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动脉破裂,毒品没有侵入身体的情况,好在伤口不深。”
医生交代完就出了病房。
我坐在江离的床前,泪眼朦胧间是他乌黑的碎发和低垂的睫,白皙的皮肤仿佛和洁白的病床单一样,一碰就会皱,一碰就会碎。
“还哭呢?”
“哪这么容易死,我要是死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不得连头七都不给我过就转头跟别人跑了。”
江离睁开眼睛逗我。
“你就不能盼着点我好。”
我带着哭腔说。
没多久,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就进来了。
“江队,他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原计划下个月月初的计划,你看需不需要稍微延后一下,先养好身子。”
他?
他是谁。
是爸爸吗,他还没有死,这一切,真的都与他有联系吗。
“不用,如期进行,我亲自去。”
江离想也没想。
“我也去。”
“他的目标是我。”
我自顾自地回答着,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源于我的私心,我见见他,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这么不看,他是否真的是当初那个把我扛过肩膀的父亲。
尽管大家都极力劝阻我,我仍然想坚持这个想法,这一切因我而起,也该结束了。
“好,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危险时刻,马上跑。”
*时间如白驹过隙,计划的日子近在眼前。
我和江离扮成一对恩爱夫妻,希望以取货为由引出幕后黑手。
这件会所开在很偏僻的麓平镇,附近都是群山环绕,不觉有些阴森可怖。
下了车,江离搂着我进了那家会所。
“老板人呢,来客人了也不知道招待一下啊。”
江离的口气和平常一点也不一样。
几个人闻声赶来,上下打量着我和江离。
“我找你们白老板有生意谈,这都几点了,人还没到呢。”
说罢,几个人进了房间不知道在商议着什么。
这样一坐就是一上午,终于,有个穿着靴子和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个子很高,看起来很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
“李先生久等了,今天确实是走不开。”
男人笑着对江离说,并随之和江离握了手。
“乌鸦乌鸦,我是你留下来的水晶鞋。”
我听到江离很识相地回答了一句暗号。
对方爽朗地笑了,拍拍江离的肩膀。
“我可说了让你一个人来啊,你怎么还带了一位,咱们这交易可不是小数目,你看——”我把头埋进江离怀里,朝他撒娇,用他刚回国想多让他陪陪我为理由搪塞过去。
“那我可不放心啊,这样,李夫人你给我展示一下吸好货的准确动作,一个被窝睡不出两家人,你应该懂吧。”
男人朝着我笑。
我笑咪咪地拿起桌上的白色纸筒,颤抖着将里面的粉末倒在手背上,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恐惧。
正当我要低头时,一枚子弹射过来,将桌上的玻璃器皿打碎。
我抬头定睛一看。
宋念川,怎么是他。
对面几个人闻声踉跄向宋念川扑过去,我看不清他们的动机,只能看到宋念川对毒贩进行了有力的肘击,一脚踢在另一个人背上。
与此同时,江离扣住了那个穿风衣的毒枭头子,另一只手就要伸出拳头。
毒枭猛地挣脱开,擒住了我的脖子往后退,另一只手里掏出了匕首:“再往前一步,我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江离真的停下脚步了。
“用这个割断你的手指,快!”
毒枭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把匕首扔给江离。
我看着江离颤抖着手跪在地上,从地上捡起匕首,猛地提起匕首就往另一只手上割。
“江离!”
我感觉心脏好像在滴血,撕心裂肺地朝着江离喊着。
毒枭手一空,把我放开了:“你为了我妹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痴情种。”
妹?
他是我哥?
幕后黑手不是我父亲吗,怎么会凭空变出来个哥。
江离把我护在胸前,鲜血染红了我的白裙子,他在我耳畔说:“你答应我的,快走。”
随即放开我,一个箭步朝毒枭的位置冲过去,那个男人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似乎想要脱离江离的堵截,直到两人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想报警。
火苗从门缝里钻出来,舔舐着沙发,火越烧越烈,刚烧上茶几,刹那间发出一声巨响,我感觉自己被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击倒在地。
我爬起来想往火里跑,两个警察随即拉住我的手臂拦住我:“你不要命了?
知不知道里面火有多大?”
我拼了命的甩开,指甲快要刮花警察的手臂,我的身体颤抖着,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你们不是人民警察吗?
里面还有被困的警察,你们救救他们,求求你们”,我抽泣着,身体往下滑,纵使我再怎么呼救,也无济于事。
阿离,你疼不疼啊,可是我抱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