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若璃扶柳的其他类型小说《原配重生后,搅得权臣家宅不宁全文》,由网络作家“悠悠芊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房间内,叶若璃小心翼翼的帮江墨辰把伤口包扎好。伤口不大,但是很深,所以刚才清理上药时还是费了些事的。看着她熟练的手法,江墨辰突然开口道。“你学过医?”这句话直接让叶若璃手中的动作停住了。上一世的她确实学过医。那时候由于没钱给江墨辰治腿,叶若璃就跑去医馆帮忙,一边干活一边偷学。然后从药房里抓些药,回家摸索着帮他治。拥有后世记忆的叶若璃,两年的时间虽不说精通医术,但普通的头疼发热还是没问题的,更别说包扎伤口这种小事了。刚才心里一直惦记着安儿的事情,叶若璃就把原身不懂医术这事给忘了。没想到会被江墨辰突然问起,叶若璃也没多想,随意编了个理由。“我小时候调皮,总是受伤,久病成医便学会了包扎。”男人没有回应,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又深了几分。等包扎好...
《原配重生后,搅得权臣家宅不宁全文》精彩片段
房间内,叶若璃小心翼翼的帮江墨辰把伤口包扎好。
伤口不大,但是很深,所以刚才清理上药时还是费了些事的。
看着她熟练的手法,江墨辰突然开口道。
“你学过医?”
这句话直接让叶若璃手中的动作停住了。
上一世的她确实学过医。
那时候由于没钱给江墨辰治腿,叶若璃就跑去医馆帮忙,一边干活一边偷学。
然后从药房里抓些药,回家摸索着帮他治。
拥有后世记忆的叶若璃,两年的时间虽不说精通医术,但普通的头疼发热还是没问题的,更别说包扎伤口这种小事了。
刚才心里一直惦记着安儿的事情,叶若璃就把原身不懂医术这事给忘了。
没想到会被江墨辰突然问起,叶若璃也没多想,随意编了个理由。
“我小时候调皮,总是受伤,久病成医便学会了包扎。”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等包扎好伤口,江墨辰也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直接盖被躺下,随后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睡吧!”
叶若璃乖巧的躺在他的旁边,只不过两人之间的空隙足够再躺下一个人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这倒让叶若璃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没想到,为了安儿她居然能如此平心静气的跟江墨辰这个狗男人共处一室。
是的,她决定为了安儿暂时留在宋砚辞的身边。
三年过去了,安儿现在应该已经有十岁了。
十岁的孩子居然还能干出朝别人卧房里扔炮仗这种事情来。
看来他不仅仅是调皮,更有可能是有意为之。
再加上刚才江墨辰的反应,就能猜测到他们父子的关系并不好。
其实这也并不意外。
死去的娘,有新欢的爹,调皮惹事的他。
估计这三年江墨辰对安儿并没有多上心,说不定还会觉得嫌弃厌烦。
想到这里,叶若璃更加不安起来。
她必须要想办法留在江墨辰的身边,将孩子安置妥当后再另做打算。
由于左臂有伤,江墨辰只能向右侧身,面朝外的躺着。
他虽然双眼紧闭,但心绪复杂,并未入睡。
安静不过片刻,身后就传来了隐隐的啜泣声。
江墨辰不知为何,突然心生恶趣味。
他倒想看看没有自己的配合,这个女人要如何把戏唱下去。
见没有回应,啜泣声很快就停了下来。
紧接着江墨辰就感觉到身后的人开始起身,下床,穿鞋。
很快凳子的挪动声就传了过来。
她到底要干什么?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江墨辰睁开了眼睛。
但映入眼帘的一幕差点没把他吓死。
此时的叶若璃正静静地站立在床头,那模样简直如同鬼魅一般!
手中握着一根白绫,而她的脑袋已经伸了进去。
只要再轻轻一踢脚下的凳子,生命便会在刹那间消逝。
江墨辰大惊失色,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
“你要干什么?”
“疯了吗?”
他的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得颤抖不已。
男人慌忙爬起来,将叶若璃从凳子上面抱了下来。
由于他的左臂有伤使不上力气,两人齐齐摔倒在地。
“你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的语气里虽然满是责备,但身体却急切的查看叶若璃身上有没有受伤。
“相爷你不要管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叶若璃是个性子温和的人,学不来白莲花绿茶那一套。
可如今为了儿子,她只能厚着脸皮捏着嗓子也矫揉造作起来。
叶若璃本就生的娇美,再泫然欲泣的一撒娇,随便一个男人都会生起怜爱之心。
但江墨辰好像并不吃这一套。
他蹙着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冷声说道。
“你想要什么就直说,这一套在我面前没有用。”
江墨辰的话让叶若璃马上就要掉下来的眼泪又缩了回去。
自己的一切仿佛都被这个男人给看穿了,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还是达到目的最重要。
既然已经被看穿了,叶若璃也就不再演了,直接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相爷,我能留在你的身边吗?”
闻言,江墨辰眉毛轻佻,揶揄道。
“留在身边继续刺杀本相吗?”
叶若璃这才想起来,半个时辰前自己还恶狠狠的要置他于死地。
如此又巴巴的求人家收留,想想还真是可笑。
“之前是小女子受人蒙蔽,是非不分,这才莽撞行事。”
“如今见到相爷的真容,小女子被您的风姿所倾倒,魅力所折服。”
“所以方才羞愧难当,才选择自我了结。”
“不想被相爷所救,之前的不智之举还望相爷恕罪,小女子愿为奴为婢,常侍相爷左右。”
说罢,她站起身来盈盈下拜,眼里满是娇羞与倾慕。
江墨辰唇角微扬,看着眼前这个演技拙劣的女人,配合的点点头。
“既然你如此诚心,那就随我进京吧。”
“至于为奴为婢的事情,还是算了吧。”
“叶大人毕竟是一方的父母官,他的女儿自然是不能在相府为奴的。”
叶若璃:“小女人不在乎名分,只要相爷肯收留就好。”
她确实不在乎名分,只要能守着安儿就好。
不过不是奴婢,那只能是姨娘。
虽然很恶心人,但为了安儿还是可以忍受的。
此时的江墨辰抬起了手,似是在等待什么。
叶若璃一愣,不知他这是何意。
江墨辰见她确实不懂,便开口说道。
“现在已到了二更天,明日为夫还要巡查河务,你不会想让自家夫君在地上睡一晚上吧。”
听是这么回事,叶若璃立即伸手将江墨辰从地上扶了起来。
许是真的折腾累了,躺下没多久江墨辰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只不过这次叶若璃被这个男人紧紧的箍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月移中天,叶若璃不知何时睡过去的。
梦里,她看到了一个梳着朝天辫的小童站在家门口张开双臂,朝她笑盈盈的跑了过来。
“娘亲!”
稚嫩的奶音将叶若璃千疮百孔的心瞬间融化。
“安儿,娘的安儿!”
叶若璃将孩子抱在怀中,亲昵的蹭着他的脖颈和脸颊。
夕阳下,母子二人有说有笑的朝家的方向走去,
不想半路中江墨辰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只一抬手,刹那间天地颠倒,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只留下温纤言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旷野中......
“江墨辰你把安儿还给我......”
正在穿衣的男人听到女人睡梦中的呓语,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看向床榻上泪流满面的女人,眸色沉了沉......
叶若璃万万没想到,重生回来第一次与安儿见面居然会如此的剑拔弩张。
她也没想到江墨辰会把孩子养成这样。
那一巴掌打下去,叶若璃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愧疚,庆幸,愤怒和心疼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之间竟忘了躲闪。
其实她就算躲闪也来不及。
江翊安的动作快如闪电,一看就知道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用皮鞭打人了。
就在鞭子即将抽到叶若璃的身上时,江翊安的手臂突然停在了半空中。
“江凌云,你居然敢管我的事?”
满腔怒火无处宣泄的江翊安,看到侍卫江凌云钳制住了自己挥鞭的手臂,当即就把攻击目标转向了他。
江翊安就算再混,他毕竟是主子,江凌云并不敢太过用力。
所以江翊安轻而易举的就把手臂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
“啪!”
皮鞭猝不及防的落在了江凌云的身上。
其实按江凌云的身手,躲过鞭子是轻而易举的。
但他不敢躲,也不能躲。
毕竟江翊安发起疯来,就算是相爷都无计可施。
更何况相爷临走前吩咐过,一定要保护叶小姐的安全。
如今这鞭子不抽在自己身上,那肯定是要抽在叶小姐身上的。
见江翊安一鞭下去,又要去抽第二鞭。
叶若璃情急之下已经顾不得什么身份体统,直接冲过去,用身体把江翊安撞翻在地。
手里的皮鞭也飞了出去。
叶若璃怕他再打人,立即把不远处的皮鞭捡了起来。
“你要是再敢无故打人,我就打你!”
软绵绵的语调就算说出的话再凶,都听不出任何威胁警告的意思。
可现在不一样,叶若璃的手里举着鞭子,随时都能落在江翊安的身上,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见自家少爷吃了亏,一旁的小厮长乐怕他会发疯,马上跑过去按住了江翊安要反击的拳头。
“少爷,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事闹大了对咱们可不利,别忘了你今天是要禁足的。”
“如果相爷再多罚你几日,咱们好不容易来趟江南,连房门都没走出去,岂不是很亏。”
打蛇打七寸,不能出去玩就是江翊安的软肋。
少年的神色紧绷,眸底写满了不甘,但握紧的拳头还是缓缓的放了下去。
“你别得意,今天这事小爷我记着呢,早晚要讨回来的。”
言罢,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就转身离开了。
叶若璃望着江翊安远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来今生的母子路漫长又艰辛呀!
“属下多谢叶小姐的搭救之恩。”
一旁江凌云的声音将叶若璃远去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她这才注意到,江翊安刚才那一鞭子直接把江凌云的衣服给打破了。
露出来的皮肉虽不到皮开肉绽的地步,但也红肿的厉害。
“不必谢,你还是快去涂些伤药吧。”
江凌云抱拳拱手深施一礼,刚要转身离开,又被叶若璃给叫住了。
“江侍卫,我想多嘴问一句,你不要见怪。”
对于这个叶家的小姐,昨晚江凌云听老大江凌风提过一句。
说她貌美心善,但并不简单。
本对她有些戒备之心的江凌云,今天不想却欠了一个人情。
正愁不知该如何还这个人情,叶若璃的话倒算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叶小姐请问,只要不涉及主子的利益,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他已经给自己划好了问题范围,叶若璃淡笑一声。
“江侍卫你放心,我是不会叫你为难的。”
随后便直入正题。
“你家少爷为何如此嚣张跋扈?”
“相爷不管吗?”
别说是相府这种高门大户了,就算是乡绅地主,对子女的教育也是很重视的。
更何况江墨辰从前对江翊安可是寄予厚望的。
怎么仅仅三年的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叶若璃希望能从这个侍卫嘴里找到答案。
可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
“平日里相爷公务繁忙,再加上少爷到了调皮的年纪。”
“男孩子嘛,顽劣一点还是很正常的。”
正常?
叶若璃不觉得刚刚江翊安的表现是正常的。
看江凌云这架势,是不准备说实话的。
叶若璃也就没再追问下去,让江凌云回去治伤了。
见自己逃过一劫,江凌云刚才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相爷曾经下过死命令,关于少爷那些不堪的过往,无论对谁一个字都不许再提。
他刚才还真怕不擅长说谎的自己,被这位叶小姐追问不休。
另一边的叶若璃虽然心里有很多疑惑,还是暂时放下了江翊安的事情。
她让扶柳回去涂药,自己则是独自去了前院,等待叶大成回府。
后宅女子是不能随意出入前院的,尤其是未出阁的姑娘。
但今天的叶若璃不同,她一路畅通无阻,完全得益于侍寝过江墨辰。
就连平日里对她轻视的奴才,此刻也是毕恭毕敬,一口一个“二小姐”的叫着。
活了两世,叶若璃这还是第一次仗着江墨辰的名头好过一些。
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的身份和关系。
想想还真是讽刺。
叶大成的书房很大,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什么儒家道家法家,甚至还有一些游记杂书。
一个靠贩私盐起家的暴发户哪里懂得这些。
听到别人说这书好,就买来放在那里充门面。
小厮端上茶水点心,叶若璃也没客气,坐在软塌上边吃边等。
直到过了午时,叶大成才满脸疲惫的从外面回来。
“你怎么在这?”
刚踏进书房的门,就看到自己女儿倚靠在软塌上,神色慵懒的看着自己。
叶若璃抿唇轻笑,缓缓起身道。
“女儿是有天大的事来找父亲商讨。”
天大的事?
想到自己女儿昨晚跟江墨辰共处一室,叶大成马上就警觉起来。
“是不是相爷昨夜与你说过什么?”
“是要给为父贬官还是升职?”
叶若璃摇头:“都不是,但我说的事情却关乎到你日后的升迁问题。”
心急如焚的叶大成哪里受得了叶若璃如此的卖关子,当即把房门关好,急切的问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快说,快急死为父了。”
等叶若璃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扶柳,什么时辰了?”
“小姐你醒了!”
听到屋里的声音,扶柳当即小跑着进来。
“现在已是辰时三刻,厨房里给小姐温着米粥和点心呢。”
“相爷呢?”
“相爷一早就出门巡查河务了,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我们,不要进来打扰小姐休息。”
说着,扶柳就让丫鬟送进来一套崭新的鹅黄色裙衫。
“小姐,今日一早夫人听到相爷说要带你回京,她立即就派人去成衣铺子挑了最好的一套衣服送了过来。”
叶若璃抚摸着那轻柔的料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去告诉夫人,这衣服我收下,但嫁妆一分不能少。”
“十六抬嫁妆外加三万两白银。”
叶若璃的狮子大开口把扶柳给吓了一跳。
嫁妆?
她从前想都不敢想,自家小姐出嫁能有嫁妆。
而且开口就是十六抬。
去年嫡小姐出嫁,秦氏咬了咬牙才凑出十抬来。
这还是为了讨个吉利凑的数。
小姐一开口就是十六抬,而且还要三万两的白银。
这话要是传过去,秦氏肯定会以为小姐疯了。
其实要嫁妆这件事,叶若璃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上辈子吃亏就吃在钱上。
如果自己有钱的话,何苦带着孩子千里迢迢投奔那个渣男。
最后不仅钱没要到,还受到牵连被发配到了苦寒之地。
所以这辈子除了安儿外,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搞钱。
只要有钱,她就有随时离开的资本。
至于叶大成的家底,温纤言知道他当官这些年没少贪,这些钱虽然多些,但并不伤筋动骨。
结果正如扶柳所料,这话传到秦氏的耳朵里,她当即气恼的砸了两个茶盏。
“被男人睡了一晚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
“居然还开始提条件了,真是蹬鼻子上脸。”
“去告诉那个小贱货,没有娘家的支撑,她什么都不是。”
“别以为攀上相爷就可以把我们踩在泥里。”
“一个随时可以被发卖,送出去的小妾,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好好的帮衬娘家,只有娘家的地位越高,她在相府的日子才会好过。”
“至于嫁妆的事,告诉她就不要想了。”
“一个外室生的野种去给别人当妾室,居然还敢要嫁妆,真是反天了。”
扶柳胆子小,传话时不敢有一字的偏差。
叶若璃听后并没有感到意外。
父权社会,女人是没有地位和话语权的。
没有男人和娘家做依仗,女人是很难在这个社会生存下去的。
这钱既然秦氏不愿意出,那就要从叶大成那个蠢货下手了。
叶若璃吃过早饭本想去前院书房等叶大成回来。
走到长廊处时,扶柳突然惊呼一声。
“小姐,你去年种下的墨菊开花了!”
叶若璃现在哪有心情去赏花,随意敷衍了两句就想继续往前走。
可扶柳却很激动。
她快走两步想摘下一朵,插在小姐头上。
没想到一块石子不知从哪里突然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中她的额头。
“哎呦!”
扶柳吃痛的叫出了声,双手捂住额头,面色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叶若璃见状,急忙上前查看,就见白皙的额头上出现了一抹刺眼的红印。
“扶柳你没事吧,痛不痛。”
叶若璃仔细查看了一番,石子虽然投的比较重,不过好在不是尖锐的,并没有破皮出血。
可即使如此,叶若璃还是怒火中烧。
走在路上被丢石子,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当众用石子砸人。”
“如此恶事,我定让你付出代价。”
狠话刚说完,一道带着傲然与霸气的声音响起。
“是小爷砸的,我倒要看看这世上有谁能让我付出代价?”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位身着锦缎华服,头戴玉冠的少年从一旁的假山后面大步踏出。
他眉梢上扬,双眸闪烁着不羁的光芒,嘴角微微勾起,似带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叶若璃恍惚了,这一刻仿佛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
虽已时隔三年,但男孩的模样并未有太大的改变。
精致的五官仿佛缩小版的江墨辰,眉宇间褪去了稚嫩,多了几分英气和不羁。
个子也长高了不少,只比叶若璃矮一头。
见对方木头似的呆愣在原地,少年以为她是害怕了,脸上立即扬起了得意的神色。
身后跟着一个长得像竹竿似的小厮,很有眼力的朝叶若璃介绍起少年的身份。
“这是我们相府的少爷。”
听到这话,捂着额头的扶柳当即吓得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她内心惶恐万分。
还没进京就要跟相府的少爷结下梁子,那以后自家小姐的处境岂不是更加艰难。
想到这里,扶柳连连磕头。
“奴婢罪该万死,挡了江少爷的路,求江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见扶柳胆小如鼠,少年的脸上写满了轻蔑和不屑。
“本来这石子是要打你家主子的,没想到被你这个不长眼的丫头给挡下了。”
“再有下次,我把你们主仆一起打。”
与跪在地上抖似筛糠的扶柳相比,冷静下来的叶若璃则是板着一张脸走到少年的近前。
“是谁教你如此行径的?”
从前的江翊安乖巧懂事,看到被马车压死在路边的小鸡,他都会心疼的哭半天,然后挖个坑将小鸡好好埋葬。
如今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叶若璃的问话直接把江翊安给问愣住了。
“你谁呀?”
“不要以为攀上我爹,就能对小爷我指手画脚了。”
“像你这种下作的女人,勾栏里有的是,昨晚那个炮仗算是警告,如果你不识相的话......”
“啪!”
一声巴掌的脆响把在场的几人都给吓懵了。
江翊安捂着发疼的脸颊,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叶若璃。
“你......你居然敢打我?”
叶若璃面色无波,但说出的话却异常的严肃。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目无尊长,蛮横无理的家伙。”
“小小年纪,就学得如此飞扬跋扈,长大后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
三年了,所有的人都在捧着江翊安,就连江墨辰都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如今却在一个女人面前吃了亏。
年轻气盛的江翊安哪里受得了这个气,他目光沉着,眼里透出一股狠劲儿。
咬咬牙,然后把手伸到小厮的面前。
那小厮心领神会的将一条皮鞭放到了他的手里。
“我目无尊长怎么了?”
“我蛮横无理又如何?”
“我就算成了地痞无赖,强盗匪徒,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说着,江翊安将手里的皮鞭高高扬起,朝着叶若璃就挥了过去......
“嫁妆!”
“我是来跟你商讨我的嫁妆问题。”
得知她口中所谓“天大的事”,原来只是为自己来讨要嫁妆。
叶大成的脸上当即露出了被戏耍后的不悦。
“这等小事去找你母亲就行,为父公务繁忙,实在没工夫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操心。”
如果是原主,早就被叶大成冰冷的语气和不耐烦的神情给吓退了。
但重生后的叶若璃根本没把这些放在眼里。
她上前一步,依旧笑语晏晏。
“父亲,这嫁妆之事看着小,实则关系着叶家未来的运势和你的仕途。”
“愿闻其详。”叶大成还真想听听自己这个闷葫芦的女儿能说出什么真知灼见。
叶若璃见他上了钩,便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父亲在女儿身上花费如此大的精力,无非就是想为自己的仕途打通一条捷径。”
“如今九十九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吗?”
“京城是什么地方?”
“地砖都是用金子铺就的,随便掉下块砖头瓦片都能砸到一个皇亲国戚。”
“这样的地方,你觉得女儿带多少嫁妆过去合适呢?”
叶大成虽然早些年贩私盐挣了些钱,但捐官就花了不少的银子。
这让从小就过惯苦日子的叶大成心疼坏了。
所以现在听到女儿要嫁妆,他的心简直是在滴血。
“你一个侍妾,连后宅都出不了,要那么多的银子干什么?”
“踏踏实实的把相爷伺候好,就是对为父最大的助力了。”
“再说了,偌大的相府难不成还能短了你的吃喝?”
叶若璃:“吃喝是不愁,但后宅自有后宅的人情往来。”
“相府的主母背后可有国公府和太子撑腰,如果我跟主母的关系处好了,就给父亲的仕途多了一条后路。”
“可如果我穿着寒酸,举止小气,到时候别说拉近关系了,估计主母都懒得多看我一眼......”
“女儿你就说要多少嫁妆吧?”
从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叶大成,这些事情比叶若璃要精通的多。
经此点拨,刚才被钱财糊了脑子的叶大成马上就变得通透起来。
而叶若璃也没再客气。
“嫁妆十六抬,外加十万两白银。”
她本想把价格要高一些,给对方留下还价的余地。
没想到叶大成毫不犹豫的就应了下来。
“我马上就让你母亲去安排嫁妆的事宜。”
见他如此痛快,叶若璃顿时懊悔不已。
自己是不是要低了?
果然就算已经活了三世,自己始终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早知道就开价五十万两了。
心里虽然后悔,但正事没有耽误。
“父亲,这嫁妆的事交给母亲来料理恐怕不妥吧?”
“毕竟我和母亲始终是隔着一层肚皮,我一个庶出的女儿如果嫁妆超过嫡姐,就怕母亲的心里会不舒服,到时候如果在这上面动些手脚,女儿就怕耽误了父亲的大事。”
叶大成想了想,这种事情完全是可能发生的。
自己那个媳妇儿是个把银子栓在肋板上的人,谁要是动她的钱那比要她的命都难。
“放心吧,这事为父会亲自来操办的。”
......
客房内,江凌云将上午在长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江墨辰汇报了一遍。
“叶小姐可吃亏了?”
“那倒没有,是她身边的侍女额头被砸红肿了。”
“那你下去吧。”
见自家主子漠不关心的样子,江凌云错愕不已。
“爷,可是少爷他......”
话未说完,江凌云就被自家主子的一记眼刀给吓得闭了嘴。
“小小年纪狂妄自大,满嘴的污言秽语,这点打都是轻的。”
江墨辰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自己是个毫无关系的看客一般。
看到主子的反应后,江凌云忍不住的替自家少爷以后的日子捏了一把汗。
前两年夫人只是开口教训了少爷两句,相爷就跟夫人起了争执。
甚至放出话来“我的儿子只有我能管,别人谁都不行!”
可如今怎么这位叶小姐就行呢?
江凌云脑子慢,但一旁的江凌风却脑子灵活的很。
他给自己这个笨下属使了个眼色,随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告退,走出了房间。
“老大,你说爷怎么突然就变了?”
“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你只要记住,以后这位叶小姐万万不能怠慢。”
这一点不用江凌风提醒,江凌云也是懂的。
叶若璃估摸着时间,那侍卫应该跟江墨辰汇报完上午的事情了。
她边往回走边琢磨着一会儿该如何应对。
可等来等去都没等来江墨辰的消息。
直到院里的丫鬟开始摆午膳,都不见江墨辰过来。
“相爷他......”
叶若璃想了想不知该怎么说合适。
不可能直接问江墨辰怎么没来兴师问罪。
可如果找别的借口,又好像自己是个花痴似的。
就在她纠结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小丫鬟眼珠一转,很机灵的开了口。
“小姐,奴婢今天总算见识什么叫日理万机了。”
“方才奴婢去前院帮忙,相爷吃饭的这点时间都在听下面官员汇报事情,一碗饭还没吃完,就又带着人急急忙忙的出了府。”
“看来这当大官也不是什么好事,连顿安生饭都吃不了。”
说着话,就夹了一块桂花糯米藕放在了叶若璃的碗里。
“小姐,这是农户们新收上来的藕,厨房早上就给炖上了。”
“这糯米是今年新打下来的,还有这桂花和红糖,用的都是最好的。”
“你尝尝还合口吗?”
“如果不爱的话,回头就让相爷打厨房那些人板子。”
叶若璃望着眼前这个圆脸杏眼,笑起来有两个浅浅酒窝的小丫头,心情都不由得好了起来。
“这糯米藕好不好吃已经不重要了,光听你说话我心里就舒服极了。”
一个十四五的小丫头长得上人见喜,确实招人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主子这样问,小丫鬟两只眼睛瞬间一亮,立即回道。
“奴婢叫苦杏,刚刚入府一个月,之前一直在厨房当烧火丫头,今天才被管家调到小姐院里做粗使丫鬟。”
听完她的自我介绍后,叶若璃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糯米藕,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
“把你调到我近前当贴身丫鬟,你可愿意?”
卧房内,叶大成刚踏进房门,秦氏就屏退了左右。
她并没有如原想的那样质问嫁妆的事情,而是将刚才从丫鬟那里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叶大成说了一遍。
“今天上午那个小贱人在花园的长廊里将相爷的公子给打了。”
此话一出,叶大成很是不信。
“怎么可能?”
“她胆子那么小,别说打人了,就是挨打都怕把对方的手给硌疼了。”
“更何况打的是相爷的小公子。”
“莫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又跑到你面前乱嚼舌头吧?”
“我告诉你,现在可是我布局多年的最后关头,你把私人恩怨给我放一边,千万不能出差错。”
见他不信,秦氏直接将那名丫鬟喊了进来。
“奴婢叩见老爷。”
“刚才夫人说你看见小姐在花园里冲撞了相爷的公子,可是真的?”
问完后,叶大成不放心的又补充了一句。
“你要是敢有半句假话,被我发现后直接将你活活打死。”
“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小丫鬟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奴婢确实看到小姐对江少爷动了手,不仅打了一巴掌,还把江少爷推倒在地。”
“这事不仅奴婢看到了,还有几个洒扫的家丁也看到了。”
“对了,当时在场的还有一名相爷身边的侍卫,他也可以作证。”
“老爷夫人,奴婢全家都在府里做事,自是知道这件事的轻重,不敢有所隐瞒。”
知道这个小丫鬟没那胆量,也没那必要诓骗自己。
叶大成便挥手让她下去了。
等小丫鬟退出房间后,叶大成失魂落魄的瘫坐在软塌上。
“这个死丫头难道疯了不成?”
“这是要断了我的活路呀?”
见他眉头紧锁,颓败的坐在那里,秦氏便走到近前宽慰道。
“老爷,依妾身之见,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什么意思?”
叶大成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看向了自己的夫人。
而秦氏则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相爷公务繁忙刚刚回府,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
“趁着空档,你赶紧去相爷那里负荆请罪。”
“再把那个小蹄子给发落了,想必相爷就算有气也不会撒到你的身上。”
此话一出,叶大成脸上的颓败之色更加明显了。
“可是这三年来,我在那个小贱人身上花了大价钱。”
“就这样把她发落了,我不甘心!”
秦氏:“老爷,现在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相爷出门都要带着自家儿子,说明他对这个孩子很重视。”
“这件事如若让相爷知道了,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别说银子了,就是这你顶乌纱帽,和戴乌纱帽的脑袋都未必保的住。”
这话确实把叶大成给吓到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感觉嗖嗖的冷风直往里灌。
刚要下定决心去发落叶若璃,结果他又犹豫了。
“可是,相爷与她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而且也放话出来,会带着那个丫头进京。”
“咱们若是私自发落了,相爷会不会不高兴?”
对此,秦氏却不以为然。
“左右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能有儿子重要?”
“再说了,就算相爷喜欢,她也只是一个侍妾而已,冲撞了主家少爷,你觉得她就算进了京城日子能好过?”
“至于女人嘛,大不了再送一个过去就是了。”
闻言,叶大成不悦的瞥了她一眼:“说的轻巧,像若璃这种姿色的女人,整个江南都不见得能找出第二个来,更何况是咱们这小小的县城。”
秦氏:“找不到姿色出众的,那咱们就找那温柔体贴会心疼人的。”
“我娘家侄女年芳二八,虽没有妖艳的长相,但端庄的很,不是那种狐媚子能比的了的。”
“而且她不仅温柔体贴,还善解人意。”
“最重要的是,她对咱们忠心。”
“忠心”两个字确实打动了叶大成。
当初他为了得到叶若璃的母亲,使用了非常手段,导致那个女人到死都没给自己一个笑脸。
这个孩子受她娘的影响,跟自己也不亲。
要不是叶若璃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叶大成还真不敢冒险将她送去京城。
“行,就按你说的办。”
“我这就去找相爷请罪,你安排发落那个死丫头吧。”
言罢,叶大成起身离开。
秦氏随即喊来齐妈妈,吩咐道:“去找几个有力气的婆子,将那个小贱人绑了,送去百花楼。”
“告诉老鸨子,只需要一千两银子,人就随她处置。”
“最好找几个有脏病的,我要让这个小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时一直趴在墙根处的江翊安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大变。
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挑衅贪玩,竟把那个女人给害了。
虽然很讨厌那个长得妖里妖气又凶巴巴的女人,但江翊安还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就朝前院跑去。
前院的花厅里,江墨辰正在翻阅这几年修理河堤的帐薄。
越看到后面,眉头拧的越紧。
就在这时候,江翊安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不,不好了!”
江墨辰看到他这副小厮打扮,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不是让你禁足读书吗?”
“怎么又溜出去玩了?”
听到这话,江翊安才意识到由于刚才太过着急,自己都忘记换衣服了。
不过他没理这茬,而是开门见山道。
“你的小娇娇要被人害死了,快去救她吧!”
“小娇娇?”江墨辰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很快就猜到自己儿子口中的“小娇娇”是谁了。
“你是说,叶小姐她有危险?”
江翊安点点头:“刚才我听那个县令夫人说的,要把你的小娇娇卖去青楼,还特意吩咐找有脏病的人......”
不等江翊安说完,江墨辰忽地就站了起来。
“爹,你别着急,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事情没说?”
他倒要听听,那个毒妇还要做什么。
结果就见江翊安赔笑道。
“那个......”
“我救你小娇娇一命,你可不可以免了对我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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