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
成阳老师这是在鞭策你，你有什么好哭的？！
亏得成阳老师天天背你上下学，平日里教你的感恩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江月转而又对着我妈大吼。
“严师出高徒，只有管得严厉，大宝以后才更有出息！
慈母多败儿，您儿子不就被您教费了，挣扎了多少年才混出点儿模样来，您心里难道没点儿数？”
我妈气得站不住脚扶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妻子。
“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就算是做错了题，那改正过来就行了，多大一回事他要那么扇大宝一巴掌？！”
江月讥笑地翻白眼儿。
“大宝现在六岁了，有那么娇生惯养吗？”
“要是把她养成温室里的花，我宁愿她没被我生下来！”
我妈稍稍缓过来一些，痛心疾首地质问。
“什么叫娇生惯养？
自从你怀上小宝，你的心思哪儿还在大宝身上？
你知不知道她做梦都在喊你，想要你抱抱她，可你现在竟然因为一道错题，护着一个外人？”
江月理直气壮地准备上前，却被成阳拉住衣角。
“姜太太，别说了，都怪我手脚不知轻重，一心只想要大宝把知识赶紧记在脑子里，没有用好方法。
都是我的错，您别为了我跟您的家人反目，不值得。”
成阳说着，慢慢沉下眼眸，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冷笑地攥紧了拳头，上前朝着成阳就是右勾拳。
“你他妈的打了别人家的孩子，还一副绿茶样子装给谁看？”
江月一把将我推开。
“姜尚，你疯了吗？
你怎么能打人？”
大宝看到我动手，害怕地大哭。
我妈蹲下来抱住大宝安抚她。
“大宝不哭不哭哦，爸爸在教训坏蛋，大宝不怕。”
江月上前就狠狠掐住大宝的脸颊。
“你哭什么？
成阳老师平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不知道感恩？”
大宝吃痛伏在奶奶肩头尖声哭喊。
“妈妈，大宝脸真得好疼，像火烧——”江月脸上复杂，回头看了眼成阳，恶狠狠地剜了大宝一眼。
“小小年纪，倒学会演戏了，添油加醋这一套不会是跟你奶奶学的吧？”
成阳捂着脸，委屈的眼睛泫然欲泣。
“对不起大宝，是老师的错，老师不该因为你做错了题目打你，老师跪下跟你道歉。”
我妈愤怒地指着成阳的脸，“滚！
大宝不接受你的道歉，滚出我们家！”
江月把我妈的手猛按下来。
“老太婆你别不知好歹，人家成阳老师已经低头认错了，你还得寸进尺？
半截身体入土的人了要不要点儿脸？”
我妈抱住大宝，被气得深呼吸几次。
“你，你这么护着一个外人，你到底想做什么——妈！”
江月尖声打断我妈的话，“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妈，这是我的家，请你马上出去，回你老家喂鸡喂鸭去，别来霍霍我们的家事！”
我死咬着牙，心脏上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不敢想象这是我的枕边人大宝的妈说出来的话。
“你现在竟然为了一个陌生人，要赶我妈走？
我们还是一家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