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柳蓉蓉,我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这女人惯会装模作样,不然也不会联合我爸把我妈洗脑洗得智商都下降了。
“南南,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亲弟弟?”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我爸眉心一皱,上前将她揽过去抱着哄。
我妈也跟着过去安慰。
我只觉得搞笑。
这一家三口?半晌,柳蓉蓉抽泣着抬头看我,目含水光:“南南,你弟也是为你好呀!
你都28岁了,他知道你不乐意见相亲对象,才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你何必打人呢?这不是不给人家面子吗?还不给阿肖面子……”哦,那个臭名昭著的联姻对象,贵圈里谁人不知他除了有钱全身上下一无是处,还残暴无能!
这好意思让我给面子呢?我又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地微闭着眼歇息。
“而且阿肖他还小,你当姐姐的就不能原谅他吗……”说到这,她又埋在我爸的胸膛里小声哭泣。
我忍俊不禁,这踏马20岁了还小呢?!
我妈也忍不住劝说:“是呀南南,阿肖也是为了你好,你何必抓着这事儿不放呢!”
没多久,父亲便在柳蓉蓉的哭声中逐渐变得烦躁起来。
他直接放下狠话,怒喝道:“如果你不撤案,就再也别回家了!”
“我没你这么不孝顺的女儿!
以后出了什么事别找我给你撑腰!”
然后搂着她们甩门离开。
我沉默地看着他们离去,轻轻抚mo着额头上的伤,只觉得心里那块大石头逐渐减轻。
走就走吧。
往后,我就是我,不再是过去金家的金湘南了。
我要做我自己。
他们离开后,我便想起独自在家的金毛贝贝。
想到它在家里无人照顾,我担心得赶紧委托朋友去照料一下。
无人骚扰,我心情舒畅地在医院过了五天。
而金肖已经在蹲局子了。
想必警察叔叔会教他怎么做人的。
父母也没想到我是来真的。
毕竟我从小就听话,他们便以为这次我只是吓唬他们而已。
想到这,我嗤笑一声,嘴角微扬。
随手从身旁的桌子上拿起镜子来照了照额头,缝合的伤口逐渐愈合,形成了一条蜿蜒又狰狞的疤痕。
我不免叹了口气,准备再细看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的脸变得滑嫩又白皙的,好像刚剥壳的鸡蛋一样。
虽说在医院躺平了些日子,但也不至于皮肤好成这样吧。
我将镜子往脸上怼了怼,猛地一看……我的脸颊上好像有一条条蚯蚓状的不明物体到处滑动,若隐若现的。
再细细一看,又消失了。
我疑惑地放下镜子,深思起来。
莫非,我看错了?
又一阵头痛袭来,我按压了下,只好先休息。
十日后,我伤情趋于稳定,便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一进屋便感到没来由的不安,心噗噗跳。
以往我一进来贝贝指定扑上来了,今天怎么……我鞋都没脱就径直往客厅走,一眼便瞧见我爸和小妈坐在沙发上。
他们面色冷淡地瞥了我一眼。
我拍了下头,真是的,怎么忘了他们有钥匙呢!
真晦气,明天就换门!
我刚把行李包放下,就听到轻微的“呜呜”声。
是从厕所传出来的声音。
难道是……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我猛地睁大瞳孔,快步往厕所跑去。
门一开,只见我放在心尖上宠着的大金毛正急喘着粗气,毛发凌乱不堪,浑身湿淋淋的。
皮毛里边还有一堆黑不溜秋的虫子,正争先恐后地往贝贝身体里钻。
我目眦欲裂,飞快地冲过去,拍打开那些臭虫子。
贝贝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似乎在求救。
再细看,毛发上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些红色的指甲油。
那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的血液仿佛在倒流,脑子充xue般头疼。
我颤抖地将它抱了起来,愤怒地跑了出去。
横眉立目地瞪着他们:“你们对贝贝做了什么?!”
父亲只是拧着眉:“你看看你,进来也不知道叫人!
谁教的你?真没礼貌!”
“不过是个畜牲,你大声嚷嚷什么?”话落,柳蓉蓉也跟着说:“是啊南南,一天天不着家也不结婚的,就跟只狗混在一起,像什么话!”
她语调温柔极了,好像是真心为我好一样。
她向来不喜贝贝,毛发上还有红色的指甲油,一定是她……听到“畜牲”二字,我眸光一沉,森冷的目光望向他们:“我的事,你们少管!
我自有分寸!”
“还有,他不是畜牲!”
我一字一顿地说。
“你们过来有什么事?”父亲看着我微微摇了摇头,大概觉得我无药可救了吧。
“你弟弟出来了。”
“阿肖知道错了,特地让我们过来邀请你一起回家吃顿饭,说是想好好跟你道个歉。”
柳蓉蓉眉眼带笑地看着我。
吃饭?怕是鸿门宴吧。
他不过来,怕是忍不住想打死我吧。
我害得他被拘留这么多天。
行,这次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我眉间一下子舒展开来,勾唇浅笑:“好,那就明晚吧。”
柳蓉蓉走后,贝贝突然变得嗜睡起来。
以往都要闹到半晚,可现在却一直奄奄的。
第二天,我担心地将它送去宠物医院,却被告知没事。
怎么可能?
忽地,我想到贝贝身上的指甲油,还有一堆恶心的虫子。
也不知道柳蓉蓉特地从哪儿找来恶心人的。
行,一肚子坏心思是吧?
等我收拾完金肖,再来收拾她!
我将它抱上它的小床,脚下却莫名踢到了一个小玻璃瓶。
估计是贝贝平时拆家弄翻了我的护肤品吧!
我好奇地捡起来,定睛一看--是母亲送来的睡眠面膜。
送来时瓶子是没有包装盒的,俨然像那种三无产品。
我问哪儿买的,她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我这人好奇心重,看着瓶子里的白色乳液,便尝试用了几次。
好像,确实有点效果。
想着,我便来到镜子前。
我发现自己的脸比住院时更白了些。
是那种被吸光精气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