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虽然心底有气,但还是无法不去关心殿下。
眼下正阳殿无人看守,凌风便在屏风外面守着,若是殿下醒了,想要喝些茶水,总得有人服侍。
每到这时,他就会想起王佩茹,总觉得对不住她。
那日殿下回宫,启祥殿上匆匆一面,小时候的记忆如泉涌一般席卷而来。
这一辈子,他想娶的,只有王佩茹。
但不可能了!
是殿下剥夺了他选择的权利。
凌风紧握着拳,痴痴望着窗外。
与此同时,明轩居的灯还亮着。
南宫烈一样难眠,只因荣菀初今日又召幸的是清风阁那位。
他就那么好么?
南宫烈用一块上好的绢布擦着长枪,这杆枪,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
他的父母是为国捐躯的英雄,这杆枪刺破了无数敌人的脑袋,沾满了敌人的鲜血。
有朝一日,他是要提着这杆枪,替荣菀初打出一片江山的。
枪擦的越亮,南宫烈的心就越痛。
荣菀初居然不记得他了!
此时此刻,想必她正和清风阁那位打得火热吧。
南宫烈自嘲似得一笑,一夜难眠。
*
次日天蒙蒙亮,南宫烈穿戴整齐,向正阳殿走去。
陛下有旨,大婚之后,荣菀初就要和他一同去上朝,一同去校场练兵。
南宫烈捧着成衣坊为太女殿下连夜赶制出来的朝服,来到正阳殿门口。
轻轻叩门道:“殿下,是该上朝的时辰了。”
开门的自然是凌风。
“主君,殿下还在睡着。”
南宫烈冷板着脸,低沉道:“敢问凌侍君,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凌风不语。
若是再不起来,怕是要误了早朝。
南宫烈将手里的朝服丢给凌风,跨步进了门。
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南宫烈眉心微拧,不悦道:“殿下吃酒了?”
凌风不好掩饰,便说:“殿下只喝了一点。”
南宫烈根本不信,这浓烈的酒气,怎么可能只喝了一点!
南宫烈呵斥道:“凌侍君,身为侍君,不能一味谄媚讨好,喝酒伤身,你不是不知道吧?”
凌风没有辩驳,也懒得解释。
反正南宫烈就是看他不顺眼,解释也没有用,还要被斥责故作借口推脱责任。
听见声响,凌月和其他侍候的下人匆匆赶来。
凌月福身行礼:“参见主君。”
然后瞟了凌风一眼,小声问:“怎么回事?”
南宫烈冷嗤一声:“昨夜凌侍君与殿下吃酒,殿下明显不胜酒力。凌侍君不知劝诫,导致殿下吃醉了酒,误了早朝。本将身为主君,有为殿下治理后院之责。凌侍君如此不知检点,本将罚你在院子里跪上一个时辰,你可有不服?”
凌风强颜欢笑,恭维道:“主君英明!”
凌月求情道:“主君,凌侍君并非有意,何况殿下的脾气,凌侍君怕是想劝也劝不住啊。”
南宫烈冷眼道:“如此说来,这反而是殿下的不是了?”
凌月还想说什么,被凌风扯了扯衣角。
南宫烈是看他不顺眼,想方设法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所以这事谁是谁非,根本不重要!
南宫烈又说:“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伺候殿下更衣。”
凌月道了声“是”,便进屋去了。
南宫烈斜睨了凌风一眼,跟着进了屋。
凌风则是老老实实跪在院子中央,下人们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此刻,凌风心若寒冰,他并不记恨南宫烈,反而对南宫烈行为表示理解。
南宫烈一定是十分看重殿下,才会对他充满敌意。
如此看来,南宫烈是不会伤害殿下的,有这么一个人护着殿下,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