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明歌梁靖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隔夜小鲜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下见到老爷夫人,一定要记得问好,嘴巴要学得甜一些,知道吗?”杜姨娘轻摇手中的团扇,一遍遍叮咛自己的女儿宁明歌。两人自小花园经过,一团芍药开得正盛,洒金的树影下有几只蝴蝶飞过,勾走了宁明歌的视线。宁明歌敷衍着:“嗯嗯,知道了。”杜姨娘一扇子敲在女儿头上,恨铁不成钢:“王家那边和我通过气了,应该这几日就要来下聘了,你若能把老爷夫人哄好,多多给你点嫁妆,我也就放心了!”宁明歌盯着蝴蝶恍神,低喃道:“多少嫁妆算多呢?”前世她拿到的五百两白银和八抬嫁妆,算姨娘口中多多的嫁妆吗?这点嫁妆。可填不满王家的无底洞。王世坤上有吃药的老母亲,下有两个待嫁的妹妹,一个年不满八岁的小弟,宁明歌一嫁过去就要操持一大家子。算算时间。距离王世坤高中,还有两年...
《被抢亲后,我靠带飞夫君权倾朝野!宁明歌梁靖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等下见到老爷夫人,一定要记得问好,嘴巴要学得甜一些,知道吗?”
杜姨娘轻摇手中的团扇,一遍遍叮咛自己的女儿宁明歌。
两人自小花园经过,一团芍药开得正盛,洒金的树影下有几只蝴蝶飞过,勾走了宁明歌的视线。
宁明歌敷衍着:“嗯嗯,知道了。”
杜姨娘一扇子敲在女儿头上,恨铁不成钢:“王家那边和我通过气了,应该这几日就要来下聘了,你若能把老爷夫人哄好,多多给你点嫁妆,我也就放心了!”
宁明歌盯着蝴蝶恍神,低喃道:“多少嫁妆算多呢?”
前世她拿到的五百两白银和八抬嫁妆,算姨娘口中多多的嫁妆吗?
这点嫁妆。
可填不满王家的无底洞。
王世坤上有吃药的老母亲,下有两个待嫁的妹妹,一个年不满八岁的小弟,宁明歌一嫁过去就要操持一大家子。
算算时间。
距离王世坤高中,还有两年半!
前世,中榜后的王世坤入了翰林,在清水衙门里又穷了十年。
这捉襟见肘的日子,直到王世坤成了工部侍郎才到头。
而这个时候。
宁明歌已经四十六岁了。
娇憨俏丽的少女,熬成了满头发白的老妇人。
眼见家中上千亩水田就要秋收,名下十六间商铺、三个林子的收益等着她盘点。
她睡了个午觉,睁眼回到了自己出嫁前。
宁明歌感到深深的绝望。
穷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知道自己还要穷三十年。
和这比起来。
宁明歌已经没力气计较那多一抬少一抬的嫁妆了。
母女二人来到花厅外,杜姨娘规矩站好,等待老爷夫人传唤。
花厅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伴着宁家嫡女、宁嘉善的哭声。
宁嘉善的妆面被泪水所化,她狼狈地扑在母亲怀里:“我不嫁!
我这一辈子,只会嫁给怀之哥哥!”
宁志宏额上的青筋在跳,在这个家里,第一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
“我们宁家结亲的对象,只能是梁国公的嫡子,他梁怀之是嫡子吗?”
他以前或许是!
但现在,梁国公嫡子另有其人。
一个月前,梁国公府出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丑闻。
梁国公曾经的外室,为混淆嫡庶血脉,将梁国公家中的嫡子换走。
金尊玉贵养在国公府的梁怀之,是外室所生,庶出血脉。
真正的梁国公嫡子。
流落乡野十几年,成了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莽夫,被找到的时候,据说一身猎户打扮,提着猎物刚从山里出来。
宁嘉善眼神倔强到可怕。
除了她,没有人懂怀之哥哥今后的成就。
前世,她就是听从了父亲的这番话,嫁给了国公府嫡子梁靖那个莽夫。
可她嫁进梁国公府迎来的是什么?
国公夫人,她的嫡亲婆母,依旧视怀之哥哥为亲儿子。
因为她婚前的换嫁对她不冷不热,任她在国公府被那群踩高捧低的下人们作践。
她还要眼睁睁看着昔日的青梅竹马另娶他人,与对方琴瑟和鸣。
整个国公府的资源,只倾向于梁怀之一人。
国公夫人的弟弟,梁靖的舅舅说得很对:“血脉关系又如何?
我已经在怀之身上倾注了十几年的心血。
金钱、人脉、关系砸进去无数,现在要我换人,我做不到。”
梁靖,是梁国公府嫡子。
更是弃子!
她也曾自暴自弃想过和梁靖那莽夫过一辈子。
可梁靖做了十几年的贱民,和清冷温柔如皎皎明月的怀之哥哥不同,他粗鲁、不求上进,更当她这个妻子只是摆设。
婚前她是宁家上下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婚后成了枯坐闺房的木雕泥塑。
害她婚后早早撒手人寰。
再睁眼,她已重回到出嫁前。
梁怀之妻子的位置、国公府滔天的权势富贵。
这一世,她宁嘉善都要拿回来!
宁嘉善向母亲施以求救的眼神。
她一早就和母亲说明了利害关系,只求她能在这时候开口帮她说说话。
周萍夹在父女之间左右为难,又想到女儿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不无道理。
都是做母亲的。
她与梁国公夫人易地而处,她也会继续偏心那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庶子。
梁怀之那孩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知根知底。
她更愿意要梁怀之这样的女婿。
周萍:“老爷,消消气,你姑且听听闺女是怎么说的。”
宁嘉善趁机爬起来,挽着父亲的手,安抚道:“关于婚事,梁国公是怎么和爹爹您说的?
是他提出的换亲?
还是爹爹您自作主张?”
“这——”宁志宏摸着胡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换亲是他自己的想法。
宁嘉善:“像国公府这样的门第,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爹爹不妨打听一下,他们为两位公子准备的聘礼,各是多少!”
宁志宏狐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是他那不懂事的女儿能说出的话?
但不得不说,宁志宏被说服了。
宁嘉善笃定道:“怀之哥哥做了这么多年国公府的嫡子,临成婚前才告诉他是抱错,为了补偿他,梁国公夫妇一定会准备好足够的金银,为他婚后的生活铺路。
至于梁靖——”她曾得到过的。
一万两白银,加十抬布匹、家具这样的日用品。
只有这些!
还不到整个国公府财富的九牛一毛。
宁志宏忍不住问:“若梁国公非要为嫡子求娶,怎么办?”
宁嘉善:“我们宁家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让庶姐嫁给梁靖,我们姐妹同嫁!”
宁志宏被她大逆不道的话气极,梁国公府还想再让他搭进去一个女儿?
周萍则劝说道:“国公府嫡子梁靖的婚事是一大难事,不然国公爷为何要压着我们宁家让嘉儿嫁过去?
嘉儿这主意好......”杜姨娘急忙拉着女儿往回走,接下来的话可不是她们母女能听的。
宁明歌被杜姨娘拽着的手生疼,对方丝毫不觉。
她知道姨娘气不过。
王世坤已经是姨娘能帮她谋划到的最好人家了。
为了能让她顺利出嫁,姨娘甘愿低头服小了十几年。
杜姨娘安慰女儿:“明儿你别怕,老爷不会答应的,我这就去求老爷!”
宁明歌没有姨娘那么乐观。
她脑子里划过刚才几人的对话。
嫡母周萍替宁嘉善说话,她必定是偏向自己亲生女儿。
爹爹是个软耳根,不能指望。
宁嘉善——非梁怀之不嫁?
前世可没这事。
变故就在宁嘉善身上。
难道她也重生了?
心中有了疑问,宁明歌需要求证,她哄着姨娘:“姨娘别急,我去妹妹那里打听打听。”
梁国公府,客厅。
梁靖刚一迈入,迎来梁国公劈头盖脸的咒骂:“你这个逆子,还知道回来!”
梁靖瞧着客厅中的一家三口。
怒目而视的梁国公,红着眼一看就刚哭过的母亲徐氏,亲密陪伴在徐氏左右的庶弟。
多么和谐的一家人。
梁国公挥舞着手中的荆条,“看看你外面干的那些好事,兄弟阋墙,败坏梁家名声,还有对你母亲不敬,今日我要家法处置!”
徐氏带着哭腔,抱着梁国公:“老爷,别这样,都是误会,靖儿没有那个意思。”
梁靖觉得十分有意思,“父亲要教训我,不正是母亲的意思吗?
为何现在又要拦着?”
徐氏的哭声戛然而止,不可思议地看着梁靖。
梁靖嘲讽道:“若没有你的煽动,弟弟的挑拨,父亲会迁怒于我?
今日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母亲和弟弟不是最清楚吗?”
梁国公大怒,“畜生!
你就是这么对自己母亲说话的?
你这规矩都是谁教的?”
梁靖冷笑:“规矩?
从小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那功夫学什么规矩。”
大厅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梁国公身上的气焰被一盆冷水浇了个干净,徐氏低头开始啜泣。
梁靖盯着自己的生母,问出刚在马场上就想问的话。
“母亲这是在为我哭?
当众说我聚赌,提出要搜我身的时候,您怎么不哭?
我名声扫地,任人污蔑的时候,您怎么不哭?
现在才哭,迟了些吧!”
徐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的亲生儿子。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
他这些话,刀刀割在当娘的心坎上。
徐氏:“你是在责怪我?
当时的场景让我如何开口,都怪那该死的宁家大姑娘,她提出要自证清白,不然——够了!”
梁靖的眼神,幽深可怕。
母亲现在这是要做什么?
偏爱给了梁怀之,偏恨却要记在明歌头上?
梁靖深谙调解之道。
解决不了问题,那只有制造一个更大的问题。
“母亲对宁明歌不满意?
那就把婚退了吧,我今日瞧见她,没有宁嘉善长得美,我要娶宁嘉善,反正她本来应该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吗?”
徐氏倒吸一口凉气,梁国公将手边的瓷杯砸向梁靖。
客厅内一片狼藉。
梁国公:“好啊,梁靖你出息了,竟然和自己的兄弟抢女人!”
梁靖假意嫌弃:“你们让我娶宁明歌,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做事一板一眼,动不动下跪磕头,满脸写着规矩规矩!
在我们乡下,娶她这样的,就是娶了个管家婆!”
徐氏没想到梁靖叛逆说要退婚,竟是为了这理由。
想到白天宁家大姑娘的一举一动。
好像自她出现起,靖儿确实被她牵着鼻子走。
若婚后她能站在自己这边。
还怕收拢不了儿子的心?
徐氏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她哄道:“聘礼已经下了,婚期都定好了,换人是绝对不行的。
她是嫁到我们家,今后由我这个婆母管着,骑不到你头上!”
梁靖冷笑道:“哼,然后没几天,再传出我虐待媳妇,我梁靖有多少名声够你败坏?”
梁国公盯着这半路找回来的嫡子,瞧他浑身懒散的泼皮样子,忽然笑了。
他看出来这小子有别的目的。
“我看不是宁家大姑娘不好,是你另有所图!
说吧,你想要什么?”
梁靖:“我要补偿!
宁嘉善珠光宝气,嫁妆应该不少吧?
宁明歌能有多少嫁妆?”
梁国公不屑地看着大儿子。
鼠目寸光的东西。
就为了钱?
梁国公:“说吧,你要多少?”
梁靖伸出两只手:“我已经不是刚从乡下来的穷小子了,国公府的家底我也打听了不少。
十万两,少一分钱,我现在就去顺天府尹那里,状告梁怀之夺人之妻!”
十万两!
梁靖的狗嘴里,怎么敢喊出这个数!
梁国公气笑了,“十万两,你以为钱庄是梁家开的?”
梁靖忽然吐出一句话,令梁国公和梁怀之双双变了脸色。
“拿不出来?
梁家联合石家做这么大的生意,十万两都拿不出来?”
梁国公脱口而出:“谁告诉你的?”
先前只是猜测,这时梁靖已经确定,石家的生意背后有梁家掺股。
自己的便宜老爷,蠢得不行!
这么烫手的钱都敢要。
真是寿星吃砒霜,找死。
督察院早就盯上石家,梁靖愿意回来,除了需要一个在顺天行走的合理身份,也是想要顺手捞一捞梁家。
梁靖重复道:“十万两,我现在就要。”
徐氏茫然地看着他们父子三人。
十万两和石家又有什么关系?
银票到手,梁靖毫不留恋,转身出就走。
梁国公追问:“你个臭小子,又要去哪里?”
梁靖:“没钱,我是石正溪口中可以随意欺负的猎户。
有了钱,当然是要出去当一回堂堂正正的梁国公嫡子!”
梁国公几乎要被这不学无术的逆子气死。
他失望地看着嫡子离去,对身边的梁怀之道:“这畜生不要也罢!
今后我就只认你一个儿子。”
梁怀之:“哥哥只是一时失言,您别往心里去。”
梁怀之恨不得仰天大笑!
梁靖这扶不起的阿斗。
十万两就把梁国公继承人的位置卖了?
——宁明歌正在书房里,回忆今日遇见的贵妇人们的性格,或许哪天就能用得上。
“咚——咚——”花窗那里传来声响。
“谁在外面?”
宁明歌心中映出一张脸。
宁明歌提灯支开窗户,忽然一阵风吹过。
灯灭了。
宁明歌压低声音,不确定道:“梁靖?”
梁靖:“是小偷,不是梁靖!”
宁明歌笑了。
她觉得自己适应能力真好,现在书房半夜进了男人,都还能笑得出来。
室内恢复了光线。
烛火下,梁靖站在书桌前,正看着宁明歌正写着的东西。
宁明歌也不避他,“你怎么来了?”
梁靖:“我来给你添妆!”
宁明歌:“所以你是我娘家哪边的长辈?”
梁靖盯着宁明歌,像不认识她一般,发现现在想要逗她,已经不容易了。
梁靖掏出怀中的鱼鳞册和一叠厚厚的银票,回归正题:“梁国公用十万两替梁怀之买断了爵位,银子没有田地实在,我们把这钱换成良田吧!”
身为督察院右都御史,梁靖不缺钱。
这十万两来的讽刺。
梁国公明明可以给他一顿棒棍,认真管教他这个半路找回的儿子。
他却偏偏用这钱,买断了梁靖继承国公爵位的可能。
梁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所以他来找宁明歌。
宁明歌喜欢钱。
她提到钱的时候眼睛总是亮亮的。
梁靖现在很想宁明歌教他,用这十万两,该怎么样能让他心情好一点。
宁明歌见他说话掐头去尾的,知道他心里未必有面上表现的轻松,索性顺着他的话说:“那你可真是找对人了,顺天买哪块地最升值,我可是一清二楚!”
宁明歌没有细究为何梁靖能拿来督察院的鱼鳞图。
她光是见到图上每块地的标价时,理智轰然崩塌。
上等水田,十二两一亩。
带泉眼的荒山,二百两一座。
未来会改建成码头的荒地,现在连成片全买下来才五百两。
这些都是前世她想伸手,够都够不到的地方。
发…发财了!
宁明歌忽然换上甜美笑容,用腻死人的声音道:“靖哥哥~人家明天就想去买地。”
按规矩,男女成婚前几日不宜见面。
不过宁明歌知道,梁靖一定有办法的。
果然,就听梁靖声音发涩道:“知道了,你等我消息。”
宁明歌转动身边的九射格,“比试,开始!”
话音落地,一枝蓝色利箭贴着宁明歌的拇指,先行抢占盘中的雁格,宁明歌的虎口传来麻痹感觉。
她低头向拇指看去。
白皙的手上,沁出细密的血丝,随后扩大成血珠,一滴滴从伤口渗出来。
宁明歌的后背全是冷汗。
太险了。
刚才那一箭,只要偏那么一点,她的拇指就保不住了。
众人在远处察觉到宁明歌的异样。
梁靖收起浑身的松散,脸也冷下来。
石正溪得意收弓,不痛不痒地丢下一句:“抱歉,射偏了。”
没人知道他这一箭,真正的目标,到底是宁明歌的手,还是九射格上的雁。
宁明歌冷着脸拿出帕子,将手上的伤口按住。
她不能表现出慌张。
因为她清楚,石正溪在用她扰乱梁靖的心神。
石正溪眯着眼,盯着远处的宁明歌。
她不该尖叫着咒骂、哭泣,最后害怕地跑开吗?
倒是小看她了。
土包子配穷酸未婚妻,一对上不了台面的老鼠!
被他用箭指着,竟然还不逃?
石正溪拉弓。
这次他特意回头挑衅地看了梁靖一眼,箭头一点点偏移,直至瞄准宁明歌。
弓一点点拉满。
宁明歌被人用箭指着,说不害怕是假。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服软,不然只会让石正溪更得意。
她在赌,石正溪不敢。
梁家与宁家联姻在即,石家不敢在这档口闹出人命。
可惜,石正溪比她想的还要疯!
石正溪毫无预兆地松手,蓝色的箭直奔宁明歌而去。
“正溪,不可——”梁怀之来不及喝止,宁嘉善发出惊呼。
就在这时,一直没开弓的梁靖动了。
抽箭,拉弓,射箭。
一气呵成!
众人视线中只看见一丝红色,疾驰而去。
红蓝交汇在一点。
“噔——”红色羽箭带着折断的蓝色羽箭,没入距离宁明歌几米的土地中,箭尾还小幅度晃动着。
宁明歌惊讶地向梁靖望去,再一次为他的高超箭法所惊叹。
明白了刚才为何梁靖能如此自信。
纨绔公子们的骑射爱好,哪里比得过猎户多年吃饭的本领。
宁明歌稳住心神,朝梁靖报以微笑。
大声宣布结果:“石正溪、梁靖,脱靶!”
“很好,这样才有意思。”
石正溪六岁学骑射,十岁已经能射中百十米外的活物。
整个顺天同龄的圈子里,他石正溪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好些年没碰上合适的对手了。
梁靖刚才那一箭,让石正溪开始认真了。
石正溪幸灾乐祸道:“你可以射中我的箭几次?
一次?
还是两次?
但凡你失手一次,你的未婚妻可就要遭殃咯!”
石正溪猛然拉弓,这次弓弦绷满,箭速更快。
结果与之前并无两样。
石正溪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他不信!
梁靖就是能百步穿杨,也不可能箭术精湛到如此地步,巧合而已!
石正溪两箭连发。
梁靖的箭更快,堵死了石正溪的出路。
石正溪的第五箭,甚至才脱弓就被梁靖射落。
箭程一步步缩短,哪怕是不懂箭术的人都能看出谁更胜一筹。
梁靖一言不发,只是从鼻腔发出“哼”的一声。
仿佛在嘲笑石正溪刚才那张狂不可一世的发言。
石正溪那些幼稚的挑衅,侮辱,梁靖都可以不在乎。
他千不该万不该,用他那可笑的箭术,对准宁明歌。
梁靖已经打定主意。
他要让石正溪今日一箭不中!
石正溪感觉比被人扇了一巴掌还要羞辱。
那种被戏耍的感觉!
他盯着梁靖箭筒中仅剩的一支箭,嘴硬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情种。
可惜了,就算你把我的箭全射落,我们也只是平局。”
九射格的速度缓缓变慢,三圈之内梁靖必须射出最后一箭。
石正溪安慰自己。
平局,就不算输!
宁明歌站在九射格边,就听“咚”的一声,梁靖的红色箭矢轻松射中雁格,硬贴着石正溪的箭头。
九射格速度已经降到极慢,宁明歌预测至多还有半圈余量。
雁格上的两支箭以缓慢的速度下转。
蓝色箭矢在下落的过程中松动,掉落在地。
九射格缓缓停止定格。
靶上唯一的一支箭,属于梁靖。
石正溪:“这不可能!”
梁怀之则眸色深沉地望着嫡兄的方向。
他竟不知,自己这位不善言辞的兄长,箭术如此惊人。
宁明歌激动地挥着手中的帕子,高声宣布:“梁靖胜!”
梁靖没有理会几人各异的目光,快步向宁明歌走去。
他握住宁明歌挥帕子的手,强势地检查着她的伤势。
细腻如白瓷的手,现在竟出现一道碍眼的红痕!
石正溪,该死!
宁明歌别扭地想要抽回手,“只是擦伤而已,几天就好了。”
这梁靖什么都好,就是在乡野呆惯了,行事跳脱没有规矩。
他似乎也不太懂男女之防。
梁靖不知宁明歌心中想法,不放心叮嘱道:“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回去上药后,注意伤口不要碰水。”
宁嘉善不受控制地盯着远处亲昵的二人。
梁靖今天表现得太不一样了。
随手扔出的银票,超凡的箭术,替宁明歌检查伤势地柔情。
到底哪里不对!
为何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明明是她主动甩开了梁靖,为何胸中被酸涩的感觉填满。
宁嘉善清楚地知道。
那是嫉妒!
就像前世她嫉妒宁明歌依偎在关心她的丈夫怀里。
宁嘉善不知道,她在盯着梁靖,自己的一举一动同样被梁怀之收入眼中。
梁怀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那是梁靖的方向。
今日,嘉善已经是第二次用这种复杂目光看着他了。
难道嘉善后悔了?
后悔没有悔婚,转投嫡兄的怀抱?
梁怀之暗中握拳。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好不容易诱导石正溪在今日为他出头,比试箭术不过是计划的第一环。
后面才是他为嫡兄准备的重头戏!
梁怀之:“兄长的箭术实在惊人,今日真是让我们大饱眼福。
刚才光顾着欣赏你们二人的箭术,忘记放筹码了。”
梁怀之解下腰间的五蝠玉佩,“愿赌服输,这些东西就当做是给未来嫂嫂赔礼了。”
梁怀之言语恳切,将东西双手递过,宁明歌知道他是想用东西堵住自己的嘴。
一只大手已经先她一步,将东西接住。
回头一看,不是梁靖又是谁!
梁怀之笑容如春风和沐,“刚才母亲那边来人,说戏台子已经搭好了,唤我们去听戏,我和嘉善、正溪先行一步。”
盯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宁明歌开口道:“你知道恶人先告状吗?
你猜他到了你母亲那里,会怎么说?”
宁明歌不了解梁怀之,但她了解宁嘉善。
前有跋扈的石正溪,后有心疼她的怀之哥哥。
宁嘉善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抵赖。
楼阁人物金簪这么华贵的东西。
她绝不可能便宜了宁明歌。
除非,这东西一开始就是设计好,要塞到他们二人手里的。
宁明歌面色凝重。
她大概已经猜到梁怀之的目的了。
梁怀之先行一步。
是要告梁靖聚赌!
她从梁靖怀中那一堆里,抽走他的两千两银票,“老规矩,见面分一半。
这一关,我替你过!”
梁靖像一个归家的猎户,将本次获得的猎物如数交给当家人:“不是一半,是全部!
这里的所有都归你!”
梁国公府。
梁怀之跪在客厅中,双手高捧着藤条,朗声道:“父亲、母亲,请你们责罚孩儿吧。”
梁国公夫妇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儿子,“怀之,你这是在做什么?”
梁怀之眼中隐隐有了泪意:“这些年来我鸠占鹊巢,抢走了大哥的身份,现在本该将属于大哥的一切物归原主,可是唯独嘉善,她与孩儿青梅竹马,小时候更是救过我的命,我这辈子发誓,一定要娶她为妻,还她一世之恩,可…可…”说到最后,梁怀之已经泣不成声,只能以头抢地,一遍遍哭诉自己错了。
梁国公夫人的泪跟着落了下来,她哀求地看着丈夫。
那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
十几年来的点点滴滴浮现在眼前。
他第一次学步、第一次开口唤“母亲”、第一次求学离开家中。
“老爷~”梁国公不忍地闭上眼睛,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梁怀之这块肉,长在他们夫妻心口啊!
梁靖只是冷冷看着上座的双亲。
他也在等父母的决断。
自己这庶弟真有意思,一大早就领人来看他演这一出戏。
周管家匆忙奔来,打破僵局,“老爷,宁家来信了。”
梁国公拆开信封,快速扫过上面的内容,长舒了一口气。
及时雨来了!
梁国公激动道:“嘉善那个傻孩子,在家水米未进三天,非怀之不嫁,宁家来信说这门亲事不换,宁家大姑娘二姑娘一同嫁进我们梁国公府!”
梁国公夫人几乎是喜极而泣,后想到另一个儿子也在这里,尴尬笑着圆场,“嘉善与怀之的亲事不变,宁家再嫁......大姑娘就许给靖儿你,你看如何?”
梁靖听着母亲要撮合他与一个连名字都喊不出的姑娘成婚。
满不在意道:“随便!”
——宁府,五日后。
徐管家三步并作两步奔来大厅报喜:“老爷,梁府下聘的队伍已经出发,是梁府的舅老爷亲自带队。”
自那日宁家提出姐妹同嫁,梁国公府焦心多日的问题迎刃而解。
梁国公不仅将宁志宏视作上宾,还允诺绝不会亏待他们看着长大的宁嘉善。
至于国公府那位刚找回的嫡子。
梁国公只字未提。
春四月,芍药花开满城。
顺天城中穿过一条红色长龙。
梁国公一对昆玉兄弟,迎娶宁府并蒂姐妹,顺天城居民们都来沾这喜气。
有人惊叹:“这下聘都这么大阵仗,等到成婚那日,要风光成什么样子?”
知情人道:“这可是一等公爵家的兄弟双双成婚,没看见一前一后两队聘礼。”
随即他又意味深长补了一句:“就是不知道一前一后,一厚一薄两份聘礼,各自对应的是梁府的哪位公子。”
这话里一听就有八卦,周围人都竖起耳朵。
“哦,这里面难道还有别的说法?”
“你还不知道?
梁国公前段时间出了一个丑闻,传闻有人混淆国公府嫡庶血脉......”城中的风言风语丝毫没有刮到宁明歌所在的偏僻小院。
杜姨娘比宁明歌紧张得多。
她烦躁地绞着帕子,一遍遍徘徊在院子门口,脑袋不住向外张望。
杜姨娘派出去打听的小丫鬟小跑回来,带着尴尬神色:“大小姐,梁国公府给您的嫁妆,一共就十抬。”
宁明歌毫不意外:“知道了,你去忙吧!”
忽然一个面生的丫鬟,迈入小院。
她双手托着一个木托盘,托盘上老实绑着两只头戴红花的大雁。
那丫鬟盈盈一礼,脆生生开口道:“奴叫喜儿,是梁国公府上,梁靖公子身边的丫鬟,这对大雁是我们公子亲自捉来,送给宁明歌小姐的聘雁。”
杜姨娘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
这找回来的国公府嫡子,真是不知好赖!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出身是不是!
还亲自捉来一对大雁。
显得他多能耐!
宁明歌则是好奇地看着丫鬟捧着的喜雁。
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大雁。
上一世她嫁给王世坤,下聘用的喜雁是一对木头大雁。
宁明歌笑着回:“现在四月天,大雁都已经北归,能捉来这一对活的大雁,想来要耗费不少功夫,梁公子有心了。”
这对大雁透露出太多东西。
国公府位高权重,下聘需要一对活大雁,自然有无数人排着队双手奉上。
梁靖却需要亲自去猎。
联想梁府送来的十抬聘礼。
这位嫡子在梁国公府的处境,显然不好。
不过,前世有关于梁靖的传闻有一点没说错。
他是个猎户。
而且是个极好的猎户!
梁靖用这一对亲手猎来的大雁展现了他的诚意。
手捧大雁的丫鬟听到自家公子被夸,嘴角咧着,笑盈盈十分讨喜。
宁明歌让身边人看赏。
徐管家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小院中的和乐。
他的目光直盯着喜儿手中的大雁。
徐管家道:“大小姐,您的这对大雁,可能要借给二小姐用一下。”
杜姨娘先一步跳了出来:“徐管家,你说的是人话吗?
聘雁这东西,是能借走的吗?”
宁明歌敏锐地察觉到是出事了。
她脑海中闪过一段回忆。
前世宁嘉善婚后郁结,母亲曾命她前去探望。
宁嘉善一见到自己,就开始大倒苦水。
说梁靖克她。
从他保不住聘雁、到这些年对宁嘉善不冷不热,最后更是将梁靖“不行”的秘密脱口而出。
看来与上一世一样,梁怀之的那对聘雁出了问题。
这是大不吉利。
梁府的舅老爷是怎么做的?
应该就是像现在这样,借走了梁靖亲手打来的这对聘雁。
这对大雁,她留不住!
宁明歌全身紧绷着,发出冷冽气息。
梁靖是个夹生的嫡子,她是宁家的庶女,现在连一对聘雁都要紧着梁怀之?
凭什么!
梁国公府的人,偏心偏到狗肚子里去了!
宁明歌没有正面回答徐管家,借还是不借,只是问:“妹妹那边的聘雁,是死了一只,还是一对!”
大小姐这话真是敢问!
聘雁,不管是死了一只还是一对,都是天大的不吉利!
徐管家硬着头皮道:“一只!”
宁明歌:“你给梁府舅老爷递个话,就说他与我这小辈第一次见面,开口就要借走我的聘雁,作为长辈,怎么也要给个压岁红包!
不多要,就两千两!”
徐管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小姐这是趁火打劫,一对聘雁而已,竟狮子大开口要两千两。
宁明歌:“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传话!”
杜姨娘:“明儿,你疯了!”
宁明歌向喜儿招手,示意她把那对大雁交出来。
喜儿有些不肯:“宁小姐,您真的要把这对大雁借出去?”
宁明歌没法向她解释,这对大雁无论如何是留不住了。
只是。
她也不会让对方拿得太容易。
宁明歌预料得没错,徐管家去而复返,身边跟着夫人身边的管教李嬷嬷。
李嬷嬷:“大小姐好没规矩,竟敢越过宁家和梁家舅老爷要压岁钱!
夫人教您的规矩都白学了?”
宁明歌没有把李嬷嬷的恐吓放在眼里。
前世宁嘉善背后还有宁家撑腰,她的聘雁让了吗?
让了!
可她在梁国公府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宁明歌懒得与这些人废话!
她夺过喜儿手中抱着的大雁,狠狠拽住一只大雁脖子上的大红花。
大雁挣扎地扑腾几下,在她手里断了气。
李嬷嬷捂着脸发出尖叫。
宁明歌将死大雁往徐管家身上一扔,冷声道:“拿回去给梁家舅老爷回话,大雁绑得太紧死了一只。
剩下这只大雁,一口价,五千两!”
言下之意是。
不给钱,宁明歌不介意剩下这只聘雁也死在她手里。
至于下聘礼上喜雁死了,算不算沾了晦气,宁明歌根本不在乎。
晦气?
没钱才是真晦气!
徐管家哆哆嗦嗦捧着大雁尸体,快速离开了院子。
宁明歌的视线剐过李嬷嬷,对方识相地闭上嘴,整个小院针落可闻。
——喜儿回到梁靖那回话的时候,已经换去丫鬟的衣裳,换回黑色劲装。
她手中捧着熟悉的木盘。
原本那对活的聘雁,变成一堆银子。
梁靖听完喜儿的回话,才真正意识到,先前的暗卫没夸张。
宁明歌贪财,且不要命!
梁靖:“你说她还托你带话给我?”
喜儿点头道:“宁小姐说您费心送去的大雁她很喜欢。
大雁她留下了,银子一人一半,穷家富路,主子您多点银子傍身总没错!”
梁靖颇为意外。
宁明歌发狠换来的银子,竟有他一半?
托盘上放着一叠银票,五张二百两、十张一百两。
碎银子一百两左右。
近百个绑着红色如意结的珍珠,从成色来看,应该是从宁嘉善那件珍珠衫上拆下来的。
还有几十串红绳串好的、二十文一串的铜钱。
梁靖只一眼就看出对方口中说的穷家富路并不是作假。
大额的银票贮存起来。
碎银子用来日常花销。
珍珠和铜钱当做打赏的喜钱。
方方面面,他这位还未见过面的未婚妻,都帮他考虑到了。
梁靖从托盘上拾起一颗浑圆洁白的珍珠,视线越过珠子飘向远处。
他这个娘子。
或许娶得不坏。
羲和公主眼神温柔地看向宁明歌。
这倒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她贵为长公主,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
怎会稀罕宁明歌的东西。
长公主有意逗她:“这剑套上的宝石拆下来,足以做一套体面的首饰。
你当真舍得?”
宁明歌拿出毕生演技,偷偷瞥了一眼梁靖,羞涩开口:“日子…日子是一天天过出来的。
今日因这剑套,窥见梁大公子的爱护之心,明歌心满意足。”
长公主:“说得好!
我听嬷嬷说,你的手在马场上受伤了?
刚才为何不说?”
宁明歌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那时最要紧的是还梁大公子清白,其余的没顾上。”
长公主由衷赞叹:“梁国公府的臭小子,真是走运!
找了个好媳妇。”
见宁明歌至今还跪着,手里紧握着想要送给她的剑套,长公主道:“你这孩子,太死心眼!
今日我不收下你的礼,你还准备一直跪着吗?
我看这样吧!
这剑套我收下了,来人,赏一对羊脂玉龙凤镯!”
长公主赐下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
石夫人是这个时候跳出来打圆场的。
“我那欠打的儿子犯下大错,闹了这么一出,怎么敢让长公主破费。
要不这样吧。
由我出面,拿出三千两银子买下这副剑套,本来就是孩子们之间的玩笑过了火,也算是我对梁大公子和宁家小姐的补偿。
石家与梁家交好,你们新婚那日我还要厚着脸上门讨杯喜酒呢,这三千两银子算是压岁钱!”
宁明歌听了这话羞得脑袋都抬不起来。
她紧握着手中的剑套。
不肯松手。
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三千两可不够。
长公主的赏赐被打断,不善地盯着石夫人。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石正溪的跋扈,七分像眼前的石夫人。
长公主敲打道:“都说好事成双,我这羊脂玉镯都是一对,三千两给这两个孩子,该怎么分好?”
石夫人的假笑僵在脸上。
三千两对半,一人能得一千五百两。
怎么不能分!
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出口。
当下改口道:“瞧我这糊涂性子,好事成双!
好事成双!
六千两!”
石夫人生怕长公主继续加价,快速取了六千两来,塞在宁明歌手里,将那要命的剑套换回来。
宁明歌看向长公主,见对方点头,这才笑着收下银票。
长公主也将准备好的羊脂玉手镯套在宁明歌手上。
她是真的有些喜欢这孩子。
讲情义,知进退。
在场的夫人们皆出来道喜。
宁明歌和梁靖这对年轻人,夫人们是越看越满意。
男方虽然出身乡野,莽莽撞撞不懂顺天浮华圈子的规矩。
但真心可贵。
女方是宁家不受宠的庶女,却敢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
行事有理,进退得当。
触动最大的是柳氏,她从面前这对有情人身上,见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她跟在长公主后面,褪下手上的镯子,套在宁明歌手上。
宁明歌不认识对方。
手抬在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长公主越过柳氏,见到身后梁国公夫人的脸,像吃了苍蝇似的。
忽然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牵过宁明歌的手,招呼梁靖过来。
长公主:“一事不烦二主,你们二人鲜少出门走动,这里的有些长辈都是第一次见,我带着你们认认人。”
新媳妇进门,婆母需要领着去各家认长辈。
宁明歌不想打了婆婆的脸。
正要找理由拒绝,沉默不语的梁靖开口:“多谢长公主成全。”
宁明歌错愕地看着他。
想到徐氏今日的所作所为,应该是伤了他的心。
算了,随他心意吧!
反正虱子多了头不痒。
婆婆嘛,多得罪几次,她就自己适应了。
梁靖倒没想那么多。
他是觉得宁明歌都演这么久了,只收获六千两和一对镯子,还不够还她今日假哭的那几滴泪。
他这未婚妻,才认识自己几天,膝盖跪肿了,眼泪也没少流。
太委屈了。
宁明歌与梁靖二人,真的就像一对新婚燕尔,在成婚第二天,跟着长辈逐一敬茶。
一圈下来,宁明歌身上挂满了长辈们赐的珠玉,浑身珠光宝气。
柳氏由衷称赞道:“男的英俊挺拔,女的粉雕玉琢,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宁明歌这边热热闹闹的,衬托的梁国公夫人那里愈加凄凉。
她是梁靖的生母。
她的儿子却跟在长公主后面,见人就笑。
他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因为搜身一事,对她心生怨恨?
还有那宁明歌!
趋炎附势的势利眼,上赶着抱长公主的大腿。
有没有把她这个未来婆婆放在眼里!
同样不好受的,还有宁嘉善。
她手里的帕子,都快要绞碎了!
周萍将马场帷帐中,众人的表现尽收眼底。
宁明歌大出风头,她非但不恼,更喜闻乐见。
别看宁明歌现在众星捧月,那都是镜花水月。
女人一辈子。
待得最多的地方,是后院。
相处最久的人,不是在外奔波的丈夫,而是婆婆。
徐氏对宁明歌多一分厌恶,她的嘉儿就会多得一份偏爱。
周萍用手肘碰了碰女儿,示意她到梁国公夫人身边。
宁嘉善心领神会。
她来到徐氏身边,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在她身边耳语几句,逗得徐氏有了笑容。
夕阳西斜,到了宴会散场的时候。
宁明歌将今日所得全部搂在一起,塞到梁靖怀里,交代道:“这东西放在我这不方便,先存在你那里,下次我们见面,再五五分!”
梁靖见她一脸认真,觉得好笑,逗她,“不用再仔细数数,不怕我私吞?”
宁明歌已经适应他跳脱的行事风格,反击道:“你若敢私吞,那我就永远都不告诉,那两千两银子去哪儿了。”
梁靖挑眉,承认他被宁明歌拿捏住了。
周萍在远处向宁明歌招手催促:“明歌,该上车了。”
宁明歌回头应道:“就来!”
在与梁靖分别前,她在梁靖耳边低语。
少女的香气夹杂着热乎的吐息,挠得梁靖耳朵发烫。
宁明歌只说了一句。
“马场大槐树、喜雀窝,记得去拿。”
夕阳下,梁靖看着宁明歌离去。
少女上马车前,回首对他灿烂一笑,伸出手比了个五。
还不忘用口型重复:五五分!
梁靖低头,笑骂一声:“财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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