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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妹太娇,同嫁嫡姐夜夜守空房后续+完结

喵丫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萤面无表情地受着她们的侮辱,既不挣扎也不呼喊,沉默老实得像个任人操纵的木偶。陈月如端坐着垂眸欣赏她狼狈的姿态,心里的怒火终于散去了些许。又有宫女奉了茶,陈月如优雅端着价值千金的青瓷茶盏,细细品味茶香。凝玉笑了笑对陈月如道:“太子妃娘娘,您要赐给陈侍妾的东西,奴婢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陈月如这才放下茶盏,微笑道:“让人端上来吧。”凝玉一挥手,一名内侍端着药走到陈萤身前。此时,本来凶相毕露的陈月如又忽然换了脸色,嘴角的笑意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好妹妹,你虽是下贱的娼妓之女,可也毕竟跟本妃一个姓,如今你有幸进了东宫,本妃总要对你照拂一二,才不算薄待了你。”陈月如笑吟吟地说着,踩着陈萤脑袋的宫女松开了脚,蹲下身动作粗鲁地把她的下巴高高抬起。...

主角:陈萤陈月如   更新:2025-01-16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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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萤陈月如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妹太娇,同嫁嫡姐夜夜守空房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喵丫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萤面无表情地受着她们的侮辱,既不挣扎也不呼喊,沉默老实得像个任人操纵的木偶。陈月如端坐着垂眸欣赏她狼狈的姿态,心里的怒火终于散去了些许。又有宫女奉了茶,陈月如优雅端着价值千金的青瓷茶盏,细细品味茶香。凝玉笑了笑对陈月如道:“太子妃娘娘,您要赐给陈侍妾的东西,奴婢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陈月如这才放下茶盏,微笑道:“让人端上来吧。”凝玉一挥手,一名内侍端着药走到陈萤身前。此时,本来凶相毕露的陈月如又忽然换了脸色,嘴角的笑意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好妹妹,你虽是下贱的娼妓之女,可也毕竟跟本妃一个姓,如今你有幸进了东宫,本妃总要对你照拂一二,才不算薄待了你。”陈月如笑吟吟地说着,踩着陈萤脑袋的宫女松开了脚,蹲下身动作粗鲁地把她的下巴高高抬起。...

《庶妹太娇,同嫁嫡姐夜夜守空房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陈萤面无表情地受着她们的侮辱,既不挣扎也不呼喊,沉默老实得像个任人操纵的木偶。
陈月如端坐着垂眸欣赏她狼狈的姿态,心里的怒火终于散去了些许。
又有宫女奉了茶,陈月如优雅端着价值千金的青瓷茶盏,细细品味茶香。
凝玉笑了笑对陈月如道:
“太子妃娘娘,您要赐给陈侍妾的东西,奴婢已经命人准备好了。”
陈月如这才放下茶盏,微笑道:
“让人端上来吧。”
凝玉一挥手,一名内侍端着药走到陈萤身前。
此时,本来凶相毕露的陈月如又忽然换了脸色,嘴角的笑意温柔得都能滴出水来。
“好妹妹,你虽是下贱的娼妓之女,可也毕竟跟本妃一个姓,如今你有幸进了东宫,本妃总要对你照拂一二,才不算薄待了你。”
陈月如笑吟吟地说着,踩着陈萤脑袋的宫女松开了脚,蹲下身动作粗鲁地把她的下巴高高抬起。
内侍用银勺承了满满一口药,喂到陈萤嘴边。
“我不吃,拿走!”
陈萤的脖子往后缩,试图躲开怼到她嘴边的药勺。
陈月如仍然在笑,语气更加温柔了:
“萤儿妹妹,你躲什么?这是本妃特意让人寻来能治骚病的良药。你喝下去,那天生下贱的毛病就好得差不多了,可要喝得一滴不剩才是。”
陈萤拼命挣扎,她都闻出来了,这里面一股极冲的麝香味。
这种东西若是喝了下去就会废了她的身子,让她再无怀孕的可能,神仙难救。
“放开我,我不喝!”
她不管不顾地竭力挣扎着,那几名宫女险些没按住她。
“今日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陈月如的神色交杂着极端的恨意与畅快,一张端艳的面容扭曲如佛庙壁上的夜叉。
她也不怕陈萤喝了药去找太子告状,因为女子在生育方面的毛病往往都是隐症,她又是花重金去寻来的罕见秘方,到时就是把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请来,也只能查出陈萤自己宫寒。
那是陈萤自己命贱福薄没那个荣幸怀上皇嗣,空口无凭的总不能赖上她这个太子妃吧?
再说了,本来就只是个耍手段才嫁进东宫的低贱侍妾,本来就没资格给殿下生孩子的,否则就是脏了皇室的血脉,她这么做可是为殿下着想啊!
陈萤挣动得越是厉害,陈月如就越是慢条斯理,因为她就是喜欢看陈萤痛苦:
“好妹妹,你别闹得好像姐姐要害你一样,辜负了我这一片心意。”
就好像陈萤只是被她踩在脚下的一只孱弱小虫。
她不急着踩死它,甚至还享受着慢慢剥夺对方生还希望的过程,这股淋漓的快意终于盖过了她心底对陈萤的妒忌。
直到陈萤挣得太过厉害差点打翻了药碗,陈月如才畅快地说:
“够了,直接让她喝下吧。”
得了太子妃的命令,宫女们都不再留力,使劲撬开陈萤的嘴。
端药的内侍干脆撇下了勺子,直接要把一碗药都灌进陈萤的嘴里,却没料到原本已像是力竭的陈萤竟然再一次摆脱了宫女的钳制,下死口咬在了他手上。
内侍猝不及防,手一颤差点撒了药碗。
陈月如沉声:“继续灌药!”
等这贱人喝下了药,再和她算账!
就在这时,却有在殿外值守的宫女慌张跑进来,“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陈月如骤然变色,惊愕地站起。
太子这时应该准备出发去皇宫了,怎么会忽然来到承恩殿?
难道是有人去告状了?
她连忙示意内侍把药端下去,几名宫女手忙脚乱地把陈萤从地上拉起来,就在她要开口警告陈萤不许在殿下面前乱说时,太子已经走进了殿内。
他先是看着殿内围着陈萤的宫女,目光又落在陈萤乱了的鬓发上,微微蹙眉后才望向迎上来的陈月如。
陈月如朝他福身,神色十分正常,温柔地笑着问道,“殿下怎么不去上朝?”
太子没有回答她的话,背过手走到了陈萤身边。
几名宫女跪下,陈萤低头站着,眼角还泛着淡淡泪光,像受到惊吓的小鹿,纤弱的身子一下下地颤着。
太子开口询问,声音微冷:
“这是在闹什么?”

张医官终于撇下丝线,在屏风外站起了身,朝着太后所在的位置拜了拜,语气笃定:
“回禀太后娘娘,这位主子的脉象虽然有些微弱,但确实是喜脉。”
闻言,陈萤的耳朵轰鸣了一阵,脑海里一片空白。
重新能听见声音的那一刻,然后她紧绷的身子猛地放松下来,提起的心也重重跌了回去。
眼下这一关,她有惊无险地过了。
满身大汗淋漓,她脸上却浮现出喜悦的笑意,却是给别人看的,心里仍然不安,她为了活命扯了个天大的谎,将来还不知要用什么来圆。
陈月如差点跌坐在地上,还是身旁的吴孺人扶了她一把。
她看着陈萤,气到视线都变得模糊,万万没想到她精心安排的一出大戏,唱到最后却是这个结果。
怪不得世人都说,命贱的往往也命硬,她要陈萤死本该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可三番两次下了死手,对方却仍然活着,还越活越好,一点点地跳出她的掌控......
上天真是不开眼啊!
“这么说,居然是真的有孕了。”
李太后低语了句,而后面露倦色,“哀家乏了,要回寝宫歇息了。皇后,剩下的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秋澜姑姑连忙过去搀扶着,孙皇后恭送太后离去,回来后询问张医官,陈萤脉象微弱是什么原因。
张医官不假思索地答道:
“要么她天生体弱,要么是她多年来时常受伤,吃的膳食也不够营养的缘故。”
听到这话,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赵孺人望向陈月如,趁机就踩她一脚:
“陈侍妾未出阁前可是太子妃娘娘的庶妹,就算她母亲身份不高,但既然陈国公府认了她这庶女,就不该薄待了她,怎么还能让她常年受伤,连吃都吃不饱呢?”
陈月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叫一个难看,她沉声道:
“赵孺人这是什么意思,本妃可没有薄待过家中姊妹!”
赵孺人可不怕她,“娘娘误会了,妹妹可没这意思,只是觉得奇怪。那按娘娘您这么说,那不是您薄待的,就是国公夫人薄待的了?”
“你......”陈月如气得打人的心都有了,但当着皇后的面却只能收敛。
陈萤在这时咳嗽了两声,低着头柔弱道:
“这不怪太子妃娘娘,嫡母也并未亏待过奴妾。要怪就怪奴妾出身低微,陈国公府能给奴妾一口饭吃,不让奴妾饿死在那烟花柳巷之地已是开恩,奴妾终生感恩戴德,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她这话说的,看似是在为陈月如解释,实际上却像是几个大耳光扇在了陈月如的脸上。
陈月如心里好不容易压下的火,被这热油一浇又轰轰烈烈地燃了起来。
“都是亲姐妹,说这些做什么?你天生体弱,这些年本妃和母亲也没少寻好药来给你滋补,现在怀了孕,回东宫后可要好好养着。”
说到最后,她看了眼陈萤的肚子,恨不得直接拿把刀捅进去,脸上却硬挤出温柔关切的笑容。
陈萤虽然不怕,但头皮也有点发麻,这笑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可真渗人!
孙皇后正向张医官询问了给陈萤调理身子,还有周全的安胎办法,这时外头有宫女通传:
“太子殿下驾到。”
孙皇后叹道,“玄儿,你可算来了。”
裴玄匆匆走进长乐宫内殿,向孙皇后见过礼,他无视了站在前边朝他行礼的陈月如,快步走到陈萤身边。
瞧见她凄然狼狈的模样,他微蹙着俊眉,抬手轻碰了下她额上磕头磕出的红印,听到她轻声抽气后猛地把手放下,冷沉的目光扫过一众嫔妾。
“是谁把陈侍妾母亲的事透露给了皇祖母?”
在场的嫔妾都噤若寒蝉,被他冷厉的眼神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最后看向了陈月如。
陈月如也愣怔地看着他,大婚后这些时日,裴玄虽然也对她有过冷脸,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她。
就连上次命她闭殿自省,他都没这样过。
她伤心欲绝,双眼蒙上雾气,想到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她拼命要忍住,却终究是失了态,眼泪像断了弦一样往下流,眼睛都哭红了。
“殿下看着臣妾是什么意思?莫非您当真怀疑,是臣妾告发了此事,要对自己的亲妹妹不利?”
她哽咽着,一遍遍地问:
“在殿下心里,臣妾就是这么恶毒的人吗?殿下既然已经得知了发生在长乐宫的事,那方才在大殿上臣妾跪地向皇祖母求情,您就没听说吗?”
裴玄深吸了一口气,自己的正妃当众这么朝他痛哭,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又是太后选中的人,他终究要给她面子,只好先安抚了陈月如,让宫人扶她下去歇着。
陈月如也知道,再哭下去只会惹太子厌烦。
走过陈萤身边时,她忍不住还是转头看了陈萤一眼。
恰好陈萤也在看她,那双不论悲喜都春情潋滟的眼里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就像是被朝霞熏过的桃花瓣落在美人面上,灼灼风华,怎一个艳字了得。
这般美丽,又这般得意,美艳得像冒着寒气的宝剑,不过一眨眼就把陈月如的心窝剐成千万片。
她杀不死她,她反倒来刺她。
陈月如心里流着血,就这么咬牙走到殿外时,听见裴玄震慑众嫔的话语传来:
“陈侍妾的母亲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做了我的女人,又怀了皇嗣。
既已有身孕,那再做侍妾就不合适了,先抬为七品宝林。待她诞下皇嗣,再徇例往上抬。”

某一瞬间,太子面上的神色在陈萤眼中近乎温存。
陈萤抓住这个机会,说了昨夜有人来她屋子里,扬言要毁了她的脸。
太子沉默了片刻,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垂着头给陈萤系好了衣带,把锦被盖回她身上,又用指腹为她擦干脸上的眼泪。
而后他起身,“安心睡吧,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陈萤怎么睡得着,她在绣着鸳鸯的软枕上侧过头,望着男人挺秀高挑的背影,直望到他走出宫殿,彻底看不见,才止了眼泪,心事重重地盯着帐顶。
不知过了多久,陈萤在迷糊中坠入梦境。
梦里,仍是那个荒凉偏僻的院子,一群人围着她,面孔各异,陈月如和国公夫人站在最前面,一人拿鞭子抽打她,一人拿脏水往她身上泼。
她想要反抗却被紧缚手脚,只有脖子和脑袋能转,于是徒劳地东张西望,却在人群中看见了太子。
他就负手立在那里,静静地盯着她看。
她要朝他开口时发现嘴巴被堵住,而陈月如已经穿着太子妃的华服,扔了手里的鞭子,改拿着结实的绳索在她脖子上比量了。
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窒息感密不透风,陈萤徒劳地挣动,却越陷越深......
“姑娘,姑娘!”
陈萤猛地从床上坐起,出了一身冷汗,身上刚涂过药的伤痕处又泛起了疼。
“姑娘,您终于醒了。”
一个长着讨喜圆脸的年轻宫女站在她床边,抬起手中丝帕,小心地为她擦着脸上的汗,“奴婢名唤春桃,奉太子殿下之命来伺候姑娘。”
陈萤刚从噩梦中惊醒,这会子还没有缓过来,盯着人看了半晌。
春桃见陈萤沉默着不吭声,又朝她笑了笑,露出脸颊两边的小酒窝,“太子殿下已经将姑娘抬为侍妾,吩咐了奴婢以后伺候您,主子有什么需要的都可以和奴婢说。”
陈萤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了位分。
虽然只是个最低等的侍妾,但好歹也是主子了。
她顿了顿,又试探着问,“赖公公呢?”
赖公公就是先前负责安顿她的内侍,春桃听她问起,脸上甜美的笑容不减,愉快地答道:
“殿下说了,赖公公对姑娘您不敬,已经被殿下砍了手,拔了舌头,拉出去发落了。”
陈萤心里有些意外,她也知道赖公公是服侍过皇后的老人,仗着有资历才敢在她面前拿腔作调,所以见了太子都没敢明着告状。
却没想到,太子竟然为她处置了赖公公。
而且手段这样狠厉,半点都没留情。
春桃接着道:
“殿下还派了侍卫在锦绣阁守夜,姑娘可以放心了。”
陈萤听到太子安排得这么细致,心里生出一点点欢喜。
并不是她天真,以为这么轻易就能得到太子的宠爱,以后就能坐享荣华富贵了。
只是觉得太子愿意对她三分用心,她未来的日子就有指望。
可接下来连着好几日,陈萤都没能见到太子一面。
她向春桃打听,春桃答道:
“这几日殿下忙于政务,再加上大婚的日子快到了,殿下一直没到内院来。”
三日后,终于到了太子大婚的日子。
从陈国公府到东宫的路上铺满了十里红妆,陈月如风光大嫁,单是嫁妆就装满了几十辆马车,轰动了整座京城。
当夜,喜庆的歌舞声传进寂寥的锦绣阁。
陈萤对着烛火绣花,红锦布上双宿双飞的鸳鸯被她的巧手绣得栩栩如生,她心里却泛着苦涩。
今晚是太子和她嫡姐的洞房花烛夜,可她却要独守空闺。
谁让嫡姐贵为太子妃,而她只是连品阶都不配有,半奴半主的侍妾。
这条路不是她自己选的,可既然走在了上面,她也只能咬牙好好走下去。
又过了许久,外面的歌舞声终于消失在了夜色中,陈萤也有了些许困意,放下手里的绣品,吩咐春桃熄了灯。
她刚爬到床上,就听见外面响起的脚步声。
然后是春桃惊讶的声音,“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太子穿着大红的喜服,他刚喝过合欢酒,一张俊颜却冷得像冰。
他站在院门处,看着陈萤披了件衣服匆匆迎过来。
陈萤走到他身前刚要跪下见礼,却被他用力攥住手腕,“别动。”
他没有收敛力气,陈萤的手腕被攥得生疼,她也不敢喊疼,只是柔声道:
“今夜是殿下大喜的日子,奴婢恭贺殿下。”
她没有问太子为何要抛下新娘子来锦绣阁,清媚动人的脸上只有看见他的欢喜。
好像只要他愿意来看她,对她来说已是最大的喜事。
见到她这般模样,太子心里一片复杂的滋味。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又去钳住她的脖子,让她抬起头好好地看着他的眼睛。
陈萤的眸子里仿佛泛着星光,把他的面容映得朦胧又好看。
“殿下......”
她刚轻唤了一声,下一瞬就被太子搂入了怀里。
陈萤身子娇小纤弱,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胸膛,隔着几层衣物,她能感到他的身体在发烫。
呼吸之间都是合欢酒的味道,她羞红了耳朵,低声道,“殿下,您喝多了。”
太子无言地抱了陈萤许久,然后牵着她进了锦绣阁。
和太子妃的新婚之夜,他睡在了陈萤的床上。
但他没有借着酒劲儿要了陈萤的身子,只是把她抱在怀里,像抱着稀世珍宝般静静躺到了天亮。
陈萤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喝醉了的他和平时很不一样,忽然展露的温柔让她感到惶恐。
等到次日她醒来时,才发现身边是空的。
她以为太子已经离开了,抬头时却发现他就坐在床边,正在垂眸端凝着她的脸。
陈萤脸上微红,只觉得他的眼神说不出的深情。
太子很快就收敛了这份深情,神色又变得淡然。
“殿下,让奴妾伺候您更衣吧。”
陈萤刚要走过去,却听他淡淡道:“不必,坐。”
她愣了一下,看见他抬手一指梳妆台,才明白他是要她坐在那里。
陈萤心中虽然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坐下。
然后,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太子也坐到了她身边,与她一同对着铜镜。
镜子里映出她和太子的面容,一个清艳娇媚,一个俊美矜贵,都是眉目如画,仿若绝配。
陈萤的心砰砰跳着,她感受到太子握住了她的右手。
他手心微冷,可相碰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却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太子看着镜子里的她,嘴角含着浅淡笑意,缓缓握着她的手去取妆奁盒里的眉笔。
“殿下......”
陈萤娇怯的,柔唤了一声。
她不明白,为何原本还瞧不起她,说她放浪轻贱只配做个侍妾的男人,怎么忽然就待她这般温柔了。
难道是他醉酒那一夜看见了她身上的伤,觉得她可怜,才转变了态度吗?
陈萤不敢细想,她怕她会自作多情。
太子清冷的声音在她耳畔低低道: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你有双含烟眼,自然也要配上远黛眉了。”
他握着她的手,动作轻柔,为她一笔笔画出远黛眉。
陈萤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个看着高冷强势,好像只有万里江山才入得了眼的男人,居然也会做这么细致的事情,给她这样微不足道的小女子画眉。
她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滋味,又忍不住去想,殿下画得这么好,以前定是给别的女子画过吧?
那个让他愿意为她拿起眉笔的女子是谁?
陈萤不再想下去了。
既然已经入了东宫为人妾室,她就知道她这辈子都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无关。
那些小女儿家不切实际的幻想,早就应该放下了,不然只会害了她自己。
“殿下赐奴妾远黛眉,奴妾好生欢喜。”
陈萤娇媚地笑着,顺势靠在太子怀里。
太子的眸光一沉,他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
这一大清晨的,体内本就躁动,又哪里经得住怀里的尤物这样撩拨。

最后,陈萤躺在梳妆台上,衣裳大敞。
那只眉笔在她白皙的身上也画出了远山如黛的美景,盖住了那些伤痕。
“今晚我要去太子妃那里用膳,你也一起过去。”
太子说完这句话,并未解释什么就走了。
陈萤让春桃烧了水,她把身子泡进浴桶里擦洗时,还在想着太子到底是什么用意。
......
太子在锦绣阁抱着陈萤的这一夜,陈月如独守在喜床上整整一晚。
她始终没睡,却一直没等来新郎。
第二日她从陪嫁的丫鬟口中得知,太子昨夜居然去了陈萤那里。
她心里痛得险些昏死过去,却凭着一口怒气强撑着,吩咐已经晋升为女官的陪嫁丫鬟凝玉:
“你立刻去国公府把母亲请来,就说本妃有事与她商议。”
陈国公夫人李娩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往东宫。
她的马车在东宫门口被侍卫拦下,听到车上坐的是太子妃的母亲,侍卫连忙放行。
李娩到了女儿住的承恩殿,刚一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
她急忙走进寝室,就见一地狼藉,陈月如红着眼睛正在摔东西,姣好的容颜都扭曲狰狞了。
陈月如一见了她就扑进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娘,太子在新婚夜扔下我去了陈萤的床上,女儿心里好疼。”
闻言,李娩愣怔了一瞬,随后也是咬牙切齿。
但如今太子大权在握,不过弱冠之年就能震慑宗室为世家众臣所惧,皇上身体又不好,怕是没过几年就会轮到新帝登基。
只要不出意外,太子就是下一个坐在龙椅上的人。
他早就对太后强行赐婚的事心中不满,若是她们这时候与他争论,定会闹得很难看。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女儿抢在东宫所有女人之前生下嫡长子,巩固正妃的地位。
“这时候你更要在殿下面前做好贤惠大度的正妃。
你越是与陈萤那只会以色侍人的贱货形成对比,殿下越会高看你。”
陈月如听了母亲的话,眼眸里一阵冷光闪烁。
她理智上知道母亲说的是对的,但又实在受不得这个气,心里还是想找人去弄臣萤。
但现在太子派侍卫守着锦绣阁,实在不好下手。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宫女的声音:
“太子殿下驾到!”
母女俩连忙迎出殿外,陈月如本来是满脸笑意,却在看清太子身后披着黑狐大氅的陈萤时,眸光猛地沉下。
这贱人居然还敢出现在她面前,是来炫耀自己得宠的吗?
她目不斜视只望向太子,想当太子边上的陈萤不存在。
可陈萤小鸟依人般紧挨在太子,用无辜神色面对她的模样,实在太过刺眼。
想到殿下在新婚夜扔下她,就是睡在了这个贱人的床上,她这心里就难受得慌。
国公夫人李娩看到太子身旁的陈萤,倒是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看你气色红润,应该是在东宫过得不错。”
见她表现得真像是关心女儿的慈母一样,陈萤却感觉好像有脏东西掉进了自己眼睛里。
但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当然没有资格无视国公夫人。
陈萤恭敬地福身:“多谢夫人关心。”
李娩却不肯就这么放过陈萤。
既然今夜太子带着这贱人来了,那她也不会错过这个白白送上门的好机会。
有些话她女儿不便说,她这当嫡母的却可以名正言顺地说出来。
李娩忽然就收起了笑容,神色陡然变得严厉:
“虽说你只是侍妾,但能在殿下身边服侍就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绝不能再像在国公府时那样随心所欲,不守规矩本分。”
陈萤垂首听着嫡母的教训,姿态谦恭,好像她真是国公夫人嘴里那个肆意妄为,给陈家丢尽脸面的愚蠢庶女。
裴玄见陈萤在李娩面前这般卑微,又想到她藏在衣裳下的一身伤痕,眸光微冷。
李娩还在自顾自道:
“萤儿啊,你身上有太多从烟花柳巷里带来的恶习,以前在府中的时候,我这当嫡母的还能替你遮掩三分。现在你进了东宫,若是冒犯了太子殿下,你嫡姐可也护不住你。”
说着,李娩转头看向了陈月如,顿了顿道:
“既然你这妹妹举止轻贱,你这做太子妃的就该先把她留在承恩殿,管教好了再把她送到殿下身边。至于太子殿下身边,就先让母亲给你选的那几个家世清白的通房伺候着。”
陈萤听得眼皮直跳,李娩这是以退为进,想把她先诓进承恩殿。
名义上是教规矩,可殿门一关,还不是和她在陈国公府时一样,陈月如想怎么虐待蹂躏她都看心意。
而太子那边有了国公府新送的美人姬妾夜夜笙歌,怕是早就忘了她叫什么。
一旦她被太子忘却,她就是死路一条了。
太子微微挑眉,语意不明:“国公夫人真是思虑周到。”
陈萤在心里琢磨了一下他的语气,忽而大着胆子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轻轻扯动,人也往前站了站。
太子有些意外地侧头去看她,这小雀儿一见了嫡母嫡姐就吓得鹌鹑似的,连句话都不敢说,现在居然敢当着太子妃的面来拉扯他?
陈萤抬眼对上他带着审视的目光。
一双水雾缭绕的眼里只有他一人身影,盛满前途未知的惶恐,和对他的深深依赖。
“殿下,奴妾虽身份卑贱,但愿为殿下奉献身心。
若是奴妾有不合心意的地方,打骂杀剐都由殿下做主,只求殿下不要让奴妾从您身边离开——”
说到最后她潸然落泪,屈身跪在太子脚边,臣服地低下头,露出她白皙纤细的脖颈,上面还泛着淡淡红痕,是昨夜他钳住她脖子时留下的印记。
太子出神了一瞬,回过神后他正要亲自俯身把陈萤从地上扶起来,却听陈月如迫不及待道:
“妹妹,母亲说要教你规矩,是为了让你将来能更好地伺候殿下,你倒说的我们好像要为难你一样。”
说完,陈月如便吩咐女官凝玉:“别让二小姐跪着了,快把她扶起来,先送去侧殿养伤,等伤好了再教规矩。”
凝玉应声做了个手势,一名宫女上前,要直接把陈萤从太子脚边拉开。
啪的一声,一枚玉佩从上掷下,刚好砸在那名宫女的手上。
宫女吃痛地收回手,手背一片青紫,惶然抬头,望见太子冷怒的神色。
太子冷眼望向陈月如,“一个奴才居然敢当着我的面,直接上手拉扯我的侍妾,这就是你身边宫人的规矩?”
陈月如脸色苍白,她没想到太子竟会这般不留情地责问她。
“殿下,是臣妾没管教好宫人,这都是臣妾的错。”
太子冷声道:
“既然太子妃知道没管教好宫人,那就先把心思放在管教自己的宫人上。至于陈侍妾,自有东宫的教习姑姑去教她规矩,就不劳太子妃费心了。”
陈月如眼里含泪却不再辩解,低头福身,“是,臣妾遵命。”
转头就看见,太子亲自扶着陈萤从地上起来,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帕子,为陈萤擦净脸上的泪痕。
陈月如眼睁睁地看着,心口像被撕裂了一般痛。
即便太子在新婚夜扔下她去了锦绣阁,她也从未怀疑过,太子心底对她是有情意在的。
可现在,他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抬举陈萤,让一个卑贱的侍妾骑到了她这正妃的脸上。
实在看不下去了,陈月如上前一步,挽住太子的手臂:“臣妾和母亲得知太子要来,早就让宫女准备好了膳食,殿下快到殿里坐。”
“不急着用膳。”
太子任由她挽着,却转头看向了陈萤,声音仍旧冷沉:
“我今日带着陈侍妾来,本是想给她讨一个交代,却不料被国公夫人和太子妃抢白。听你们说了这么多,我差点把正事都忘了。”
陈月如愣住了。
交代?什么交代?
她什么时候欠过陈萤这种东西了?

陈萤的眸光猛地震颤,心跳快要骤停。
银莲原以为陈萤会慌,会怕,会激动地反驳,却见陈萤面上并无异色,目光也仍旧沉静。
“肚子里空空如也,悬在脖子上的这颗人头一个不留神怕是就会落了地,你心里很煎熬吧?”
银莲凑在陈萤耳边低语,想扰乱陈萤的心绪,却被陈萤伸手推开。
她不悦地低头,发现陈萤看她的眼神锐得像利箭。
“谁让你来的?”陈萤不紧不慢地问:“是太后,还是太子妃?”
银莲嗤了声,陈萤看到她的表情,忽然灵机一动:“是皇后娘娘让你来的。”
银莲没控制好表情,脸上震惊了一瞬。
虽然银莲很快就恢复了冷脸,但这一瞬的破绽让陈萤认定,银莲就是皇后派来的人。
“你以为你谎称怀孕,太后和太子妃就不敢动你了?只是明面上放过你,私下不知要动用什么手段。
更何况你是假孕,纸包不住火,你的好日子没几天了。”
银莲连说带吓的,陈萤却只是淡然一笑:
“银莲姑娘不妨直说,皇后娘娘指使张医官为我瞒下此事,是需要我用什么来回报?”
银莲顿住片刻,先是转过身确认了无人偷听,才把声音压到最低:
“皇后娘娘知道你不寻常,太子身边来来去去这些女人,也就你真得了他三分恩宠。所以,娘娘想给你个机会。”
陈萤嘴角含着笑,眼里亮得快要冒出寒气,缓声道:
“娘娘在长乐宫救了我的命,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机会。现在若是再给机会,我命贱,就不一定受得住了。”
银莲冷笑,“受不受得住,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差不多半炷香后,烛火灭了,寝室里一片暗沉。
陈萤独自躺在床上,孤零零地想着事,半点睡意也无,头脑愈发清醒。
皇后拿着她假孕的把柄,想逼她帮着陷害陈月如,做出陈月如害她流产的假象。
但她若是按照皇后的意思做了,那下一个死的就是她。
......
陈萤在床上辗转反侧时,裴玄在前院书房。
他对外说是处理政务,实际上却是在看一幅画像。
画上是个少女,看着也就豆蔻之年,却生得标致清丽,还有一双水光潋滟的明亮眼眸。
画上的人眼含笑意地看着他,他忍不住伸手抚摸画纸,就好像真能摸到她的脸一样。
可他今夜看着这副画时,却不再像往常一样那么着迷。
他始终没法集中精神,脑海里总是时不时跑出陈萤的面容。
裴玄蹙眉。
陈萤,她柔弱可怜、温顺卑怯,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还为他怀了第一个孩子。
东宫里有许多被各大世家硬塞进来的妾室,他对她们都只是逢场作戏。
唯独对陈萤,当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青鹤在门外打着哈欠,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女子,身着宫装,手里提着灯笼。
他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是太子妃身边的女官。
凝玉走近了,朝他福了一福,“青鹤公公,我是奉了太子妃娘娘之命,来给殿下送鸡汤的。”
有陈萤这贱人来,自家主子虽贵为正妃却夜夜独守空房。
今夜主子可是给她下了命令,今夜说什么都要把太子请到承恩殿,她当然不能就这么回去。
为此,她特地梳洗打扮了一番,脸上还画了淡淡的妆。
灯笼的暖光照耀下,倒也显得她眉清目秀,略有几分姿色。
她这般倒不是为了给太子看,而是陈月如命她给青鹤看的。
在陈月如看来,既然青鹤是太子身边最得重用的内侍,若是凝玉能博得青鹤的好感,那以后利用他给承恩殿行些方便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了。
所以,她还端着姿态,刻意地对青鹤笑了笑,满心她已经把风情表现得十分显眼,青鹤该为此受宠若惊才对。
青鹤见了,却是轻轻蹙眉:“殿下有令,只要不是事关政务,今夜谁都不能打扰,姑娘请回吧。”
凝玉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她没想到青鹤会这么不留情。
她忍不住朝青鹤身后看了眼,故意抬高了些声音让太子听见:
“奴婢可以不进去,但这是娘娘亲手炖的汤,怎么说也要劳烦公公送到殿下手上吧?”
书房内,裴玄面露厌色。
太子妃夜夜派人来打点露脸,就是要把他引到承恩殿去。
凝玉本来是想引太子答话,但她说完后书房里却寂静无声,显然是太子听见了,却不打算理睬。
青鹤低声提醒道:
“姑娘是太子妃身边的人,应该知道太子殿下在书房时不喜内院女眷前来打扰。你这样大声说话惊扰了殿下,更是不妥了。”
凝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作为太子妃的贴身女官,走到哪儿不是被人捧着敬着,却被青鹤这样当面说她不守礼数。
更别说她刚才还有意示好。
本来被主子逼着来用姿色引诱一个太监,在她看来已经是掉价的事了,结果她这媚眼抛了出来,人家却不接,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凝玉顿感羞愤,却不好当面发作,只能讪笑道:
“公公说的是,今日是我冒昧了。”
可她又不敢拎着汤回去,不然陈月如见了还不知要怎样动怒。
青鹤见她满脸为难,叹了口气道:
“咱们都是做奴才的,我也不想让姑娘难做。罢了,你把汤留下吧。”
他并未保证一定会把汤交到太子手里,凝玉却也不敢再要求,谢过他后离开了。
过了片刻,听到太子吩咐他进来,青鹤才提着汤走进书房。
裴玄坐在桌后,看到青鹤手里的汤后,俊眉一紧,“拿出去。”
他从小就不喜吃禽类,尤其是炖的鸡汤。
隔得这么远,他都能闻到那股隐约的鸡腥味。
那股味道,就和陈月如给他的感觉一样,令他恶心。
青鹤也知道主子的癖好,这若是别人给的,他绝不会送进来。
但毕竟那女官扬言是太子妃亲手炖的,他才进来请示殿下该如何处置。
眼见主子不喜,他连忙走出去把鸡汤倒在了外面。
倒完了汤,青鹤一抬头,发现裴玄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
他问道:“殿下,您这是要回寝殿吗?”
裴玄沉默了片刻,却道:“不,去锦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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