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婉婉灵芝的其他类型小说《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小说》,由网络作家“雨山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低着头,婉婉犹犹豫豫开口。“娘亲,宁儿没......没有......”看她还不承认,杜若将手掌指向床单。“那床单是怎么弄坏的?”杜若嫁到侯府前,也是名门之后,原本就聪慧过人。婆母去得早,她掌家十多年,自然更是眼明心细。床单上,几道新鲜的痕迹,有两处脱丝勾出线头。知道爱女这几年在外面受苦,杜若只希望尽自己所有,好好补偿女儿。担心女儿回来睡得不舒服,她特意取出一床宫里赏赐的江南云绸做成的新床褥,亲手帮女儿铺上。若不是装玩具的盒子,从床上推下去,崭新的床褥怎么会多出划痕?被杜若当场揭穿谎言,婉婉眼中闪过慌乱之色。“娘亲,宁儿......不是故意的......”“你......”看她还要狡辩,杜若脸一沉,“这些可都是你三哥的宝贝,他好心送来...
《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小说》精彩片段
低着头,婉婉犹犹豫豫开口。
“娘亲,宁儿没......没有......”
看她还不承认,杜若将手掌指向床单。
“那床单是怎么弄坏的?”
杜若嫁到侯府前,也是名门之后,原本就聪慧过人。
婆母去得早,她掌家十多年,自然更是眼明心细。
床单上,几道新鲜的痕迹,有两处脱丝勾出线头。
知道爱女这几年在外面受苦,杜若只希望尽自己所有,好好补偿女儿。
担心女儿回来睡得不舒服,她特意取出一床宫里赏赐的江南云绸做成的新床褥,亲手帮女儿铺上。
若不是装玩具的盒子,从床上推下去,崭新的床褥怎么会多出划痕?
被杜若当场揭穿谎言,婉婉眼中闪过慌乱之色。
“娘亲,宁儿......不是故意的......”
“你......”看她还要狡辩,杜若脸一沉,“这些可都是你三哥的宝贝,他好心送来给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娘......宁儿错了......”
担心因此失宠,婉婉扑通一声,跪到杜若脚前。
“以前,每次宁儿做错事,师父就打我,宁儿就是害怕娘亲生我的气......”
杜若哪会想到,一个几岁的孩子还会演苦肉计。
听说她天天被打,顿时一阵心疼。
“宁儿不怕,是人都会做错事,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将婉婉从地上拉起来,温柔帮她擦擦眼泪,耐心教导。
“怕就怕,做错事情还不敢承认,那才是一错再错,知道吗?”
“宁儿知道了。”婉婉伪装着乖巧,可怜巴巴地抬起脸,“那......娘亲会不要宁儿吗?”
杜若心疼地将她搂到怀里,安慰地拍着她的背。
“宁儿可是娘亲最疼的小宝贝,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
婉婉忙着表忠心:“宁儿也最喜欢娘亲了。”
将脸贴在杜若怀里,她暗松口气。
这个杜若也太精明了,以后还要万事小心才行。
杜若将她扶正,帮她拭拭眼泪。
“来,宁儿乖,和娘亲一起把东西收拾好,去给三哥道歉。”
对自家孩子,杜若虽疼爱却不会纵容。
哪怕对方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不例外。
婉婉:......
她都跪着求饶了,还要道歉?
看杜若向她转过脸,婉婉忙着掩饰起心情,低头去捡地上的玩具。
两人一起将东西收进盒子,杜若一手抱着盒子,一手牵住婉婉,来到沈蕴礼住的小院。
轻轻推开门,看到趴在床上的沈蕴礼。
她抬手拍拍婉婉的肩膀,温柔提醒。
“快去呀!”
婉婉扫一眼趴在床上的男孩子,偷合理撇撇嘴,走到床侧。
“三哥哥,刚刚是宁儿错了,我向你道歉。”
沈蕴礼没动。
熊孩子,谱还挺大。
婉婉气的暗自咬牙,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软着声音继续道歉。
“以后宁儿再也不敢了,三哥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沈蕴礼还是没动。
看儿子一直不出声,杜若也有些意外。
自家老三的性子,她是知道的。
直脾气,急性子。
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向是最好哄的。
怎么会妹妹这么道歉都无动于衷。
走上前来,杜若弯下身,看向沈蕴礼朝着床侧的脸。
男孩趴在床上,手里抓着弹弓,长睫毛低垂睡得正香。
杜若:......
杜若摇摇头,拉过被子帮儿子盖好。
“宁儿,哥哥睡了,咱们先回去吧。”
婉婉:???
她道了半天歉,对方竟然在睡觉。
帮儿子关好门,杜若牵住婉婉走出房门。
看她一脸郁闷,只当她是道歉没成功有些失落。
杜若弯身将小姑娘抱到怀里,笑着安慰。
“没关系的,明天娘亲再陪你来一次,重新向三哥道歉,三哥一定会原谅你的。”
明天还要来?!
婉婉将头靠到杜若肩上,欲哭无泪。
两人重新回到主院,生怕杜若再婆婆妈妈地讲大道理,婉婉闭上眼睛装睡。
看她睡着,杜若轻手轻脚地灭掉蜡烛,起身走到门外。
请众副将喝酒的沈怀瑾刚好回来,杜若忙着拦住他。
“小点声,孩子刚睡下,你轻点!”
“若若!”沈怀瑾压低声音,“宁儿好不容易找回来,咱们是不是办个宴会,好好庆祝一下?”
将沈怀瑾的声音听到耳中,婉婉的小心脏顿时狂跳起来。
前世,岁岁回来的时候,沈家为她举行盛大的宴会庆祝。
全京城的达官显贵都来送礼道贺,宫里的太后、皇上皇后及各宫嫔妃都送来赏赐。
大大小小的礼盒礼箱,足足装满一整间库房。
当时,杜若可是将所有的礼物登记造册,全部留给岁岁当嫁妆。
婉婉缩在被子里,得意地弯起唇角。
岁岁啊岁岁,你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东西,现在可全是我的了。
帘外。
杜若转过脸,隔着珠帘看看床上的女孩子,秀眉微皱。
“庆祝的事情先不急,过些日子再说,这孩子现在需要好好教导。”
三多岁的孩子,刚刚回家第一天,就敢说谎冤枉别人。
如果不好好教导,以后如何得了?
侯府是京中名门,设宴肯定会请来不少达官显贵。
若是闹出什么岔子,不光沈家丢脸,自家女儿也会落下坏名声。
事情若传出去,将来的婚配说不定都会受到影响。
身为当家主母的杜若,自然要考虑周全。
沈怀瑾疼女儿,有些舍不得:“宁儿还不到四岁呢,长大自然就懂事了。”
杜若白一眼丈夫,表情严肃。
“正因为小,才要及时教导,要不然以后会闯大祸的。”
“娘子说的是!”沈怀瑾笑着牵住妻子手掌,“家里的事,你说了算。”
沈怀瑾啊沈怀瑾,亏你还是镇北侯。
连自家老婆都管不了,是不是男人啊?
婉婉无力地抬起拳头,气恼地砸在枕头上。
到手的金银珠宝......
又飞了!
......
......
京北行宫。
后花园。
岁岁蹲在松树下,用清荷帮她找来的小铲子,将松针土挖进花盆。
眼看着小花盆装满,小家伙拍拍手上的灰尘,将花盆装进小药篓。
师父说过,松枝土最适合种灵芝。
等一会儿,将采来的金灵芝种在盆里,以后她就有用不完的金灵芝了。
远处,突然传来尖细的声响。
“救命啊......喵......救命......”
听着那声音隐约有些耳熟,岁岁停下脚步转过脸。
草丛后,一道白猫慌乱地突然冲出来,一头撞在岁岁腿上。
小家伙猝不及猝,小身子晃了晃,差点跌坐在草地上。
认出面前的白猫,正是昨晚帮自己带过来的那只猫,岁岁欣喜地咧开小嘴。
“小猫猫,你怎么在这儿啊?”
白猫原本要逃,听到她的声音,收住脚步转过头。
一瘸一拐地撑着伤腿,逃到她脚边。
“喵——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注意到白猫腿上的血水,岁岁担心地蹲下身。
小心地捧过白猫的后腿,检查一下它的伤口。
“小猫猫不怕,岁岁马上帮你治伤。”
用力将白猫从地上抱起来,岁岁迈开小腿,走向林外的石板路上。
“站住!”
身后,女孩子尖细霸道的声音响起。
听到声音,岁岁抱着白猫转过脸。
不远处,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
一身华丽紫色衣裙,头上簪金挂玉。
手里握着一根细长的鞭子,叉着腰,拧着眉毛瞪着她。
岁岁眨眨大眼睛,右手食指指指自己。
“你叫我吗?”
“废话!”小姑娘一脸嚣张,“把那个死猫给本公主放下。”
“喵,不要......”白猫紧张地向岁岁怀里缩了缩,“她......她会打死我的。”
岁岁两手将白猫抱紧,“它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打它。”
“大胆狗奴才,竟然敢不听本公主的话,看我不打死你。”
紫衣小姑娘上前一步,抬起右手狠狠一挥,鞭子带着风向岁岁脸上抽过来。
后退一步,躲过对方的鞭子。
岁岁漂亮的小眉毛,不高兴地拧成两个小疙瘩。
“你怎么随便打人啊?”
“本宫打的就是你。”
气吼一声,紫衣小姑娘抬手又将鞭子抽过来。
岁岁生气了。
没有再退,她微微侧身,小手一抓,稳稳握住对方的鞭尖,用力向后一拽。
老道长未病之前,也教两个小徒弟习武强身健体。
岁岁平日在山上野惯了,上山、爬树小家伙都在行,比平常孩子力气要大些,也更加敏捷。
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哪里是她的对手。
还没反应过来,鞭子就被岁岁夺过去。
手掌被鞭柄磨疼,顿时气得哭喊起来。
“来人啊!”
两个宫女急匆匆地跑过来,追到紫衣小姑娘身侧。
“公主殿下!”
“殿下怎么了?”
这位紫衣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亲女儿——德秀公主。
“你们来得正好。”德秀公主抬手向岁岁一指,“抓住她。”
宫女不敢怠慢,迈步向岁岁追过来。
一对三。
打不过。
师父说得好,打不过就跑。
岁岁抱紧怀中白猫,转身迈开小腿就跑。
“站住!”
“你个小蹄子,还敢跑?”
两个宫女骂骂咧咧地追过来。
毕竟还是孩子,怀中还抱着一只猫,小家伙越跑越慢。
慌乱中顾不得看脚下,被突出的石板绊到,小家伙身子一晃,扑摔向地面。
“小心。”
脚步急响,一人急冲过来,在她摔倒之前扶住她的胳膊。
岁岁心有余悸地抬起小脸,正对上一对黑亮温柔的眼睛。
眼前的少年与神仙哥哥年纪相仿,个头也差不多。
一身素淡的月白色长袍,头上束着一只白色玉冠。
那张脸也和神仙哥哥一样好看。
只不过,眼前的哥哥和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如果说君潜像是师父提过的天山雪莲。
眼前的大哥哥,则更像是春天时山上的桃花。
很亲切。
很温暖。
沈蕴文看小姑娘盯着自己发呆,只当她是吓到,温柔一笑。
“小妹妹,没事吧?”
岁岁轻轻摇摇小脑袋。
“谢谢哥哥。”
“不用客气。”
对上那双干净的溪水的眼睛,沈蕴文微微一怔。
真是奇怪。
明明不认识她,怎么会觉得这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注意到追过来的两个宫女,站在沈蕴文身后的书童周砚书,轻轻碰碰沈蕴文的胳膊。
“公子,好像是皇后宫里的人。”
两个宫女一路追过来,看到沈蕴文,忙着收住脚步,规规矩矩地行礼。
“奴婢见过沈公子。”
沈蕴文是镇北侯沈家的二儿子。
自幼聪慧过人,三岁识字,六岁时便能出口成章。
七岁时被皇上招入皇宫,成为太子和皇子们的伴读,深受皇上喜爱。
皇后一心希望将他培养成太子亲信,对沈蕴文也是明里暗里地拉拢。
这些小宫女们自然不敢对他轻慢。
德秀公主跑到附近,看到站在沈蕴文面前的岁岁,傲慢下令。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把这个狗奴才给我抓过来,乱棍打死!”
岁岁生怕挨打,转身还要逃。
两个宫女冲过来,伸手想要抓住她。
岁岁侧身躲过前面那个,却被后面的抓住胳膊。
“喵——”
白猫吓了一跳,挥手就是一爪子。
手背上抓出几道血痕,宫女尖叫着缩回手掌。
“活该!”岁岁小嘴一咧,“小猫猫,干得好。”
两个宫女气急败坏地还要冲过来,沈蕴文伸开两臂,护到岁岁面前。
“不知道这孩子做了什么错事,公主殿下要将她打死?”
德秀公主抬手向岁岁一指。
“她抢走本公主的猫,还敢打我。”
“大哥哥,她说谎。”
岁岁生怕沈蕴文误会自己,忙着解释。
“本公主才没有说谎。”
“你就是说谎。”
从沈蕴文身后探出小脸,岁岁安慰地摸摸怀中的白猫。
“她不光打猫,还拿鞭子抽我,小猫猫的后腿都被她打流血了。”
“大胆!”德秀公主气骂,“一只猫而已,本公主打它是看得起它。”
沈蕴文在宫里数年,自然知道这位小公主,早已经被皇后宠坏。
心知和一个小孩子没道理可讲,沈蕴文没有理会德秀公主。
脸色一沉,目光威严地落在两个宫女身上。
“皇上封公主为德秀公司,就是希望公主殿下明德温厚......”
以拳掩口,他重重咳嗽两声,深吸口气。
“你们如此纵容公主,若是让皇上知道,你们担待得起吗?”
两个宫女吓得脸色一白。
“奴婢不敢。”
皇后的心性,她们当然清楚。
皇后娘娘一直希望,两个孩子讨到皇上欢心。
要是这件事情闹到皇上那里,皇后怪罪下来,还不是她们这些下人遭殃。
到时候,轻则打骂,重则可能丢掉小命。
镇住两个宫女,沈蕴文轻抬下巴。
“皇上这会儿也差不多批完折子了,说不定一会儿就要到花园散步,还不带公主殿下回宫?”
“多谢公子提点,奴婢告退!”
两个宫女急匆匆向他行礼转身,回到德秀公主面前。
抱起德秀公主,赔着笑脸哄。
“公主殿下,咱们回宫玩好不好?”
“是啊,殿下,奴婢回去陪您玩毽子好不好?”
德秀公主平常早被宠坏了,哪里会听话?
“不要,你们放开我......”
在宫女怀里用力扭着身子,德秀公子抬手指着岁岁和沈蕴文,嘴里还在骂。
“你们都别走,看我让母后收拾你们。”
......
两个宫女连哄带劝地将德秀公主带走。
担心德秀公主搬来救兵,又要为难岁岁。
沈蕴文咳嗽一声,伸手接过岁岁手中受伤的白猫,牵住小姑娘的手掌。
“小妹妹,我们到别的地方说话。”
三人一起走到花园一角,周砚书生怕沈蕴文着凉,忙着将手臂上搭着的大氅铺到石凳上。
沈蕴文抱着白猫坐下,仔细看看它的伤势,微微皱眉。
“也不知道骨头断了没有?”
“大哥哥别担心,小猫猫就是破了皮,骨头没事,岁岁帮它上点药,很快就好了。”
岁岁看看左右,拨来一颗蒲公英,用小石块捣碎,敷在白猫的伤口上。
从身上摸出小手帕,认真地帮它裹好。
看着小家伙熟练的动作,沈蕴文一脸惊讶。
“你还懂这些?”
“师父教我的。”岁岁一边包扎一边解释,“蒲公英不光能治外伤,还能内服治病呢!”
砚书站在旁边,好奇地打量岁岁一眼。
“你不会是太医院的小学徒吧?”
将手帕打结,岁岁抬起小脸。
“太医院是谁啊?”
“咳!”
沈蕴文突然咳嗽起来。
周砚书伸手帮他拍拍后背,一脸心疼。
“太医都说让您安心养病,偏要出来,若是着凉病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沈蕴文好不容易忍住咳嗽,轻喘口气。
“天天在房间躺着,都要闷死了,我只是出来透透气,没事的。”
站在旁边的岁岁,仔细看看沈蕴文的脸,眉头皱紧。
“大哥哥,你快死了。”
周砚书:......
“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我们公子可是刚刚救过你,你怎么咒我家公子死啊?”
岁岁认真说明:“岁岁不是咒哥哥,是哥哥真的要死了。”
周砚书皱眉:“你胡说,我家公子才不会死。”
“我没有胡说。”岁岁一脸担心地注视着沈蕴文的脸,“哥哥的肺正在流血,再不治就没救了。”
周砚书脸一沉,声音也急起来:“你再敢乱说,我......”
“砚书,别......咳......别吓着孩子......”
沈蕴文抬手想要阻止,胸口里一阵闷疼,他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感觉到喉中腥甜,他抬手想要捂住嘴。
随着他的咳嗽,鲜红的血水,溅满少年人的掌心。
沈蕴文虚弱地喘了口气,眼前一黑,无力地向后倒下去。
噗——
听到小家伙那句“滴水之人,永结同心”,几个侍卫实在忍不住,当场笑喷。
君潜俊脸一黑。
岁岁眨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狐疑地看看众人,目光怯生生落在君潜身上。
“神仙哥哥,岁岁......说错话了吗?
“岁岁,应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永禄小声提醒,一对眼睛担心地看向自家小主子。
这位的脾气可一向是反复无常,万一惹恼可就麻烦了。
生怕自家主子翻脸,长禄主动帮小姑娘求情。
“殿下,孩子还小不懂事,绝不是轻薄您,您别生气。”
岁岁知道自己说错,嫩白的小脸也烧起来。
耷拉着小脑袋,两只小手背到身后,穿着小布鞋的脚,不好意思地铲着草地。
“对不起,神仙哥哥,师父教的成语太多,我背串了。不过......”
她重新抬起脸,语气郑重。
“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君潜扫一眼小家伙,俊脸上依旧是一脸淡漠。
“长禄,你带两个人,将这小东西送回道观。其他人,随本王回行宫。”
小东西?
是说她吗?
岁岁眨眨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纠正。
“神仙哥哥,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几个侍卫再次捧腹,这次连长禄也没忍住轻笑出声。
君潜唇角一抽,努力咬着牙,控制住脸部表情。
“长禄,还愣着干什么?”
心疼岁岁年幼,又刚刚落过水,他主动在她身前蹲下身。
“山路不好走,来,长禄哥哥背你回去好不好?”
“不行不行。”岁岁后退两步,连连摆着小手,“岁岁自己可以走,要是把哥哥衣服弄湿,哥哥会生病......”
话未说完,她自己反倒重重打个喷嚏。
君潜转过脸,视线落在那湿漉漉小小的一团。
眉,拧紧。
这时,岁岁的视线也移过来。
目光落在君潜的湿衣服,小家伙软软开口。
“哥哥全身都湿了,吹风会冻坏的,跟岁岁回道观换身干衣服吧?”
午后阳光里,小家伙瞳仁晶莹,干净得不染半点杂质,满满的都是关切之情。
自己还顾不过来,还有心思担心他?
君潜冷着脸:“本王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风从山谷吹过来,湿透的衣服瞬间打透。
岁岁缩起身打个寒战,吸吸酸疼的小鼻子。
“神仙哥哥,快走吧,要不然你会得风寒的。”
师父说过,风寒可是很厉害的病。
严重的话可是会死人的。
对上小家伙水晶般的眼睛,一向冷漠的少年,莫名心头一软。
取出马鞍一侧袋子里,西域进贡的华毯,他上前一步。
两手展开毯子,一合,用毯子将岁岁紧紧裹住。
毯子太大,人又太小。
偏偏君潜又是从小被人伺候大的,并不擅长这些。
小奶团子当场被裹成毛粽子,头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长禄:......
主子这是生气了,要把孩子闷死。
“殿下!”长禄急得扑通一声跪到草地上,俯下身子,“岁岁还是孩子不懂事,殿下手下留情。”
一众侍卫也是齐齐跪下。
“殿下留情。”
“聒噪。”
君潜冷哼一声,抱住“毛粽子”飞身而起,重新落回马背。
被裹在毛粽子的岁岁,大虫子似的扭扭身子,从毛粽子里挤出小脑袋。
她毕竟小人,只把“聒噪”听成“锅灶”。
“我们道观里有锅,也有灶,神仙哥哥是饿了吗,岁岁给你煮地瓜吃好不好?”
君潜:......
看到马侧,跪伏在地上的长禄和众侍卫,小家伙疑惑地眨眨大眼睛。
“你们都趴在地上干什么,是有大蚂蚱吗?”
长禄、众侍卫:......
“驾!”
君潜轻夹马腹,乌龙驹稳稳奔上崎岖的山路。
殿下不是要杀人,是要送人?
长禄和众侍卫同时抬起脸,互相看看,下意识地抬脸看看天空。
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今儿这位小爷怎么突然发善心了?
马背上。
岁岁转过小脑袋,注意到少年人脸上还挂着水。
她伸过小手,轻轻帮他抹掉脸上的水。
看小东西伸过手掌,君潜本能想要躲闪。
晚了。
小家伙暖暖软软的小手,柔柔地滑过面颊。
君潜微怔。
注意到他的皮肤有点凉,岁岁只当他是寒冷。
伸过小胳膊,紧紧搂住少年的颈。
“神仙哥哥是不是冷,岁岁帮你暖暖。”
软软一团,贴上胸口。
君潜:......
身体瞬间绷紧,君潜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放开本王。”
只当他是怕她冷,岁岁笑着将手臂收紧。
“没事的,岁岁给哥哥暖暖,哥哥就不冷了。”
她冬天怕冷,道长师父就是这样搂着她的。
君潜呆怔片刻,猛地回过神来。
抬起右手,连人带毯子一起,将小家伙从面前拉开。
岁岁没有防备,身子一晃,差点被他摔下马背。
眼看着她要掉下去,君潜本能地伸过手臂,将她拉回来搂紧。
小小软软的身体重新贴到胸口,淡淡香味入鼻。
淡淡的药香,还带着仿佛莲花般的清洌甜香。
那味道,让君潜情不自禁地想到母亲。
他的母妃贤妃曾是宫中医女,哪怕封妃之后依旧喜欢种植药草。
其他宫嫔喜欢牡丹、玫瑰,母妃却最喜欢莲花。
君潜儿时最温暖的记忆,便是母亲身上混着莲花味的药香。
有多久,没有闻到这样的味道了?
轻轻嗅了嗅怀中小姑娘的气息,君潜缓缓地收紧手臂,将那软软小小的一团抱紧。
长禄带着侍卫们,骑上马追过来,护卫在二人身后。
一队人马很快消失在山路拐角。
与此同时。
山谷另一侧。
趴在路边山坡的婉婉,小心地扒开野草,看向远处的官道。
远处官道上,烟尘飞腾,一队黑甲骑兵正急奔过来。
迎风招展的墨色大旗上,金线绣成的篆体“沈”字,阳光下闪闪发光。
为首的枣红马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黑衣墨甲,腰上挂着一柄宽刃大剑,面相俊美中透着逼人的英气。
认出来人就是镇北侯沈怀瑾,婉婉的心激动地狂跳起来。
故意将梳得整齐的头发拉散,将玉佩从衣领里拉出来。
婉婉扒开野草,小跑两步,假装着慌张的样子,扑摔在官道上,嘤嘤嘤地哭起来。
“吁——”
骑在马上的镇北侯沈怀瑾,急急勒住战马。
飞身跳下马背,将摔倒的孩子扶起来。
“小姑娘,没事吧?”
生怕对方注意不到玉佩,婉婉抬手理开乱发。
“哎哟......好疼!”
目光触到她胸口处垂着的玉佩,沈怀瑾呼吸一窒。
这不是自家女儿的玉佩吗?
将玉佩捧到眼前,他仔细查看。
手中玉佩不过成年人拇指大小,雕刻成平安锁样式,下面则是一朵精致的莲花图案。
与当年女儿走丢时所戴,一模一样。
沈怀瑾两只大手,紧紧抓住婉婉的胳膊。
“说,你这玉佩从何处来的?”
“师父捡到我的时候,玉佩就在我身上,师父说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
“那......”沈怀瑾紧张的声音都在发颤,“你师父是什么时候捡到你的?”
“师父三年前捡到我,师父说,那时候刚过完元宵节。”
难道,她就是自家走丢的小女儿?
事关重大,沈怀瑾不敢贸然相认。
仔细打量小姑娘片刻,他的目光落在婉婉的右臂。
他记得很清楚,女儿生于夏时,右臂上有一个莲花形状的红色胎记。
当时,他和妻子都是十分惊奇。
这也是为女儿做平安锁的时候,在上面雕刻一朵莲花的原因。
如果这孩子的手臂上也有胎记,她一定就是他的女儿。
深吸口气,沈怀瑾伸手扶住婉婉的胳膊,缓缓地推起她的衣袖。
小姑娘细嫩手臂一侧,有一只莲花形的红色胎记。
看到那个胎记,多年征战沙场,万军阵前面不改色的大将军,瞬间红了眼框。
“宁儿,爹爹总算找到你了!”
将婉婉搂到怀里,一代名将的声音都在颤抖。
脸窝在男人颈间,婉婉眼中闪过得意。
亏得她提前照着岁岁的胎记,在自己手臂上也纹上红印。
果然,顺利过关。
心中狂喜,她脸上却依旧孩子般的单纯。
“你......是我爹爹吗?”
将婉婉扶起身,沈怀瑾双目通红。
“没错,爹爹和娘亲找你三年了,爹爹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爹爹!”婉婉假装着哭腔扑到他怀里,“我......我也想爹娘。”
将小姑娘紧紧搂住,沈怀瑾抬手抹一把脸,转身向副将哑着嗓子喝令。
“快马回府通知夫人,就说......四小姐找到了。”
“是!”
副将带着两个护从,打马飞奔而去。
随行的将官们,纷纷跳下马背,围到二人身侧道驾。
“这就是四小姐,真是佛祖保佑,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恭喜侯爷,驾喜侯爷。”
“将军千金失而复得,今晚一定要好好喝一碗!”
......
沈怀瑾中年得女,一向宠若至宝。
元宵赏灯时,因奶娘疏忽爱女走失。
这三年来,沈家不知道耗废多少人力物力,到处打听女儿的消息,竟然能在回京途中偶然遇到。
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喝酒的事先不急。”
沈怀瑾抱着婉婉站起身,重新坐到马背,生着大茧的手指轻轻抚抚她的小脸。
一向粗声粗气的男人,也是自然地放软声音。
“告诉爹爹,你师父在哪,爹爹去好好道个谢。”
沈家一向重情重义,沈怀瑾更是知恩必报的人。
对方养育女儿三年,这份恩情当然要重重酬谢。
“师父他......他已经死了......”
婉婉吸吸鼻子,用力将眼睛揉红,挤出两滴假惺惺的眼泪,抽抽噎噎装得无比可怜。
“道观里没有别人,婉婉都......饿了好几天了......幸好遇到爹爹,要不然......我还以为我也要......饿死呢!”
目光扫过“女儿”乱糟糟的头发,满是尘土的半旧道袍,沈怀瑾的心都疼得拧成一团。
“不会的,从现在起,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爹爹都会给你的。”
心疼地“女儿”搂在怀里,沈怀瑾单手握住马缰。
“起程,回府。”
众将官重新上马启程,奔向京城的方向。
婉婉靠在沈怀瑾怀里,目光越过男人的背,看向远处高耸的险峰。
细长的眼睛里,目光超过年龄的阴冷。
岁岁,这辈子,你就乖乖在河底喂鱼吧!
你的荣华富贵。
你的上好姻缘。
疼爱你的侯府爹娘、把你捧在手心的哥哥们......
这一世全都是我的了!
......
......
山坡上。
墨龙驹奔过山路,在摇摇欲坠的破旧观门前停下。
君潜飞身下马,将怀中裹着毯子的岁岁放到地上。
环视一眼四周,漂亮的长眉皱紧。
观门上匾额歪斜,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
正殿连门都没有,破损的墙纸在风中呼呼做响......
这哪里是什么道观?
分明就是废墟。
唯一让人惊讶的是,院中的药草种得整整齐齐。
仿佛吸过天地精华似的,一棵棵都是灿烂峥嵘。
比起太医院里种植的药草,明显茂盛得多。
甚至还有许多,连他都不认识的品种。
“师父......”
岁岁迈着小短腿跑进偏殿,奔到破旧的木床前。
献宝似的从怀里摸出那颗小小的金灵芝,捧到师父面前。
“师父快看,我找到黄金灵芝了......”
看到木床上,面色土色,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听不到白发道人。
小姑娘声音一噎,呆滞在原地。
她天生能感觉到生命力,不管对方是人、兽,还是植株药草。
只一眼,岁岁就看出,师父的生命力已经快到尽头。
拉住老人家干枯的手掌,岁岁难过地哭喊出声。
“师父,师父你不要死啊,师父......”
听出她声音不对,原本准备离开的君潜。
猛地转过身,箭步冲进殿门。
目光扫过床上的老道长,落在哭成泪人的岁岁脸上,少年的心也跟着抽紧。
枕上。
老道长听到岁岁的声音,艰难地张开眼睛,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岁岁不哭,师父是驾......驾鹤西游,要羽化成仙上天......享......享福去了......”
生怕自家徒弟难过,老道长还在想办法哄她。
岁岁吸吸鼻子,挂着眼泪抽抽噎噎抬起脸。
“那......师父能带岁岁一......一起走吗?”
老道长注视着眼前的小娃,满脸无奈心疼。
“岁岁太小,骑不了鹤......听话,把......把书架上的盒子......拿......拿来。”
岁岁扁着小嘴,用力摇头。
“岁岁不要盒子,岁岁只要师父。”
君潜转过身,拿过书架顶层的木盒,放到老道人手上。
“这里面的玉佩是......是师父捡到你时,在你身上发现的,担心你弄丢......帮你收起来......”
老道人吃力地牵住岁岁的小手,放到旧木盒上。
“你......自己收好。”
目光掠过岁岁,落在一身华衣的君潜身上。
老道长浑浊无神的眼神里,染过一抹亮色。
“小公子是......是贵人,求你,带她走,给这孩子一......一条生......路......”
老道长行医一辈子,很清楚自己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中毒。
岁岁生性天真,不可能害他。
唯一的可能就是婉婉。
老人家能撑到现在,全凭着心中对岁岁的挂念。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向岁岁交待,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个几岁的孩子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生命的最后一刻,老道长还在尽可能的,帮自己的爱徒儿求一条生路。
说到“路”字,老道人已然油尽灯枯。
喉咙里咕噜一声,吐出一团暗红色的血水。
头,无力地歪到一边。
死不瞑目。
“师父——”
岁岁扑到老道人身上,痛哭失声。
站在殿门外的长禄和侍卫们,听着小姑娘娇嫩的哭声,个个都是露出心疼的神色。
这么小的孩子,就要面对这样的生死离别,实在可怜。
“长禄,到后山寻处清静之地,挖好墓穴。”
“是!”
长禄答应一声,带着众侍卫离开。
注视着趴在老道长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上气,全身都在颤抖的小小身影。
君潜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眉头越发拧紧几分。
君潜轻轻咳嗽一声:“别哭了。”
岁岁大哭。
君潜沉下声音:“本王说不许哭!”
岁岁继续哭。
少年垂在身侧的拳头,猛地握紧。
“那你就自己在这儿哭吧!”
转身,君潜迈步要走。
接过宫女递来的温热毛巾,帮岁岁擦擦小手,清荷笑着询问。
“岁岁饿了吧,想吃哪个?”
大眼睛看看桌子上,自己见都没见过的菜。
岁岁粉嫩的小嘴唇嚅动两下,用力吞了口口水。
“岁岁还不饿,等神仙哥哥回来,我们一起吃。”
咕噜——
她话刚说完,不争气的小肚子,立刻发出一声抗议的声响。
岁岁伸过两只小手,捂住自家不争气的肚子。
白嫩嫩的小脸上,染上两丛粉。
“谁让你乱叫的,好丢人。”
看着小家伙可爱的样子,清荷和两个姑娘都是忍俊不禁。
“殿下要陪皇上用晚膳,岁岁不用等。”
清荷坐到她身侧,笑着夹过一颗虾仁,用小盘子托着送到她嘴边。
“来,先尝个虾仁。”
岁岁没接虾,抬起粉嫩小脸,一本正经地说明。
“岁岁自己会吃饭,不用清荷姑姑喂。”
清荷微怔。
宫里那些小主子,哪一个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奴才们伺候得一点不对,打骂都是常事。
这么大的孩子,竟然这么懂事?
照顾岁岁是君潜的命令,对方是殿下带来的人,清荷当然不敢轻慢。
此刻,清荷却是打心眼里,喜欢上眼前的奶团子。
“清荷姐姐呀,就喜欢喂岁负吃饭。”
将虾仁塞到小家伙嘴里,清荷笑眼弯弯,满是宠爱之情。
“好吃吗?”
小家伙嘴里含着一颗大虾仁,雪白的小脸都撑出一个鼓包。
嚼着虾仁不便说话,只是用力点头。
那般可爱模样,清荷的心都要化了。
“那就多吃点,来,姐姐再给你夹一个珍珠丸子。”
“这个鱼也尝尝,姐姐先帮你择刺。”
......
小姑娘端坐在椅子上,吃相可爱又乖巧。
两个宫女伺立在旁边,注视着岁岁吃饭的可爱模样,都是喜欢得移不开眼睛。
要不是宫里规矩严,两人只恨不得自己亲自上手,喂小家伙吃上几口。
三四岁的孩子,胃口能有多大。
每个菜只尝一口,岁岁的小肚皮就被塞满。
甚至还有好多点心,她都没宠幸到。
注视着桌子上,那些叫不上名字的精致点心,岁岁怯怯开口。
“清荷姐姐,我能留几块点心,给神仙哥哥吃吗?”
一句话,侍立的两个宫女同时失笑。
“殿下哪里会缺点心?”
“是啊,岁岁,殿下想吃什么都有。”
......
“你们懂什么?”
清荷扫一眼两人,语气染上几分威严。
“殿下不缺点心,岁岁这份心意却是最难得的。”
向小家伙一笑,她抬手向桌上点了点。
“这几盘点心是殿下平日喜欢的,留着等殿下回来当宵夜。”
宫女太监答应一声,开始收拾桌子。
岁岁忙着从椅子上爬下来,抬起小手将袖子撸到手肘,掂着小脚端过桌上的盘子。
清荷拉住她的胳膊:“岁岁,你这干什么?”
岁岁捧着比自己头还大的盘子,一脸认真:“清荷姑姑,收桌盘子、洗碗......岁岁都会。”
清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
接过小家伙手中的盘子,交给小太监手里。
“这些活计自然有其他人做,用不着岁岁动手。”
小家伙眨眨大眼睛:“岁岁也想帮哥哥姐姐的忙。”
宫女、太监们看着小姑娘乖巧的样子,都是心头发软,忙着劝。
“岁岁,不用干活,万一烫到你小手怎么办?”
“是啊,岁岁,你只管玩儿就是!”
......
“没关系,我会小心一点。”
小家伙再次伸过小手,伸向桌上的盘子。
“岁岁。”清荷笑着蹲下身,“万一你烫到、摔着,殿下可会骂我们的,你不想让大家挨骂吗?”
听清荷这么说,岁岁忙着将伸过去的小手缩回来。
“哥哥姐姐们都是好人,我不要你们挨骂。”
两个宫女早忍不住,忙着将几样好玩的玩意取出来,献宝似的递给她。
清荷笑着捏捏她的小脸。
“岁岁最乖,去玩儿吧!”
岁岁心里记挂着君潜,手里捏着玩具,几次转过脸看向门口。
一直不见君潜回来,她放下玩具。
小短腿迈出殿门,坐到门槛上。
将两只小手放到膝盖上,托住粉腮。
“清荷姑姑,神仙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个......”清荷站在她身侧,叹了口气,“清荷姑姑说了可不算。”
一个小宫女侧脸看向殿门外,脸上满是担忧。
“今天殿下回来晚错过晚课,东宫那边肯定又要借机挑事儿,殿下不会挨骂吧?”
岁岁不懂什么叫东宫,听说君潜要挨骂,顿时紧张起来。
“谁要骂神仙哥哥呀?”
清荷咳嗽一声。
小宫女知道失言,没敢再出声。
普天之下,能有资格骂殿下的,自然就是那位万万人之上的君王。
看小宫女不出声,岁岁转脸看向清荷。
“清荷姑姑,神仙哥哥在哪儿啊?”
清荷蹲下身,扶住小家伙的肩膀,向右前方一指。
“看到那边最高的两层大殿吗,那里是皇上住的亁坤殿,殿下就在那里。”
一想到自家神仙哥哥,正在被人骂,岁岁哪里坐得住?
“清荷姑姑,我能过去看看吗?”
“这......”
清荷有些犹豫。
伸出小手抓住清荷的衣袖,小家伙仰着小脸。
大眼睛映着殿内的水晶盏,如夜空银河。
“岁岁就看去神仙哥哥一眼,行吗?”
面对那么一双眼睛,铁石心肠也要化成绕指柔。
清荷原是君潜母妃贤妃的宫女,初入宫时不懂规矩打碎东西,亏得贤妃照拂才保住性命,多年来一直在贤妃身边。
贤妃去世后,清荷成为君潜身边的掌事姑姑。
从小看着君潜长大,对小主子一向忠心耿耿。
君潜到现在还没回来,清荷也是有些放心不下。
“好,咱们就过去看看,你要听姑姑的话,不许乱跑。”
“我带几块点心给哥哥吃。”
岁岁欢喜地跑进大殿,取出手帕,包上几块点心塞到怀里。
宫女送上灯笼,清荷一手提灯,一手牵着小家伙的手掌,走出殿门。
一大一小穿过宫道,拐上通往大殿的正路。
清荷突然停下脚步,抓紧岁岁小手。
“岁岁,快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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