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杀千刀的爹不知为何趁着姜瑾入宫办差寻上门来。
我大刀阔斧坐在院子里,连茶水都没有倒上一杯,摆明了不欢迎,可我爹还是腆着个老脸坐在了我的身边。
他如今不过是个八品芝麻官,在太常寺做个协律郎打卡下班,没想到还有求到我这儿的一天。
“知秋啊,我打你小,就知道你必定有大出息,你瞧瞧现在可不是,女婿如今在宫里当差可真是平步青云呐,以后你们生个大胖小子,那必定是……”我冷冷打断他这一番高谈阔论,“姜瑾是个太监,早就绝了子孙后代。”
他一张脸上青青白白,却还是坚持不懈的开口,“这话说得,咱们是一家人,要不然我把你嫡姐儿的孩子过继过来,膝下也热闹不是。”
我拿着柴火签子剔了剔牙齿,“许家好歹也算的上清流门户,连个小崽子也养不起?
还是说你想过继到我与姜瑾膝下子承父业,将来也做个断子绝孙,出色的太监首领?
没别的事儿就散了,我不早就卖给姜瑾姓姜了吗?”
他梗着脖子敲桌,“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再怎么说身上也流着我的血脉,还不能替自己娘家着想了?
这倒也罢了,我听说姜瑾如今在替姜公公与锦衣卫合作,彻查春闱舞弊案,我…咱们家也有个门生,你让他高抬贵手。”
我爹瞧着怀柔政策不行,索性在我面前端起了生父的架子。
“就你这芝麻大的官还有人投靠?”
我抬眸瞧了他一眼,不无讥讽的说道:“他在外面做什么,那是他的事情我管不着。
更何况,许庆业,这天下谁都知道,女儿送到太监门里,这不叫嫁,叫买卖。
咱两早就恩断义绝,别在我面前端什么礼义廉耻的架子,我自小有娘生没爹养,不懂这一套。”
“你你你!”
我一把拍掉我爹指着我鼻子的手指,“我这个人知恩图报,别想道德绑架我。”
我爹气的在院子里踱步,但还怀揣着一丝期许不愿意离开。
姜瑾突然拿着一包还温热的点心出现在我门口,看着院里出现一个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眸中暗沉,“这又是哪位?
我这私人院子,还真是天天搭戏台。”
“你回来啦!
鲜花饼?
我爱吃这个儿。”
我高高兴兴从他手里接过这一包酥饼,盘腿坐在葡萄藤下的蒲扇下等着看戏。
姜瑾自从严大胖那事儿之后,格外厌恶男人踏足家里,哪管是不是我那从未露过面的爹。
“女婿你回来啦?
今日初见深觉亲近,不愧是一家人啊。
我是知秋她爹,我这儿有一个门生他在春闱里不小心犯了一些不知道忌讳,所以想……”他搓搓手,意有所指的看着姜瑾。
姜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过头看我仰头看天没有反应,声音轻轻柔柔,“许大人真是秉公严明,大公无私,知道门下不严,竟然不顾朝堂上御史言官抨击朝臣与宦官亲密过往的奏疏登门,您放心,我定然严查,不损大人清誉。”
“不是,我不大公无私,不是我没有同宦官亲密……你,我一个芝麻官谁会在意啊,我就是想有个后辈捧着敬着,真是……”我爹见姜瑾油盐不进吗,甚至一开口就给自己扣上顶大帽子,赶忙摆着手往门口走去。
临走不装了,骂骂咧咧个不停,“都说太监喜怒无常,不要脸面,如今看来真是没根的东西,活该断子绝孙!”
我听着这话都有些生气,磨蹭到姜瑾身边,“不知底细的外人才听风就是雨,我是你的枕边人,你什么样我最清楚,你是天底下最心软上进不过的人了。”
姜瑾嘴角微微扬起,笑意不达眼底,他摸了摸我日渐圆润的脸颊,“心软上进啊,果然只有你最懂我。
知秋,宫里近日事务繁多,你好好看守门户,勿要擅自出门,一切东西我会遣人送来。”
我点了点头,只要银两话本吃食俱全,要我十天半个月不出门都不妨事,“查春闱舞弊是大事,我明白,不会给你添乱的。”
他看着我眉间愁意稍散,一把将我抱进怀中,像个陶瓷娃娃似的把玩揉搓,“归期未定,既如此岂不要一次过个瘾?”
我们从未有过这样疯狂的夜晚。
床榻上、铜镜旁、书桌妆台边,就连洗漱的池桶里都布满了白浊的液体,分不清是我还是他身上刮蹭到的。
他将那些我从前惧怕又期待的物件一件件拿着试,有跟子孙根长得一样的玉势从后而入,有那些镶嵌着翡翠金珠的串串绳儿,一点点塞进那不可言喻的柔软之中。
我几近被榨了个干,姜瑾走的时候,我睡得酣畅根本未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