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双李锁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以我血筑城墙全文》,由网络作家“李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程双似乎是疯了,这些天的压抑让他大吼了一声。“那投降不就好了吗,那么他们都不会死!”这句话一出,我再也无力反驳。这一月来,路有尸骨,也没能叫他清晰的认识到日军的残忍。赵贵猛地站起来,抓着程双的头发,一把枪就指着他的头。程双吓得哇哇大哭,萧成在旁边蜷缩着自己,头埋得很低。我没有动,因为赵贵如果真的是想动程双的话刚才就该动了。“你知道吗,一旦我们投降,像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会死的很惨。”战争里没有男女,任何人都是被欺辱的对象,尤其是女孩或许不一定是女孩,是个女人都行,那群畜生会轮流的,不间断的。尖锐的刺刀会划破每一个无辜百姓的肚子。赵贵曾见过日军拿百姓当靶子,将刚满月的小孩挑在刺刀上。叫喊声,求饶声,只能叫他们更兴奋。覆巢之下无完卵...
《我以我血筑城墙全文》精彩片段
但程双似乎是疯了,这些天的压抑让他大吼了一声。
“那投降不就好了吗,那么他们都不会死!”
这句话一出,我再也无力反驳。
这一月来,路有尸骨,也没能叫他清晰的认识到日军的残忍。
赵贵猛地站起来,抓着程双的头发,一把枪就指着他的头。
程双吓得哇哇大哭,萧成在旁边蜷缩着自己,头埋得很低。
我没有动,因为赵贵如果真的是想动程双的话刚才就该动了。
“你知道吗,一旦我们投降,像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会死的很惨。”
战争里没有男女,任何人都是被欺辱的对象,尤其是女孩
或许不一定是女孩,是个女人都行,那群畜生会轮流的,不间断的。
尖锐的刺刀会划破每一个无辜百姓的肚子。
赵贵曾见过日军拿百姓当靶子,将刚满月的小孩挑在刺刀上。
叫喊声,求饶声,只能叫他们更兴奋。
覆巢之下无完卵,顺从招致的只有欺凌。
“那你们怎么不去打仗,为什么要来欺负我......”
程双似乎察觉到赵贵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吼了一声,但赵贵却是一愣。
“难道是我们不想保护这个国家吗?”
一人之力到底要怎么挽救这个伤痕累累,岌岌可危的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请你相信我们最终会取得胜利。”
“你这话我曾听人说过,但愿吧,我们能活到那一天。”
赵贵一行人走的时候给了我们几件衣服和一把防身的小刀。
萧成很想跟着他们一块走,他说很有安全感。
“或许,你不跟着我们还能活的更长一些。”
这句话我也不懂,但赵贵没有再说了。
他们几个的身影消散在漫天的雪里。
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往何方,是继续战斗还是从此销声匿迹。
但历史的洪流里,所有人都微不足道。
7
雪停的时候,我们去到了一个叫七里屯的地方。
我们敲开了一个瞎眼阿婆的门,她和她孙女一块住。
虽然没什么吃的,但也能叫我们暖和一阵。
“哥哥们也从未来而来吗,你们也知道阿拉丁神灯的故事吗?”
阿花笑嘻嘻的说,前一阵子也有大学生借宿,但这个故事还没有给她讲完。
“阿花,别偷懒,鸡还没有喂!”
她来的匆忙走的也急,我们三个并排躺在炕上,我冻得肿肿的手指都被暖意弄得有些发痒。
但阿花很快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告诉我们,有日本鬼子在附近。
他们就是来专门找大学生的,据说被发现的大学生当场就被打死了。
阿花叫我们藏起来,千万别出去。
我和程双搬出被子,蜷缩着躲在柜子里,而萧成选择藏在米缸里。
上边的石板很重,估计日本兵也不会轻易搬动。
可,三个日本兵进门在屋子里随便看了两眼,就直接将阿花扑倒了。
阿婆上去阻拦,被一脚踢倒,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别出去,会死的.......”
程双的全身都在颤抖,他的手却像一把钳子一样掐住我的胳膊。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和空气不流畅,我竟然一时眩晕。
外面的惨叫声和鬼子的嬉闹声成了我一辈子的噩梦。
我双眼赤红,扭着程双的头,透过木板缝隙,让他亲眼看着眼前的惨剧。
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我手指上。
痒,太痒了,我的心脏痒得厉害,恨不得立刻就用手抓出来挠破。
声音消失的时候,鬼子用刺刀戳穿了阿花的肚子。
鲜红的肠子被他们拉出去把玩,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们说,他们说,阿花不漂亮,玩的不尽兴,也就配练练手。”
鬼子走后,程双再也忍不住了,哭的断断续续。
他翻译出来的都是鬼子们的污言秽语。
阿花死得很惨,鬼子甚至割下了她的乳房,拿回去当成炫耀的谈资。
而萧成,我们搬开石板的时候,他已经闷死了。
面容因为痛苦变得扭曲。
8
那天之后,程双再也没能说出想投降的话。
我们在院子里挖了坑,将三人都埋了进去。
“阿花,阿拉丁神灯的结局,阿拉丁战胜了邪恶,和公主过上幸福的生活,如果真有下辈子,你就生在新中国吧。”
我们继续向着西边进发,我隐约记得该往这边走。
途中我们遇上一只拿着弩箭打猎的队伍。
我不小心一只脚踩进绳套里面去,被吊了起来,程双就在下面哭,哭的我心烦意乱。
“不是野兽啊,怪叫人失望的。”
雪地里冒出三个裹得看不清样貌的人,把我放下去之后就问我们是不是大学生。
“你们怎么认出来的?明明我们的脸都冻得红彤彤的,看不出什么样了?”
“咱们的眼力见是必须的,你们的头发看上去就黑,这年头可没有这么油亮油亮的。”
几人都是东北的,和我们讲话的叫唐大米,是大学生,但其余几个就是地道的土匪了。
其实也不算土匪,单纯的就是拉草台班子的流民,没处可去。
唐大米是个爱好武器制造的,直接用武器和现代化知识给大家弄到食物。
所以成了老大,放小说里,怎么也是个男主角标配。
“老弟啊,哥和你们说,哥心里苦,咋们家那口猪肉炖粉条是彻底没指望了......”
等到了屋里,唐大米就拍了拍我的肩膀发牢骚。
但很快进来一个姑娘,梳着麻花辫子,人长得很有韧劲儿。
填了一壶热水,还瞪了唐大米几眼。
“害,老弟,哥和你介绍一下,这是哥未来媳妇,小春。”
唐大米一口亲在小春脸上,小春抹了一把,但还是笑了,两人看上去感情不错。
我问他小春和我们情况一样吗,他说不是,但他对小春一见钟情,非卿不娶了。
槽多无口,我们东躲西藏,他到是谈上恋爱了。
果然是人和人不一样。
9
转眼一月多,唐大米准备和我们一起出发。
“既然天降大任于哥,哥怎么能止步不前?”
唐大米一甩刘海,漏出油腻且自信的笑,被小春糊了一把后脑勺才安分。
只可惜很快我们就遇上了一支鬼子部队,好几大车,绿油油的。
“看着像是在运送物资,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过去。”
我们听说附近也有地方在打仗,一旦物资到位,后果难以想象。
我们一行人已经壮大到三十几个,其中有物理专业和机械专业的。
已经最大限度的用破铜烂铁给我们造出了防身工具。
有人算出了我们伏击的最佳位置,唐大米也不墨迹,带着十几个人就要打爆轮胎。
“哎,老爷们打仗,你老娘们跟着去干啥,就在这,跟咋妹子俩好好呆着。”
唐大米给了小春一个微笑,很快不远处的车辆就瘫痪,甚至因为把握不好方向翻倒了。
鬼子们训练有素的找起庇护点,但从上往下,一览无余。
很快,鬼子们就选择先撤离。
我们去翻看物资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汉奸......”
白大褂叫宋秋,是化学系的,据他所说日本人正大量搜寻化学系的大学生。
“是细菌实验,化学毒剂?”
我脱口而出,因为我曾了解过731部队的恶行。
将人的双手冰冻再敲断,在人的头皮上培养细菌然后整个削掉。
将人体水分全部烘干,生剖器官......
他们恶行累累,罪不可恕。
对于日本人来说,这批大学生中的化学高材生掌握着更先进的技术。
只要完全把控住,称霸世界也不是难事。
对此,我表示他们想得真多,毕竟也不是所有大学生都真材实料。
我们到是比较擅长研究怎么让日本人破防。
10
食物和车辆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了。
没有片刻停留,我们怀疑那些小鬼子会折返回来。
但我晕车,现在的路更是崎岖。
我们几个人里面也没几个人会开车,会开车的也是摸索着开这种车。
我被颠的一直在吐酸水,就趴在车后面。
我眼见着后面有车跟了上来。
“唐哥,后面有人跟上来了!”
唐大米当下就蹲在车后面开枪,但敌人的枪直接打穿了我们的轮胎。
没办法,我们只能弃车逃跑,我将打火机甩到车上,最后一点火星点燃了东西。
中途我们都散开跑了,这样容易跑。
“李锁,我们跟唐哥走散了,怎么办,没人保护我们了......”
“程双,没有谁会一直保护你,他也没有义务保护你,这样的世道,你不坚强,那就趁早找条河跳下去吧。”
我用小刀割断身上的布料,绑在树上做记号。
程双见状也找我要了小刀,也割下他衣服上的布料。
“李锁,我都听你的,我们会活下去的对不对?”
我沉默了,我不敢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天黑的很快,我们不敢在林子里面点火,硬是熬到了第二天,河边洗漱的时候看到了小春。
她正在洗染血的布条,我问她是谁受伤了,她只是带着我们走。
“咳,你们还活着呢?”
说得好像很惊讶一样,唐大米撑着身子,脸色从未有过的白。
他腹部中了弹,,子弹直接贯穿过去了,一夜过去,伤口处全是脓水。
我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凉凉的。
我问他是不是发完烧了,他说就没发烧,那算是完了,他的免疫能力太差,大概没得治了。
小春很伤心,握住唐大米的手眼眶红红的。
“别哭啊,死不了,真死不了......”
但越念叨啥,就越是来啥,唐大米猛地卡出一口混着内脏的血。
眼一翻,再也没起来。
一句遗言也来不及说。
11
我们和小春几人分开了,路上遇见了吓晕过去的宋秋,就一块上路了。
路过一处县城的时候,遇上了出殡的队伍。
哭丧的声音情真意切,乍眼一看还以为是逝者的好儿孙,但其实也是穿越来的大学生。
敲锣打鼓吹唢呐的,都是学民乐的。
“我殡葬专业,这是专业对口了。”
韩斌自嘲的说道,这世道一天里死成千上万人也不稀奇。
他们也就是混口饭吃,不至于像别人一样饿死。
这年头有点本事的养活自己,没点本事又抹不开面子的就只能去乞讨了。
但有时候乞讨也弄不到一口吃的,那就只能去抢了。
韩斌被偷过,也被抢过。
也见过一些人坚守底线,饿死在路边,死后尸体都不全
“你们注意一点,前几天,我还看见......”
韩斌说有的大学生长得矮小,眼神稚嫩,看着像是小孩一样。
人贩子专门拐卖这些好骗的,把他们做成残疾,放在街上乞讨。
韩斌会发现,就是因为看见路边一个瞎眼断舌断腿的乞丐再画SOS。
这是一个恐怖的时代,人性的缺点暴露无遗。
我心里有点难受,有点想家了,这些天我们遭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害怕。
不是为了死亡,而是为了悲剧。
我们走的时候,韩斌并没有选择跟我们一块。
他说他对这个时代没什么大用处,但就想活得久一些,就不选择跟我们一块了。
唢呐声一起一落,又是一出红白喜事。
1
宋秋病了,一开始我发现他时常冒虚汗,还会肚子疼。
后来他便血,皮肤溃烂,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离我远点,应该是细菌感染,可能会传染。”
宋秋说盘尼西林可能能救他,但现在我们弄不到,也出不起那个价格。
“李锁,我有个妹妹,叫宋冬,我不确定她是不是也来了,如果你见到她,请告诉她我的死讯。”
宋秋靠着一棵大树,对我们摆了摆手,安静的在树边等死。
我回头望去的时候,宋秋抹眼泪的手停了下来,慌乱的又挥了挥手。
人在死的时候怎么可能冷静。
“李锁,我们去国外好不好,我们都会英语,总能活下去的。”
程双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热切。
我一怔,竟然有些可耻的心动了,但我叹息一口。
“你以为去了国外我们就能好好生存了吗,我问你,现在的世道,哪个国家看得起我们,弱国无外交,正被炮火洗礼的千疮百孔的国,你凭什么认为我们能得到尊重?”
“难道我就非得和那些死掉的人一样吗,我想再看一眼我熟悉的世界不行吗?”
程双的话让我喉头一紧,我也想家,也想那个能吃着火锅刷视频的年代。
“那你去吧,我送你走。”
不能要求这世界都是无畏冲锋的战士,艰难求生的普通人一直存在。
想活着有什么错呢?
13
我用我祖传银币,换了两张火车票。
现在的车票一票难求,至于飞机票,只能到了站之后再想办法。
一路上,我吐的昏天黑地,程双到是不嫌弃满车的脚臭汗臭味了。
他说这是他来到这里最舒服的时候。
“李锁,你很讨厌我对不对?”
我嗯了一声,程双这一路上都很能拖后腿。
“我再也不说那些话了,等我有了孩子,我会把我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他,告诉他日本人曾在我国土上犯下的罪行,我还会有孙子孙女,我也和他们说。”
“李锁,我没什么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哦了一声,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直到到站,火车缓缓驶入车站,透过窗户,看见的却是小鬼子。
他们已经占领了车站。
小鬼子将我们赶下车,狗汉奸翻译说小鬼子是来抓共党和大学生的。
没有人应答,鬼子就直接打死了旁边一个孕妇。
我们离得不远,血流在我们脚下,黏腻异常。
转眼又打死了老人和小孩,我心头怒火暴起,很想冲上去弄死小鬼子。
但摸了摸口袋,才发觉上次把小刀给了程双,他还没还给我。
我看了一眼程双,他却举起了手,叽里呱啦的和那小鬼子讲什么。
眼看着他越靠越近,我对他充满了失望。
到这份上,就算是他出卖我,我也认了。
我就当我从来没有同伴,我保护了一个畜生。
但,下一刻,程双却掏出小刀,对着小鬼子军官的脖子扎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被轻视,他还真的成功了,但瞬间就枪击。
场面瞬间乱了起来,人群里冒出不少开枪的,我没跑,我只是被人群挤到程双身边。
“李锁,我要死了...你就别死了......”
程双双目无神,最后喃喃自语的声音太小,我也没听见。
混乱中,有人把我拉上了火车头,开火车的是铁路专业的。
几人中一个比较年长的男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了声节哀。
他们说程双是个很勇敢的战士。
但我知道,不是的,他是个爱哭鬼。
刚才还疼哭了。
14
我跟着他们,到了地方,这里聚集着很多大学生。
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教育专业负责扫盲,普及现代化知识。
历史专业罗列大小事件,分析伤亡。
农学专业,负责提高粮食产量。
还有物理化学专业,医学专业,......
大家出脑力,出人力,都在努力让这个世界变得好起来。
甚至我们收到从国外寄过来的一批物资,署名是干他丫的。
是个经济学高材生,直接降落在国外,但混得还不错。
“六姐,六姐,孩子在家里呢,咱们先回家去吧......”
远远就看见一个怀着孕的妇女抱着块毯子,身边那姑娘温声细语的哄着。
我过去了解了一下情况。
那姑娘叫宋冬,学心理的,而六姐是亲眼见证全家七口被杀之后就恍恍惚惚了。
我没有隐瞒,告诉了宋冬,宋秋的死讯。
“谢谢你们救了哥哥。”
宋冬说得知日本人在抓捕化学专业大学生的时候,她的心就揪起来了。
怕宋秋被折磨,怕宋秋当叛徒。
宋冬说宋秋没有遭遇那样的痛苦真是太好了。
我看着宋冬变形的双手,跛着的一条腿,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加入了后勤部,并锻炼体能,学习军事知识和握枪。
当年六月,六姐生了,生了个孩。
六姐难得清醒,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十二,当初杀害他们全家的日本兵就是十二个人。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这孩子是我姥姥。
那个吃百家饭长大,虎的厉害,但却很爱妈妈和我的姥姥、
15
我向上级提交报告,我想去战场。
“你得想清楚,战场不是过家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我想清楚了,我想做这个时代的记录者。
没有冲锋的勇士,就不会有新中国。
我比很多人都幸运,我见到了我的亲人,我想为她撑起一片天。
我随军出发,去到了一个叫余家堡的地方。
这里挖了很多地道,炸弹的灰落在头上脸上,钻进眼里鼻子里,叫人忍不住打喷嚏流眼泪、
“哎哎,你是那山洞里那个兄弟?”
赵贵身边最年轻的一个男孩对我笑了笑,牙上面也全是土。
我问他,他怎么在这,他说他们加入了当地民兵。
“赵贵哥呢?”
也许是故人相逢,我难免忽略了少年眼里的落寞。
直到他说赵贵已经死了,我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不只是赵贵,其余几人也都战死。
少年是最小的,几个哥哥都护着他,他就成了最后一个活着的人。
这一次的局势并不乐观,鬼子铁了心的要拿下,各种新型武器都搬上来了。
正说着,又开战了,炮火声叫人耳鸣。
我架着枪,一秒一个准,要不是穿来了,我还真不知道我有神枪手的潜质。
风波暂时停止,我已经饥肠辘辘,但物资齐全,支援及时,现在看上去对面被打的更惨。
我去吃饭的时候看见了小春,她正在给人分饭。
当真是因缘际会,没想到我以为一辈子再也不会见面的人又聚在一块了。
“李锁,好久不见。”
小春会说话了,当年她被日军的残暴吓哑了,却不知怎么又能说了。
但其实我们也没什么能说的,最后只能相顾无言的沉默。
16
杀鬼子,多杀几个鬼子,是我唯一的念头。
我已经三天没睡过觉了,腿部的伤口隐隐作痛。
敌人的炮火几乎没有停止过。
“李锁,你还有子弹吗?”
有人对着我喊,我看不清他是谁,耳朵也听不清。
他叫了两声,我才反应过来,但我翻了翻口袋,没有子弹了。
历时一月,把子弹打空了。
敌人像是丧尸一样没一茬接着一茬。
而我们这边的补给队伍被伏击了,至今没到,大概也遭遇不测了。
如果情况继续糟糕下去,我们就只能用刀上了。
食物也不多了,今天我还没吃饭,没有能量补给,肚子很疼,身体都在发寒。
“你干什么,都说了趴下!”
我的班长在我耳边怒吼着,我才回过神。
枪支从我手里落下,我的手臂无力的抬不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咳嗽不停,还出了血,班长推了我一把,叫我爬回后方。
他拿起枪,塞入了一颗子弹立刻射击。
但下一秒,他在的地方就被炮弹炸了。
我回头看去,血沫子和碎肉块炸的满地都是。
我爬过去看了看,班长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一双眼睁的很大,眼里全是血丝,我匆忙合上他的眼,立刻离开那个地方。
路上,我看到了很多箱子,里面都是空的。
17
我爬回后方的时候,大家都很忙,一批又一批的伤员被抬回去。
缺胳膊断腿,森森白骨被炸出来的比比皆是,甚至有人半张头皮都掀飞了。
他们的叫声不大,因为没有力气,但很多人都在痛苦的呻吟。
我看上去健全多了,没什么外伤,就是不停的咳嗽。
小春给我拿了一些水,就跑过去给其他人包扎了。
我忍着咳嗽,从床铺下面拿出一个本子和笔。
这还是宋冬送给我的,她的手已经写不了字了。
上面记录着我从来到这个世界所见所闻,所有遇见的人。
王川,0岁,学生
萧成,1岁,酿酒专业大学生
赵贵,39岁,军人
阿花,15岁,七里屯百姓
阿婆,大概60多岁,七里屯百姓
唐大米,岁,土木专业大学生
宋秋,0岁,化学系大学生
程双,1岁,日语专业大学生
......
还有班长,很多人,我知道名字的都写了上去。
我所走过的路是千千万万抗战时期饱受苦难的人真实经历的一切。
我们的故事终究会成为历史,而历史需要被记录,被铭记。
“李锁,你现在好一些了没有?”
我用手捂着嘴,对着小春点点头,让她先去管别的人。
混着内脏的血染得我满手鲜红,我大概是内伤,活不了了。
最后的最后,我在纸上面写下了我的名字。
李锁,1岁,新闻传播专业......
我以我血筑城墙,祝山河无恙。
作者:哈哈哈
-完-
百万大学生穿越937,刚一落地就剩下了五十万。
被打死,被砸死,被饿死,被冻死,伤口感染而死。
我带着我的汉奸舍友夹缝求生,亲眼见证这个时代的炮火硝烟。
最后,我们永远留在了黎明之前。
我舍友程双是日语专业,但是个十足的亲日分子。
“南京大屠杀?真的存在?”
“十四年抗战,也不过十四年哎。”
“五十万人,哈哈,怎么可能杀那么多人啊?”
我和他一个宿舍,我们宿舍还有个历史专业的,程双总是和他抬杠。
慢慢的,宿舍三人,就剩我和程双两人。
我被他的愚蠢气得不轻,但就是憋着一股气天天和他吵。
他骂我疯子,我骂他汉奸。
本以为大学毕业后我就能摆脱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但我们穿越了,百万大学生都穿越了。
我们降落在被炮火侵袭过的上海。
到处都是破烂不堪,断肢残骸散落,甚至屋檐下,有血滴在我脸上。
“李锁,这是哪,我们是在做梦吗?”
他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眼神惊恐,我没工夫安慰他。
眼前的一切和我在老照片上看到的一样。
常年看穿越小说的我立刻就知道我们穿了,穿越到抗战时期了。
旁边的土堆里发出几声微弱的闷哼声
我们从里面刨出一个断了半截身体的男人。
他穿着长袍,戴着眼镜,看着像是个先生。
他还活着,但也离死不远了。
“快跑,跑......”
他沙哑的嗓音虚弱的叫了几声,就断了气。
头一次见人死去,我俩都有些被吓到了。
不远处出现了几个和我们一样搞不清状况的大学生,挥了挥手,招呼我们汇合。
但下一秒,房屋坍塌,冲塌的墙壁直接将他们埋了进去。
2
随之而来的是天空出现的战斗机,不断地往下扔炮弹。
炸弹几乎就在我脚边爆掉,我在耳鸣中恍惚,脚下却机械的动着。
我拉着程双,拼命地跑,却被炸弹的冲击力甩出去晕了。
等我醒的时候,天都黑了,轰鸣声还是不停。
程双不知所踪,我只能暂时在附近找了一处还算完好的建筑做庇护所。
如今已经是秋季,寒风瑟瑟,我抱着自己,心里都在发凉。
“同学,这里不安全,鬼子的飞机还在上头,你快跟着我走吧。”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不清他什么模样,但清朗的嗓音让我确定他是个年轻男人。
一路上都是摸黑,我有点夜盲,扶着墙,像个瞎子。
我随手捡起一块砖,右手藏在身后。
乱世里,不能相信任何人。
直到跟着他去往一处地下洞穴,看到程双和几个体恤短裤的大学生的时候我才松了口气。
带我来的人叫王川,看穿着像是个学生。
他说我运气不错,鬼子的飞机炸了一天,愣是没叫我缺胳膊断腿。
“你跑的时候有见过一个戴眼镜的国字脸的先生吗?”
他描述得很笼统,但我大概知道他说的是谁,告诉他,那先生已经死了。
和王川一块的几个学生满眼悲痛。
他们说,老师出去就是为了找掉队的学生,他是个很好的老师。
我问王川,这里是哪里,有没有比较安全的地方。
“这里已经是比较安全的地方了,听说前面打的很凶,全是死人。”
战争两三月,即将全面沦陷,我们所在的地方在两省边界。
天亮之后,我们就得继续跑。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小鬼子赶出中国!”
一片沉默里,不知道谁先开了头,低声的哭泣里又多了压着嗓子的喊声。
而程双挪到我身边,嘟囔着直接投降不就好了。
他说投降之后,我们就能很快进入资本主义社会,然后赶超英美。
也不用学汉字了,学日语多轻松。
我心里窝火,却一把把这蠢货的嘴捂住了。
我虽然讨厌他,但他也就是口嗨,我也没想让他在这被围殴打死。
第二天,我们一行人跟着王川走。
他有一张残破的地图,勉强辨认得出方向。
3
路上程双像个水鬼一样,死死的扒拉着我。
“我跟你说啊,那几个都是专科的,看上去就像小混混,你可千万别理他们。”
程双添油加醋,说他刚进洞里,那些人就用凶狠的眼神看他,程双觉得专科都是小混混。
他有警惕性这很好,但我也很服气他的脑洞。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事情呢。
也许是听到了他说的话,那几个大学生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全是不屑。
甚至有人专门漏出发达的肱二头肌炫耀。
因为他们都是体院的,这种情况下,身体素质好的活命机会才多。
“趴下,都趴下!”
路过一片石子河滩的时候,上空的飞机飞的很低。
我似乎看见了有人揽着栏杆,拿着机枪。
随着突突突的声响,子弹打在石子上,到处乱蹿。
“我中弹了,我中弹了,李锁,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程双的手摸到一片血,吱哇乱叫,活像是鸭子,他继续叫会让我们所有人都遭殃。
我一狠心,直接捂住他的嘴,用我的身躯盖在她身上,遮掩住他骚包的粉色大裤衩。
幸好我喜欢灰扑扑的颜色,完美的融入了周围。
子弹从我胳膊上擦过去,我咬着牙,感觉嘴里都是铁锈味。
等平息的时候,王川死了,出发的时候二十来个人,死了一半。
“就是这个男的,是个汉奸,昨晚还说要投降,今天就给鬼子报信儿!”
一个大学生指着程双,众人愤怒有了出口,逼近程双。
他躲在我身后,一个劲的后退,把我推到前面。
“道歉,快向所有人道歉,说你太害怕了。”
我顾不得手臂疼痛,贴着程双的耳朵。
程双道歉之后,虽然情况缓和,但他们不想带着程双了。
“别抛弃我好不好,李锁,我只有你了。”
程双可怜巴巴,而我充耳不闻,合上那些死不瞑目的眼,把他们摆放整齐。
在其他人走后,我叫程双扒下其中一个男生的长袖长裤穿上。
“可是,有好浓的汗臭......”
“你还想不想活命!”
如果不是程双和我一个村的,打小就认识,我真想立刻把他丢下。
但我们还是一起上路了。
4
程双的大腿擦伤了一片,我俩走得很慢。
一路上,我们碰到不少和我们情况差不多的大学生,其中有一个叫萧成。
“我们降落在战场,几乎是穿越过来的一瞬间,我前面那些人都被子弹打死了。”
萧成被尸体压在下面,是慢慢挪动,爬到战壕里的。
那之后,他差点被当成奸细突突了,好在他是真的啥也不知道。
又找到了不少同伴,就一起逃难了。
“我是酿酒专业的,现在就是个只能吃干饭的废物。”
当然,现在快没饭吃了,战争伴随的就是饥荒。
已经快冬天,各家都没有余粮。
但队伍里有农学专业的大学生,靠着在山里挖掘,好歹能撑一阵。
但我们一行人愣是凑不出个历史系和地理系的。
转眼已经走了十多天,队伍不断壮大,但粮食和衣物是很紧俏的东西。
“我就只剩下这一块手表了,这是我爸留给我的,是我最后的念想了......”
可惜这块表也没有保住,被人抢走换粮食去了,而换粮食的几人也没有回来。
从最开始的团结,到现在各自为营也不过十几天。
我和程双,萧成三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伤,也在某天清晨被他们给甩了。
我们还得继续走,这时代根本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直到一个大雪天,我们遇见了一只残兵败将。
他们说他们刚从南京退出来。
是逃出来。
5
山洞里,我和萧成,程双挤在一起,单薄的衣裳挡不住外头的飞雪。
打火机里面的液体已经不多了,或许我们很快也要被冻死了。
像是路边那些被扒光衣服的尸体一样,死的一点体面也没有。
“老贵,这里有个山洞!”
伴随着一个男声,进来了六七个高大的男人。
穿的都是百姓的服装,但身上的杀气显露出他们不是普通人。
“大学生?”
程双最先应和,他似乎以为这几个也是大学生,就是看着很显老。
为首的男人嗤笑一声,叫人生起一堆火,烤着罐头和大饼。
以前我们都不屑于看一眼的罐头,在此刻竟然是那么的香。
萧成小声哭泣着,他以前有点胖,胃大,饿了三天了,已经快受不了了。
“活在和平年代的小孩就是脆弱,还哭,不知道哭的多了容易没力气?”
伴随着这句话的是丢过来的一盒罐头。
我和萧成程双分食了之后,叫他两往后面走走,我则是一屁股坐在了那男人身边。
“你们是军人,也见过和我们一样的人吗?”
“不只是见过,因为他们南京比你们已知的历史沦陷更早了呢。”
男人叫赵贵,他出言讥讽,阴阳怪气。
他说有一些大学生直接落到日本军营里面去了,为了活命就什么都说。
导致一些部署彻底被打乱,死的人更多了。
我沉默片刻,又问他为什么还帮我们。
“因为我也曾见过不孬种的大学生。”
有些大学生是直接降落在南京,他们并没有选择退出城。
会枪的炮的都上了战场,打的很猛,几乎是不要命式的。
“如果我的死亡能让后方更多百姓撤离,那我不惧生死。”
“我回不了家了,但我正在用我的血肉保卫我的家。”
“我会包扎,我的手还没断,我还能帮他们。”
他们这么说,但他们都死了
南京城里无全尸,热血浇筑的土地凝不起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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