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很厉害,甚至求朕杀了他,可只要朕一提起你,他便会咬牙忍下去。”
“朕告诉他,只要你死,他便不必做朕的侍人,不必承受那些刑罚,可他每一天,都自愿经受着那些非人的折磨——只为了你。”
“不……”祁睿明的泪已经流干了,眼里的光也彻底熄灭了,“陛下……求陛下赐死……”
“你想死?也并非不可。”
严启拿着匕首,在祁睿明面前晃了晃,随后便轻易丢在了祁睿明面前。
祁睿明想要去拿匕首,可严启却又开口道:
“可你死了之后,叶临该怎么办呢?他估计以为是朕下的手,估计……会反抗得更厉害了。”
祁睿明浑身一冷,刚碰到匕首的手瞬间僵住了。
严启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那时,朕该如何待他?”
“反抗的话,怕是会罚得狠,若是求死的话……倒也容易,断其手筋脚筋,另将一铜球嵌入其口中,便想死也死不得了。”
“祁爱卿,可觉得有理?”
祁睿明面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双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许久后,他终于恢复了一丝气力,气若游丝地开口道:
“请陛下明示……”
严启道:“朕不会杀你,朕要你活得好好的,还要给你‘加官进爵’,你说,这样可好?”
祁睿明明白了,他唯一的价值,不过是让叶临死心罢了。
他过得好,叶临便死心得越快;他献妻媚上,以换得步步高升,叶临便会对他彻底失望。
到那时,叶临在严启身边,才会好过些。
严启的攻心之计,完全踩在了他的死穴上,让他不得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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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人将祁睿明送回府软禁后,严启才朝着叶临所在的刑房走去。
一路上,教坊的主事都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叶临的表现,好讨严启欢心。
“奴婢谨遵陛下嘱托,并未对叶侍人用那些大刑。”
“平日里叶侍人也顺从得很,并未让奴婢等多为难,想必叶侍人也想着要好好侍奉陛下。”
然而,严启并未将这些话听进去,他太了解叶临了,叶临哪可能真心想要侍奉他?
不多时,他们便走到了走廊尽头。严启屏退了其他人,独自一人打开了刑房的门。
门一开,严启的目光便落到了刑房里的人身上。
只见叶临身着一件白纱长衫,腰间用一条殷红的绸带松松垮垮地束着,显露出劲瘦的腰身。
闻声看来时,他肩上披散的青丝滑落在了身下坐着的干草上,方才遮蔽在阴影处的眸子也显露出来,在泪痣的映衬下淡漠却又诱人探寻。
“叶临。”严启轻唤着,沙哑的声线中带着几分局促不安。
叶临从容地跪下,动作时伴随着几声清脆的声响,只见其两脚之间束着一条金链,不像是真的要拘束什么,更像是床底间的某些乐趣。
“参见陛下。”叶临行了个礼,冷淡的声音打碎了严启脑中的绮丽。
严启这才发现,叶临的的手腕上有几道浅粉色的鞭痕,他猛然上前握住,却半晌没有开口。
叶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注意到了,而后平静地开口道:
“陛下不必担忧,这痕迹三日左右便会消掉。”
“疼吗?”
严启问着,却又觉得嘲讽极了,是他将叶临送来这里,又哪来的底气问他疼不疼?
叶临回道:“不疼。”
确实是不疼的,打在他身上的鞭子并非刑罚所用,不过是为了让他学会如何伺候皇帝罢了。
仅仅是这样的羞辱,他倒是可以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