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席云知云知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掏心掏肺,重生后扬你全家骨灰席云知云知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长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席云知当然不觉得这样就可以。“阿武,想要这京城乱起来必须要拉他们下水。”“现在国公府落寞,已经风雨飘摇。”“裴玄不能死在国公府里,也不允许他死。”现在成安王是夫婿最好的人选。如果他死了,再来的人保不准就是豺狼了。皇上根本不想放过护国公府,连后院腌臢手段都用上了,还给自己下麝香亏他想得出来。这么小肚鸡肠的人,不怪先帝不选他当皇帝。所以席云知先是宣扬有采花贼的存在,接着让阿武假扮采花贼。把护国公府周边全都闹得人心惶惶,加强戒备巡逻。同时国公府也有合适的理由来做这件事。“小姐您放心,属下飞镖传书钉在太傅府的门前,表示大小姐及笄礼那天一定会光顾一番。”“顺便还在每个府邸都留下了相似的纸条,就算他们不信也会认真对待。”阿武做事体贴周到,滴水不...
《前世掏心掏肺,重生后扬你全家骨灰席云知云知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席云知当然不觉得这样就可以。
“阿武,想要这京城乱起来必须要拉他们下水。”
“现在国公府落寞,已经风雨飘摇。”
“裴玄不能死在国公府里,也不允许他死。”现在成安王是夫婿最好的人选。
如果他死了,再来的人保不准就是豺狼了。
皇上根本不想放过护国公府,连后院腌臢手段都用上了,还给自己下麝香亏他想得出来。
这么小肚鸡肠的人,不怪先帝不选他当皇帝。
所以席云知先是宣扬有采花贼的存在,接着让阿武假扮采花贼。
把护国公府周边全都闹得人心惶惶,加强戒备巡逻。
同时国公府也有合适的理由来做这件事。
“小姐您放心,属下飞镖传书钉在太傅府的门前,表示大小姐及笄礼那天一定会光顾一番。”
“顺便还在每个府邸都留下了相似的纸条,就算他们不信也会认真对待。”
阿武做事体贴周到,滴水不漏。
就算是演戏道具都准备齐全,防止人看出来字迹,所有写信的字迹都是仿照大儒字帖来写的,根本无从查起。
席云知十分满意,“阿武办事我放心,你去看看冬青她好像在小厨房,你去帮忙吧!”
阿武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小、小姐——”
“行了,快去吧!”这辈子他们不会再分开,也会有一个更好的结局。
整个玄武大街上国公府就有四家,官员三家,太傅一家。
所以席云知拿着“采花贼”送来的信件找到京兆尹时丝毫不慌。
她算是来得很晚了,其他的几家人全都到了。
尤其是太傅,指着京兆尹的脑袋就是一顿狂喷,唾沫星子满天飞。
“你堂堂京兆尹竟然连个采花贼都抓不到,你还想不想干了,不能干有得是人顶替你!”
太傅是皇帝一派,地位斐然,缺点是家中子嗣单薄。
这辈子才得了一儿一女,女儿是他五十多岁时候得来的。
平时宝贝得跟眼珠子一样,现在被人威胁要毁清白怎么能不愤怒。
其他几家国公府来的都是管事,对京兆伊说话也是十分不客气。
最后轮到席云知的时候,京兆伊已经生无可恋了。
“席小姐您也是来骂下官的?”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快点骂。
席云知哭笑不得,心中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京兆尹大人您说笑了,今日我来是请大人帮忙的!”
闹了这么大一圈目的就是找他光明正大的借人。
“什么忙?”京兆伊被骂了一上午,一听不是骂自己的顿时来了精神。
“是这样的,由于最近采花贼太过嚣张,我想找大人您借点护城军的人,您看看这个——”
席云知把早就准备好的书信放在他的面前,上面写着嚣张的言词,与其他家差不多,都是要挟的话。
“我即将与王爷成婚,婚期是皇上和皇后定下的,定然不能反悔所以——跟您借五百人来守护国公府的安全。”
护国公府府上的家丁有限,要做到十二个时辰都巡逻是很难的。
他们不如别人家朝中有人,是当权者。
京兆尹想了想,“行,正巧我还愁要怎么办呢,既然如此本官就走一趟护城军。”
采花贼的事,闹得人尽皆知,百姓们也开始人心惶惶。
谁知道这采花贼会不会踩不到高门贵女转身就来找他们平民的事?
不少百姓家中纷纷出一人壮丁,自发性地组织起巡逻的队伍。
京城繁荣并不宵禁,但这件采花大盗的事情让京城冷清许多。
许多人家在天色刚刚落幕的时候就闭门不出。
街道上,突然出现的男人都会被盘问。
同样警惕的还有玄武大街,朱雀大街,直接派了军队巡逻驻守。
太傅与当今皇上关系十分亲密,对他的请求自然应允。
这天之后,阿武没有再出门过。
席云知十分满意现在的状态,四处漏风的护国公府被武装成了铁桶。
而且她从乡下庄子上弄回来十几条狗子,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狗子的耳力。
每只狗子入夜时分就会戴上嘴套,以防有人投毒。
为了防止房顶再次出现人,她直接在国公府中练武场里建造一座瞭望塔。
武装到牙齿的护国公府,这才能让人睡着觉。
冬青啧啧称奇,“主子,您太厉害了。”在她眼里小姐是最厉害的,不用自己的一文钱就弄来这么多护卫。
至少未来的三个月时间都会是安全的。
谁知道那个采花贼会不会提前呢?又或者这些只是烟雾弹来掩饰真实的目的。
墨竹没想到无法逃离的刺杀竟然被轻而易举破解了。
这种戒严的情况下,别说刺客哪怕你是小孩出现在大街上都会被审问一番。
第一次,席云知能睡个安稳觉了。
这日夜里她梦见了前世的事——
梦里她好像是魂体,她看见祖父被人用一碗药结束了生命。
那个人看不清脸,听不到那人在说什么,祖父愤怒地瞪大双眼,伸手想要抓那个人。
她想要阻拦却无能为力。
透明的魂体穿过那个凶手的身体,一次次一遍遍地失败。
看着祖父慢慢死去,眼里的光芒暗淡下去。
祖父粗糙的手无力跌落在床榻上。
“祖父!”满头大汗的席云知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冷汗打湿了她的内衫,身下的被褥都被汗水浸湿。
“呜——”不知何时裴玄走了过来,披散着如黑藻般的长发,下巴搭在床沿上,轻轻地舔了一下她微凉的手掌。
窗棂散落月光,隐约能看见裴玄清澈的眼眸。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满是担忧。
“我打你,你还跟我好?放心吧我没有事——”席云知的手揉了一下他毛绒绒的脑袋。
第一次裴玄这么靠近自己,之前都在躲着她。
席云知捏了捏酸涩的眉心,也许这次梦境就是一次警示吧。
前世她这时候已经成亲,祖父在他成婚三个月以后病重,不到半年就撒手人寰。
现在祖父有了白卿调理身体已经大好。
不去看一眼祖父她静不下心来,她掀开被子披上大氅朝着门外走去。
裴玄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连身边的狗子也是焦躁不安。
刚走到院落中就见到端坐在院子内的阿武。
“小姐,这么晚了还未休息吗?”见到席云知出来,立刻站起身。
自从上次事件之后,他们每个人都如惊弓之鸟一般。
“阿武,咱们府上有没有一个手背带伤的人?”席云知秉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问了出来。
前世她不孝,连祖父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这次她绝对不会再离开了,一个想法浮现在心头。
这一次护国公府的门庭就由她来撑起。
双膝跪在床边,轻轻握住祖父满是老茧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在手背上。
祖父为她想了许多后路,为她铺路,没想到看走眼了。
鱼目混珠,错把财狼当成良善之人。
“云知?是谁欺负我的囡囡了?祖父帮你——咳咳咳!”年迈的祖父这时候已经有些糊涂了,记不清事。
颤颤巍巍轻抚孙女的发顶,满眼心疼。
看着她身上的大红喜袍半晌才想起来今天是他囡囡出嫁的日子。
席云知抹了一把眼泪,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祖父——”看着如今还活着的祖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涩痛哭出声,仿佛要连同前世的伤痛都哭出来。
浑浊的大脑因为她的哭泣顿时清醒过来,满是老茧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脊。
我的囡囡多么坚强的女孩子,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如此?
席老将军浑浊的眼蒙上一层阴霾。
席云知声音哽咽,把刚刚在武安侯府门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祖父,云知不嫁人了,云知不嫁人了,云知就守着祖父一辈子。”
席老将军驰骋沙场一辈子,最疼爱的小孙女竟然被人这么欺负,说什么都不能算了。
“好一个武安侯府,老头子我还没死呢竟如此欺你!”
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杀到侯府,把秦朗那个小子薅出来放血。
“好好好,不嫁了,不嫁了!咳咳咳——”
胸腔内燃起熊熊怒火,一阵阵闷咳声不绝于耳。
戎马半生的老将军握紧了拳头,压抑着怒火。
同时心中后怕,又庆幸孙女并非软弱之人,能有今日决断。
“祖父,您别生气,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席云知哪里还顾得自己的哭泣,连忙倒水为祖父顺气。
席老将军深吸一口气,他不能死,武安侯府如此欺人,不就是看他快要死了想要托孤吗?
现在他偏不死了,偏要好好的活着!
也许是气的,满是病容的面颊上浮现两块红晕。
看着孙女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的模样,越发心疼孙女了。
“云知,你是不是有话想跟祖父说?”
席云知抿了抿唇,还是决定说出内心的想法。
“祖父,我不嫁人了,云知要招赘!”
席家不能就这么断了香火,就算只剩下她一个人护国公府的荣光也会传递下去。
听到这话席老将军沉默片刻,片刻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如果是招赘,无疑来讲是一件好事。
只是谁家好儿郎愿意入赘?
国公府的身份摆在这,太过穷苦人家反而会是麻烦。
可家世好的,但凡家中有官,有钱的人,都不愿意入赘。
国公府今非昔比了......
如果说让他的囡囡配一个乡野村夫他是不愿的,这也是为何想要孙女嫁人的原因。
而且席秦两家的婚约是老一辈定下的,并且当今皇上也有意让两家结亲。
想到这里席老将军决定进宫一趟,亲自为孙女讨个前程。
“云知,祖父要进宫一趟,放心祖父一定为你寻来一个好的夫君回来!”
席云知隐约间猜到了祖父要做什么,她决定一同前往。
皇宫——
席老将军还未进入御书房,他洪亮的哭声先传了进来。
惊天动地,“皇上,您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御书案前皇上拿着毛笔的手一抖,墨迹糊了一大片,酸胀的眉心拧成川字。
“皇上,皇上啊——”声音悲愤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就见席老将军颤颤巍巍踉跄着步伐,脚尖绊在门槛上直接滚进了御书房。
跟在身后的席云知整个人都傻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祖父,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反应过来时快速跪在殿中,“臣女参见陛下,祖父一时情急失了分寸,请皇上不要怪罪。”
席老将军可不管那些,毫无形象地盘着腿在殿中间哭,眼泪鼻涕横流。
三句不离让皇上做主的话,“皇上武安侯那一家子的鳖孙欺负我孙女,皇上您一定要替老臣做主啊!”
“老臣都要死了,他们是不让我死的安心啊,皇上,呜呜呜......”
皇上端坐龙椅看着殿中跪着的女子,身为皇上有着最厉害的情报组,每天都有专人为他讲述京中趣事。
席云知当街退婚,暴揍世子,踩碎凤冠之举早就传回到了皇宫中。
皇上捏了捏眉心,实在是气不过一本奏折扔了过去打在席老将军的身上。
脸上带着无奈的笑意:“席老将军,你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到了朕这里也不顾及这张老脸了是吧?”
“听闻老将军年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滚刀肉,没想到朕还能亲眼见识一次。”
席老将军抹了一把眼泪,哭丧着脸:“皇上,老臣也是被逼无奈。”
他朝着皇帝叩了一首:“请皇帝念在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为老臣孙女做主啊!”
席云知眼眶骤然红了,心疼祖父这把年纪还要为她奔波,见祖父叩首连忙随着一同向皇帝叩首。
如今武安侯府如日中天。
席家走向末路,满门男丁全部战死,只剩下一个女娃娃,权衡利弊之下皇上当然不会去惩罚朝廷重臣。
席老将军自然知道,仍旧故意提出这个意见。
果然皇上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沉默了,目光沉沉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
要说心不寒是假的,可又能怎么办呢?
皇上的沉默,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席老将军闭了闭眼,豁出去这张老脸了,“皇上,老臣愿意用全部功勋,换云知婚姻自主,求皇上成全!”
他老了,早年解甲归田,朝堂上早就没有了他的位置。
效忠了三代皇帝,总归是人走茶凉。
皇上眼底浮现一抹幽光,勾着唇笑了起来。
“老将军您这说的什么话,朕当然会为你的孙女做主!”
婚姻自主?呵,笑话。
身为皇帝当然不允许,每一个人都是他重要的棋子,包括世家女。
“席家满门忠烈,朕不忍心看着护国公府没有人继承,这样吧——”
“朕请钦天监算一算哪家公子与席小姐是良配,朕便赐婚让他入赘如何?”
席老将军连忙磕头谢恩,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席云知心头涌上一抹不好的预感,紧紧抓住祖父的衣袖。
祖父拍了拍她的手作为安慰,心中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
皇上会拒绝婚姻自主权,从而退而求次,让云知招婿。
不管赐婚的人如何,只要进入国公府了还不是由着他们拿捏。
征战沙场的老将军的眼底浮现一抹狠厉。
很快钦天监的结果出来了。
“席云知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成安王裴玄名门世家,公卿之子,文武双全,骁勇善战,乃人中之龙凤天定佳婿。特赐与席云知为夫,择吉日完婚。”
“席云知还不接旨?”
席云知整个人都是懵的。
“臣女接旨。”
她要迎娶成安王——
席老将军则是面色一白,身体颤抖,差点晕厥。
席老将军站在将军府门前翘首以盼,心想这孙女出门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老国公爷不好了,小姐在大街上把武安侯世子揍了!”小厮打扮模样的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席老将军没有半分犹豫,当即拍手叫好:“好!打得好,打死那个鳖孙!”
“云知有没有伤到手?”对孙女那是绝对的关心。
小厮唇角忍不住抽搐,“小姐没有事,只是——”
“只是什么?”席老将军的心立刻悬了起来,难道云知受伤了?
“哎呀,你快说啊,吞吞吐吐的,只是什么?”顿时急得不行。
小厮一咬牙,把刚刚在集市上的事情,以及小姐把成安王弄进客栈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国公爷,客栈那小二是大嘴巴,已经把小姐给成安王洗澡的事情全都说出去了,您看这怎么办啊?”
席老将军听到孙女暴揍秦朗的时候捋着胡子神态轻松,隐约有得意之相。
听到后面的时候他就定在原地不会动弹了。
面无表情地听着小厮汇报。
“你说,成安王被云知给——”说不下去了,心想孙女这心也太急了。
小厮疯狂点头,“咱们要不要把消息压下来?”
“压?压什么压,反正早晚是我国公府的人,看看咋了!”不愧是爷孙俩,想法都一样的。
“祖父?您怎么在门口?这里风大当心着凉。”不知何时席云知手中拎着礼盒回来了。
席老将军还特意往她身后瞅了瞅,空无一人。
“祖父?您在看什么?”席云知顺着祖父的视线也朝后看了看。
“当然裴玄啊,他以后就是我们护国公府的人了,这丑儿媳也要见公婆呀!”席老将军只在二十年前见过一次裴玄。
那时候是老成安王带着他来进京拜见先帝,顺便给裴玄请封世子之位。
当时朝堂上一片清明,没有那么多钩心斗角。
“他进宫了。”席云知扶着祖父走向厅堂。
为祖父倒了杯茶之后,“一会我们就要进宫了,晚上是给成安王的接风宴。”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席老将军叹了口气:“云知,你是不是也察觉到了?”
“哎,当今圣上多疑暴虐,没有先帝的容人之量,宫宴上必将不会太平。”
其实席云知一直都在怀疑一件事,当年他的父兄真的是战死吗?
因为父兄是可有可无的人物,书中并没有写到他们是怎么死的。
如今她重来一世,仍旧无法把这些事情当成只是作者胡乱的设定。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他们漏掉了。
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小时候父亲会带着自己骑马射箭,兄长会陪着自己练武,母亲也是温柔端庄,会给她做好吃的点心。
可一夜之间,他们护国公府男丁死绝,母亲伤心欲绝随父亲而去。
偌大的国公府只剩下他们一老一少。
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他们头顶,准备随时收走他们的一切。
尤其当今圣上的品性,在结合成安王的遭遇,为他沐浴的时候特意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口。
从受伤的角度以及伤势来讲,绝对是亲近之人下手。
她是不是有理由怀疑,这一切是有人故意为之。
“祖父,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父兄们的死吗?”席云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
祖父身体不好,会不会因为这句话而焦虑影响身体?
“云知,休要胡言!”
席老将军腾的一下站起身,走到门口四处张望,见门外没有人这才松了口气。
“祖父,你也怀疑对吗?”席云知的眼眶骤然红了。
眼底泛着泪花,什么都不做是为了她吗?
席老将军叹了口气:“我们护国将军府从祖上就守护着大雍朝,守护着这片土地,百姓的安稳就是我们席家的使命。”
“知道为何席家能够存在这么久吗,就是因为我们家有个规矩。”
“打完仗必定会马上上交军权,只有军权在皇帝手中他才会安心。”
席家数百年屹立不倒与他们上交兵权有很大的关系。
席家人娶妻不分门庭,只娶心上人,就算无子也不得纳妾。
种种规矩让他们减少了很多争斗。
从来不参与皇权争斗的席家当年也拒绝了当今圣上。
也许因为那次拒绝便被记恨上了。
席云知是席家最后的血脉,席老将军做不到不顾她的安危,那时候的她太小了。
“云知,你能好好地生活就是对祖父最好的回报了。”一瞬间祖父好像老了许多。
背脊也不像之前那般笔直了——
席云知何尝不想,可是上辈子她得到了什么?
十几年的磋磨和失去孩子,最后被困佛堂而死,她怎么能甘心?
“祖父,从皇上下旨的那刻起,我们就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散。
与成安王绑定,注定满路荆棘。
不管他是否真的疯傻,他们护国公府都被盯上了。
也许,从很早之前就被盯上了。
——
宴会之上,乐声阵阵,觥筹交错。
皇上带着一众嫔妃落座殿中。
“诸位爱卿,今天是为成安王举办的接风宴,请成安王给大家讲几句。”
裴玄坐在距离席云知不远的地方,正在专心把玩着酒杯,时不时被酒水辣得吐舌头,哈着气。
“成安王?成安王?”皇上沉闷的声音再次响起。
贴身侍卫墨竹连忙夺下酒杯,拉着他走向殿中央。
“王爷快给皇上请安。”墨竹跪在殿中央,拉着王爷的衣摆,想要他跪下。
“不!”裴玄要是能老实行礼那还是他吗?
一屁股坐地上大声哭嚎,豆大的泪珠滚落,大鼻涕还吹出来一个泡泡。
宴会上寂静无声,有所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裴玄的身上。
甚至有的人张大嘴巴,惊愕不已。
就连皇上也吃了一惊,眸底幽暗深邃:“成安王这样多久了?”
墨竹恭敬行礼:“回禀皇上,从醒来时就这样,已经持续四五月之久。”
裴玄嘟着嘴,长睫上挂着泪珠,说话也是磕磕绊绊。
“走,走——”用力抓着墨竹的衣袖,别提多可怜了。
皇上的目光落在席家这边,唇角微勾:“席云知,这件事朕想得不周到了,不如——婚事就此作罢?”
翌日,席云知真的大摇大摆的带着两个恃君出现在大街上。
皇上当时送这两个美男的时候是偷偷的。
现在她逢人就说这两个人是皇上赏识的人,想要拜席老将军为师。
但是明眼人一眼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朝皇帝给女子送了两个男人,怎么说这话都不好听。
别人肯定是羞得不敢出门,席云知恰恰相反。
不但带着人出门,还买了一堆的礼物来到这两个美男的家中。
第一站,户部侍郎府邸。
进入府邸开门见山,“余多的母亲带出来!”
侍郎夫人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唇角动了动:“席小姐您这是何意?”
“余多现在是我的人,你还不懂什么意思?你是榆木脑袋?”
席云知把狂妄,无理,嚣张跋扈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们二人的出现,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皇上希望她什么样,那她就要变本加厉,万贯家财不败家怎么行。
侍郎夫人是品级低,在京城满是权贵的地方不够看,可从来没有人这样的把她的脸死劲往地上踩。
“余多是我的,他娘自然也是本小姐的!侍郎夫人我希望你能有点眼色,不然这卖子求荣的事我可就管不住嘴咯!”
冬青带着礼貌的笑容:“侍郎夫人,请您动作快一点,一会我家小姐还要去御史大夫家做客,王小姐找我们小姐有事商议。”
御史大夫在京中乃是一枚奇人,谁看见了不抖三抖?
有些事情暗地里做没什么,一旦摆在台面上——那必定会让人扒下几层皮的。
“你们等着,我这就给把人给你们带来。”离开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余多,真是多余的东西,早知道掐死好了。
没多久一名瘦骨嶙峋的妇人被带了过来,面颊凹陷,双眸满是麻木。
在看见儿子的时候才有些动容,却不敢上前一步。
她怕给儿子带来麻烦,只咬着唇不吱声。
“卖身契呢?”席云知朝着她一伸手,卖身契必须要回来。
扯虎拉大旗这招真好用,谁不怕皇上。
目的达成,席云知看着手中的卖身契满意地勾唇,“侍郎夫人有劳您了,我们就不坐了,先走一步。”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站定下来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
放心该宣扬的全都宣扬一遍。
到了杨家,如法炮制,人要卖身契也要。
不给就是言官投诉你们,就看这官还能不能做下来。
凭借席云知在京城中的高调行事,很快这个消息就传到了皇宫里。
皇上得知的时候面上的表情说不出来的难看。
现在的皇帝还不是十几年后的暴君,现在才登基没几年刚刚稳固皇权。
虽然疑心重,内心还有一点小小的愿望,要做成一个仁君。
给当初不选择他的父皇看看,不过后面的十几年里朝堂成了他的一言堂。
早就抛弃了当初的热血与抱负——
“这个席云知真是胆大妄为!”皇上气得摔了案桌上的茶盏,不解气又捏断了一支笔。
一旁的总管太监小心翼翼伺候着。
“皇上您息怒,这件事未必是件坏事。”试探性的开口。
皇上睨了他一眼,“怎么说?”
“老奴愚见,皇上您就当听个乐就成。”
为皇上端上茶水后,这才说道:“先不说成王如何,只要席小姐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就是一件好事。”
“一个女子喜欢闹就闹,喜欢颜色也不拦着,反正国公府就剩下她一个女娃了。”
皇上听得摇头晃脑,点点头算是赞同示意他说下去。
刘全抿了抿唇,小豆眼精光一闪,“皇上,护国公府到这一代就算结束了,不需要再有多余的子嗣继承。”
这句话说到了皇上的心坎里,护国公府已经不需要有人了。
皇上当即心中就有了计较,“摆驾乾宁宫。”
——
没过几日,宫中来了一道皇后的懿旨传召席云知进宫。
此时席云知正在忙活空间里种植的事。
空间的操作全凭借意念,这倒是省了很多事情。
别人看她只是在晒太阳闭目养神,实际上空间里忙碌疯狂种地。
湖水稀释了灵泉,喷洒那块药田上,片刻间后,一片绿色的嫩芽破土而出。
“小姐,宫里请您去一趟。”冬青带着皇后宫里的嬷嬷来到院中。
但嬷嬷没有机会跟她说话,刚进院子就被裴玄一个飞踹踢飞了三五米远。
然后又被狗哥薅着衣服拖拉——
啧啧,惨啊,惨啊!
这几天的相处,说实话席云知真没有看出来裴玄是装的。
几次她都用杀招突然攻击,有一次差点刺破他的眼球——
作为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他一点都没有。
哪怕是她单手掐住脖子,几乎要窒息而亡仍旧没有反抗。
相反用那种委屈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一刻席云知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重生之后她怀疑所有人,不信任任何人。
没想到裴玄倒成了第一个不被设防的人。
为了不让人看出来她对裴玄做过什么,空间产出不多的灵泉给他用了好几滴。
总算是掩饰住了脖子上的青紫。
连续好几天,裴玄都怕她又躲着她,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又离不开她。
每天都要一起睡,还要带着狗哥。
慢慢,席云知也习惯了。
——
坤宁宫。
席云知不知要自己来宫里是什么事,只能装作乖巧坐在那里等着皇后说话。
先是说了一些家常话,“看见云知你啊,我就想起来你的母亲了。”
看着她的目光带着缅怀,透过她在回忆当年的事。
“你跟你母亲长得真像——”皇后眼角湿润,用帕子擦了擦。
“皇后娘娘,您能说说我母亲吗,时间太久了我已经不记得她了。”这句话席云知没有说谎。
经历了两世,对于故去的人记忆已经模糊。
记不清楚容貌了。
“我与你母亲是闺中密友,那时候年轻什么都想要比一比——”随着皇后的叙述,他们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聊了许久,终于说到了正事上面。
“云知如今你已经与成安王定亲了,成亲的日子可有定下?你母亲不在了,本宫这个密友自然要帮衬几分的。”
皇后给身边的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嬷嬷手中端着一个锦盒,锦盒内是一串金镶玉红色玛瑙的手串,手串上带着异香。
“这手串是你母亲当年送给我的,如今你也成亲了,这东西也该回到该有的去处。”
皇后唇角带着笑,亲眼看着她戴上了那手串。
席云知很乖,连忙跪谢皇后:“谢皇后娘娘为臣女添妆,这个手串臣女会好好保存的!”
随即眼睛再次充满希冀看着皇后娘娘,好似在说还有什么好东西一并拿出来啊!
皇上对自己赐婚这件事十分内疚,愧疚的目光看向席云知。
还不等席云知表态,一些官员立刻站了出来。
“皇上,您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若是这般儿戏收回,那以后下面的人该如何做事?”
“是啊,皇上,金口玉言不能更改啊!”
席云知见他们君臣戏码演得差不多了,当即屈膝行礼:“皇上,您赐予臣女的定当是最好的,最适合臣女的。”
“臣女知道皇上是真心爱护臣女的,臣女斗胆请您为臣女添妆。”
敢跟皇上提要求的席云知是第一人。
众人哗然,要求皇上给添妆,这脸是不是太大了。
角落里的秦朗翻着白眼,小声嘟囔一句,“眼皮子浅的。”
席云知知道皇上根本不想解除她与裴玄的婚约。
只不过碍于面子在臣子面前想要博得个好名声。
既然如此莫不如顺水推舟,让皇上大出血——
皇上添妆少了可会被朝臣们笑话的,指婚弄出来个傻子,难道还不拿钱买个面子?
席老将军立刻就明白孙女的意思。
他这张老脸也不要了,哭丧着:“皇上您说给我席家一个乘龙快婿的,老臣不管,您必须给云知添妆。”
他比裴玄还过分,坐在大殿中央也撒泼起来。
和还在哭泣的裴玄排排躺在一起。
皇上都要被他们给气笑了,“护国公你还真是......朕答应你,答应你还不行吗?”
席老将军守护大雍王朝多年,军心民心皆有,并且侍奉过三朝帝王。
满门忠烈,儿子兄弟孙子全都死在沙场上。
就算皇上再不满意,也必须容忍他的冒失和无赖般的行径。
不然会让朝臣和将士们寒心的,失了民心事大。
席云知达成目的后立刻谢恩,顺带连裴玄也都看着顺眼了。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她拖着裴玄的衣领走回了座位。
从客栈洗澡风波之后,裴玄就躲着她。
甚至是有一点怕她的。
整个宴会其乐融融,也算没有出什么乱子。
就在大家认为这次宴会就这么结束的时候,裴玄不见了。
席云知只是去如厕一下,片刻的功夫人就没了。
墨竹气喘吁吁,焦急不已压低声音:“席小姐不好了,王爷他不见了。”
席云知眼前一黑,闭了闭眼:“我不是让你看着他吗,你怎么能让主子连续消失在自己眼前两次?”
墨竹也很委屈,主子虽然变傻了,但是武功还在啊。
特意躲着自己,他根本不能察觉。
“席小姐,现在是宴会尾声不能惊动皇上。”墨竹真的怕了主子,若是不小心跑到后宫,惊扰了哪个娘娘,他们的脑袋还能在么?
席云知当然知道不能惊动皇上。
她只能先跟祖父说一声,然后又去找了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
求着他帮忙找人,毕竟惹怒皇上都要遭殃的。
席云知的眼皮直跳,总感觉要有事情发生——
就在他们满世界找人的时候,一道黑了吧唧满身土腥味的人滚了进来。
怀里还抱着一条身形肥壮的大龙鲤。
金色的鳞片在烛火下耀眼生辉。
“皇,皇,给——”
电光火石间,皇上的面色黑成了锅底。
总管太监刘全更是一拍大腿,暗道一声不好。
“这可是皇上最喜欢的龙鲤啊!”
席云知一瞬间就想拍死裴玄,抓什么不好,非要去抓皇上的龙鲤。
一身泥的裴玄天真无邪地眨巴着眼睛,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一口大白牙晃得人眼睛疼。
气氛融洽的大殿内死一般寂静,地上的龙鲤吧嗒吧嗒地拍着尾巴。
离了水的鱼眼看就要翻白眼死了。
这时总管太监连忙招呼小太监:“还愣着干什么,快把龙鲤放回池塘里!”
“啪!”裴玄一巴掌把龙鲤拍得不动弹了。
嘴巴张成O型,魂归故里——
“烤,吃!”他抱着鱼直接找到了席云知,一副献宝的模样。
皇上现在是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怒火险些把他的理智冲毁。
默念好几次,不跟傻子一般见识,不跟傻子一般见识。
“席小姐,这成安王看来很喜欢你呀!”皇上这话说得很有深意。
席云知连忙跪下赔罪,“请皇上恕罪,裴玄他——以后臣女一定好好管教王爷。”
裴玄还是没心没肺的,抱着鱼要烤了。
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能够轻拿轻放的时候,武安侯府的人蹦了出来。
武安侯秦凌峰大义凛然站了出来。
“皇上,即便成安王脑子不好可以理解,但身为他身边的侍从却看护不住主子,这是失职。”
“成安王如今犹如幼儿,难免不会出现奴大欺主的事情,不如就由皇上挑选几个人跟在身边。至于那照顾不周的侍从发卖了便是。”
看似向着裴玄说话,实际上想要清理掉他身边近卫。
席云知马上想清楚其中关节。
恐怕是想要暗中除掉成安王,顺道收回封地吧?
真是一手好算盘。
一旁的墨竹面色顿时一白,跪在地上求饶。
他真不是故意没有看住的王爷的。
皇上装模作样的认真思考了起来,气氛在这一刻焦灼了起来。
忽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砂锅大的拳头用力砸在武安侯的脸上。
“小兔崽子,手挺长啊,都管到我护国公府的头上了!”明明是病弱的老爷子,此时硬生生气场两米八,杀气腾腾。
“秦凌峰你小肚鸡肠,就要以为皇上也是如此?陛下乃是难得一见的明君,怎么会如你这般下作插手别人家务事。
今天我就替你爹教训一下你这个没有家教的东西!”
席老将军气场霸道,下手狠戾。
这回新仇旧恨全都涌上心头。
席云知却暗暗心惊,下午时候她偷偷给祖父的茶水里用了两滴荷叶上的露水,没想到会有如此奇效。
看来这一方空间真的厉害。
“席铮,你休要仗着自己年纪大就为所欲为!皇上在这你休要放肆!”武安侯被砸了两拳。
快速闪身躲开,抽出空在与他对骂两句。
“你孙女这个悍妇,两次打伤我儿,你才是没有家教的东西!”
句句捅老将军的心窝子,不说自己孙女还好,一说他就更生气了。
谁人家的好姑娘成亲当日就认下庶长子的,夺了自己未来子嗣的位置。
这一家人多狠毒啊,吃着绝户,想得也美!
新仇旧恨一起来,这次席老将军拿出打山匪的气势。
冲上去对着武安侯就是一顿暴打,此刻的他哪里有半点病弱的模样?
砂锅大的拳头不要钱一样往他身上砸。
好好的宫宴就乱了,皇上更是风中凌乱,额角的青筋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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