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自由,仅仅局限于皇宫之内。
叶临合上了眼睫,掩去了眼中的嘲讽。
“多谢陛下恩典了。”
在这之后,叶临的走动范围便大了些,严启也因此来了兴致,搂着他在书房、院子等各个角落暧昧。
而七日后的一天,严启抱着他在书房温存时,门外突然传令来,说是礼部尚书祁大人求见。
叶临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而严启则像是料到了般,从容地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叶临没想到严启会这么说,他连忙想要回避,可刚一起身,便身后一疼,腿软地跌跪在了地上。
“陪朕一会儿。”严启扶起了叶临,将其搂在了怀里,堪称温柔地开口道。
叶临怔愣地望着他,从他眼中看出了瘆人的寒意。
“陛下一定要如此吗……”叶临颤抖着声音问道,“我与他已经没有关系了,陛下何必要让我如此难堪。”
严启没有回答,因为祁睿明已然在陈德的带领下进了书房。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叶临身子一僵,下意识地往严启怀里缩去,而下一刻,屏风后便传来了祁睿明的声音。
“微臣参见陛下,今日微臣前来,是为重制户籍一事。”
说这话时,祁睿明一直低着头,但就在他方才进入书房时,他的余光便以瞥见了屏风上的人影。
尽管只是两个模糊的影子,他也能认出,其中一人是叶临。
他不知道自己声音中的不稳是否有被察觉到,现在的他只希望严启能让他尽快结束这次禀报。
严启并未让他起身,而是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像是寻常聊天般开口道:
“重制户籍的法子朕瞧着不错,你看着办就行。祁爱卿,除了情爱之事,其他的你倒是还领得清。”
这话头一起,祁睿明不得不接:
“臣惶恐,昔日之事……是臣一时愚钝,得陛下宽恕,臣现已不敢妄生邪念。”
“朕倒是信你,毕竟当初可是祁爱卿你,给朕出了纹面的主意啊。”严启说。
祁睿明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回道:
“陛下谬赞,臣只是以为叶侍人性子高傲,用寻常手段折不了他的傲骨,这才想了个巧招。”
祁睿明的话语刚落,严启便感受到掌下的身子颤抖了起来,他低头一看,只见叶临死死地闭着双眸,泪水打湿了他面上的红梅。
这一刻,严启有些心软了,但他还是咽下了偶然生出的一点儿犹豫,松开了叶临,缓声吩咐道:
“是个好法子,叶侍人也很感激爱卿呢,不若……让叶侍人给爱卿敬个茶,算作道谢?”
叶临一怔,祁睿明也沉默了下来,但很快,茶水便抵到了叶临的手边,让他不得不奉命行事。
犹豫许久后,他终于抹去了面上的泪水,拿着杯盏走过了屏风。
环佩轻响间,一双赤裸的、烙着红痕的玉足落在了他的眼前,少顷,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祁大人,许久不见。”
祁睿明缓缓抬起了头,目光一下便落到了叶临的左脸上。
只见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正盘桓着一束红梅,一直蔓延至脖颈处,正耀武扬威地昭示着眼前人的所属。
“小……叶侍人……”祁睿明喃喃道,眼里的眷恋一时间竟也忘了隐藏。
叶临单膝跪在了祁睿明面前,从这个角度,祁睿明能清楚地看见叶临脖颈上的痕迹,深刻而张扬。
他想伸手去触碰,可刚一抬头,理智便已制止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