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我,一脸愤慨:“柳夫人如今得了重症,怕是今日都熬不过,你却只记挂着妾室,丝毫不理睬她!”
“十八年的情谊,难道形同虚设,忍见其死?!”
张大夫一语落下,黎明渊的脸色愈加难看。
他簌然看向毫无血色的我。
惊讶的面孔又变得冷硬无情。
他永远都不会信我了。
“不可能!”
“柳诺诺,你是嫉妒华清,故意吓唬我,要我可怜你,原谅你吧?”
“如此幼稚,还不如直接低头认错!”
我疲惫不已。
口中的苦味,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转头看向一脸呆滞的小君,在她开口前我拉住了她的手。
“张大夫,没您的事了,先回去吧。”
“小君,扶我起来。”
我强撑着站起身,看起来便和没事人一般。
黎明渊一脸‘果然’,噙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黎明渊,我从不嫉妒华清。”
“因为你不值得。”
我淡然一笑,气得他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我。
攥紧了拳头,砸在了木门上。
碎木渣滓都扎了进去。
张大夫没有上赶着讨好他,见着情势不对赶紧走了。
里头一盆盆血都送了出去。
徐大夫被声音吓到,推开门看了一眼,哎哟了一声,连忙说着要给黎老爷包扎伤口。
黎明渊转头瞪了他一眼:“照顾好华清,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语气实在凶狠,徐大夫没讨到好处,立马缩着脖子走了进去。
只剩下我和黎明渊,还有小君。
“黎明渊,当初我们同游西湖,我看到有人轻薄华清,到如今我才知道,人家是两情相悦,根本不是我们以为的欺辱。”
“华清在西湖艳名远扬,你大可以去查查。”
“我就问你,今儿个华清身上的气味,你往日可有闻到?”
“她怀了孕,几个月没来月信,为何只字不提?”
“若是心里只有你,早就去找人诊脉,和你报喜,为何还和你夜夜笙歌?”
“怕是她意外怀孕,这孩子不是你的,所以她才不要的!”
忽然耳边一道凛冽的风声。
我的脸被黎明渊狠狠甩了一巴掌。
霎时间痛得我有些张不开眼。
鼻子隐隐也开始渗血。
我抬手一抹,果然是一手鲜红。
连忙拿出帕子,埋头擦拭。
黎明渊还以为我在哭,他指着我破口大骂。
“柳诺诺,你真恶毒!
如此编排华清,其心可诛,不过是看她受宠便嫉妒她,要我厌恶她罢了!”
“我真不知道,你变得如此如此自甘下贱!
空口白话就如此造谣她人,你要我怎么信你?!”
“我当初真是被猪油蒙了眼,竟觉得你对我是真心,你是个好人,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如今你瞒不住了,本性暴露了!
我就说,你怎么会对一个人人厌弃的毛头小子好?”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从我心动,同你求婚时,你怕是就已经在心里嘲弄我了吧?”
“你根本不爱我,根本就不是真心……贱人!”
他情绪愈加激动,伸手扯动我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