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羡橙谢京南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悔红眼,京圈太子爷跪求成瘾许羡橙谢京南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拈花夫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面坐着谢京南。他刚从拳击场回来,洗完澡以后就换了一身深色的睡袍,慵懒的靠在价值不菲的沙发上。看似随意,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气场,不怒而威。“妈,怎么了?”许羡橙立刻走到刘美兰面前,紧张的问道。刘美兰看了一眼谢京南,又恐惧的避开,最后,直接自责的在自己的脸上猛扇了一巴掌。哭诉道:“橙橙,我对不起你啊。妈给你丢人了呜呜呜。”许羡橙急了,“妈,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御景湾的佣人小景看了一眼谢京南,得到允许以后才开口,“太太,您母亲搬家的时候偷了很多珠宝……被我发现了。”许羡橙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地上放着一个行李袋,里面塞满了衣帽间里的珠宝。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声音沙哑,“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刘美兰先是心虚,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嚷道:...
《离婚悔红眼,京圈太子爷跪求成瘾许羡橙谢京南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对面坐着谢京南。
他刚从拳击场回来,洗完澡以后就换了一身深色的睡袍,慵懒的靠在价值不菲的沙发上。
看似随意,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气场,不怒而威。
“妈,怎么了?”
许羡橙立刻走到刘美兰面前,紧张的问道。
刘美兰看了一眼谢京南,又恐惧的避开,最后,直接自责的在自己的脸上猛扇了一巴掌。
哭诉道:“橙橙,我对不起你啊。妈给你丢人了呜呜呜。”
许羡橙急了,“妈,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御景湾的佣人小景看了一眼谢京南,得到允许以后才开口,“太太,您母亲搬家的时候偷了很多珠宝……被我发现了。”
许羡橙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地上放着一个行李袋,里面塞满了衣帽间里的珠宝。
绝望的闭了闭眼睛,声音沙哑,“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刘美兰先是心虚,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嚷道:“我怎么了我,我就是拿走本来就该属于我闺女的东西而已,怎么就变成小偷了?”
对上谢京南似笑非笑的目光,许羡橙觉得此刻是自己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候。
“妈,这些东西花的是谢家的钱,不是我的。”
“你傻啊你!什么你的我的,他都出轨了,你拿点补偿怎么了?”
刘美兰越说理越壮,恨不得拿手指戳醒许羡橙。
“我刘美兰怎么生出来你这么傻的女儿,离婚了都不知道多要点钱。咱家是什么有钱人家吗,用得着你在这时候装阔气。不要以为你学人家净身出户,就显得你多高尚一样。”
“傻孩子,钱才是立身之本。你不好意思开口,妈替你拿!”
“够了,你说够了吗!”
母亲贪婪市侩的嘴脸,撕碎了许羡橙最后那点自尊。
她崩溃的叫停她,求她不要再丢人了。
“这些年你要的还少吗?妈,我是你女儿,不是可以让你随意出售的商品。”
“三年前,我已经为你卖过一次了。现在,求你给我一点体面行吗?”
她当然知道,钱是个好东西。
如果她和谢京南的婚姻有一个正常的开始,离婚的时候,她一定理直气壮的找他索要离婚费。
但是他们不是这样的。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由她出卖身体,牺牲自尊,换来的。
现在,她只想穿上衣服,挺直腰板的离开。
可是刘美芳居然在这种时候,做出了偷窃这样的事情。
许羡橙从没有一刻,比现在这样更憎恨自己的出身。
“好了,多大点事也值得你生气。”
见她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谢京南才起身,温柔的帮她把眼泪擦干净。
“这些珠宝本来就是我送你的,岳母帮你顺手拿一下而已。一家人说什么偷不偷的,哭成这样,难道是怕我报警,把岳母抓起来?”
这话话里有话,许羡橙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京南看向刘美芳,笑意不达眼底,“妈,我和橙橙什么时候要离婚了?你是不是误会了。”
刘美芳终于听明白了。
如果他和许羡橙离婚了,她今天的行为就是偷盗,他可以随时把她送进局子。
如果不离,就是丈母娘帮忙整理首饰,这事就过去了。
刘美芳当然不想进局子,而且现在是女婿不想离,她巴不得呢。
立刻笑道:“哎呀好女婿,原来你不想离婚啊,我还以为……哎,橙橙,看到没,人家京南就不想离婚,你还闹什么啊。”
许羡橙脸色难看,已经明白了她妈卖女儿的心思。
直到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她敏感的问道:“谢京南,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妈?”
谢京南微愣,好笑道:“为什么这样说?”
许羡橙难为情的抿唇,“我妈她,其实本质不坏。她就是太心疼我了,想帮我争取一些东西……”
“嗯,我知道。”
谢京南温柔的打断,伸手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先去洗澡吧。”
许羡橙还想解释,但是看着他这副天生尊贵的样子,再多的话也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如果他真的瞧不起她的家人,她又能说什么呢?
刘美芳连偷东西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人家瞧不起她不是正常的吗?
洗完澡出来,许羡橙浑浑噩噩的,十分疲惫的躺在床上。
不明白事情的走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本来都决定好了,要搬出去离婚的,但是现在,出了刘美芳这事,还有爸爸和小弟的工作,她好像已经被一道无形的绳子拴在了御景湾。
明明傍晚的时候,她和谢京南还因为贺锦州大吵一架,她还打了他一巴掌……
“怎么了,睡不着吗?”
伴随着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另一侧的床铺轻轻凹陷下去。
谢京南在她身侧躺下了。
许羡橙捏着被子的手不安的蜷缩,隐约感觉到他想做什么……
结束后,许羡橙已经把枕头哭湿了。
分开三年,她比以前更娇气了。
谢京南心满意足的抱着她,亲了亲她潮湿的鬓角,“宝宝真乖,和以前一样软。”
“我累了。”
许羡橙沉默的背过身,已经不想再区分,她今晚的眼泪是为什么而流。
她只知道,谢京南又一次轻而易举的买下了她。
-
钱真是个好东西。
就算她心里爱的是贺锦州,她现在也不得不为了钱睡在他的枕榻。
谢京南忽略心底空掉的那块,目光晦暗的看着她脸侧的泪痕,将她抱紧……
-
第二天,许羡橙刚到医院,就收到了自己被评上主任医师的通知。
被卡了两年的申请,今天一下就过了。
院长甚至亲自找到她,和她道歉,“小许啊,之前你和李主任那事,是我没关注到,害你这么优秀的医师在他手下受委屈了。”
“你放心,我已经把李主任开除了,医院的公关也做的很好,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影响。以后你就安心……”
“章院长,你办公室里摆的这件玳瑁是新得的吗?”
许羡橙打断他喋喋不休的歉意,问道。
章院长没有正面回答,意有所指的淡笑,“替我向谢总问好。”
果然是谢京南送的。
所以这次评上主任医师的事情,也是他的功劳。
许羡橙胸口发闷,左耳发出嗡嗡的响声,立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打开。
“橙橙。”
纪疏雨刚进来就看到她在吃药,立刻握住她的手。
“你怎么还在吃药,你的抑郁症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是不是谢京南又欺负你了。”
“没有。”
许羡橙接过纪疏雨倒来的热水,艰难的把药咽下。
苦笑,“他反而对我挺好的,可能真的是我太矫情了。”
她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和纪疏雨说了一遍。
纪疏雨听完都震惊了,“你说,他被你打了一巴掌以后,不仅没生气,还放过了你妈妈,给你爸和你弟安排工作,送你一套几个亿的大平层。”
“今天还给院长送礼,帮你评上了主任医师?”
许羡橙艰涩的点头,“嗯。”
其实靠她自己的履历,也能评上主任医师。
谢京南骨相优越,高眉深目,眯眸打量一个人的时候,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慢与压迫感。
白清絮呼吸不畅,一脸无辜的开口,“我能说什么?你知道的,我和许小姐不熟。”
倒也是。
许羡橙和白清絮身处两个完全不同的圈子,当初要不是他把许羡橙带进来,她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看到谢京南脸色和缓,白清絮也松了口气。
伸手要挽他的胳膊,“好了,别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你陪我去拿药吧。”
谢京南皱眉,抽开手,“你自己去吧,我没空帮秦思思这种没出息的恋爱脑拿药。”
秦思思是白清絮的闺蜜,也是他表的不能再表的表妹,这几年脑子突然抽风了,一直追着一个比她大十岁的老男人结婚。
今天居然还要他和白清絮过来帮她拿备孕药。
他看她不如直接买几瓶伟哥喂给那个老男人见效快。
-
谢京南和白清絮离开后,许羡橙接到了婆婆秦窈的电话。
“喂,妈。”
秦窈是京城秦家的大小姐,早年与同样是钟鸣鼎食之家的谢家联姻,强强联合。地位贵重的丈夫和天之骄子的儿子,成就了她富贵荣华的人生。
直到三年前那场婚礼,儿子娶了一个假装名媛的捞女回家,让她至今在上流圈子里抬不起头来。
“京南下午去医院见你了?”
“嗯。”
“那你后天来老宅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大后天可以吗?我后天晚上要值班……”
“嘟嘟——”
秦窈性格强势,说完就挂断电话,不给许羡橙商量的余地。
估计是叫她回去谈离婚的事情。
她耽误她儿子三年了,也是时候放手了。
许羡橙取下手里的婚戒,开始打后天的假条。
请假事由:离婚。
-
打完假条以后,急诊那边送来一位出车祸的病人,许羡橙立刻上了手术台。
等做完手术,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许羡橙累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哎,橙橙!”
闺蜜纪疏雨碰巧过来找她,见状,立刻踩着恨天高小跑上前,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小雨,你怎么来了?”
许羡橙扶着她站稳,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纪疏雨把她扶进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水,剥开一颗糖递到嘴边。
“吃。”
许羡橙乖乖张嘴,含下这颗糖,终于好受一点了。
纪疏雨不满的抱怨,“你说你,好好的做什么医生啊。一天到晚累死了,你还低血糖。我要不来,晕倒了谁管你?”
“你管我啊。”
许羡橙软软的笑了一声,半伏在改装柔软的办公椅上,苍白精致的小脸看上去很有病美人的柔媚。
纪疏雨看呆了两秒,啧啧叹气,“你美,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说正经的,我过来是担心你,谢京南昨天下午是不是和你见过面了?”
许羡橙美丽的脸上闪过错愕,“你怎么知道?”
怎么,全世界都在她和谢京南身上安监控了吗?
纪疏雨打开手机,给她看了一个小群的聊天记录。
“你自己看,这是谢京南那个圈子的一个小群,昨晚的聊天记录都在赌你和谢京南哪天离婚呢。”
群里,发了一张谢京南和白清絮一起走进医院的背影。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立体的深灰黑的西装,三七侧分的发型慵懒随意。
高大的身影旁还走着一个身材纤瘦的女人,穿着质感极好的米白色的羊绒大衣,踩着一双性感优雅的华伦天奴。
两人连背影都这么般配。
一张照片直接在群里惊起千层浪。
我去,太子爷真的回国了。
旁边的是清絮姐吧,牛逼,私奔三年,娃都有了吧,身材居然还保持的这么好。
许羡橙那个捞女终于要被扫地出门了。要不来打个赌?三个月内,太子爷肯定把那女人扫地出门。
我赌三天!没看到清絮姐在旁边吗?有了白月光,谁还会要一个盗版啊。
……
这些人聊了几十页,全都在赌她和谢京南什么时候离婚,分析的头头是道,好像趴谢京南床底了。
“照片是白清絮的表弟吴斌发的,这个贱男人什么时候才能横死街头啊。”
纪疏雨忿忿不平的抱怨。
重新提起吴斌这个人,许羡橙觉得自己的右耳再度发出眩晕般的嗡鸣。
心底泛起恶心,把手机还给她,“他们想赌就赌吧,反正结果都一样。”
纪疏雨微愣,“你就不生气?”
许羡橙无所谓,“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守了三年活寡,老公终于回来离婚了,还要分我一笔离婚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有钱能解决这世间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烦恼。
虽然只有她自己知道,谢京南是这百分之一的例外。
他是她这辈子都买不起的奢侈品……
“说的对,都成富婆了,谁还要谢京南啊。宝贝儿,走,我们今晚就去睡男模!庆祝我们即将开始的富婆人生!”
纪疏雨猛拍大腿站起来,直接把许羡橙拉去了长安俱乐部。
俱乐部是会员制,当初谢京南第一次带许羡橙来这里的时候,帮她登记过,所以两人畅通无阻,很快就进了京城最繁华的会所之一。
可巧今晚来了十几个个高盘顺的新男模,纪疏雨馋的眼睛都快流口水了。
“哇塞,这个会抖胸哎。橙橙,橙橙你快来试试,手感可好了。”
发现宝藏男模一枚,纪疏雨也不吃独食,立刻拉着闺蜜上手。
许羡橙一个不防,细白的小手就被纪疏雨握着,抓上了男模的腹肌。
“啊。”
她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收回手,目光就隔着舞池里人群,与坐在卡座上品酒的谢京南对视。
人影憧憧,男人黑眸幽深,凉薄的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向她举杯。
世界好似突然安静,纸醉金迷的梦境,被人一下无情的戳破。
接着,便有一声卧槽响起。
“卧槽京南哥,那不是许羡橙那个捞女吗?牛逼啊,居然敢在你的场子上,花你的钱给你戴绿帽子!”
“你欺负我老婆,我当然要回来收拾你。”
谢京南走到沙发前坐下,长腿交叠,直接甩给王妈一张卡。
“卡里有五十万,是你今年的工资。收拾收拾,回家带孙子去吧。”
王妈的年薪居然有五十万?
谢京南甩出银行卡的那一刻,许羡橙心里惊了一下。
终于明白王妈为什么瞧不起她了。
她每天昼夜颠倒,值班手术,一年下来也就二十多万的年薪。
扣完税,连谢家保姆的一半都不到……
果然,普通人的努力,在这些权贵阶级的眼中就是一场笑话。
许羡橙看着天生贵胄的谢京南,生出了几分来自底层人民的悲哀。
谢京南慵懒的仰靠在沙发上,侧眸迎上她的目光,“看我做什么,被你老公帅到了?”
十分骄矜的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领口,拆开一粒扣子,“想看就凑近点,又不是不给你看。”
许羡橙冷唇相讥,“我只是在想,我们老百姓交的税去哪儿了。”
“不知道养了一群什么东西。”
她转身去书房,拿出早就打印好的离婚协议。
谢京南回来了,她也省的再去老宅面对秦窈的讥讽。
“这什么?”
她面色严肃的递出一份离婚协议,谢京南坐直身子,接过来扫了一眼。
“感情破裂导致的离婚……什么草台班子写的,挺会造谣啊。找条狗在键盘上滚一圈,都写的比这好。”
他随意的把离婚协议丢在桌上,漫不经心的嗤笑一声。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极了讽刺。
“这玩意儿是贺锦州帮你写的吧,他法考过了吗,写出这种狗屁不通的东西。”
贺锦州是许羡橙的京大学长,白手起家,如今已经是一家红圈所的高级合伙人。
同时还是谢京南的表妹秦思思苦追多年、爱而不得的暗恋对象。
可能是出于这个原因,谢京南一直瞧不上贺锦州。
许羡橙微微抿唇,“你要是对律师有意见,我可以换一个。”
“用不着,我还是亲自去问他比较好。”
谢京南长腿舒展,从沙发上站起来,扫了眼许羡橙身上的衣服。
“换件像样的衣服,和我一起去参加秦思思的生日宴。”
今天是秦思思的生日?
许羡橙皱眉,“你表妹的生日,我去做什么?”
京城秦家小公主的生日宴,每年都是富贵奢华,场面隆重。
许羡橙不想再踏足这些权贵云集的名流圈,惹人不快,还给自己添堵。
因为长袖善舞的白清絮也会去,她不仅是谢京南的白月光,还是秦思思的好闺蜜……
谢京南打量她的脸色,“不想去啊?也行,你不去我也方便。”
许羡橙冷笑,“是挺方便的。”
方便他和白清絮配种。
谢京南却道:“是啊,方便我问问贺锦州,他是什么品种的畜生,居然撺掇别人老婆离婚。”
“我明天就去律所投诉他,再在网上找一溜水军,好好说道说道,贺大律师是怎么拆散一对恩爱夫妻的。”
“谢京南,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许羡橙气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温声软语的小镇女孩,快被他气成悍妇了。
语调升高,“离婚是我们两个的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谢京南拿起桌上的离婚协议,冷笑,“那这是什么?和他没关系,他帮你拟什么离婚协议?”
许羡橙快被气炸了,“他是律师,律师知道吗?帮人拟离婚协议是他的工作!”
谢京南恍然大悟,“哦,原来贺大律师的工作是拆婚啊。”
“真是作孽,难怪年纪轻轻就阳痿了。这都是毁人婚事的报应啊。”
“你……随便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终于,在这场不同频的争辩中,许羡橙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上楼换衣服,和他一起去秦皇岛,参加秦思思的生日宴。
与其花时间和他吵架,不如亲自过去盯着他,别让他找贺锦州胡说八道。
和用绳栓狗一个道理。
贺学长对她一直不错,且快要和秦思思结婚了,她不能连累人家的名声。
-
秦思思的生日宴办在阿维亚的海滩上,从京城过去开车要四五个小时。
许羡橙本以为一路上会很疲惫。
没想到谢京南申请了航线,准备坐私人飞机过去。
许羡橙这才想起,别墅后面有停机坪,停着好几架飞机。
在普通富二代玩车的时候,谢京南这样的顶级三代,已经上升到大气层,开始玩飞机了。
“就坐小鲤鱼去吧。”
他带她来到后院的停机坪,随手指了一架银白色的波音747。
因为机身的底部以及机尾是火烧云的红,曾经被许羡橙戏称为小鲤鱼。
这架,也是他们曾经定情的飞机。
那是大四那年的冬天,快过年的时候,她妈妈病情恶化,她却还没从谢京南手里骗到钱,连回菀城的高铁票都买不起。
谢京南来京大找她吃饭的时候,就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宿舍哭。
室友都回家了,她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显得十分孤独。
“我说今天过来的时候怎么左眼皮一直跳,原来是小仙女掉珍珠了。”
谢京南走到她的桌子旁,伸手接住她落下的眼泪。
弯腰,侧头,笑容俊朗的看她。
“那我可要全部接住,高价卖给一个叫谢京南的男人。”
眼泪落在他温柔的掌心。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被逗笑了,“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发消息给我。”
他们这会儿还在暧昧期。
谢京南很有分寸,每次见面都会先发消息过来,问她方不方便。
这次来得突然,尤其是在快要放寒假的时候,很容易扑空。
谢京南却道:“想你就过来了。”
“要是见不到,就走走我们走过的未名湖畔,继续想你。”
“要是见到了……”
见到了会怎样,他没说下去。
只是看着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浓稠,帮她擦泪的手转变姿势,贴着她柔美的脸部线条,抬起她的下巴。
靠近。
寂静的冬夜,安静的宿舍好像突然变成一个干燥的火炉。
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将两具干柴燃烧。
浇熄烈火的,是纪疏雨的一通电话。
许羡橙仓皇的错开头,避开谢京南将要落下的吻,接通狂响的手机。
那头传来纪疏雨大大咧咧的声音,“橙宝儿,你还没买到回老家的机票啊。要不我去京大找你,咱俩一起过年?”
许羡橙仓促的敷衍,“好。谢京南在我这儿,我等会打给你。”
她和纪疏雨是在名媛培训班认识的,她很怕她在电话里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好在纪疏雨知道她在钓谢京南的事情,识趣的挂了电话。
许羡橙松了口气,抬头,却对上谢京南探究的目光。
“没买到机票就不回去了?不能让你爸直接派专车过来接你吗?”
她在他面前的人设是市长千金。
与他对视的这一刻,许羡橙慌极了,生怕谎言被拆穿。
谢京南冷笑,“学长?叫得够亲密的啊。他都毕业多少年的老黄瓜了,还叫学长呢,你对他滤镜够大的啊。”
“许羡橙,你不会读书的时候就看上他了吧?那你当初还找我上床做什么!看我人傻钱多,好骗是吧!”
提起当年,他怒火难平。
两人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终于在此刻摆到台面上来。
想起当初为了钱而百般接近他、讨好他的自己,许羡橙十分难堪。
低头强忍泪水,“谢京南,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该骗你,更不该让你在婚礼那天……那么丢人。所以你和白清絮出国,我不怪你,这都是我自找的……”
“你别和我扯白清絮!”
谢京南愤怒的打断她,冰冷的目光几乎要将她刺穿。
“现在是我在问你,你和贺锦州究竟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为了你和秦思思分手?!”
看看,他能诋毁贺锦州。
但是她连白清絮的名字都不能提。
他既然这么宝贝这个白月光,当初为什么又要和她上床呢?
许羡橙站起来,冷静道:“既然你不满意,我就再拟一份,总会有让你满意的时候。”
“我先走了,你冷静以后我们再谈吧。”
她收起离婚协议,转身离开。
身后响起酒杯碎裂的声音。
她闭上眼睛,快步走出六号公馆,崩溃的捂着脸。
穷是原罪。
从她当初装成名媛去欺骗谢京南开始,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她理亏。
哪怕他出轨了,她都不能像正常的妻子那样去质问他。
因为他不仅是丈夫,还是曾经那个救她于水火的金主、恩客……
“橙橙,你没事吧?”
哭了一会儿,脸都在冷风和泪水中发麻了,她听到了贺锦州的声音。
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贺锦州那张温润担心的脸。
“学长……贺律师,你怎么在这儿?”
想起谢京南刚才发疯,骂人家是老黄瓜的事情,许羡橙立刻改了称呼。
贺锦州意识到了她的生疏,目光有些悲伤,“橙橙,对不起,我不怎么看娱乐新闻,今天才从同事那里知道秦思思为难你的事情。”
“是我连累你了,我明天就和秦思思说清楚,我和她分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啊……”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谢京南就从后面冲出来,重重的往贺锦州脸上打了一拳。
“贺律师!”
看到贺锦州倒地,许羡橙立刻过去扶他。
谢京南却直接拽起贺锦州的衣领,还要继续打他。
“谢京南,你疯了!”
她用力抓紧谢京南青筋绷起的小臂,着急的将两人拉开。
“快放手,放手啊!”
“谢京南,放手,放手!”
许羡橙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两人拉开,用力挡在贺锦州面前,瞪着谢京南。
“想离婚的是我,你要打他,不如直接打我!”
她用瘦小的身躯挡在贺锦州面前,看上去与他横眉冷对。
谢京南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冷笑,“这么维护他?”
“看来秦思思说的没错啊,你和他果然有一腿……”
“啪!”
许羡橙用力抬手,在他脸上重重的打了一记耳光。
发红的眼眶溢满悲伤,还有失望。
“你怎么说我都行,但是请你不要再把无关的人扯进来。”
“谢京南,我们真的应该结束了。”
她无权质问他和白清絮出轨的事情。
他却能反过来污蔑她、指责她。
这样不平等的夫妻关系,让她感到窒息。
“学长,我带你去医院吧。”
她不再看谢京南那双愤怒的眼睛,打过他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扶着贺锦州去医院。
海鸥落在她的手上,又随着她扬手的动作自由的飞向海面,飞向盛世的烟火中。
许羡橙的这支舞才真正跳完。
现场沉默片刻以后,瞬间掌声雷动。
本该是属于自己的生日宴,现在却被许羡橙抢了风头。
秦思思不满的皱眉,“跳的什么东西,就这样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白清絮为难的拉了她一下,“思思,别说了。大家都很喜欢许医生跳的舞呢。”
“一个捞女跳的舞,有什么可喜欢的!”
秦思思的怒火直接被点燃,快步上前,拉着刚跳完舞的许羡橙走到人群中,拔高声音怒道。
“你们还不知道吗?这个女人就是一个虚荣拜金的捞女,三年前装名媛,骗我哥跟她结婚。这种捞女跳的舞,和以前的青楼妓女有什么区别!又难看又晦气……”
“闭嘴!”
秦思思的话刚说完,秦邺就直接上前,重重的甩了她一记耳光。
谢京南及时把许羡橙从秦思思手里抢走,拉到怀中护着。
秦思思的脑袋嗡嗡的响着,捂着脸上的巴掌印,不敢相信的看着秦邺,“爸,你打我?从小到大,你一句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的!你现在居然为了这个捞女打我?”
“妈,你还不管管他吗!他被这个狐狸精跳的艳舞迷惑了……”
“你给我闭嘴!”
秦邺气得还要打她。
秦夫人也起了疑心,“老秦,你怎么能为一个外人打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你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也和她一样不懂事吗?”
看到妻子女儿都这样无知,秦邺气得头疼。
“人家许羡橙跳的是E国的和平之舞!莎娜王妃和贝拉公主的国家前几年战乱的时候死了很多人,那时候,莎娜王妃跳的这支舞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
“你闺女居然说这是青楼妓女跳的,是想挑拨我们国家和E国的关系吗?”
什么?
E国的和平之舞?
秦思思震惊的看向莎娜王妃。
对方早已握着秦窈的手,红了眼睛。
碍于王妃的优雅,微微仰头,忍住将要落下的眼泪。
走到许羡橙面前,握住她的手,哑声道:“许小姐,你就是当年在战乱中,为我接生的Victoria医生对吗?”
“什么?”
王妃一开口,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谢京南也震惊的看着许羡橙,“三年前E国战乱的时候,你去过那边?”
许羡橙语气冷淡,“嗯,当时……我报名无国界医生组织,去那边做过战地医生。”
当年那场捞女风波以后,加上谢京南的离开,她一下成了众矢之的。
所有人都能踩她一脚。
当时严重到差点失去医院的工作,为了留下来,她只能申请报名无国界医生组织,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得到荣誉,保住了自己在医院的工作。
在那个炮火像火球一样砸下,天地仿佛就要在下一秒崩塌的战场上,她早就看淡了爱情带给她的屈辱与折磨。
“三年不见,小公主都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抽出被谢京南紧握的手,走到贝拉面前,弯腰,认真的看着她精致漂亮的小脸。
“生日快乐,小公主。”
“谢谢姐姐,姐姐抱抱。”
小公主笑着对许羡橙伸出手要抱抱。
许羡橙笑着将她抱起,清丽出尘的东方美人和西方小公主同框的画面,看上去居然分外的和谐。
莎娜王妃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感慨笑道:“现在想起来还像做梦一样。”
“当年E国战乱,我身为王妃,怀孕去战场上鼓舞士气。但是没想到,当时一个炮弹正好落在我附近,是Victoria救了我。”
“然后我受惊难产,也是Victoria,在炮火轰飞的时候,冒着随时会被炸死的风险,在军营里为我做了接生手术。”
莎娜王妃握住许羡橙的手,望着她漂亮精致的眼睛,再度看到了当年那个戴着口罩和防护镜,在军营里沉着冷静的为她接生的天使医生。
她的目光永远是这样平静从容,给了她生下贝拉的勇气。
“等我再醒来以后,已经在王室医院里了,只看到刚出生的贝拉在我枕边对我笑着。问了护士才知道,Victoria医生已经跟着无国界医生组织离开了。”
“我一直很想找到你,刚才看到你跳的舞,就知道你一定是Victoria。当初你在军营的时候也跳过,虽然穿着防护服戴着防护镜,但是我们都很为你着迷呢。”
莎娜王妃亲密的抱住许羡橙,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满是感激。
松开后,迅速擦掉眼泪,整理王妃的仪容,看向秦窈和谢怀瑾笑道:“你们有一个很棒的儿媳妇,应该为她自豪。”
她虽然对中文的理解能力有限,但是多少能感觉到,这里的人似乎不太欢迎Victoria。
秦窈也没想到许羡橙居然有这么大胆子,不仅加入过无国界医生组织,还在战场上救过王妃和公主的命。
此刻被莎娜王妃提点,脸上讪讪的,一时都不知道要拿什么态度面对许羡橙。
还是谢怀瑾打圆场,爽朗笑道:“王妃说的对,橙橙一直是我们的骄傲。”
又看向许羡橙,“橙橙,既然你和王妃是旧识,今天你就和我们一起招待王妃吧。”
“好。”
许羡橙温声应下。
公公对她一直不错,她没必要在这时候驳他的面子。
所以很配合的陪着谢京南,在外宾面前上演最后一场夫妻情深。
谢京南却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深沉的黑眸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脸色难得有些严肃。
“E国当时那么危险,你为什么会去做医疗援助?是不是有人逼你去的?”
宴席开始以后,他坐到她身边,终于找到机会问出这个问题。
许羡橙给小公主拆蟹的动作顿了一下,凉道:“和你有关系吗?”
谢京南微愣,随后又恢复了他平日那副不着调的模样,撑着她的椅背靠过来,痞气一笑,“我是你老公,突然知道自己老婆不声不响的干了大事,问一句也不行吗?”
“不行。”
许羡橙无情拒绝。
“因为马上你就不是了。”
明天回到京城以后,她会立刻和他离婚。
这种嫁给他以后只能遭人白眼的日子,这三年她已经过够了。
“贝拉,尝尝看我们A国的大闸蟹。”
她无视谢京南被她气到心梗的脸色,直接把刚拆下的蟹黄放到小公主面前。
小公主还没道谢,谢京南就已经率先拿走。
用自己那碟服务员拆好的和她换了一下。
“小朋友,我老婆剥的蟹只有我能吃。你吃我这个吧,味道都一样。”
吴老爷子是扛着炸药包打过天下的,年轻时的功勋,现在全成了他狂傲的资本。
他的思想还存活在过去那个兵鲁子的年代,不然也不会教出吴斌这样不像话的畜生。
白清絮犹豫一下,也劝了一句,“爷爷,还是算了吧。许医生毕竟是谢家的儿媳妇,你今晚要是动她,京南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啪”的一声,白清絮刚说完,就挨了吴老爷子一记重重的耳光。
“md你说谁不会放过我!谢京南算个屁,老子当年可是和他爷爷一起打过天下的战友!这天底下还没有一个小辈敢找长辈算账的道理!”
上次在阿维亚的时候,他的脸面就已经被谢京南踩过一次。
现在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吴老爷子气得青筋暴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不争气的东西,但凡你有点出息,你弟弟今天都不会被这个女人剁了曾孙!”
想起吴家即将绝后,吴老爷子就恨不得把许羡橙千刀万剐。
“给我动手!她剁了我曾孙,我今天就要剁了她作为女人的资本,给我曾孙陪葬!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剁!”
话音落地,吴老爷子的手下立刻把许羡橙按在冰冷的雪地里,准备扒掉她的衣服。
而站在她前面的那个手下,则是用手划过森白的刀,一脸猥琐的打量着许羡橙姣好的身材。
祁皓和秦思思心急如焚,立刻在挟制他们的壮汉手里挣扎。
祁皓目眦欲裂,“嫂子!放开她!你tm要是敢碰她一下,老子要你们不得好死!”
秦思思哭得两眼通红,“嫂子!吴老头,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嫂子今天要是出事了,我哥一定会让你们整个吴家陪葬!”
相对比较冷静的易峥也终于出手,上前和吴老爷子的手下打在一起。
萧雪看向白清絮,“清絮,快让你外公停手啊!”
白清絮还没开口,眼泪就先掉下来了,“我……外公不听我的啊,我刚才不是已经帮许医生求情了吗?结果……”
她把自己被吴老爷子打肿的那一侧脸给萧雪看,一脸悲痛。
“早知道这样,刚才我就不去求外公帮我们找许医生了。我本来是好心,想着外公在这边驻扎,人手比我们多。谁能想到许医生居然那样对我表弟……”
所以吴老爷子的这一队人马,其实是白清絮引过来的?
这一瞬间,许羡橙明白了一切。
白清絮看上去温良无辜,其实今天这一切,都是她设的局。
是她先刺激秦思思,怂恿她在自己的滑雪板上做手脚,害自己摔下雪山。
也是她去教唆吴斌,提前来雪山出口这边等她,想让她在没人的地方被吴斌*杀。
更是她,打着担心她的名义,求吴老爷子带手下过来找她。
如果吴斌得逞,吴老爷子就能把她被*杀的事情压下来。如果不能,就是如今这番局面了。
吴老爷子暴怒,要杀她为他孙子报仇。
好大的一盘棋。
她为什么会这样恨她?她不是已经得到谢京南了吗?
被人强迫按在雪地上,身上摔落雪山时留下的伤口像是被浸在冰水里一样,极冷,极痛。
这么深的算计。
还恰逢今日暴雪封山,谢京南还在市里,根本赶不回来。
看来,她今天必死无疑了。
衣服被撕开的那一刻,许羡橙的大脑也终于和冰冷的空气一同僵化,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锋利的匕首落在她白嫩的皮肤上……
“品牌方都解约了?剧也全都下架了?”
纪疏雨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许羡橙突然发现事情的走向有点不对劲。
在娱乐圈这种地方,只要不是法制咖,耍大牌玩男模这种黑料根本不会对一个有背景的明星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除非是对家搞她。
但是在娱乐圈这种地方,谁的背景还能硬的过京圈小公主秦思思?
能让品牌方和广电出手的人,必须比秦家还要有钱、有权。
在整个京城,就只有谢京南了。
当这个名字在许羡橙的脑海中浮现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疯了。
秦思思可是他的亲表妹,他真能为了一个即将离婚的妻子,对自己的表妹下这样的死手?
“你是说,谢京南为了你封杀了他表妹?”
听到许羡橙的推测,纪疏雨很惊讶。
许羡橙叹气,“你也觉得是我想多了?秦思思毕竟是他表妹……”
“不不不,宝贝儿,我觉得你真相了。”
纪疏雨立刻掏出手机,在网上搜索“许羡橙”三个字,一小时前还热火朝天的被讨论的词条,居然消失的干干净净。
“你看,现在网上都找不到你的信息了,一看就是为了保护你。李主任那个事情也做了官方通报,很快就被医院开除,撇清关系了。秦思思就更不用说了,黑料被翻了个底朝天,和封杀没两样了。”
“整件事情下来,只有你一个人完好无损,是谁干得还不明显吗?”
许羡橙打开自己的手机,果然已经搜不到自己的信息了。
如果是秦思思的对家做的,绝对不会保护她的隐私。
确实只有谢京南了……
“他为什么要帮我封杀他表妹?”
许羡橙想不明白。
“我们已经快离婚了啊,谢秦两家关系一直很好,他犯不着为了一个准前妻得罪秦家吧。”
纪疏雨想了想,觉得不对劲,“你确定他想和你离婚吗?”
一句话,把许羡橙问住了。
谢京南好像从来没有说过离婚的事情。
一直都是他身边的那些人在说……
纪疏雨握住她的手,鼓励道:“橙橙,你回去问问他吧。谢京南这样有钱有权的男人,就这样放手,太可惜了。”
“他以前那么爱你,怎么可能突然不爱了?退一万步来说,爱不爱的有那么重要吗?”
“男人都会出轨的,你与其找个平庸的老实人,不如跟着一个有钱的浪荡子。至少爱没了,钱还在。”
“只要他不提离婚,你就继续赖着他呗。”
因为从小的成长经历,纪疏雨是一个很务实的人。
也只有纪疏雨,会和她掏心掏肺的说这些,告诉她,钱比爱重要。
回到御景湾,看着眼前这个灯光璀璨的城堡一样的黄金屋,许羡橙想起一件很小的事情。
有次电线短路,她请电工师傅上门维修。
结果线路一拆,电线居然是黄金做的。
她当时都傻眼了。
师傅倒是个有见识的,笑着和她说,“谢太太,你家这别墅群当初装修的时候也是我来装水电的,全屋的电线都是黄金做的,加起来快一个亿了。”
“当时剩下的那些电线,谢总全送我们了,我还拿回去给老婆、儿媳妇打了好几套三金哈哈哈。”
有很多平凡普通的人家,会在婚嫁时因为一套三金闹翻,甚至定好的婚事都能告吹。
但是富豪家的一栋别墅里,连电线都是用黄金做的。
贫富差距大到令人心酸。
“不哭了,看着老公心疼死了。”
谢京南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沙发上坐好。
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张房产证。
“听妈说,你打算搬出去住。是觉得御景湾离医院太远了,上班不方便吗?”
“我在医院附近给你买了一套房子,两个月就能装好,用的都是环保材料,装好后我们直接搬进去住。”
“房子?”
刘美芳比许羡橙还激动,立刻打开房产证一看,居然是五百多平的大平层。
吓得下巴都快惊掉了,“这么大,还是在京城,好女婿,这得值不少钱呢吧。”
谢京南淡笑,“不值什么钱,橙橙高兴最重要。”
“对了妈,小弟快毕业了吧。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刘美芳眼前一亮,立刻道:“计算机。”
谢京南点头,笑了,“这样,那巧了,我前段时间正好收购了一家科技公司,正在招程序员。让小弟去试试吧。”
“还有爸,也一起叫来京城吧。我给他安排……”
“谢京南,你要做什么?”
许羡橙颤抖的打断他,有种他正在拿绳子一圈一圈套牢自己的感觉。
刘美芳坐牢,是她可以说她自作自受。
一套房子,她可以不要。
但是许桔年和爸的工作,如果她拒绝,刘美芳第一个和她拼命。
果然,许羡橙刚打断谢京南。
刘美兰就狠狠瞪了她一眼,“许羡橙,你什么态度!”
“人家姑爷好心好意帮你爸和你弟找工作,你怎么能这样不识好歹。你弟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大学生找工作那么难,你不让京南帮他,打量着是想让你弟去喝西北风吗?”
“还有你爸,辛辛苦苦赚钱,把你养这么大。他那腿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没人介绍,他一把年纪了,你还指望他去工地吗?”
她毫不遮掩的把家里的困难说出来,也不管会不会伤着许羡橙在丈夫面前的自尊。
在她眼里,家里的苦难不是丢人的谈资,而是可以拿去向别人乞讨的底气。
一副我穷我有理的样子。
许羡橙喉咙发堵,想开口,就已经先崩溃了。
声音哽的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只能跑去卧室,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痛哭。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家里的女人都是必须要为男人牺牲的。
什么自尊脸面,都比不上那一沓钱来的重要。
“把脸露出来透透气,再哭下去就闷坏了。”
谢京南推开卧室门,看到许羡橙趴在被子里哭得浑身发抖时,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了。
“橙橙,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的。我也是为你好,她毕竟是我岳母,我总不能真把她送进局子吧?”
“和你没关系,不用你管。”
许羡橙声音闷闷的,心里像是塞了一团沉重的棉花。
这是她原生家庭带来的问题,谢京南不报警抓刘美兰,还帮她爸和他弟找工作,已经对她够好了。
“我累了,先去洗澡。”
她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不想让自己崩溃的样子过度暴露在谢京南面前。
去衣帽间拿睡衣的时候,才想起,自己买的那些衣服都被她打包带到新家了。
结果拉开衣柜一看,里面居然又填满了新的衣服。
许羡橙愣住。
谢京南跟着进来,看着她惊讶的样子,笑道:“你之前那些衣服都穿旧了,正好趁这次机会,我给你换了新的。”
“还有那些首饰,你妈喜欢就让她拿去戴吧。我也给你买了新的。”
他不计较她搬家折腾的事情,还好脾气的哄她,许羡橙很意外,还有点动摇。
“京,京南哥。”
看到谢京南,吴斌的脸瞬间被吓成了猪肝色。
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他有什么好怕的?
谢京南是天底下最恨许羡橙的人。
他现在欺负许羡橙,那是在帮京南哥出气!京南哥感谢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生气?
这样一想,吴斌一下就有了底气。
看着谢京南,一脸谄媚的笑道:“京南哥,我在帮你教训这个女人呢。”
谢京南凉薄的唇角微敛,“哦?为什么要教训她?”
吴斌正气凛然,“当然是因为她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一个卖身的婊子,也配来……唔——”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吴斌就被谢京南按住后颈,一头栽在了沙滩上。
松软的细沙瞬间充斥着他的口腔、鼻腔,憋得他快要窒息,双腿不停地像狗刨地似的往后蹬着。
谢京南却脸色阴沉的,右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按着他的后颈,小臂上青筋凸起,把他的头往沙地里越按越深,恨不得将他活埋一般。
“我谢京南的老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了!你要是再造谣,我今天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鱼!”
“吴斌!”
白清絮正在不远处和秦思思一群人说话,看到这一幕以后立刻小跑过来,死死拽住谢京南,求他放手。
“京南,你快松开好不好,这样下去吴斌会死的。”
但是她一个女人,那点力气哪里是谢京南的对手。
只好瞪向许羡橙,“许羡橙,你说话啊!这件事因你而起,你不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杵在那里看戏!”
许羡橙淡漠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哪件事?你指的是吴斌刚才想猥亵我的事情吗?”
“你看到了?还是说,是你让他猥亵我的?”
白清絮脸色一僵,“许羡橙,你在胡说什么!”
“祁皓,贺律师,快点过来帮忙,祁皓要是死了,京南就得坐牢!”
指使不动许羡橙,白清絮只好求助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
人命关天,祁皓和贺锦州立刻合力把谢京南的手从吴斌脖子上拉开。
秦思思则在旁边气得跺脚,“哥,你在搞什么啊!今天可是我生日,你要是闹出人命了,我生日就毁了!”
这边的闹剧很快就引起了长辈们的注意。
秦窈过来,看到一向矜贵有修养的儿子,突然这么不顾体面的和人动手,弄得自己一身沙子,气得胸口发闷。
“京南,你在做什么!”
谢京南掸掉身上的沙子,无所谓的嗤笑一声,“没做什么啊,教训一不懂事的孙子而已。”
吴老爷子就站在旁边呢,一听胡子都气炸了,“谢京南,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老爷子还没死呢,你就当我面把我孙子打成这样!你们谢家也太无法无天了!”
吴老爷子和已故的谢老爷子是战友,谢怀瑾多少要给点面子。
看着谢京南严肃道:“这么大人了像什么话,这次就算了,以后别脏了自己的手。”
“说的对……谢怀瑾,你什么意思!”
吴老爷子刚要点头赞同,反应过来不对以后立刻瞪向谢怀瑾,气得用拐杖杵地。
“我和你爸是多年的老战友,当年一起挨过枪子儿,扛过炸药包的革命情谊!现在他走了,你们就不把我老头子放在眼里了是吗!”
“我长眼睛是用来看我老婆的,放你一个老头做什么?”
谢京南混不吝的冷笑一声,直接看向祁皓。
“找条绳子过来。”
“好嘞哥!”
祁皓秒懂,立刻找条绳子把吴斌捆了,把他吊在了飞车上。
智能飞车很快起飞,吊着鬼哭狼嚎的吴斌驶向一望无垠的海面。
时不时还会来个低空打水漂,把吴斌一头栽进海水里,又一把捞起,吊在空中像个钟摆一样左右摇。
冬天气温低,海面又冰又冷的,反复的放下又捞起,把吴斌折磨的生不如死。
吴老爷子心疼的差点背过气去,“你们,你们谢家简直欺人太甚!我们吴家好心好意的过来参加宴会,你们,你们就这么对待我孙子……”
“外公。”
白清絮扶着吴老爷子,一脸委屈的看向秦窈。
“秦阿姨,我表弟不过是喝多了酒,不小心摸了许小姐两下,京南也不用这样……”
“你说京南是因为吴斌想占许羡橙便宜,才这样对吴斌的?”
秦窈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脸色陡然变得严厉起来。
“那他活该!在我们谢家的地盘欺负谢家的儿媳妇,京南没报警把他抓起来已经够给面子了。”
“还有,今天是思思的生日,来了这么多外宾,他还敢这样闹事。谢老爷子,你这孙子是该好好教教了!”
她是不喜欢许羡橙。
但是只要她一天是她儿媳妇,别人欺负她,就是在打她秦窈的脸!
白清絮没想到秦窈居然会维护许羡橙,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十分难堪。
秦思思看着生气,想为她出头,“姑姑,你怎么能……”
“没事,思思。”
白清絮苍白一笑,及时拉住秦思思。
“谁让许羡橙现在还是谢家的儿媳妇呢,京南和秦阿姨维护她,不过是在维护谢家的颜面罢了。”
秦思思漂亮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不屑,“什么谢家儿媳妇,这场婚事不过是她从我表哥那里骗来的。”
“清絮姐你放心,我哥喜欢的人是你,我等会就好好教训这个心机女,让她早点滚蛋!”
-
“把手松开。”
谢京南把许羡橙拉到一处铺了很多玫瑰的角落,握住她细白的手腕。
许羡橙犟在那里,五指紧握,想抽回。
谢京南不让,直接强势的掰开,就看到她的掌心里攥着一瓶小小的防狼喷雾,金属材质的瓶口把她白嫩的掌心压出一道红痕,隐约有出血的迹象。
“这什么东西?你还真的随身带药了,我出国的这三年……咬你的狗很多吗?”
他黑眸深沉,像是一团看不清的浓雾。
许羡橙抽出手,忍着泛红的眼眶,犟道:“我不知道。而且,和你有关系吗?”
你不是出国了吗?你不是不爱我了吗?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要高高在上的向我施舍垂怜?
分开的这三年,就像是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每次触及,都是一阵钻心的痛。
提醒着她,她和谢京南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应该捡起碎掉的自尊,过好现在的生活……
心底的委屈泛滥成灾,许羡橙的语气却越来越冷,“要是觉得我给谢家丢脸了,就尽快和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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