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夫人身子是真的不好,您何必说这种伤人的话?”
小君心急不已,搂着我看着喊着‘大夫’。
黎明渊抿着唇,冷冷地看向我一动不动的身子。
他在等我开口求他。
可我不再说话。
就在大夫即将朝我走来时,黎明渊拦住了他。
大夫一脸费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
我对黎明渊的孩子气,实在是有些厌烦了。
见我依旧不说一句软话,他眯了眯眼。
“不用理会她,她是假装的。”
“你尽心救治华清夫人就好。”
说完,黎明渊转身离去。
留下小君搂着我,试图去焐热我愈加冰冷的手。
“这可怎么办啊,夫人?”
她满眼是泪。
在我濒死之际,哭得最厉害的,竟是与我相识半年的女婢。
我忍不住鼻头一酸,朝她摇摇头。
“别难过,我这是……”我怔了怔,苦笑一声。
“我这是解脱了。”
“夫人……”小君压着嗓子,极为难过。
深吸一口气后,她转而看向站在远处,有些尴尬站着的大夫。
方才黎明渊一吼,府上的人迅速去请了回春堂和春草堂的医师。
眼下屋里头的是回春堂的大夫,一手就把春草堂地推了出去。
这两家往日便是对头,一向不和。
春草堂的大夫脸色不大好看。
这才无所事事地站在门口。
“免贵姓张。”
他察觉到小君的眼神,点点头指了指自己。
“张大夫,华清夫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真怀孕了?”
“怎么突然就流产了?”
“夫人她连日咳嗽发烧,根本没那个力气推她!”
小君当即问道,他挠了挠后脑勺,拿着药箱有些坐立不安。
坐到了我们身侧,偷偷摸摸地拿出了一张药单。
都是麝香。
一角写了采买的人,竟是华清身边的小米。
“这是回春堂的单子,怎么在你手里?”
张大夫连忙捂住了小君的嘴:“嘘!”
“这你就别管了!”
“我看你们这副模样,想来是受尽她的欺辱,这单子给你们,且看看有没有用处。”
我捂着发疼的心口,握紧了小君的手。
朝着张大夫不解道:“天下自没有免费之物,你给我们这个,是要索取什么?”
张大夫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扬起。
“看到回春堂倒霉就好。”
“回春堂的徐大夫和华清夫人不清不楚,我看着都生气。”
“我偷偷和你们说,府上这位华清夫人,先前是在游船唱曲儿的。”
“是个名声不大好的女子,亦是有恩客时常泛舟西湖。”
他顿了顿,四处看了一眼。
见大家都在忙,便拿着药箱凑了过来。
“以前我便是在苏州,撞见过她打胎,还要走那胎儿说是要给那负心郎看。”
“自她离开苏州,又和回春堂的徐大夫好上了,没承想后来又和这大商户成了婚。”
“那徐大夫在府上吃了不少回扣,都是和华清夫人暗通款曲得来的,我哪能看他如此滋润?”
“这单子你且拿着,里头有采买人的名字,还有回春堂徐大夫的印章,做不得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