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曦晚宋闻轶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超大杯冰阔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氏白了脸色,不敢再有异议。此事已定。宋闻轶让人都回去,并下令此事绝对不能声张。宋曦晚虽想让宋玲溪身败名裂,可也知道如今宋家还是一体的,二房出事,少不了会给他们招惹麻烦。宋玲溪仍然接受不了此事,拉着孟氏的手哀求,“娘,我不想去青云寺,你帮我求求大伯父吧。”孟氏气得咬牙,低声呵斥,“你大伯父态度摆在这,我怎么说?”终究还是估计人多,她又劝慰宋玲溪,“别怕,娘一定会尽快接你回来的,你先去避一下风头。”毕竟老夫人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传出去宋玲溪名声更不能要了。宋玲溪的希望被掐灭,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她抬头就迎上宋曦晚冷冽眼神,心头跟着一颤。宋曦晚直接转身离开,去了阿娘的院子。正好碰见春秀,“夫人还在睡。”“血灵丹究竟是怎么回事?”宋...
《王爷每日一跪,王妃今天原谅了吗完结文》精彩片段
孟氏白了脸色,不敢再有异议。
此事已定。
宋闻轶让人都回去,并下令此事绝对不能声张。
宋曦晚虽想让宋玲溪身败名裂,可也知道如今宋家还是一体的,二房出事,少不了会给他们招惹麻烦。
宋玲溪仍然接受不了此事,拉着孟氏的手哀求,“娘,我不想去青云寺,你帮我求求大伯父吧。”
孟氏气得咬牙,低声呵斥,“你大伯父态度摆在这,我怎么说?”
终究还是估计人多,她又劝慰宋玲溪,“别怕,娘一定会尽快接你回来的,你先去避一下风头。”
毕竟老夫人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传出去宋玲溪名声更不能要了。
宋玲溪的希望被掐灭,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
她抬头就迎上宋曦晚冷冽眼神,心头跟着一颤。
宋曦晚直接转身离开,去了阿娘的院子。
正好碰见春秀,“夫人还在睡。”
“血灵丹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曦晚总觉得事情不像二婶说的那么简单,便仔细问了。
提起这事,春秀满面不忿,“夫人就是太过心善了,想着把血灵丹让出去,老夫人能对姑娘好点,可是......”
说到后面,春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大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明白。”
宋曦晚淡笑摇头,心里一阵沉闷。
原来阿娘是为了她。
宋曦晚又道:“你说得对,这根本不是血灵丹可以解决的事情,所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记得告诉我,要是阿娘血灵丹不够,我会再去找许神医。”
春秀不由得微怔,大姑娘这番话让她觉得安心。
“好,夫人若是醒来怕是也会难过,我都没想到会是二姑娘提议的。”
真是白瞎了当初夫人对二姑娘那么好!
宋曦晚倒是不意外,宋玲溪本就是个又蠢又恶毒的人。
“阿爹已经派人送玲溪去青云寺了,估计是瞒不了,你多劝说一下我阿娘。”
“姑娘放心,这是春秀的分内事。”
宋曦晚知道春秀是个可靠之人,便没有惊扰阿娘,转身离去。
这次是血灵丹,下次宋玲溪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光是去青云寺还不够!
宋曦晚派人去张家透个口风。
张家迫不及待想要攀上宋府,定亲一直没得到明确答复也不放弃,分明是志在必得的,她何不助力一把?
......
又过了两日。
老夫人身子转好后,知道是因血灵丹才险些没命,也就没为去宋玲溪求情,倒是让人送了不少东西过去。
瞧着,不像是怪罪的意思。
奴仆们暗中都道这二姑娘才是宋家真正的嫡女,大姑娘只是个摆设的。
宋曦晚听闻这事时,正在房中练字帖。
秋竹又气又替姑娘委屈,“老夫人要是像疼二姑娘那样疼大姑娘就好了,那些奴仆也不敢在背后嚼姑娘舌根。”
“与其奢求祖母疼我,不如主动争取主权,张家那边可有行动?”
宋曦晚写完一幅字帖,心中清净了些许。
秋竹赶紧点头,“姑娘,你可真是神了,张家知道消息后,立马就让张公子一并前往青云寺礼佛。”
实际上,分明是想促成这件事。
宋曦晚浅勾嘴角。
人心皆是如此,谁会拒绝得了明摆着的利益呢?
“让你送的东西也送到了?”
“嗯!”
秋竹看向姑娘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敬佩,又很是好奇,“姑娘你是怎么知道二姑娘喜好的?”
甚至还有她都不知道的事。
宋曦晚还没回答,春秀倒是急急忙忙来了。
春秀刚进门就道:“大姑娘,大公子回来啦!夫人让你过去一趟。”
宋曦晚笔触一顿,墨迹在宣纸上晕染开来,面上笑意更甚。
大哥终于回来了!
宋曦晚急忙小跑过去。
大哥一直在外求学,前世第一次回来的时候,对她略生分。
而且比起她,大哥跟相处了十几年的宋玲溪更亲昵一些,宋曦晚便跟大哥也保持距离。
谁知后来,大哥用他的命换取她逃生的机会。
想起往事,宋曦晚视线都模糊不少。
这一世,她要大哥得偿所愿!
宋曦晚一路走到阿娘的院子里,便看见一抹挺拔清朗,容貌板正的少年郎,不知听闻阿娘说了什么,展露一抹粲然笑容。
大哥年长她两岁,如今也不过十七,名声稍逊文武双全的谢丞骞,可也是惊绝上京的才子,今年若再高中,怕是会比阿爹的名声更甚。
可惜,阿爹入狱后,大哥也被诬陷考场作弊,永远剥夺入朝为官的资格。
亲事也被退掉,成了上京城的笑话。
“曦晚来了。”
徐氏率先发现她,向她招手,“快过来。”
宋君龄跟着转身,笑容散去,只剩下拘谨。
宋曦晚眼眶发热,迈着沉重步子走过去,而后变得轻快起来。
“大哥。”
她浅笑着轻声叫唤。
“啊?”
宋君龄没想到妹妹会主动打招呼,而且似乎还对他格外亲近,一点都不像玲溪妹妹信中所说的那样无礼。
徐氏推了他一下,“愣着干嘛?这是你妹妹,曦晚啊。”
宋君龄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一声道:“曦,曦晚。”
而后从旁边拿过一个首饰盒递给她,“对了,这是大哥送给你的礼物。”
宋曦晚收下,满面笑容道:“谢谢大哥,我很喜欢。”
“你都还没打开看。”
宋君龄狐疑地看着这个妹妹。
宋曦晚只道:“大哥送的,我都喜欢。”
这话一下就触碰到宋君龄的心坎,整个人都跟着放松些许,迅速和妹妹熟络起来,说起在外求学的趣事。
兄妹俩感情好,徐氏也甚是欣慰。
“可惜玲溪不在,不然我就带你们一起去参加云鹤书院的诗会了。”
宋君龄一回府就听说了玲溪的事情,心中也是懊恼她行事太过不谨慎,但还是认为她只是担心祖母。
想到此,他闷声道:“阿爹的惩罚重了些,玲溪可从小就不喜欢去青云寺的,等晚上我得跟阿爹说说去。”
徐氏面上笑容淡了,沉声提醒,“你阿爹是宋家家主,你若质疑他的决定,他日后如何能服众?”
沈夫子先是一愣,而后认真分析,“苏姑娘这首诗十分工整,用词也格外巧妙,可说是相当不错的,不足之处就是缺少了一些灵气。”
苏洵瑶面色难堪。
难道宋曦晚那狗屁不通的诗就有灵气?
沈夫子还真这么点评,“你看宋姑娘用词虽简单,可一看就让人容易悟出意境,这样的天赋可遇不可求啊。”
每夸宋曦晚一句,苏洵瑶就有一种被贬低的感觉。
苏洵瑶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气氛悄然变得怪异。
方才因林杨和郑霖朗之事,众人没有仔细去看宋曦晚的诗,如今仔细一看,确实十分引人注目。
“确实,这几行诗把寻常人家中的舒适安逸都表现出来了。”
“若非郑兄林兄太过敏感,这‘郑林犬吠’才是点睛之笔吧。”
“是我等太过狭隘了,宋姑娘确实是有才识之人。”
“......”
称赞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宋曦晚难得无措。
她这诗其实也没那么厉害。
宋曦晚本来就是奔着羞辱林杨和郑霖朗去的,谁知沈夫子这般欣赏。
苏洵瑶脸色黑得锅底似的,那股不甘心终究还是没藏好。
“原来沈夫子喜欢这样的诗,今日我倒是见识了。”
燕无双看在眼里,向前半步道:“吟诗作对这种事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喜好,老师更喜欢宋姑娘的,但不代表苏姑娘的诗就不优秀。”
沈夫子心思完全在宋曦晚的诗上,完全没察觉到苏洵瑶的异样,随口附和。
“没错,我确实比较欣赏宋姑娘这首诗。”
苏洵瑶更是觉得羞愤,眼眶都红了一圈,直接离去。
众人面面相觑。
沈夫子满面不解,“这又是怎么了?”
今日这些学子似乎都心情不佳,接二连三提前离场。
燕无双知道老师性子,噙着笑意转移话题,“老师,您不是还带来了天涯真人的画吗?不如拿出来让大家都好好欣赏。”
“对,画在哪?”
沈夫子注意力果然转走,连忙让小厮把画给呈上来。
众人兴致都被勾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刚才的插曲。
宋君龄还是替妹妹不值,低声嘀咕,“这么输不起,还说是什么上京城第一才女呢。”
“可能是觉得我不配吧。”
经过此事,宋曦晚知道日后怕是又多了一个看她不爽的人。
宋君龄急声反驳,“谁敢说你不配?你的才学比在场的人都好,而且自幼没有进入过书院学习,说明这完全是天赋啊!”
宋曦晚只是淡笑。
哪里是天赋?
不过是那昏暗无比的三年里,日复一日地支撑下来,倒没想到会用在这里。
这时,燕无双扬起笑容,向她招手。
“宋姑娘,快过来看看啊。”
宋曦晚微怔,现在的燕无双跟从前一样,仿佛世间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束缚住他。
这样真好。
燕无双被她盯得有点莫名其妙,叫唤一声,“宋姑娘?”
宋曦晚回神,走到他身边留出来的位置,“谢谢燕公子。”
而后,宋曦晚低头看见一幅描绘边塞风光的画,笔触十分恣意洒脱,她眼底流露出一丝光亮。
宋曦晚从前流落在外,也行走过江湖一段时间,但日子都过得十分艰难,从未有过像天涯真人这样云游天下的潇洒,让人不由得向往。
燕无双好奇道:“听闻宋姑娘在作画方面的造诣堪称一流,宫宴时的画还赠给了暄王,不知道燕某有没有缘分看上一眼。”
“没有。”
身后骤然响起一道沉冷的拒绝声。
谢丞骞走过来,将燕无双和宋曦晚隔开。
他光是看见这两人站在一起就觉得刺眼。
宋曦晚身子几乎要跟谢丞骞挨上,他身上那似有若无冷香味钻入鼻间,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结果旁边是一张桌子,宋曦晚没有退路。
她很肯定,谢丞骞一定在筹划什么,而且跟她有关!
这猜测让宋曦晚心沉下去。
燕无双没注意到这微妙的暗涌,还在不高兴谢丞骞的冷漠拒绝,“怎么说我都是你的师兄,连看一眼都不行?”
“不行。”
谢丞骞一口回绝。
燕无双噎住。
宋曦晚蹙眉,打定主意后,扬起淡冷眼眸看向谢丞骞,话却是对燕无双说的,“如果燕公子喜欢,日后曦晚赠送你一幅。”
“真的?”
燕无双立马被哄好。
谢丞骞浑身的冷冽气息更甚,墨眸近距离注视着她。
宋曦晚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不管谢丞骞有什么打算,她都不会示弱后退!
这时,木云急忙从外面走进来,“报告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何事?”
木云低声道:“事关查案。”
谢丞骞眉心拧紧,深深看宋曦晚一眼后就转身离去。
宋曦晚心跟着一沉,最近谢丞骞在查的不就是沧国探子的案子吗?
出什么事了?
宋曦晚放心不下,找了个理由想跟上去打听些什么,谁知谢丞骞直接就上了马车离开。
定是有急事!
宋曦晚心跟着悬起来,后面也没心思再去欣赏什么画。
她想着等回家去探探阿爹的口风,可刚回到宋府就看见一个小厮满面喜色地走出来。
宋曦晚随口一问:“发生何事了?”
小厮连忙回答:“回大姑娘的话,二爷升迁了!二夫人今日高兴,特地让人去办一桌酒席庆祝。”
宋曦晚满目诧异,“升迁?”
前世二叔升迁分明是在阿爹入狱之后的!
小厮点头,“是啊,从礼部调到刑部了。”
还是刑部!
宋曦晚心头一凉,事情真的超出她预料了。
等小厮走后,宋君龄见妹妹还是神色不太好,便问:“曦晚,你可是不舒服?”
宋曦晚当然不舒服!
一切都乱了。
她脑海中莫名掠过谢丞骞的身影,会跟他有关吗?
“没事,走吧。”
宋曦晚强行镇定下来,率先走去正厅那边。
众人都在。
满面春风的二叔宋康文,精神抖擞的老夫人,趾高气扬的孟氏。
而阿爹阿娘静静待在一旁。
老夫人这会正心疼着小儿子,“你这走了几天怎么就瘦成这样了,在外面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外面尽是守卫的脚步声,宋曦晚无法逃脱。
真是前有豺狼,后有虎!
宋曦晚放缓气息,抱着一丝侥幸。
谢丞骞应该没发现她吧?
“谁?”
结果,谢丞骞已然走到屏风前,嗓音冷沉地质问。
宋曦晚心中一阵荒凉。
完了。
这时,谢丞骞的手已经缝隙中凌厉探进来,掌风逼得宋曦晚眸色一紧,侧身躲开,最后被迫跟谢丞骞交手。
动静不小,正在搜查的守卫似乎都往这边来了。
宋曦晚当机立断后退几步,连忙行礼,“参见王爷。”
谢丞骞收回手,墨眸里闪过一抹异色。
“宋姑娘怎会在此处?”
宋曦晚面不改色地胡编乱造,“我是来找阿爹的,不料在这大理寺迷路了,又听闻大理寺闯入了刺客,一时慌张便躲了起来。”
谢丞骞眸色沉沉地注视着这张鲜活脸庞,嘴角轻抿。
宋曦晚使的果真是燕无双教的武功。
真的是她。
宋曦晚则内心打鼓,为何谢丞骞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略掀眼眸想要打量,谁知撞上那双幽深黑眸,她又慌乱低下头。
果然,这冷意入骨的眼神分明是不信她!
宋曦晚试图再作解释,头顶上方传来谢丞骞毫无波澜的声音。
“宋大人不在此处。”
“啊?”
宋曦晚愣住。
谢丞骞又道:“正好本王要去找宋大人,一起?”
宋曦晚不想跟谢丞骞过多接触,可她没有拒绝的余地。
“那便有劳王爷了。”
出门时,宋曦晚心神不稳,险些被门槛绊倒。
谢丞骞下意识握住她的手腕。
宋曦晚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炽热,身体一僵,下意识挣脱开。
谢丞骞手顿住在空中,眼底掠过一抹黯淡。
“小心。”
宋曦晚压着心中慌乱,“谢谢王爷。”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着,引来不少探量目光。
宋曦晚无心追究,只想尽快摆脱谢丞骞。
偏偏谢丞骞走得极慢,竟还问她话,“大理寺不允许外人擅自出入,宋姑娘急着来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宋曦晚眸色一凝,淡声否认,“没有,只是正巧路过大理寺想来探望阿爹,是曦晚不懂规矩了。”
谢丞骞侧目看她一眼。
“无碍。”
宋曦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直到阿爹面前,她也没想明白。
“曦晚?”
宋闻轶看见女儿跟在暄王身后,满面诧异。
宋曦晚一阵小跑过去,笑意盈盈地叫唤,“阿爹!”
谢丞骞宛若没发现宋曦晚那份迫不及待的逃离,只是道:“时候不早了,宋大人今日先回去吧。”
“谢暄王殿下体恤。”
宋闻轶忙老半天了,提前归家自然是喜上眉梢。
宋曦晚跟随阿爹上了马车后,总算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阿爹,暄王人还挺好的。”
宋曦晚不动声色地试探。
前世,谢丞骞可是冷酷无情的战将,何曾对谁这般和颜悦色过?
“这倒是真的,阿爹本以为暄王会百般挑剔,可竟是个办案的料子,许多细枝末节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提起谢丞骞,宋闻轶简直是赞不绝口。
宋曦晚听着心里真不是滋味。
难道谢丞骞是在断掉双腿后才性情大变的?
......
另一边。
谢丞骞前往关押囚犯的大牢,一身肃冷杀气比牢中煞气更是骇人。
囚犯纷纷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目睹谢丞骞路过。
一直抵达深处。
“人呢。”
“晕过去了。”
木云禀报。
谢丞骞一身墨衣,几乎跟昏暗大牢融为一体,轻启薄唇道:“弄醒。”
下一刻,凄厉惨叫声响彻大牢!
沧国探子被扔到谢丞骞面前,浑身血垢,腥臭无比,但他仍用一双恨意分明的双目瞪着谢丞骞。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谢丞骞面容仍旧冷硬,眼神宛若在看一个已死之人。
他冷声吩咐,“杀了。”
木云一震,急声喊道:“王爷!”
这可是唯一抓到的沧国探子,要是死了,这案就查不下去了。
沧国探子则仰天大笑!
“谢丞骞,亏我还曾以为你是聪明之人,没想到是这样的蠢货......”
声音戛然而止。
木云定睛一看,浑身发麻。
王爷的匕首穿透了沧国探子的喉咙,他突出的双眼里写满难以置信,可还没有彻底断气。
“月圆夜,桃花林。”
谢丞骞冷若冰霜的嗓音响起,令沧国探子更是震惊,来不及再问一句,人就没气了。
木云愣住。
他见过王爷杀敌无数,可从未见过王爷杀气这般重过。
仿佛这沧国探子触了他的逆鳞。
“王,王爷......”
“收拾干净,待会秋夜会来伪装成他。”
谢丞骞没有过多解释。
一个不听使唤的棋子,留着没用。
他知道策划这场阴谋背后的人是谁,奈何这一世手中没证据,只能让对方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木云素来誓死听从王爷命令,便没再追问。
是以这一日,众人只知暄王审问了沧国探子,殊不知早已换了人在牢中。
同时,华大夫亲自出面为宋曦晚说话。
这许神医可遇不可求,他巴巴向前哀求都没得到什么指点,怎能怪宋姑娘请不来许神医为老夫人治病。
老夫人的病才好些许,险些又被气晕过去。
“这一个两个,怎都偏向那个孬种!”
“祖母,你也别怪姐姐了,可能许神医确实难请,不过我听说许神医给了一整瓶血灵丹给大伯母?”
宋玲溪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当即借着探望的名义来吹耳旁风。
老夫人心中酸溜溜的,“没错,一整瓶的血灵丹!这是哪门子的缘分?”
凭什么她没有?
“这血灵丹可是有延年益寿,医治百病的效果,这请不来许神医,若是大伯母愿意匀一些给祖母,那也是好的。”
宋玲溪故作体贴地出谋划策。
老夫人眼中闪过精光,一下坐直身子。
“玲溪,你说的没错,身为儿媳理应孝敬婆母!”
老夫人当即就让李嬷嬷去要血灵丹,还特地吩咐,“记着避开那不孝玩意,要来半瓶就行了。”
李嬷嬷应下,连忙去了大夫人的院子。
张坤凌双目坚定地注视着她,“玲溪,若是宋府不愿意,我可以再来十次百次,你不必担心。”
宋玲溪担心个屁!
他是不是疯了?
今天即便她答应求亲,这私定终身一事传出去,她后半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宋玲溪红了眼眶,委屈质问:“张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败坏我名声?”
反正当时她格外谨慎,只有丫鬟和小厮知道此事。
宋玲溪坚决不肯认!
孟氏反应过来,赶忙呵斥,“张家怎敢如此欺辱我宋家的?今日就算闹到大理寺去也得还我玲溪一个清白!”
在座的人都知道,报官是不可能的,孟氏这么说无非就是暗中给张坤凌一个警告。
宋府有大理寺卿撑腰!
宋曦晚嘴角勾起讥讽,这时候倒想起她阿爹了。
据她所知,张坤凌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道德和名声在他这里并不重要。
今日可别让她失望。
“小辈不过为了求娶,宋二夫人切莫给小辈戴上这顶高帽,玲溪清白重要,小辈的同样重要。”
孟氏从未应付过如此混不吝的东西,气得面红耳赤。
“你,你说什么?”
张坤凌铁了心要定下亲事,拿出一块玉佩,“这是玲溪赠与我的定情信物,我与她早已......”
众人惊愕。
早已什么?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个吧?
“你胡说!我不过只跟你牵了手,这玉佩也是你非说要,我才给的,根本不是定情信物!”
宋玲溪见张坤凌越说越离谱,当即反驳。
说完,正厅内陷入一片死寂。
宋曦晚差点都要笑出来了。
张坤凌这样的无赖完全把宋玲溪拿捏住,轻而易举就把宋玲溪逼得承认这一切。
“你,你!”
孟氏怒而站起来,而后气晕过去。
“娘!”
宋玲溪脸色发白,跑过去手足无措地扶着孟氏。
完了。
她彻底完了!
徐氏都不曾料到会牵引出这么多事情,看向宋玲溪的目光满是失望。
可如今张坤凌还在,孟氏晕了,她还得收拾烂摊子。
“来人,送二夫人和二姑娘回去。”
“是。”
丫鬟忙掩下震惊神色,上前扶走他们。
张坤凌还在等一个答复。
徐氏轻叹口气,这才道:“张公子的聘礼,宋府收下了,届时再让人挑选成亲日子吧。”
“谢宋夫人成全。”
张坤凌面上露出满意神色。
宋玲溪人还没走远,听到这话身子又是一软。
她不愿意!
可孟氏死死攥着她手,显然没真晕过去,压低声音警告,“你若再闹,日后都别想待在上京城了。”
宋玲溪何曾不知。
女子声誉大过天,即便她抵死不嫁,这日后也没人敢娶她了。
这事在第二天终究是传了出去。
宋二姑娘和张公子因落水之事一见钟情,在青云寺偶遇后竟私定终身,还无媒苟合。
一时之间,宋玲溪名声扫地。
秋竹给姑娘汇报情况,“二姑娘日日在屋里哭,还说宁死不嫁,老夫人心疼坏了,还想着让大老爷想想办法。”
“我阿爹没空吧?”
宋曦晚坐在桌前,擦拭着手中的软鞭。
今晚便是月圆夜。
沧国探子逃狱之日!
宋曦晚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决定亲自去守着,绝不让前世的惨况重蹈覆辙。
秋竹闷声道:“嗯,老爷两天没回来了,但即便有空又如何管?二姑娘这是自个把自己毁了,还连累了姑娘你。”
外面都说宋家女都不是好东西!
“被说几句也不会有事,反正要嫁的人不是我。”
宋曦晚根本不在意。
这一世,她本就没有嫁人想法。
秋竹还是替姑娘不值,可见姑娘心思都在这软鞭上,好奇问道:“姑娘今日怎么一直擦这鞭子?”
“当然是为了抽人。”
宋曦晚唇角勾着冷笑。
敢逃狱,抽得半死再扔回大理寺!
秋竹被这股寒意震得颤了下,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老夫人说心情不佳,今晚不摆宴席了。”
宋曦晚轻笑,这是为了心肝宝贝示威呢。
“那正好,我去与阿娘吃晚饭。”
按照前世的时辰,现在还早着。
徐氏本就恼火老夫人的偏心,禁不住嘀咕,“如今为了玲溪,连一家团聚的中秋宴都不摆了。”
宋曦晚故作伤心,“有我陪着阿娘还不够吗?”
“当然够!”
徐氏一下就被哄好,心里淌过暖流。
“还有我呢!阿娘,曦晚,你们怎么把我给漏了?”
宋君龄也来了。
徐氏瞥他一眼,语气很淡,“你不是去安慰玲溪了吗?怎么还有空过来一起吃饭?”
“今日可是中秋,当然是要陪阿娘和曦晚吃饭的。”
宋君龄心虚地摸摸鼻子。
最近府上火气似乎都有点重,叫他有点无措。
徐氏轻哼一声,还是不悦。
宋君龄只得向曦晚投去求助眼神。
宋曦晚知道,大哥性子随阿爹,那份单纯正直是深入骨子里的,哪能见宋玲溪这般伤心。
改变大哥观念,还需要时间。
“那玲溪好些了吗?”
宋君龄无奈叹气,“还是那样,哭一整日了。”
宋曦晚勾起浅笑,“她既然愿意与张公子亲近,定是喜欢的,大概还是害羞,大哥劝劝她安心待嫁就好。”
宋君龄茫然眨眼,“是吗?”
“当然,那日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宋曦晚一本正经点头。
徐氏目光扫过曦晚,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如今这情况,喜不喜欢还重要吗?
玲溪必须嫁!
但宋玲溪不再那么抗拒,对宋府才是好的。
徐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对宋君龄道:“好了,你若不是来吃饭的就赶紧走,别妨碍我们。”
“我吃啊!”
宋君龄委屈,阿娘最近对他似乎颇有意见。
“诶,还没开席呢!我回来得正好!”
怎知,宋闻轶爽朗笑声传来。
宋曦晚目色一震,“你阿爹你怎么回来了?”
宋闻轶乐呵呵地回答,“暄王说今日是中秋佳节,让阿爹回来跟你们吃饭。”
是谢丞骞的意思!
他究竟想干嘛?
宋曦晚心中极其不安,这一顿饭都吃的心不在焉。
晚饭后,立马前往郊外的桃花林。
谢丞骞思绪已经到别处,沉声问:“宋康文近日都在跟谁接触?”
“全都是刑部的人,此人眼高手低,觉得待在礼部没有什么前途,所以想升迁到刑部,而且是以宋大人名义约见的。”
木云汇报时,一脸鄙夷。
上京城谁都知道大理寺卿宋闻轶铁面无私,宋康文此举便是在践踏宋大人名声。
怎知,王爷却道:“帮他一把。”
木云又怔住,心中略感哀伤。
如今他是越来越看不懂王爷心思了。
......
翌日。
宋曦晚醒来时已经不早,头因昨日贪几杯有些昏沉。
门外依稀能听到宋玲溪哭哭啼啼的声音,“姐姐,昨日全是我的无心之失,还请你原谅我!”
宋曦晚诧异挑眉。
这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宋曦晚起身换了衣裳,出门便看见宋玲溪跪在院中,哭得梨花带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这是做什么?”
“玲溪知错,今日姐姐不原谅我,我是不会起来的。”
宋玲溪晒得脸颊泛着潮红,汗水划过脸庞,看起来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模样。
宋曦晚早就知道宋玲溪不会消停,这一大早就开始折腾了。
她玩味地问:“妹妹做错了什么?”
宋玲溪面容倔强又不甘地看着她,“姐姐,你可知外面都在传那日是我想害你落水的谣言?”
不仅如此!
昨夜宫宴一事也被人添油加醋传出去,以至于外人都觉得是她宋玲溪容不下宋曦晚才行如此肮脏手段。
宋曦晚倒是不意外,昨夜过后,宋玲溪名声必然有影响。
“所以,你这是在负荆请罪?”
宋玲溪脸色苍白,虚弱地苦笑,“就当是吧,玲溪不该惹恼姐姐,让姐姐对玲溪心生嫌隙,请姐姐别再生气了。”
宋曦晚冷嗤一笑。
这话听起来怎像是在说外面流言都是她散布的?
是在使用苦肉计来给她泼脏水呢!
“你当真如此觉得?”
宋玲溪被反问得愣住,尤其是迎上宋曦晚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禁不住有一点慌。
这贱人不应该抵死否认吗?
宋玲溪硬着头皮点头,“对,若姐姐还生气......”
宋曦晚轻叹口气,打断她假惺惺的话语,“我倒是不生气,只是外面如此流言不利于你名声。”
宋玲溪茫然抬头。
宋曦晚又道:“若他们知道你如此力证清白,流言定会不攻自破。”
宋玲溪脸色一僵,这贱人还真打算让她继续跪下去?
“我......”
“妹妹可是不愿?”
宋曦晚淡笑着把宋玲溪退路堵住。
宋玲溪怎么可能愿意!
一大早过来这跪着,不过是为了把宋曦晚营造成迫害她的人,这样所有人都会怜惜她。
宋玲溪咬咬牙,给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随后直接晕倒。
“快来人啊,二姑娘晕倒了!”
丫鬟立马慌张大喊。
宋曦晚冷笑目送她们离去,看透了宋玲溪这点把戏。
今天她还有要事要办,没空收拾宋玲溪。
秋竹倒是担忧得很,“二姑娘这一晕肯定会惊动老夫人,要不要去跟大夫人说一声?”
这是阿娘亲自给宋曦晚挑的丫鬟,人不但机灵还忠心耿耿。
前世在暄王府的三年,多亏了有秋竹陪伴,宋曦晚才咬紧牙关撑下去了。
“不必,阿娘身子不好,别让她为这些事情伤神。”
“是。”
秋竹乖巧应下。
宋曦晚让她去备马车,前往铭轩楼。
那位许神医如今应当在那里。
马车路过喧闹街道,抵达一处较为僻静的茶馆前。
这个时辰店内已有不少客人,宋曦晚直接找到掌柜表明来意。
“我想见许神医一面。”
掌柜闪烁眼神,含糊回绝:“这里没有姑娘要找的人。”
宋曦晚不意外,这许神医进上京城消息本就没几个人知道。
她拿出一锭银子来,淡声道:“我带着诚意来,请掌柜为我向许神医传个话,告诉他,我知道他在找的东西在何处。”
掌柜看见银子,目光一亮。
再一看这姑娘气度不凡,言辞之间非比寻常,怕不是世家小姐。
掌柜态度放缓,为难地道:“这,不是我不帮姑娘,只是许神医一早出门后,至今还未回来呢。”
出门了?
宋曦晚蹙眉追问:“你可知他去了哪?”
掌柜摇头,“只知道一早有人来找他,不知跟许神医说了什么,他就急急忙忙就走了。”
宋曦晚抿紧嘴角,是谁呢?
不过,至少许神医还没退房,她决定坐在这里等候。
怎知,刚入座就听到不少关于谢丞骞的谈论。
“此次暄王出征,战事虽胜,可打的确实一场硬仗!最后若非暄王力挽狂澜,怕是得折掉一半兵马。”
“暄王立下此等大功,着急回京,听说是为了求娶苏家姑娘?”
“悄悄告诉你们,有人看见王爷回京之前,深夜还在描绘女子画像,这两人青梅竹马,郎才女貌,成亲亦是自然。”
“......”
宋曦晚身子微僵。
这位苏姑娘是苏丞相之女,上京城大名鼎鼎的才女,苏洵瑶。
两人自幼便感情极好,快要定亲之际,谢丞骞在秋猎遇到猛兽袭击,断了双腿,这婚事便没人再提起。
宋曦晚心中不由得气闷,一口喝光杯中的茶水。
这一世,她才不要捡破烂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
掌柜走到她身边,低声提醒,“姑娘,许神医回来了。”
宋曦晚立即起身,随他上楼。
阿娘的身子才是最耽搁不得的!
一推开楼上茶间的门,宋曦晚看见一个满头白发,气色却格外红润的老丈,正在抓耳挠腮地看着药方。
许神医听到动静头也没抬,只是问:“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东西?”
宋曦晚早就听闻这许神医沉迷钻研医术,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没错,许神医可是在找千年雪莲?我知道它在何处,并且愿意为许神医亲自采摘回来。”
许神医这才抬起那双锐利清明双目,略带诧异。
“那你又要什么?”
“请许神医为我阿娘治病。”
宋曦晚态度格外诚恳。
许神医目光一闪,而后打量着宋曦晚。
这该不会就是暄王说的那位宋姑娘吧?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