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骗我。”谢承砚说:“而是我骗她。”
“?”顾时舟觉得他一定是昨天熬夜导致了精神失常。
不然怎么能从谢承砚嘴里听见一句句如此匪夷所思的话。
“……你骗她,怎么骗的?”
“我说家里催婚催得急。”
顾时舟又嚎了一嗓子:“谢家那一大家子人谁敢催你?你就纯骗人家小姑娘呗!”
谢承砚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笑着说:“我还说老爷子要死了,需要冲喜。”
顾时舟瞪着眼看他:“你家老爷子身体是不好,但什么时候快死了?”
“需要他死的时候他就可以死。”
“……”
顾时舟觉得谢承砚简直是个疯子。
“真是个大尾巴狼,你这么骗人家小姑娘,你得被抓起来坐牢!”
谢承砚用鼻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顾时舟满是无语:“我就纳了闷了,你怎么会突然结婚?你不是有喜欢的人吗?这么多年放不下,回国几天就放下了?”
谢承砚嘴角勾起弧度:“就是她。”
他第一次对顾时舟坦露心声:“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乔以棠。”
顾时舟以为谢承砚喜欢的人在英国。
所以当他知道谢承砚喜欢乔以棠时,整个人几乎呆滞。
也不怪他惊讶,谢承砚先前故意没和他说清楚。
他喜欢的人并不是住在英国,而是去过英国。
谢承砚在英国第一次见到乔以棠时,是在酒店里。
那时候他在国外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想爬他床的男人女人都有,即便处处谨慎也有大意的时候。
他被人下了药,拼着顽强的意志力跑出来,正撞到乔以棠怀里。
乔以棠将他送去医院,还为他付了诊费。
等他醒来,乔以棠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其实看见乔以棠的第一眼,谢承砚就认出了她。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而是重逢。
与乔以棠第一次相遇也是在医院,那时的场景多年来一直深深印在谢承砚脑中。
彼时医院的消毒水味,以及冷到心里的刺骨的寒,都是他心中往后很多年的一根刺。
但也是在那么冷的医院里,他遇见了乔以棠。
小女孩哭肿了眼,却还是把手里的糖给了他……
再后来谢承砚被送出国,便没了乔以棠的消息。
再相遇从乔以棠拘谨和疏离的眼眸中,谢承砚知道她把他忘了。
那场相遇很短,自己之于乔以棠,只是个很小的过客,女孩忘记也是情理之中……
很快梁助理来了医院,找了护工照顾谢承砚。
他出院时,梁助理已经找到了给他下药的罪魁祸首。
梁助理知道谢承砚的狠厉和铁血手腕,他以为下药那人一定会死无全尸。
但出乎意料,谢承砚并没有动怒,只是派梁助理前去警告。
出院后,谢承砚回到遇见乔以棠的酒店,在顶层开了一间房。
他希望可以再次相遇,但下一次见面,谢承砚看见一个男人揽着乔以棠的腰,两人浓情蜜意地走在路边。
他才知道乔以棠有未婚夫。
那是个在英国留学的中国人,他们从小就有婚约。
有几次谢承砚悄悄跟在乔以棠身后,自虐地看着乔以棠幸福的模样。
他努力把那些隐秘的心思统统压下去。
有些喜欢不需要表达,甚至不需要被对方知晓,不然会给对方造成困扰。
再后来乔以棠又来过英国几次,每次谢承砚都远远地看几眼,以及在碰面时,疏离地与她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