝国的摄政王，又意外撞破了她芯片所在的地方，这一切才有所改变——承担这一切的人多了一个。
但也因此，红袍皇后屡次拒绝万俟天佑进入裂纹空间。
万俟天佑没有红袍皇后为他提供裂纹的坐标，又没有偶遇裂纹的运气——今天是第一次，还是因为沈之鸣在身旁——他无法自行进入裂纹空间。
但现在，他必须说服红袍皇后。
“红袍，现在不同以往。”
万俟天佑试图继续说服红袍皇后，而这时，他收到了沈之鸣的消息。
惊喜自他的眼中腾起，但在看到消息内容时，也变成了古怪。
红袍皇后没忍住问道：“谁给你的消息？”
“你也来看吧。”
万俟天佑选择了共享界面，红袍皇后看到了沈之鸣发来的消息，面容也变得古怪起来。
尤其是想到自己一而再地拒绝万俟天佑的要求，红袍皇后觉得脸有些疼。
沈之鸣：裂纹空间里的怪物有点恶心，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粘液怪。粘液怪被打死之后，裂纹空间会缓慢收缩，同时生成一个宝箱。我这个宝箱里面是一个卷轴，用处暂时不明。除此之外，还得到了一个鱼丸。[图][图][图]
一共三个图，分别是干涸的粘液怪、宝箱里的卷轴和鱼丸。
很快，沈之鸣的第二、三条消息发了过来。
沈之鸣：粘液怪长得特别恶心，视觉上就能增强恐怖，让人丧失理智。同时，粘液怪的攻击方式是粘液喷射，粘液腐蚀性极强，要小心。粘液怪临死之前会突然射出一个眼珠，就是这个鱼丸。
沈之鸣：我有一个想法。我们或许可以收集数据，让红袍皇后在星网上模拟一个裂纹空间的训练室，先对华国和永夜帝国的军队开放，等数据收集得足够多了，再依次对外开放。
万俟天佑看向了红袍皇后，眼底漾起了一丝笑意。
“红袍，我觉得可行。”
“……”
红袍皇后无奈，“沈之鸣可以全身而退，你又如何保证自己也可以？”
她依旧不愿意让万俟天佑冒险。
“试一试就知道了。”
“……”
万一试试就逝世呢？
红袍皇后没有说出这如同诅咒一般的反问。
但到底，她阻拦万俟天佑进入裂纹空间的决心没有之前那样坚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