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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五年,回归后震惊朝野祝耀杨清黛结局+番外

狂欢嘉年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姬宛郡主?你们是做了白日梦吧!姬宛郡主这么多年都未曾踏足过杨府,怎么可能会给这个奴隶撑腰?”他挥手叫来几位自己院子里的家丁,“来人,给我把东西都搬出去!”他翘起嘴角禁不住发笑,姬宛郡主他也算认识多年。五年前他便对赐婚怀恨在心!倘若他是杨家的长子,那皇家赐婚必然是给他!哪里轮得到祝耀身上?若是五年前,他只能躲在角落暗自叫恨意!可如今,皇家的掌上明珠,怎会五年后仍旧理会一个罪臣之子?他彻底撕破了脸皮,将素日里伪装得极好的假面给撤下,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祝耀苍凉一笑,心中冰寒覆盖了整个四肢,他仰起头看向苍白的天际,只觉得心寒得很。哪怕五年间,他曾无数次怀疑过小弟,心中接受了他会是迫害自己之人。可如今亲眼见到这副面孔,也不禁红了眼眶。权势...

主角:祝耀杨清黛   更新:2025-01-15 14: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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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祝耀杨清黛的现代都市小说《为奴五年,回归后震惊朝野祝耀杨清黛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狂欢嘉年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姬宛郡主?你们是做了白日梦吧!姬宛郡主这么多年都未曾踏足过杨府,怎么可能会给这个奴隶撑腰?”他挥手叫来几位自己院子里的家丁,“来人,给我把东西都搬出去!”他翘起嘴角禁不住发笑,姬宛郡主他也算认识多年。五年前他便对赐婚怀恨在心!倘若他是杨家的长子,那皇家赐婚必然是给他!哪里轮得到祝耀身上?若是五年前,他只能躲在角落暗自叫恨意!可如今,皇家的掌上明珠,怎会五年后仍旧理会一个罪臣之子?他彻底撕破了脸皮,将素日里伪装得极好的假面给撤下,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祝耀苍凉一笑,心中冰寒覆盖了整个四肢,他仰起头看向苍白的天际,只觉得心寒得很。哪怕五年间,他曾无数次怀疑过小弟,心中接受了他会是迫害自己之人。可如今亲眼见到这副面孔,也不禁红了眼眶。权势...

《为奴五年,回归后震惊朝野祝耀杨清黛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姬宛郡主?你们是做了白日梦吧!姬宛郡主这么多年都未曾踏足过杨府,怎么可能会给这个奴隶撑腰?”
他挥手叫来几位自己院子里的家丁,“来人,给我把东西都搬出去!”
他翘起嘴角禁不住发笑,姬宛郡主他也算认识多年。
五年前他便对赐婚怀恨在心!
倘若他是杨家的长子,那皇家赐婚必然是给他!哪里轮得到祝耀身上?
若是五年前,他只能躲在角落暗自叫恨意!可如今,皇家的掌上明珠,怎会五年后仍旧理会一个罪臣之子?
他彻底撕破了脸皮,将素日里伪装得极好的假面给撤下,露出一张狰狞的面孔。
祝耀苍凉一笑,心中冰寒覆盖了整个四肢,他仰起头看向苍白的天际,只觉得心寒得很。
哪怕五年间,他曾无数次怀疑过小弟,心中接受了他会是迫害自己之人。
可如今亲眼见到这副面孔,也不禁红了眼眶。
权势声名,当真比十几年的感情重要......
有些人,他就是没有心。
杨霖咆哮着,“祝耀,你露出那副沧桑的模样给谁看?你早已不是我杨家的大公子!如今我杨霖才是名正言顺的杨家嫡长子!”
他狠狠的咬紧牙根,将多年心中恨宣泄而出。
“十九年啊!我被覆盖在你的阴影下,你战功赫赫,我纨绔子弟,整个京城都在笑我杨霖无能!你这个罪臣之子,早就该死了!”
他恨得瞳孔都要蹦出眼眶,捏紧衣袖吼的声嘶力竭。
他转头大吼着院子里养的家丁。
“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两个奴隶给我扔出去!再不动,本少爷把你们也扔出杨家!”
话音落家丁无人胆敢忤逆,忙不迭抄着棍子上前,将棍子挥舞的虎虎生风,作势就要挥到雁儿的身上。
雁儿仓惶大叫,小丫头被吓得眼泪都要滴落。
祝耀眼神一凝,五年马场的非人对待,的确挫了他不少的锐气,但一身武功却从未落下。
他伸出手,“砰”的一声,瘦弱的手掌便接住了挥舞而来的棍子。
挥下棍子的家丁都楞着了,他瞳孔中写着震惊,使劲将棍棒往下压,可却动弹不得。
众人皆惊。
祝耀骨瘦如柴,身体在衣裳里边都显得空荡,可竟能接的下壮汉的全力棍棒?
这属实让人匪夷所思,甚至可以说是恐怖!
“够了!”沉静如硬竹的声音入耳,祝耀抬起一双沉如深潭的眸子,透过多个挡在前面的家丁,落在了杨霖的脸上。
杨霖恍惚间还以为,五年前那个意气风发,令他惶恐不安的兄长又归来了,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可他晃了晃脑袋,心里怒然。
祝耀马场五年,是低贱奴隶,他杨府大公子如何不能打杀?
他环胸冷笑一声,“呵,祝耀,你还以为自己是杨府的大公子么?”
他看向家丁挑起手指,“都给老子上!打死了算我的!”
有了自家主子亲言,家丁一拥而上。
祝耀不愉的抿唇,他处处忍让,换来的竟然是无尽的得寸进尺。
代罪之身也不代表着,打杀随意。
何况他的身边还有雁儿。
他深吸一口气,轻易几招便夺过棍棒将家丁们打的瘫倒在地。
棍棍到肉,甚至身体稍弱些的,已口吐鲜血,受了内伤。
此幕震得杨霖说不出话来。
马场五年,竟还让祝耀留的一身武功,说他不瞋目结舌怎么可能?
祝耀一步步走来,每一步都踏得千斤重,哪怕穿着薄底的轻鞋,也听得见脚步的声音。
杨霖吓得直哆嗦。
马场残酷,可是天天都死人的地方,相当于人的屠宰场,祝耀身上的气势,他一个纨绔子弟哪里受得了?
他被吓得裂开了嘴惨叫。
“你别过来!我可是杨家大公子!”
为了保命他脑袋转的极快,他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来一张揉的皱皱的纸张,上面写着大大几个“卖身契”字迹。
“我有雁儿的卖身契,你若是再过来我便给她撕了!”
听闻此话,祝耀顿住了脚步,雁儿吓得腿脚发软瘫在地上。
卖身契,可是一个奴仆的命!相当于名籍,想脱奴籍就要拿着卖身契亲自去衙门签字画押。
若是烧了撕了,这辈子都是无主奴!能够任人买卖,再也没有人权。
祝耀心口一抽,现如今整个世上,除去身份,唯一待他真心的也就只有雁儿了。
他毫不犹豫,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垂下眸子。
“罪人过错,大公子切勿牵连旁人。”
隐忍,是他在马场学的第一课,不然他早就在马场死无葬身之地,被绞碎了扔到马饲料里去了。
见到这一幕,杨霖恐惧的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矫捷的得意。
他咧开嘴角,笑眯眯的垂下脑袋望着祝耀,打着背手围着他绕了一圈,啧啧几声。
“没想到啊祝耀,你还有今天。”
曾经让自己恐惧的天之骄子滑落神坛,杨霖心里是说不清的畅快。
他打着背手捏着卖身契,在祝耀面前如同逗狗一般绕,冷笑道。
“这张卖身契,你当真想要?想要你就舔一舔本公子的鞋。”
他说罢翘起自己坠着铃铛的宝儿鞋,调侃邪恶的俯视着祝耀。
祝耀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呼吸都堵在了胸口。
这竟是他幼时,最宠爱的弟弟亲口讲出的话。
这番折辱,是个人都承受不来。
雁儿抽泣着落下眼泪,她爬到祝耀的脚边,“主子,雁儿这辈子跟着您就好了,撕了也不打紧的。”
祝耀背后的衣裳被牵扯的起起伏伏,他却闭上眸子仿佛没听到。
杨霖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拿捏祝耀的把柄,自不愿轻易放过。
他一脚踹到雁儿的身上,就如同踹一条街边的野狗。
“滚!这没你说话的份!”
这一脚给雁儿踹的嗷嗷直叫,摔倒在一旁哭的泣不成声。
祝耀睁眼,恨意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杨霖,拳头握紧。
杨霖掀起白眼,冷然道。
“你瞪什么瞪,你跟这个贱蹄子一样,都是我杨家的一条狗!再瞪本公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是谁说本郡主脑袋有问题?”威严的声音传来,钻进杨霖的耳朵。
吓得杨霖和吕氏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身来。
看着来人一身华丽的流沙裙子,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料子十分稀罕,是只有皇家能用的锦丝后,母子二人心里都骇然的望着她。
居然真的是姬宛郡主!
杨霖冷汗直冒,只觉得脊背寒冷。
五年前他曾有福亲眼见到过姬宛郡主,当时一眼惊艳,今日一见也是惊为天人,美若天仙。
他也曾心动,这张脸心心念念想了五年,甚至偷藏了画像,可如今却一句话得罪了。
接待郡主的杨尹也冷汗直冒,一日就得罪了郡主两次,这整个京城恐怕无人胆敢做到。
但今日他杨府,偏偏胆大包天。
还是杨清黛最懂礼数,福身请礼,“参见郡主,郡主万福。”
才终于让场面拉了回来,众人该行礼的行礼,该跪拜的跪拜。
正在祝耀要跪下去行奴礼时,却被一双微凉的玉手牵住了手掌。
“祝耀就不必行礼了。”
祝耀僵硬着抬起头,望向站在面前目光流转的姬宛,轻轻的点点头。
二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荷花池畔划船夜游的时间,金童玉女。
姬宛阔步走到主位,眸子冷淡的瞟着行礼的众人,并未让他们起身。
“雁儿,说来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
雁儿一听,连忙将发生的事情如实道出。
这一系列的经过,更是如同刀扎一般落在在场四个女人的心头。
心痛的姬宛更甚,她捏紧太师椅的把手,冷冷的盯着杨霖,吓得后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郡主,我不是故意的,我单纯就是逗逗兄长......”
姬宛冷哼一声,顾不得皇家威仪,一巴掌清脆的拍到了桌子上。
“这种争权夺势,本宫在皇宫里见多了,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京兆府,竟也有这些弯绕心思!杨霖,你好大的胆子!”
容不得杨霖狡辩,她心疼的望向垂着脑袋的祝耀。
杨霖哆哆嗦嗦的不知如何言语。
他是真没想到,姬宛郡主竟然真会造访杨府,甚至替祝耀撑腰。
姬宛敲着桌子。
“杨兆尹,本宫说了,鱼跃院就赐给祝耀,你可有异议?”
她黛眉一横,“倘若有,本宫赐给金银,鱼跃院这个院子本宫买下了。”
杨尹哪里敢收?他吓得一哆嗦,颤颤微微跪地。
“郡主,老夫不敢,您快快收回成命,我保证日后鱼跃院就算空着都是祝耀的院子。”
听罢此话,姬宛才满意的点点头,关切的望着祝耀。
“阿耀,你说怎么罚杨霖?”
众人心里骇然,更没想到郡主会亲自问祝耀的意见。
杨霖吓得直哆嗦,惨叫出声。
可祝耀只是沉吟片刻,沉静开口道。
“罪人想要雁儿的卖身契。”
清冷一句,迎来了众人异样的眼光。
姬宛张了张嘴,话落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哽咽着望着他。
“你当真只要一张卖身契?”
她目光落在雁儿身上。
仅一身麻布奴婢的衣裳,苍白瘦弱的脸颊,素面朝天扎着的奴婢发饰,放在人堆里面都找不出来,可竟让祝耀亲自开口要卖身契。
她今日来杨府,换上了最好的锦丝,甚至整个大洛都找不出来三件,可却没让他的眼光时刻落在自己身上...
姬宛鼻头一酸,声音有些颤抖。
“杨霖,将卖身契交给祝耀。”
等了半天未曾想是这么简单的惩罚,杨霖轻轻点头,将揉皱了的卖身契递给了祝耀。
祝耀仔细翻来覆去看着那张卖身契,检查无误之后递给了雁儿。
“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雁儿受宠若惊的接过薄薄的一张纸,只觉得手中有千斤重。
她的眼泪刷的一下落了下来,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哭出了声。
“主子,雁儿无论如何都不离开你!雁儿生是你的奴婢,死也是你的鬼奴婢,您不能不要雁儿。”
小丫头哭的伤心欲碎,祝耀无奈的牵起她,“无碍,你自己收好,愿意跟着我就跟着,不愿意就可以随时自由。”
马场五年,他被束缚奴役了五年,知道这个世上,最珍贵的不是别的,而是自由二字。
听闻此话,雁儿忙不迭摇头。
“不!主子,雁儿绝对不离开你!”
看她哭成了泪人,祝耀摸着她的脑袋,心里的冰川不由得融化了一瞬。
“好了起来吧,我不会不要你的。”
雁儿点头如捣蒜,听到这话才肯起身。
见到主仆二人如此,杨清黛也打心底的欣慰。
雁儿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二人的感情纯粹干净,她自然不会多想。
但姬宛却不相同。
一股醋意占据了她的整个身心。
她抿唇,强撑着面上的沉静,心里酸涩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目光恋恋不舍的对上祝耀的眸子。
“本宫今日身体不适,就不打扰你们家宴了。”
说罢,她便带着婢女们离去,杨家人连忙行礼目送她离去,杨尹亲自相送。
其余人都以为郡主是生气杨家待客不周。
可只有同她对视的祝耀知道,她是失落,以为自己对雁儿动心。
他抿唇,看向擦拭着泪水的雁儿。
这样也好,如今他们身份早已两别,站在一起都显得突兀,误会了也对姬宛有利。
他叹了口气,向吕氏告退后,便朝着鱼跃院的方向而去。
杨清黛带上一些饭菜也跟随而去。
唯独杨霖盯着祝耀的背影,神情嫉妒咬牙切齿。
他暗自道:祝耀,你给我等着!如今你就是个奴隶,老子就不信弄不死你!
鱼跃院中,等吃完杨清黛带的饭菜后,雁儿左看看右瞧瞧,确认无人后合上了门。
“主子,雁儿怀疑杨霖和五年前之事有关系!”
她凑到祝耀面前低声道。
祝耀抬起眸子,倒不奇怪。
曾经送进他院子里的几个丫鬟有五个,最聪颖忠心的一个便是雁儿,所以他才把她留下。
雁儿见他并未出声,便接着道。
“这五年,主子不在杨家,杨霖忽然多了很多来路不明的丝绸生意,很多还都是皇丝。”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祝耀顿时心中一动!
哪怕五年过去,他也不会忘记这个声音的主人。
是杨依,跟自己关系最好的妹妹杨依!
他快步走向门前,一拉开门,一个女子已经立在门口良久!
她的脸冻得红扑扑,明显是在门外等了良久,头戴貂帽,脚踩锦靴,一身白衣飘飘出尘,容貌更是小巧精致!
“杨哥哥!”
再次见到故人,杨依的情绪再也忍不住爆发,她直接便扑到祝耀的身上将其紧紧搂住,生怕对方再逃跑似的!
祝耀对小弟杨霖心有抵触,可怎么也无法拒绝这个思念了他五年的妹子。
他犹豫良久,最终选择搂住了杨依。
五年了......他终于再次感受到了家人的温暖,即便这丫头跟自己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丫鬟雁儿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小跑过来,发现是来人是杨依之后,连忙欣喜的跪在地上拜道:“见过三小姐!”
听到雁儿的呼喊,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快起来吧雁儿。”
杨依柔声说道:“杨哥哥,这是当年你走后,依依唯一帮你做的一件事了,希望你别生依依的气。”
祝耀心中温暖无比,他笑着说道:“怎么会呢依依,你对我的好,我都心里呢。”
“那就好。”
杨依对雁儿说道:“以后要好好服侍杨哥哥听见没,我之所以养了你这么久,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
雁儿立刻弯腰道:“放心吧三小姐,奴婢一定好生对待公子!”
“嗯,退下吧。”
等雁儿离开之后,祝耀的眼神稍稍暗淡了几分。
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道:“依依,以后别叫我杨哥哥了,我现在姓祝。”
“那又怎样!”
杨依红着眼说道:“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依依的好哥哥,姓祝又如何?”
“大不了依依以后叫你祝哥哥!难道你改了个姓,就不想认我这个妹妹了吗?”
看着小丫头那理直气壮的模样,祝耀的心终于重燃了几分旧焰。
他揉了揉杨依的脑袋,感慨着说道:“祝耀永远都是依依的好哥哥。”
“嘿嘿!”
“那哥哥答应我,以后永远都不要再离开依依了好么?”
杨依可怜巴巴的说道。
听到这话,祝耀心中苦涩,眼神闪避。
他一个外人,即便侥幸回到了杨家府宅,可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人际关系了。
这种事,不是说他想走就能走,想留就能留的。
可眼下,为了不让小丫头再伤心,他只能硬着头皮宽慰道:“放心吧依依,我以后都不走了。”
“不过。”
祝耀笑着打趣道:“依依是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到时候哥哥就不能陪在身边咯!”
“那依依就不嫁人了,依依要永远陪在祝哥哥身边!”
她立刻叉腰说道!
闻言,祝耀却是神色有些古怪。
若是以前,他只会把丫头的话当成对自己这个哥哥有亲情上的依赖,可现在......
要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了!
愣神之后,祝耀便无奈说道:“依依以后不许再说那些胡话了,听到没?”
“依依是认真的!”
杨依挺着脸说道。
“我也是认真的。”祝耀开口。
看着祝耀那不容置疑的模样,杨依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知道了,哥哥......”
“嗯。”
祝耀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说道:“你先回去吧,等哥哥洗漱完,咱们一会儿在宴会上相见。”
“好~”
杨依甜甜的笑了笑,又抱了祝耀一会儿,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
一个时辰之后,祝耀带着雁儿来到了杨家的宴会厅中。
杨夫人吕氏跟大姐杨清黛正站在门口相迎,他们两人来的还算早。
祝耀礼貌性的朝两人作揖,可刚弯下腰,杨清黛便眉头紧皱。
“等等,”
她快步走上前来,用手抓在祝耀的衣衫上,眼神愠怒道:“为何没换上新的衣裳!”
“你穿上原来的内袍也就罢了,为何上面还湿漉漉的,难道今天想在宴厅上好好的装一把可怜?!”
说罢,杨清黛还觉得不解气,又狠狠的推了他一把!
祝耀被推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却稳稳站住。
原来他并未换上王府为他准备的新衣衫,而是将自己原本的内袍用水清洗了一遍,没有污垢之后便重新穿在了身上。
只不过此刻时节已值深秋,莫说一个时辰,便是一晚上衣服洗完都都不一定能干,可想而知如今祝耀身上的衣服,会多么寒冷刺骨!
这种痛苦,恐怕比光着身子还要折磨!
杨清黛眼眶微红,作为大姐他心疼祝耀作践自己的身子,可明显更加愤怒!
“祝耀,你到底适合居心?!”
身后的杨夫人眼神中也是浓浓的不解,他祝耀是受了委屈,可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反抗吧?
祝耀低声说道:“回大小姐的话,那些衣服,都太小了......”
此言一出,杨清黛竟是破天荒的笑了出来!
她声音微颤道:“你出家五年,身形不但没有变化还消瘦了,以前的衣服只会大不会小,整这一出难道是想故意恶心我们杨家人么?”
恰在此刻,杨尹带着众家仆走了过来,其中杨霖也紧跟在后面。
注意到厅前闹剧之后,杨尹皱眉道:“发生何事了?”
杨夫人立刻走到杨尹跟前,压低声音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
初时杨尹还是面色阴沉不定,可随着杨夫人描绘过后,他瞬间勃然大怒!
“祝耀!”
他怒斥道:“我杨家自认亏欠于你,所以想方设法的想补偿,可你三番五次恶心我杨家,就近是何居心!”
祝耀缓缓抬起头来,面色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杨家主,您确定要我说么?”
“说!”
杨尹冷笑道:“本官倒想看看,你这次又能说出个什么理由来!”
祝耀瞥了一眼周围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一人身上。
“你们给我拿的,是四少爷,杨霖的衣服。”

此话宛若巨石坠落在寂静的湖面,一下子激荡起巨大的涟漪,整个大厅之中,杨家人皆乖乖闭上了嘴。
谁都知晓,这么多年,鱼跃院一直都是杨霖在居住,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曾经祝耀身边的家眷婢女,也是全部遣散了,只剩下一个雁儿,甚至哪怕有三小姐的庇护,在院子里也是受了不少的冷眼欺负。
这一刻,杨家人偏心的天平被彻底称量而出,他们明面上伪装的平和荡然无存。
无异于扯下了遮羞布。
杨尹脸色瘪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杨霖,盯得他心里发怵。
矛头对准自己,杨霖艰难的吞咽口水,委屈巴巴的望着祝耀,仿佛是手上的小狗。
“大哥回来的属实仓促,小弟还未曾将鱼跃院的衣裳从柜子里拿出,都怪那些不长眼的奴才,不知道怎么做的事。”
他低眉顺眼的凑到祝耀身边,像小时候一样撒娇的扯着衣袖。
“这几年,鱼跃鸢空着,小弟想念大哥就一直住在那边,如今大哥回来了没来及搬出来。”
他哽咽着望向杨尹,扯开青蓝色的马面,扑通一下跪在父亲面前。
“父亲,这件事不怪大哥,要怪就怪小弟吧!”
这遭认错包揽全局,杨霖几乎把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祝耀淡漠的望着他,身上湿冷的衣裳被秋风吹得滴落水滴,他冰封的心脏只觉得更加冰寒。
杨霖话里话外,都在提及鱼跃院有主一事,矛头可对准的是他。
他的猜想果然没错,曾经这个捧在心尖上宠的小弟,终究还是“长大了”。
在马场他曾无数次预想过这一刻,可这一刻到来,他依旧心寒。
这一刻身体的冷,竟比马场除雪冰封的寒雪还要冷。
他喉结滚动,弯着腰扑通一声跪在滴落的水渍之中。
“是罪人之过,并非是小公子。”
听见有人揽了过错,杨父杨母才松了口气。
杨清黛有些心疼的撇起眉头,如今卑微的青年,同她记忆中那个声色犬马的少年完全不同。
可是碍于父亲在场,她也只能暗暗捏住了衣袖。
杨依则是大步跑了上来,脑袋上的珠串蹦蹦作响,一把揽住了他。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依依不要你这样!”
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
祝耀深吸一口气,淡淡合上了眸,撇开她的手。
“三小姐,主仆有别,祝耀代罪之身,无碍的。”
大堂之上多双眼睛看着,她如此必然会引人非议。
杨尹冷哼一声,“依依不懂规矩!男女授受不亲,过来!”
父亲严厉的话钻入耳朵,杨依默默将眼角的泪水擦拭,不甘心的站起身但就是不挪动。
杨尹气得吹胡子瞪眼,但疼在掌心的小女儿他奈何不了。
他怒然横眸盯着祝耀,厌恶道。
“哼!就算是衣裳差再多,也不住于穿着这身破烂出来乱晃,小点就小点,一样能遮住身子,何必穿着这一身破烂衣裳出来恶心我们杨家!”
于他而言,祝耀能安然无恙回来,不用一辈子呆在马场,已是福气。
可现在他阴阳怪气,让杨家里外不是人,若不是朝廷急召,他才不想见到这个灾星!
祝耀深吸一口气如鲠在喉,苦涩弥漫在口腔,但他并未解释。
针对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大堂,而他就直挺挺的跪在一片水洼之中。
见他不语,杨尹冷哼甩袖。
“哼!你既然想跪着,那就跪个够!”
他拍拍裤腿,“开膳!”
家主开口,无人敢不从,婢女们端着膳食上菜有条不紊,场面沉默的诡异。
祝耀依旧埋着头一言不发。
杨家于他而言,早已不是家,他的心,已寒了。
雁儿跪在他身后,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豆大的泪滴浸湿了袖子。
她终于屈辱爆发,上前一把抓住了祝耀的袖子,一下子扯了起来,摸着上面的伤痕,心如刀绞。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有些语无伦次的望着主桌。
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了祝耀的手臂上,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条枯瘦的手臂上,蜿蜒的伤痕就如同荆棘一般缠绕了一圈,触目惊心,还有不少肿起来的肉瘤。
众人无不倒下一口凉气!
胆小的婢女甚至被吓得惊叫。
杨清黛的神情都遮不住的心疼。
那十八年,她都从未真正欺负过的耀弟,竟被马场那些奴才伤成了这样!
旁边的杨依最近,她扑通一下跪下来,心疼的抚摸祝耀的手臂。
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耀哥哥,你这是过的什么日子哇!”
雁儿跪着磕了个脑袋。
“老爷,小姐,雁儿逾越礼数,但还是要替我家主子喊冤!”
她抽泣红着眼解释。
“主子并非是故意恶心老爷,只是害怕在入膳时让大家看到了伤疤,小公子的衣裳根本遮不住。”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杨尹脸色一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竟然还错怪了祝耀一个罪臣之子!
身为当家老爷,他的面子怎么下的来台面?
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呵斥道。
“一个下人,怎么敢在杨家的宴厅上大放厥词,拉下去仗责五十大板!”
祝耀猛地抬起头,五十大板,不死也要断条腿,这是在要雁儿的命!
他捏着拳头站起身。
“杨老爷,您心里有怨撒在罪人身上便可,何必为难一个下人,若觉得罪人碍眼,我走便是。”
说罢他便要拉着雁儿离开。
他可以为罪人为奴,可以受屈辱,但绝不会让心向着他的人受伤。
五年马场灼热灵魂的记忆,让他看清了人情冷暖,雁儿在他的心中早就算是亲妹妹了。
这一幕无异于是将杨尹的面子摁在地上摩擦。
他气得脸红脖子粗,自从祝耀回来他就事事不顺!这个灾星竟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他用着十二分的怒气低吼。
“祝耀!这是我杨家,你竟然胆敢袒护一个奴隶?可把我这个家主放在眼里!亏我杨家还愿意接纳你!”
祝耀苍凉的笑了笑,转头对上他的眸子。
“是啊杨家主,可罪人也是个奴隶,不如这五十大板,罪人来承受。”

而正在此时,一声清冷的厉呵打断了他的话。
“我倒要看看谁敢!”
杨清黛披着一身青紫色的狐皮大氅,从院外走进来,带来满院的风雪青兰香。
她美眸微动,望着跪在地上的祝耀,瞳孔中露出强烈的心疼,心都要碎成数片。
阿耀这个弟弟,她幼年时虽最是严厉,但也沁注了所有的心血,拥有极高的期望。
可如今,她最心疼的耀弟,竟然隐忍的跪在地上。
这一幕,又怎能让她心里不发酸?
她鼻头红润,眼眶不免湿润,忙不迭上前推开杨霖,要将祝耀扶起来。
“谁许你们这么对他的!祝耀再怎么样,都是我杨清黛的弟弟!”
清冷铿锵的声音在院子里震荡,掀起层层波澜。
家丁们吓得丢掉了手里的棍棒,背脊发凉的望着始作俑者杨霖,缩着脖颈不敢说话。
大小姐杨清黛是杨家新一代的主事之人。
自小便在经商武学方面展示出惊人的天赋,及笄之年京城中求婚之人差点将杨家的门槛踏破,可送来的礼皆被大小姐送回。
传言说,杨清黛决定终身不嫁,永远保护杨家的产业屹立不倒。
此时,哪怕是家主杨尹都毫无意见。
所以在家丁们眼中,杨清黛是高于杨霖的。
可这番话无异于驳了杨霖的面子。
杨霖委屈声嘶力竭的望着她。
“姐,这不公平,我才是你的亲弟弟!祝耀只不过是个奴隶!”
杨清黛怒然走到他面前,毫不犹豫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
清脆的一声打的杨霖脑袋都歪到了一边。
杨霖瞳孔地震,捂着脸惊恐的望着她。
“姐,你竟然打我!我才是你亲弟弟啊!”
杨清黛艰难的吞咽口水,心里发酸,看着面前的杨霖陌生至极。
儿时身为长姐,她对祝耀无比严苛,但对这个最小的弟弟极具宠爱,没想到竟给他养成了这种仗势欺人的性子。
“杨霖,我罚你面壁思过,禁闭七日,这七日内你在家中抄录反省!”
杨霖更震惊了,指着跪在地上的祝耀,声音都喊得破音了。
“姐,凭什么啊!”
杨清黛眼神笃定,“因为你不合乎礼数,没有我杨家的家风!”
杨霖往地上呸了一口痰,“他那个丫鬟,还提了一嘴姬宛郡主呢!还说有郡主给他们撑腰!”
他不服气的甩袖,恨恨的瞪着她。
“既然你不给我做主,那我叫父亲给我做主!看看父亲到底会不会像你这样,胳膊肘往外头拐!”
他挥手带着家丁就走出了院子。
杨清黛看着鱼跃院一片狼藉,不知事态的她顾不得对错,忙不迭要拉起祝耀。
祝耀仍旧没有起身,只是拱起手。
“今日多谢大小姐替罪人解围。”
杨清黛哽咽着拍拍他的肩膀。
“好,耀弟你先起来。”
祝耀道谢完起身,拉着踉跄的雁儿站起身,检查了一下只是一些外伤才松了口气。
杨清黛望着祝耀关切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酸涩。
曾经耀弟儿时,一起武学练功,自己受伤他也是如此心细的关心自己。
“耀弟,你可记得曾经练功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聪明如祝耀,他连忙拱起手打断了她的话语。
“大小姐,罪人今时不同往日。”
“罪人”两字就如同一条鸿沟,将二人之间的儿时情谊硬生生隔开。
听见这二字,杨清黛心里就苍凉。
她闭上眸子,摆摆手。
“罢了,我也不跟你说这些了。”
她想起方才杨霖嘴中所提的“郡主”,眉头不由得蹙起。
“霖儿去找父亲了,你们方才还提到了姬宛郡主,这一遭恐怕凶多吉少。”
她的目光似有若无的望向雁儿,祝耀她能保得住,但雁儿一个奴婢若是乱说话,她也无能为力。
雁儿晓得她是误会了,连忙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
杨清黛一听杨霖竟露出如此恶臭的嘴脸,清冷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好哇这个杨霖,看来素日里,是我这个长姐对他的教养太松散了!”
她捏紧了拳头,转向祝耀的模样一下子变得柔和。
“耀弟,雁儿,你们随我去主厅。”
祝耀颔首点头,正好他也想办一办卖身契的事。
一路无言,杨清黛在前,带着祝耀和雁儿走进膳食主厅。
只见杨霖窝在吕氏的膝侧,脸上满是谄媚和可怜,吕氏则宠爱的抚摸着他的脑袋。
杨霖委屈的捏着她的肩膀。
“母亲,你可一定要给儿子做主啊,长姐联合外人的面,一起欺负亲弟弟哪有这个道理!”
刚进院子,便听到此话,祝耀默默的埋下了脑袋。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声声喊着吕氏母亲,承欢膝下。
吕氏温柔,曾经也对他极好,但性子也懦弱,十九年间从未护过他。
听到动静,吕氏转过头,一双疲惫的眸子落到祝耀身上,露出一丝愧疚。
祝耀进府,她还未曾跟他说过话。
杨霖指着祝耀,推耸着吕氏。
“母亲,就是这个杂种,他把自己当成咋们杨家的大公子了!那儿子算什么!”
吕氏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心疼伤了自己亲生的。
“阿耀啊...霖儿终究是弟弟,你也多让让他。”
杨霖懊恼的锤着她的肩。
“母亲你说什么呢!儿子才不是他弟弟。”
祝耀抿唇,垂下眸子,低头道。
“杨夫人,杨霖公子是杨府的大公子,千金之躯,并非是罪人的弟弟。”
此话噎得吕氏张嘴,一言不发。
杨霖叉着腰得意一笑,“哼!这还差不多,不然等待会父亲到了,本公子必然要把这个雁儿发卖了去!”
杨清黛彻底听不下去了,她冷冷的盯着他。
“杨霖,你再嚣张,等待会姬宛郡主前来用午膳,必会觉得我杨家毫无待客之道!”
杨霖不解的望着她,宛若看一个流口水的智障。
“姐,他们嘴里那些假话,也只有你这个傻子才会信。”
他冷冷的翻了个白眼,“五年了,再念旧也随风而散了,姬宛郡主念着一个奴隶,岂不是脑袋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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