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意外他会把见面地点选在珍馐楼,刚进门一头雾水的被人引入地下室。
“百里奚,我依照约定来了。”
跟他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绝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家伙,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可他清楚自己的软肋,逼得她不得不来。
“欢迎欢迎。”
他居然会替她斟茶,从没对自己这样客气过,果然有问题。接过茶,并未喝:“说吧,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他。”
啧啧两声,手撑着脸,一脸无辜。
“帮你的人不是我。”
“什么东西?”
“在你身后。”
陆璐吓得一哆嗦,这人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此人的武功远在影七他们之上,就算有百里奚亲传的身法,恐怕也没办法轻易逃脱。
这家伙居然又阴她?
这个声音她绝对不会听错的,绑架自己的犯人就是她,声音低沉到不像个女人,但那时假装昏迷,偷瞄到嫌犯的身形,意外发现她是名女子。
百里奚居然与此等恶人为伍,怪不得陪她回京时,他表现得一点都不意外,没想到自己会被那种低劣的谎言蒙骗,简直蠢到家了!
这么说来,自己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没想到她这次是送羊入虎口,暗中打量眼前的人,可惜包裹严密,无法推测此人身份。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们的目的一致。”
这话说给鬼听吧,她一个字也不信。
“有何凭证?”
“这个足以证明。”
看着熟悉的物件,她大为震惊。
“能否借我一看。”
“可以。”
不管是样式还是手感,没有错,确实是秦挽风随身携带的玉佩。
她记得把玉佩还给了他,以他的重视程度绝不会将此物随意送人,可经过反复检查,不像是假货。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这与凌王的玉佩原是一对。”
“你难不成是他的……未婚妻?”
后面的话让二人皆是一愣,百里奚有些恼怒,没想到她会胡思乱想,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那玉他自幼随身携带,很少会摘下来,除了定亲信物,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的理由能让他那般在意。
“你莫要……”
百里奚话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没错,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难怪之前她会绑架自己,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而且当时也只是把她囚禁起来,并未伤及她的性命,甚至还请了大夫前来医治。
其实杀了自己就能一劳永逸,可她并没有那么做,或许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坏,不过是为自己鸣不平而已。
若非自己横插一脚,或许他们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苦着一张脸,但转念一想发现问题,在原著里秦挽风到死都没有娶妻,既然她想要完成婚约,为何不在他们下旨赐婚之前回京阻止这场婚约。
这个女人恐怕是顺着自己的话在扯谎。
“抱歉,我不知道。”
这种情况只能装傻充愣,跟这群人打交道,弄得她已经成了演技派,说不准回去还能做份兼职当临时演员。
看着陆璐一脸愧疚自责,怪不得陆家千金在待字闺中时鲜少外出,原来如此,对她兄长威名早有耳闻,他极度宠溺自己的妹妹,不容许任何人欺辱。
“没关系,这只能说明我们有缘无分。”
“别担心,等回去后,我会让王爷聘你为平妻,八抬大轿,绝对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陆璐的话让女人心里咯噔一下,她是不是傻了,居然对情敌说这种话。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百里奚,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堵住她的嘴。虽然清楚陆璐并未对秦挽风动心,但她也不用这么大度吧。
“不过你要怎么帮他?”
“这需要你的配合。”
“好的!”
手脚发软,眼前一黑,陆璐倒在她怀里。
“你带她去偏房休息吧。”
将人送回寝室,百里奚走到女人面前,掀开她的斗篷,望着脖子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压制住伸手的冲动,心痛难忍道:“连枝,你疼吗?”
“疼,早就想不起来了。”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没必要为了……”
“你若是再说下去,我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这是新配的药,记得吃。”
把药和写有用药细则的纸一同放在桌上,犹豫片刻,还是推门离开。独自在冷风中漫步,还记得她受伤被送来医仙谷,那时他便对她一见倾心,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其实父亲并不知晓自己救秦挽风另有原因,因为那日她亲自来寻自己,虽是为了别的男人,但他并不在意。
只要他们还能再见就好。
夜半三更醒过来的陆璐赶紧检查身体,幸亏没被下什么奇怪的药,看来他们暂时是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冷不丁想起来了一件事,海棠是百里奚的手下,那秦挽风岂不是腹背受敌,她岂不是好心办坏事,帮了敌人的忙。
猛地一拍脸,面颊瞬间涨红,眼下她必须留在这里监视这伙人,顺便替秦挽风做内应。
“属下无能,跟丢了人。”
“出去。”
“是!”
王爷一句责备都没有,影十觉得再无颜面继续留下,大受打击走出门,转角处正巧碰上来找王爷的韩秋。
把事情原委如实相告,韩秋皱起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我去开导王爷,你别多想了。”
“谢谢!”
叩叩几下,房内无人应声。
“失礼了。”
韩秋直接推门而入,就看到王爷坐在靠椅上,神情自若,与平时无异,难道他一点都不在意王妃失踪的事情?
“王爷,今日府衙门口张贴皇榜,昭告天下,齐王顺应民意,七日后便会继承大统。”
听完此话,秦挽风默不作声。
深知王爷无心权政,此番出手只为铲除乱党,让良国恢复往日安宁,即使理解他的想法,可依旧无法压制心中怒火,凭什么王爷受尽人间苦难,而今还要为他人作嫁衣裳,越想越不是滋味。
王爷一直以来都为他人而活,这种压抑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不仅他这么想,兄弟们亦是如此。
屡次建言,他只是一笑了之。
唉……天下之大,何处才是王爷的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