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那天,说好陪我的江溪跑去接机白月光。
白月光给我发送了她俩脸贴脸的见面合照,又火速撤回。
没一会儿,江溪给我打来电话,旁边白月光还在大度地劝解,他狠狠训斥我:不要以为你生日,所有人都得让着你,别再死缠烂打了。
下一秒,白月光更新朋友圈:最好的人会在原地等你。
配图是那张幸福愉悦的贴脸照。
我点了个赞,吹灭眼前的蜡烛,在黑暗中许愿:十年了,到此为止。
我再也不要喜欢江溪了。
我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半夜,江溪揉着通红的鼻子回家,却发现坐在黑暗里的我。
他皱着眉头一脸厌恶,一定以为我又在等他,因为我曾这样枯坐着等过他无数夜。
他开灯倒水,在我身边吸了吸鼻子,神情放松。
江溪从小鼻子敏锐,说人身上都是臭味不爱出门,却和邻居家的我格外亲近。
他说,只有我身上干净得没有异味。
十五岁那年,父母因诈骗入狱,江家收养了我,江溪更是和我形影不离。
我以为我们是对彼此最特殊的存在,是最密不可分的青梅竹马。
可江溪却越来越厌恶我。
他看了眼我面前的蛋糕,枫叶形状,深褐色的叶脉歪歪扭扭。
他嗤笑一声问:曲如枫,这是你自己做得?
真丑。
全然忘了,早在一个月前,我抓着他衣角求他:是我来江家的第十年了,这个生日蛋糕我要自己做,你陪我过好不好?
江承礼正好在家,他是江溪的哥哥,一直颇有威严。
江溪见他在,不敢对我说狠话,摆摆手说知道了就上楼。
但我很开心,即使手腕受过伤使不了力,也尽力扛起沉重的打发器。
我的手腕长时间劳累会颤抖,眼前这个成品,已经是我最成功的一个。
他上下打量了会蛋糕,又吸吸鼻子,不高兴地说:以后别做了,搞得身上都是腥味。
我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好。
以后,都不会在做了。
他回房间拿抑制药,落在桌上的手机不间断震动着。
有个熟悉的头像在不间断发送信息,备注是一朵玫瑰花。
我知道,她就是江溪的白月光竺盼儿。
刚瞥了一眼,江溪就边跑过来边骂:曲如枫你是不是有病啊,说了多少次你离我的东西远点!
他路过我,狠狠把我撞了个趔趄。
蛋糕打翻在地,他却拿着手机头也不回,砰地一声将门砸上。
手腕还在隐隐作痛,我强撑着收拾干净。
寄人篱下,我知道连保姆也不能麻烦。
快天亮的时候,我被手腕刀刮似的疼痛惊醒。
窗外冷风萧瑟,秋雨正浓,每到雨天我的伤口总会发疼。
可这次我实在难以忍受。
双手开不了车,我只能用脚轻轻踢着江溪的门,求他送我去医院。
曲如枫你至于吗?
不就是昨天骂了你一句,你非要一大早故意折腾我是不是!
江爸江妈还在睡,我怕吵醒他们,只能举着剧痛的手腕小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