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正愣片刻,脸上浮现欣喜,他慌忙要伸手抓我的手。
我却“嘭”地用力关上门。
宋昭躲闪不及,手被夹到,我听到“咔嚓”一声,好像是骨头断了的声音,他吃痛地收回手。
手掌已经因为骨折而扭曲,却仍紧扒在玻璃门上:“阿黎,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见我们的孩子好不好?”
“我们和好,我们复婚好不好?
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好不好?”
“我们已经没有孩子了。”
我紧盯着他的双眼看着他,再重新提起那些事的时候,心里竟然平静得起不来一点儿波澜。
“拜沈妙妙所赐,我的孩子被她打了。”
宋昭顿时面无血色,呆滞地看着我,不停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他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抱头,号啕痛哭。
往日里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此刻无助又落寞。
“是你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所有,你与凭什么觉得,我会原谅你?”
我说完,就直接将民宿外面的灯调成“暂停营业”,转身上了楼。
站在二楼的窗前,我还能看见宋昭跪在地上。
忘了他在楼下跪了多久,晨光熹微天色将亮的时候,沈妙妙牵着一个孩子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们应该是发生了争执,沈妙妙连拖带拽,想将他带走。
宋昭却纹丝不动。
那小孩儿也号啕大哭,吵得我这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沈妙妙大概是被逼无奈,涨红了脸,扬手一巴掌打了过去。
她若有所感,仰头向我的方向看过来,眼含嫉恨。
这场闹剧最后以沈妙妙的保镖强行把宋昭带走告终。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周末的时候,几个彪形大汉突然闯进民宿,不由分说胡乱一通砸。
游客们都被吓的四处逃散,妈妈也险些被他们打伤。
警察赶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将民宿里里外外砸的稀吧烂,洋洋得意地离去。
离开前,还警告我:“沈小姐让我们给你带一句话,如果你还这样一直纠缠宋总的话,下一次,我们砸的就是你妈了。”
我这才知道,原来那天沈妙妙将宋昭带走之后,两人大吵了一架。
宋昭铁了心要和她离婚。
沈妙妙便将这一切都怪罪到我头上。
跟着警察一起过来的,还有宋昭。
宋昭担忧地扶我和妈妈起来,语气心疼:“对不起,阿黎,姜阿姨,是我来晚了。”
我冷漠地躲开他的手,弯腰扶起妈妈。
宋昭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噗通跪在地上,央求妈妈:“姜阿姨,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阿黎,才让他她受这么多委屈。”
“姜阿姨,你帮我劝劝妙妙好不好?
让她和我复婚,我以后真的会好好对她,弥补我以前的过错的!”
他说着,拿出来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里面赫然是我和他结婚时,他找人定制的婚戒,内圈还刻着我的名字缩写。
在领离婚证的那天,就被我扔了。
“你们看,阿黎,我把这个找回来了。”
妈妈担忧地看着我,我直接“啪”地打掉他手里的戒指:“宋昭,你口口声声说要对我好,那么我问你,沈妙妙指使人把我和妈妈的心血都砸了,你要怎么对她呢?”
宋昭脸上闪过慌乱和心虚。
我心里冷笑,他不说话,我也能猜到了答案。
我不想再听,直接拉着妈妈离开民宿。
在警察局做完笔录,我和妈妈临时订了酒店赞助。
到酒店楼下的时候,却碰见爸爸,他殷切地要来拉我和妈妈:“阿秀,阿黎,你们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他身上还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身后几个护士慌慌张张跟着跑过来:“陈先生,你的病还没好,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
我这才知道,那场“空难”之后,爸爸就一病不起。
又加上前几天在民宿外面冻了一天,病情加重,几乎下不来床,却还是在听到民宿被砸的时候,不管不顾地拔掉针头,赶了过来。
妈妈护在我身前,瞥了眼他满是针眼和淤青的手背。
爸爸微喜:“阿秀,你别担心,我这点儿小病没事的……这都没死,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