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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荒年,我在深山忙种田苏青良宫姝蘅无删减全文

我系桑桑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除非来上一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何况眼下早已经到了深秋时分。从早上一睁眼一直到晚上,累的苏青舟直接不想站起来了,宫姝蘅也有些招架不住。这种疲惫又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所以,疲惫,却又兴奋着。三斗麦子,从早到晚的他们干了好几天才全部弄进地里。能不能发芽,能不能长成,谁也不知道。但是先种下去再期待。只要种子没有问题,土地有点潮气,种到地里总会发芽的。但是苏青舟却信心满满,因为有一半都是宫姝蘅种下去的。他们房子边上那块菜地里,宫姝蘅种下去的菜全部都活了,这会儿已经长得十分旺盛。他跟苏青良年龄到底大一些,不像其他几个那么懵懂。宫姝蘅身上那些细微的不同寻常之处随着时间的相处越发现越多。两个人或许有些好奇,但并没有想要过多探究的意思。他们把这当做是...

主角:苏青良宫姝蘅   更新:2025-01-13 14: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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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良宫姝蘅的其他类型小说《灾荒年,我在深山忙种田苏青良宫姝蘅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我系桑桑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除非来上一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何况眼下早已经到了深秋时分。从早上一睁眼一直到晚上,累的苏青舟直接不想站起来了,宫姝蘅也有些招架不住。这种疲惫又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所以,疲惫,却又兴奋着。三斗麦子,从早到晚的他们干了好几天才全部弄进地里。能不能发芽,能不能长成,谁也不知道。但是先种下去再期待。只要种子没有问题,土地有点潮气,种到地里总会发芽的。但是苏青舟却信心满满,因为有一半都是宫姝蘅种下去的。他们房子边上那块菜地里,宫姝蘅种下去的菜全部都活了,这会儿已经长得十分旺盛。他跟苏青良年龄到底大一些,不像其他几个那么懵懂。宫姝蘅身上那些细微的不同寻常之处随着时间的相处越发现越多。两个人或许有些好奇,但并没有想要过多探究的意思。他们把这当做是...

《灾荒年,我在深山忙种田苏青良宫姝蘅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除非来上一场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何况眼下早已经到了深秋时分。

从早上一睁眼一直到晚上,累的苏青舟直接不想站起来了,宫姝蘅也有些招架不住。

这种疲惫又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所以,疲惫,却又兴奋着。

三斗麦子,从早到晚的他们干了好几天才全部弄进地里。

能不能发芽,能不能长成,谁也不知道。但是先种下去再期待。

只要种子没有问题,土地有点潮气,种到地里总会发芽的。

但是苏青舟却信心满满,因为有一半都是宫姝蘅种下去的。

他们房子边上那块菜地里,宫姝蘅种下去的菜全部都活了,这会儿已经长得十分旺盛。

他跟苏青良年龄到底大一些,不像其他几个那么懵懂。宫姝蘅身上那些细微的不同寻常之处随着时间的相处越发现越多。

两个人或许有些好奇,但并没有想要过多探究的意思。

他们把这当做是上天的馈赠。

好人总归是有好报的。

若不是动了那一丝恻隐之心,从烂泥里把人掏出来弄回来,他们也不可能有这么个神奇的小丫头帮忙。

怕是那一次下山之后回来这宝峰山就又多了五具尸体。

麦子种上之后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需要沤一些臭屎肥地,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弄成的。

苏青舟心细,在山上觅食的时候他瞧着那些有动物粪便或是枯叶堆积的特别厚,腐烂过的地方野草长的格外的鲜嫩粗壮。

所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房子边上就有茅厕,房顶的茅草塌陷了一块,早些下雨的时候灌进去不少雨水,下面的坑里面差不多都快满了。

要去附近多爬一些树叶子堆在那里,然后把粪水舀出来泼在上面慢慢的沤着,过个三两个月应该就烂的差不多了。

这就是最好的法子了。

苏青良不在,这些事情自然交给他来操心。

种上了之后宫姝蘅就不管了,又开始上山。

一看见她往山上跑,苏青玉就在家里待不住了。

但是没办法,她是家里最大的姑娘,针线这个东西必须得学会了。

而且还得尽快把御寒的东西做出来。

皮子已经连好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衣裳,这可是个大工程。

做针线活的主力还是唐瑜,苏青玉是真的不行。

那双手拿撅头去刨地,拿斧头去劈柴都好使的很,偏偏拿着针就不怎么听话。她真的还不如老五苏青鸢。

苏青鸢年龄虽然小,但是耐心比她多多了,做什么事情也很细致,真的是心灵手巧。

在边上看着唐瑜裁剪衣裳,很快就领悟到了要点。

不敢拿别人的去尝试,只能拿自己的。

她的那身衣裳就是她自己裁剪出来的。

虽然说茬口没有唐瑜弄的那么流畅,毕竟小小的爪子拿着笨重的绞剪也很不容易,但是还是完完整整的裁下来了。

老三苏青玉看的十分欣慰,觉得自己再坚持坚持,先熬过今年,等到明年的时候苏青鸢就能把针线活这个事情捡起来了。

不用再折磨她,也不用再求别人了。

而作为除了苏青舟以外家里的男丁,苏青辰虽然想跟宫姝蘅一起上山,但是看着苏青舟在那沤粪,也只能留下来给他帮忙。

苏青舟用斑篁尝试着想做一个像瓦盆一样的东西,能将粪水弄起来。


但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半道上又带回了曾家祖孙。

跟苏青良汇报完了之后唐瑜回去了一趟,几个小的几个人才去看宫姝蘅带回来的东西。

破竹筐装的满满的,沉甸甸的,苏青舟这个半大的少年往起来提一下都费劲。

“这么多!”

“只有粮食,其他什么都没买,钱花完了。”

她说的是卖药材的钱和走的时候苏青舟给的钱。

她本来还想去看看其他的,但是下山之后她就打消了这些念头。

他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填饱肚子,接下来到底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如果再不下雨,出芽的种子全部被晒死,那么灾情会延续到明年秋季的时候。

先不说又会死多少人,就这个粮价都不得了。

她把粮食的价格提了提,问家里还有没有钱,只说:“如果可以,我们最好是挖一个地窖,隐秘一点,除了我们谁也不能知道。”

关于生存这种大事,谁都是自私的。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

穷大方,只会祸及其身。

苏青良已经不意外她能说出这番话。

点了点头:“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再弄一些粮食。也要尽快把地窖挖出来,还要隐秘的挖出来。除了我们自家,谁也不能让知道。”

苏青玉问:“瑜姐姐也不可以吗?”

苏青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苏青玉明白了,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随后苏青良就在盘算这个事情,现在城里粮食的价格本来比以前都要贵好些。加上天都来的赈灾的人都在这边,贩卖粮食的那些商贾不敢过于明显的坐立起价。

但是天都的人不可能一直就停留在兴州这个地方。

而且如果后边不下雨的话,天都的官员怕是也压制不住粮食的价格吧。

所以这个事情就得好好考虑。

在苏青良的授意下,苏青玉跑了一趟,去给那祖孙二人送了一点新鲜的野菜。

他们今天上山收获还算是不错,除了晚上要吃的,还有富余能留到明天。

对方初来乍到,能力范围之内,多少还是能给予一些善意的。

苏青鸢如她自己说的那样,现在已经掌握了部分做饭的诀窍。

在认真努力的掌握火候,把有限的东西尽量的做得更可口一些。

以前他们有肉的话就会饱餐一顿,现在不一样,肉全部都用比较有限的盐稍微腌制一下挂起来,然后每一天的一餐饭都会切那么一点,剁碎之后放进去。

一个大鬲里面不止有煮烂的野菜,还有菽,或者薯蓣 或者莱菔加上肉沫。

再放点薤白什么的,偶尔还会加一点辣蓼或者扶留藤之类的沫儿增个味道。

闻着总算是有了一种正儿八经饭的味道。

刚刚吃过饭,曾贤就带着孙子曾槐山门道谢,顺便的相互正儿八经的认识了一下。

因为还未痊愈,并没有走太近,约好过几天他们痊愈了之后一起进山,随后祖孙爱人才抱着苏青舟他们赠予的干草回了住处。

那边屋子里能用的东西早就被苏青良早早的搜刮干净,这会儿爆点干柴干草回去也只是暂时的过渡,防止他们夜间在受了风寒,加重病情。

至于苏青良,就刚刚回来的时候还注意了一下,饭还没熟,几个小的就忘了这回事就凑到他跟前去了。


宫姝蘅目的达到,背着东西干脆利落的起身离开。

背着个大篮子提着个小篮子,像是一只成精能直立行走的王八,两只小短腿挪的飞快。

走累了会停下来歇歇,四仰八叉的往乱石堆里面一躺,像是死了没埋一样。

兴州府离他们住的那叫做宝峰山的地方其实不算远,但是就凭这两只脚走起来也够呛。

来的时候她就走了好几天,回去的时候也一样。

只不过回去的时候远没有来的时候那么顺利。

入夜的时候,她遇到了狼。

还好是一头孤狼,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如果是狼群,那她就麻烦了。就她这个小身板,都不够对方塞牙缝儿的。

可即便就是这么一头饿的两眼冒绿光的狼,对于此刻的宫姝蘅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

她手上没有什么工具,只有那一把匕首用来防身。

这玩意注定她要跟那头狼近身的搏斗。

她有多少一点力气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不敢让自己精神透支,只能控制一瞬,然后瞅准时机一击击中。绝对不能给那畜生第二次反扑的机会,不然遭殃的就是自己。

离她下山已经好些天了,哪怕唐瑜大概能估算一个来回的时间老二也后悔不已。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一热就答应了小六自个儿去山下找人。

就那么大点儿的孩子,从山里出去走那么远的路去周州府,想想也是一件离谱的事情。路上随便遇到一点什么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即便她处处都彰显着与众不同,但毕竟只有那么一点大呀!

但是不放心有什么用?老大出去没回来,老六要是再出去不回来,他们便不能再继续去找了。

只能靠着这个栖息之所。努力的活下去。

要不然就这样一个找一个,出去了再不回来,他们怕是这辈子都难有聚头之日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办法安安稳稳的活下来。

宫姝蘅下山的第七天,半夜的时候老二被一声惨叫声惊醒,随后唐瑜也醒了。

自从庄景安和苏青良一起出去之后唐瑜就搬到这边来,跟老三老五她们两个小姑娘同住。

没有办法,这个村子里现在就他们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年轻力壮能靠得住的,万一有个野兽什么的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住在一起多少能好一点。

但是他们防备了野兽却没能防备住人。

有人还是摸了进来,是在山林里藏匿了许久的山贼,还是两个。

白天其实已经踩过点了,没瞧着有大人。但是为了谨慎起见两个人还是等到天黑之后才行动。

这会儿月黑风高的都睡死了,更保险一些。

万万没想到周围有陷阱,有一个比较倒霉,掉进了陷阱里,大腿直接被埋在下边的茬子给戳穿了。

老二点了火把出来的时候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砰砰乱跳。

老大不在,他就是最大的那个,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必须努力的想办法让大家都活着。

他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提着撅头。

老三晚了一步,出来的时候麻溜的把挂在墙上的那张弓拿了出来。

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在黑漆漆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瘆人。

还有一个在边上张望,看着有人打火把出来转身就想跑。

跑了没两步才发现都是半大的小屁孩,还有一个模样看着很不错的是女人。

这一大家子,不会真没有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吧?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

于是他就猛然转身,还没走两步就点头哈腰的跪了下来,装作一脸可怜样:“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就是饿狠了,看见这边有人家,想过来找点吃的。”

“只是想找点吃的,看见人你跑什么?”

老二年纪虽小,但也是在城里混过的,见惯了人心险恶,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他的话。

提着撅头一步一步的朝他走过来

掉进陷阱的那个人叫声真的太凄惨了,真要是好人,这会应该求着他们救人才对。

老二觉得实在不行,帮帮他,送他一程,早点去见阎王,免得那么痛苦。

对方一时语塞,倒是没想到几个看着不大的崽子脑子转的倒是挺快,一点都不好哄。

既然哄不住,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了!

只要把前面这小兔崽子给弄住,后面那俩根本不足为惧。

前一刻还在装模作样哀求的人下一刻就变了脸,从身后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冲了过去。

只可惜还没到跟前老三手里的箭就飞了出去。

明明只是斑篁做的箭,却有那么大的力道,直接穿透了对方的身体。

老三愣了一下,她知道这箭准头好,百发百中,最近她没少拿着这玩意在附近练手

但是她没想过这个力道竟然这么猛,不只能杀麻雀,还能杀人!

当下腿一软,一个屁股蹲就坐了下去 。

上一次那是混乱之中一通乱砸把人给打死了。这一次可是一对一她亲手直接把人给射死了。

对方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半大的小丫头能伤了自己。

一股剧痛一下子窜上来让他一瞬间呼吸都停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穿进去的东西。似乎还想挣扎着再往前走几步,但脚步子刚迈开就倒了过去 。

坑里面还有个人在叫唤,老二一不做二不休,抡起撅头狠狠的砸了下去 。

杀人的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干,刚来的那个晚上他们已经干过了。

但依旧害怕。

老三靠在那里大口的喘气,唐瑜整个人在那里哆嗦了半天。

老五吓的哇的一声哭出来随后又强行忍住声音。

唐瑜伸手一把抱住她和老四:“不要害怕,别怕!那都是坏人,他们要是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老四到底是男孩子,接受能力要稍微好一些,缓了强打起精神往跟前走。给老二老三搭把手把坑里那个被砸的血肉模糊的人拖了上来。

“不要害怕,他们都是坏人,我们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们!”老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是在给唐瑜和弟弟妹妹说,其实也是在给他自己说。

这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时候当然得先下手为强。

“没错,半夜三更偷偷摸摸来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真的是好人的话,见着我们应该大大方方的来求助,而不是转身就跑。”

唐瑜对于他的话给予了肯定。

随后老五打着火把,其他几个人把那两个人身上的衣裳全部扒拉了下来,只留下里面穿着的一条亵裤。

身上的东西也全部都收起来,除了两把刀,还有两块打火石,以及一点零碎的钱。

“要找地方挖坑埋了吗?”

要埋的话就得拖远一点,不能再丢在这附近了,这附近已经埋了不少人了,再继续埋下去住在这里总觉得不舒坦。

“干脆丢树林里算了,丢远一点,直接喂山上的狼算了。这么大两个人刨坑都得跑好久,累人的很。”


可是刚刚下山,两个儿子就被抓去服役,他和孙子被赶去工坊做工。

要是这样也还罢了。总归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还有果腹的东西。

可是,两个儿子在服役期间先后都染了病,被送走之后再也没有了音讯。

“我是罪人,我是罪人啊!先祖那会儿,茹毛饮血,何其艰难,却一步步的有了遮风避雨的地方,有了一日两餐果腹。薪火相传,有了我们这些子孙。

可是到我这里,活生生的一大家子,愣是断送在了我的手里。

我不甘心,我愧对祖宗啊!”

边上的少年也泣不成声。

苏青良看着他们爷孙二人缓缓开口:“你们,难道就没有去抢过别的女人和孩童吗?”

老叟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我们是人啊,怎么能有那等畜生行径。我们唯一做的,洪水淹没村庄之后拼命往山里逃的时候,跟别人发生了口角,然后大打出手。

我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那会儿我想着我们一大家子抱成团,带着能带走的东西,只要能逃进山里,到洪水冲不到的地方就一定能活下来。

雨一定会停下来的,只要雨停了,我们就还能回去。

至于路上会不会有危险,家里有四个年轻力壮的男人,说实话,多少还是有点底气的。可是……”

说着说着老叟就泣不成声。

渔阳县临近大泽,想进山何其的艰难。

那些仓皇出逃的人被逼迫到一定的程度,恶胆横生,宛若豺狼。

没有的,那就抢。

还没有进山,他们家老大就死了,被活生生的打死的。

随后他们家最小的姑娘被人拖走。

他老伴儿也因此没能熬到进山。

那一路,如今回想起来就像是置身在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中一般。

他们拼尽全力逃进山里,可是逃进山里的却不止他们。

有人的地方不一定就会抱团取暖,更多的是为了活下来而产生的你死我活。

“所以,你们是因为家里的壮丁死了,就干脆逃出工坊,想进山当野人?”

“最后的两个儿子染病被拉出去就没了踪影,大概也是死了。

这算是主要的原因,还有一部分原因。”老叟看了看天:“这天,很久都没有下雨了呀!天都派来那么多人赈灾,城外边垦了那么多庄稼地,靠近河边的还好,早就发芽长出来了。可离河远一点的,发芽之后,这会儿都已经旱死了。

那路上的灰,稍微来一阵风,扬的满天都是。河床两边儿皲裂的全是横纵交错的口子。

老天是真的不愿意给人活路了。

这个灾情到这会儿依旧没完。

我总要给我们曾家保全一条血脉,进山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活下来路子。”

或许风险也不低,但总比坐在那里等死强的多。

他到这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想不到看不透呢?

他们这些寻常人,能不能活着,全靠自己。谁也救不了。

宫姝蘅到山根下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林子里不止一个人的气息。

等见到了苏青良,她就只想感叹一句,可真行啊!真是捡人的一把好手。

苏青良跟她大概说了一下这两个人的情况。

萍水相逢,对方嘴里的话有多少真多少假尚且不得而知。

但是既然遇见了,就无法假装遇不见。

宫姝蘅是不管这些的:“你看着办。你自己能走回去吗?”

苏青良何止想自己走回去,还想帮她把背的粮食也背上一段。


陷阱是他们一起掏的,不算太深,里面埋了削尖的树枝。

倒霉的这头猱还没成年,看着约莫在百斤之内。

被树枝戳到了眼睛,年轻气盛的猱在坑底咆哮,几次都想冲出来。

宫姝蘅拿着斧头直接砸了下去。

人不大,骨瘦如柴的像是一阵大风就能把她吹跑。

可这一下直接把猱给敲晕了过去。

伍儿紧紧的抓着她得胳膊小心翼翼的往陷阱里看,生怕那头猱又醒了再往外窜。

宫姝蘅坐在边上闭上了眼睛,摒除那一瞬间涌上来的眩晕感,然后慢慢感知着附近的动静。

这具身体跟她以前天生地养的身躯相差甚远,或许终其一生她都再恢复不到从前了。

直到感知到山下来人的动静她才缓缓睁开眼。

苏青良跑的飞快,很快就到了跟前,看着安然无恙的两个小的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两腿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指了指她们俩,随后提着撅头上前。

随之再松一口气。

猱不算大,而且看着昏死了,是他们能弄回去的。

随后跟在后边的老三老四才到跟前,气喘如牛:“老大,你这,也太快了!”

为了保险,苏青良又对着那猪头狠狠的来了一下,然后才喊了几个七手八脚的一起把那玩意给拽了出来。

不敢耽搁片刻,合力将这头倒霉的猱给弄下山去。

这里是离村子不远的前山,稍微走一截都能看见山坳里的房屋。

任谁也没有想到挖个坑会掉这么大个东西进去。

下了太久的雨,山里很多东西都腐烂了,觅食的禽兽都开始胡乱窜了。

苏青良边走边琢磨,村子附近先把那条常走的路踩出来,其他地方得想办法多做点陷阱了,不然真的很危险。

介于马上有肉吃了,几个小的一下子劲头就上来了,活蹦乱跳的,完全没察觉苏青良一路都沉着脸一语不发。

庄景安和唐瑜还在烧薯蓣,从未干过这事情的人就生了个火把薯蓣埋进去就已经像是干了多么大的一件事情一样,双双灰头土脸的。

听见外边有动静,庄景安站起来晃了晃:“我出去看看。”

苏青良他们已经把猎物拖了回来丢在了院子里。

没有着急处理,而是沉声喊了一声:“叁儿。”

老三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不太妙,老大正儿八经的这样喊她的时候往往就是她要倒霉的时候了。

本能的双腿一曲就滑了下去跪了下来:“老大,我错了。”

其他几个叽叽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

就连宫姝蘅都有些诧异,一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抓到了猎物,他们今天不用再吃连日天天吃的各样野菜乱炖,该高兴才对啊!

苏青良看着老三:“错哪了?”

老三扬起脏兮兮的脸茫然的回视,她自己也不知道。

总之老大生气那肯定是自己错了,先认了再说啊!

苏青良转身就去摸了根棍子,一棍子就抽了下去。

老三疼的龇牙咧嘴的愣是没叫唤出来。

边上几个都吓傻了。

老二在边上看着动了一下到底没上前。

他跟老大的时间最长,已经有好几年了。

太清楚老大是个什么性格了。

他说老三犯了错那就一定是犯了错。

犯错就要付出代价。

很多时候有可能就是命。

所以,挨一顿打又算的了什么呢?只要他们还活着,只要老大的不撵他们走。

抽了一棍子之后苏青良又问了一遍:“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老三抿着嘴低着头,痛定思痛到底错在哪了?是猱不够大,还是她跑的不够快?

随后苏青良又一棍子招呼上来。

老三伸手一把抓住他身上那残破不堪,随时都有可能寿终正寝的裤子。

“老大你直说吧,我到底错在哪了。我是个不开窍榆木疙瘩,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得靠着你的指点啊。你说哪错了?我改!”

她不能说不知道,也不能胡乱说来搪塞。因为这件事情她已经干过一回了,那一次苏青良就说了,再有下一回她就可以滚了。

她没爹没娘又没家,只知道跟着苏青良才不会被饿死,能滚去哪儿啊?

“撒手!”苏青良气的恨不得一脚踢死她。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怎么就学会了这一副泼皮无赖样?

“不撒手,你先告诉我到底哪里错了,我好改正。”

苏青良气的抬手又一棍子抽下去。

肆儿吓的一哆嗦,伍儿已经瘪嘴哭起来了。

宫姝蘅靠在墙角耷拉着眼皮像是没看见一样。

老二捂着脸,他大概知道老大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但是这会儿要怎么开口跟老三那个一根筋的说呢?

“见天的吃喝就一点没长心没长脑子是不是?伍儿和陆儿才多大,遇见了猱你不知道拉着她们一起跑,你把她们丢在那里自己跑回来,想吃肉想疯了?想的连脑子连人性都没了?

叁儿,我们自己挖的陷阱有多深你难道不清楚吗?那能摔死一头猱吗 ?

你觉得它没有可能爬上来吗?你就没有想过它在那里面挣扎会不会把别的东西引来吗?为了一口吃的你就疯了,没有脑子了是吧?连妹妹都可以不要了那哪一天……”

哪一天什么苏青良并没有说出来。

老三愣愣的缓缓的松开手。

飞快的扭头看了伍儿和宫姝蘅一眼,脸色突然就难看起来,跪的越发的笔直。

“那你打我吧,抽死我得了。是我错了,我当时就觉得兴奋了,没想过这么多。”

是啊,老大说的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其实挺大的。不管哪一种,只要发生了,伍儿和陆儿都会直接交代在那个地方。

是她的错。

苏青良又抽了她一棍子,这一次他看了老三一眼,然后又看了所有人一眼:“我们虽然是要饭的,但我们首先是个人。

我们活着是为了一口吃的,但也不只是为了一口吃的。你们既然喊我一声老大,那我懂的道理,我希望你们也能懂。永远,不要因为任何事情抛下自己的同伴,除非下一刻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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